我们剑修不讲武德(48)
苏九重:“!”
苏九重:“然后呢!”
师云琢:“然后就回来了。”
苏九重:“???这么和平??”
师云琢:“就这么和平。”说着,他垂眼看了看手里爆汁儿的包子皮儿,轻轻吸气:“你这肉馅儿和的还可以啊。”
苏九重:“?”
苏九重:“云琢你被夺舍啦!!”
他这反应简直比刚才听到他们没跟祁红药打的你死我活还要激烈。
师云琢:“?”
苏九重:“你居然在鉴赏我的包子!”
师云琢:“......我吃都吃了,还不能点评两句?”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苏九重摆手说:“我就是惊讶于你今天过多的人情味儿,不过点评的好,点评的妙,以后多多点评,为师很是欢喜。”
师云琢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吃包子。
“这祁红药可不是个善茬!柳吟川居然能叫动她。”苏九重摸着下巴,神色分外凝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阵卦学方面的好手,性情又坚韧,若是动起真格的,在湘妃林门口苦坐钻研破解之法,不超过十天,咱们的护阵结界必破!”
“嗯,你分析的很对。”师云琢说。
“感觉这钉子户当不了太久啊!得从长计议啊。”苏九重愁眉不展:“小小年纪一样紧箍咒一样严肃,说实话,为师听见祁红药的名字就有点儿发憷,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应对之法。”
师云琢优雅的吃完了一个包子,扭头对秦云盏道:“云盏,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秦云盏刚吃完一个馒头,犹觉不饱,正扒拉着笼屉,伸了爪子想再拿一个黄金糕吃,闻言他不假思索道:“我觉得师尊这手艺真不错!就咱们师门几个能享用也太没趣儿了,不然明天再蒸一笼屉,我带去给红姐尝尝?”
“行啊,你想带给谁都行。”苏九重乐呵呵道:“不过这红姐是谁?你家的亲戚?”
聊了半天居然还不在一个频道,苏九重的脱线程度远超秦云盏的想象。
秦云盏幽幽的回头看了苏九重一眼,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他唯一的姐。”师云琢面无表情的接过了话头,用一种深藏阴阳怪气的口吻回答道:“也是你口中听到名字就发憷,紧箍咒一样严肃的人,祁红药。”
苏九重:“???”:
第37章
“你管祁红药那丫头叫姐???”苏九重重复了一遍,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大为震撼道:“她许你这么叫了???”
“她也没说不许啊。”秦云盏不以为然的往嘴里塞黄金糕,含糊道。
苏九重满脸的表情就写着“你小子能活着回来也太奇迹了”。
“那祁红药何等死板教条,将上下尊卑礼教看的比天还重。”苏九重忧心忡忡说:“你小子可别吃饱了撑的去摸老虎屁股!”
秦云盏捏着黄金糕被他连拍好几下头,头被拍的直点。
“吱嘎”
背后客房的窗户被人推开,睡兴阑珊的凤襄趴在窗台上,一幅“老子真是忍不了”了的神情。
“真是的,听你们说好半天话,就是没人说到重点上,听的人觉都睡不安稳。”他看着苏九重把秦云盏的小脑袋瓜当皮球拍,这小子居然也能一声不吭的任他拍,可见脾气温驯。
“九重仙尊,跟你这不会说话只知比剑的顽劣老树皮相比,细皮嫩肉的小云盏嘴甜脾气好,当然招人喜欢了,别说祁红药喜欢,我也喜欢。”凤襄说。
“说谁老树皮呢!”苏九重怒而啐道:“小凤凰!把吃我的包子都吐出来!”
凤襄冲他办了个鬼脸,随后装模作样的“yue”了一声。
“唉,我今天布瘴气的时候听见了个消息,感觉还是要跟你们分享一下,不然,光我一个人快活了。”他一手支着下颌,目光迷离幽怨。
“什么消息?”秦云盏的八卦天线立刻竖起来了,兴奋道:“凤襄哥快说快说。”
“我听有人跟祁红药说,他们悬镜门的聆庙昨日被旱天雷劈中,房梁都给劈塌了!”凤襄半睁着眼,挑眉而笑:“他们那聆庙历史悠久,据说设计建造花费了不少钱,这会儿可要肉痛死了。”
果真是只有这种别人家的坏消息才会让凤襄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秦云盏愣了愣,扭头疑惑道:“聆庙是什么地方?”
“是凡人向仙门求助的地方。”苏九重说:“雇主往聆庙投拜帖檄文,或许是抓妖,或许是寻人寻物,或许是卜算前程问卦组观摩,仙门中人搜罗查看后便会斟酌前往襄助,事成之后,雇主会给相应的酬劳,算是仙门运作的一种经济来源吧。”
“每座仙门都有自己的聆庙,聆庙的热闹程度变相彰显的就是这个宗门的名气高低,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牌面儿。”凤襄道:“我在招摇山山脚下就看见鸣鼎剑宗的聆庙门庭若市,那队伍能排小几里。”
“鸣鼎剑宗那是一群剑修唉!”秦云盏深感纳闷,“剑修能做的无非是斩妖驱邪擒拿之事,这附近能有那么多妖邪供他们抓?”
“没准儿人家这是名震海外。”苏九重在一旁酸溜溜道:“吸引了神州大陆各方百姓都来求助呢。”
“你信吗?反正我不信。”秦云盏翻白眼道:“那我们箫下隐有聆庙吗?”
“有是有啦......”苏九重的声音越来越低微,“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健在不健在......”
秦云盏:“。”
聊天的氛围倏地就变得凝重了起来,师云琢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那这样,明日我正好要带云盏下山去采买点修行的必备之物,顺道去看一眼我们的聆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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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比较的话,箫下隐居的聆庙位置其实并不算太偏僻,距离山道分叉口不远,登山者大多能看见。
可惜长时间无人问津,跟前的草木疯涨,那些生命力旺盛的枝丫叶茎几乎要把院门封锁。
师兄弟二人拨开一条路进去。
师云琢熟门熟路的在院门旁拿起一把老旧的笤帚,将地上堆砌的厚厚的落叶扫开。秦云盏则进一步向前,四下张望。
古朴的殿宇之上悬挂着写有“箫下”二字的匾额,蒲团破旧,棉絮乱飞,这聆庙还真是处处都散发着一种行将就木的枯槁气息。秦云盏走到中央的案台跟前,拂了拂落灰,在桌角发现了半张早已泛黄的拜帖。
那残破的拜帖上写了许多字,却最终被揉皱,字迹已然看不清了,但依稀能体会到当时写这张帖子的人是如何心情,大抵怀揣着多大的希望前来,末了就收获了多少的失望。
箫下隐居这些年,属实是错过了太多,也辜负了太多。
秦云盏捏着那张纸片的一隅,轻轻叹息。
师云琢已将落叶扫尽。
他走到门前,草草的将那些挡门的枝叶打理收整,露出了一整扇清爽的院门来。
秦云盏将那半截拜帖塞入袖中,回到师云琢身边,抬头道:“师兄,纵使现在门庭冷落,以后定会有人来的。”他抬头看着他们的聆庙,看着那高处的色泽黯淡的匾额,坚定道:“会有很多很多人来。”
“我信。”师云琢说。
两人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星星点点的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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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山以南的沛郡是个比木犀镇大上数倍的城镇。
这里似是一处汇通南北的交通枢纽,秦云盏走在其中,明显感觉到来往的人比木犀镇要多上许多,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职业应有尽有。
师云琢倒是熟知路线,领着他推开了一家七宝阁的大门。
门上方悬着一串风铃,随着开门的动作“叮叮当当”脆响,如鸟儿鸣唱,叫人听之心喜,秦云盏循声看去,入目是五颜六色的瑰丽矿石,被细细的线悬着,折射出华丽炫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