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锁了(89)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曲初给抱在怀里使劲儿揉搓,但一想到曲初这会儿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而自己则是风尘仆仆,身上沾着异国他乡的灰尘,便忍住了。
他将身上的制服给脱了下来,洗干净手后这才抓起自己的睡袍往浴室走去,经过曲初身边时,还非常骚气地给了对方一个飞吻,还哼起歌儿来了:“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心上,让我想念你。”
曲初正好把吹风机给插上了电,对上骚气满满的谢机长时,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开关键,吹风机立马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还把档给调到了最高,热风瞬间喷簿而出。
曲教授将风口对准了谢千遇。
谢千遇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身上还带有寒气,被这热风一吹,当即就跳了下脚,看着举着吹风机向自己发射热浪冲击波的曲初,笑了,指着对方说道:“宝贝儿,这么浪的吗?”
“又热又浪的,我喜欢。”
“……”曲初不想说话了。
谢千遇洗完澡后,就不再压抑自己了,直接过去搂住了用平板刷新闻的曲初的脑袋,手在他脑袋上用力揉了揉,完了还不尽兴,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然后,就成功地带起了一片火。
曲初在迷离间,发现自己又被套上了一件风衣,曲初:“?”
谢千遇笑得一脸内涵:“宝贝儿,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明明骚得要命,却嘴上不说。”
曲初大写的懵逼:“?”
谢千遇反问了一句:“这不是你自己想的么?”
曲初更加不解了,但是不等他再问出点什么,一波更为猛烈的撞击席卷而来,他的话就全被撞回了嗓子眼儿。
第二天,曲教授的腰都快散架了。
他睁开眼后第一反应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升天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被某人给那什么死,还活着,又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于是又放飞自我地迷瞪了十几分钟。
床的另一边已经没人了,曲初伸长脖子看了看,就在开放式的厨房看到了某人的身影。他叹口气,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某人昨天晚上那么卖力,第二天是怎么做到生龙活虎的。
又偏了偏头,就看到了地上那件被揉得皱巴巴的风衣,他记得在昨晚的激战中,上面的纽扣基本上都阵亡到脱离本体了。
曲初:“……”
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他觉得那不是什么风衣,大概是某人的催|情|剂。昨天晚上自己被那般“折磨”,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想谢千遇的那番话,这会儿再拿出来细细嚼——
-“这不是你自己想的么?”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可就有些大了。
什么叫做“你自己想的”?
曲初倏地睁大了眼睛,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谢千遇在商场时会有那副“我就知道”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有昨天晚上笑得一脸内涵的说什么“明明骚得要命,却嘴上不说”。
这家伙不会以为他是因为之前穿着风衣做了一次之后,就想多买两件然后被他接着干吧?不然,怎么解释把衣服给放他家了呢?
还不就是因为方便做那种事情啊!
曲教授被谢千遇这清奇的脑回路给惊呆了!
他该怎么解释,他其实只是单纯觉得那风衣他穿着特别好看,显得腰窄肩宽腿长……而风衣之所以没有被他给拿回自己的寝室,只是因为他觉得这衣服本来就是谢千遇的,他直接带走,还一带就是七件,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好。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巧合?
曲教授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腰,忍着痛爬了起来,从地上捞起已经不能穿出去的风衣,然后又看到了已经掉在地上了的吊牌。
他拿出手机扫了扫上面的条形码。
曲教授登时就不淡定了:“……”
行吧,他们昨天晚上的激战,值星河市最好地段的一平米。
你们这些出身豪门的大少爷可真会玩,一出手就是好几万,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曲初拿出自己的钱包,数了数自己钱包里的钱,来来回回数了好几次,也跟着叹了好几次气:怎么数都觉得不太够,这点钱跟那件衣服比起来……大概就只值一颗扣子的钱吧。
但他目前只拿得出这么些钱了。
曲初他等谢千遇忙完后,甩给对方一沓红票子。
“谢谢曲老板,”对于收受嫖.资,谢机长向来非常的好意思,每次还会煞有介事地数一数,这次也不例外,他算了算,三千二百块。
他笑了,一边把钱往自己口袋里塞,一边打趣道:“老板,您这是按次数给的吗?”
“要不是怕弄坏您这小身板,我觉得我可以一夜七次不是梦。”
“……”
曲初脸上的表情犹如被雷给兜头劈了,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除了第一次因为某人说了句“是我第一次,就这么点儿”所以给得多一些之外,后来每次做完,曲教授甩给谢千遇的嫖.资都是六百到一千块不等。像今天一出手就是三千多,确实是第一次。毕竟是平时的好几倍呢!
也难怪谢千遇会问是不是按次数给的。
谁让某人昨天晚上那么亢奋,要了四次……还是五次来着?曲初觉得自己都快要死在谢千遇身下了,哪里还有那个精力去算几次?
但是总不能说因为那衣服太贵了,心里过意不过去,所以想多拿点作为弥补吧?
他觉得这话一旦说出口,以谢千遇那百年难得一见的脑回路,大概会认为曲初这是在跟他划清界限,然后晚上再指不定怎么折磨他……
不过,昨天只是一个开始,在一直到元旦前两天,余下的六件风衣,成了曲教授的噩梦。谢千遇虽然不至于禽兽到每天晚上都套一件风衣在曲初身上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但也是隔三差五的了,这么做……
其实也算是拉长了战线了。
以至于这段时间曲教授每天都在“腰好痛”中度过。
每次醒来看到已经不成样子的风衣被揉成一团甩在了地上,曲教授都有些心痛:昨天,又干掉了一平米的房子!
作为一个还没有攒够首付买房的男青年,这简直是太扎心了。
不过,曲初也不是那种把全责推到别人身上的人,虽然他是下面那个,但他也是“嫖|客”。这种事情是两个人才能做的,尽管谢大少爷肯定不在意这些钱,但曲初觉得还是有必要还的。
虽然以他的工资,全还掉是不太现实的,但觉得还是能还掉一点是一点会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不过鉴于要是明目张胆地还,说不定还会让谢千遇震怒,曲初翻了翻日历,决定给谢千遇买点东西之类的,就当是元旦的礼物。
还得挑贵的买。
第69章 负三十厘米
离元旦还有三天,星河大学附属医院。
少年稚嫩的哭嚎声响彻整个医院, 曲初的口罩还没来得及摘下来, 此刻他靠在墙上站在一旁,连着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 身体已经非常的累了。
他垂着眸子, 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地面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些什么。身体累, 心也累,更重要的是,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充斥着他的内心,这种感觉特定的压抑,压得他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就算他竭尽全力,在手术台上坚持奋战了好几个小时, 却也没能战胜死神。那少年的母亲, 最终还是抢救无效。
死亡。
“妈妈!妈妈!!”少年带着哭腔的呐喊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感动不了死神, 躺在病床上的年轻女人面色苍白, 对于自己孩子哭天抢地的哭喊无动于衷。
曲初的拳头紧紧地被他攥紧了, 食指的指尖死死地抵在大拇指上,指甲盖都泛白了。他看着哭得快晕过去的男孩儿, 终归还是有些不忍心, 微微偏过头去。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逆着光看不清脸, 但那挺拔的身姿和卓尔不群的气质, 就算看不清楚样子,他也知道那是谁。
谢千遇。
曲初胸口的浊气突然就憋不住了似的往外冒,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等对方走近了些,他才发现谢千遇身后还跟着周进,因为谢千遇长得高又走在前头,他一时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人。
两个小时前,谢千遇从北美飞了回来,一落地就给曲初打了个电话,但对方关机了,就给实验室打了个电话,正好是贾旭尧接的,他说曲初临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好像是有一个病危的患者需要动手术,让曲初过去救场。
谢千遇就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没想到一到医院楼下,巧了,碰到了情敌。周进说他想小雨儿了,就过来问曲初接小雨儿去他那儿玩两天。
谢千遇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如果真的只是想念狗……狗又不在这里,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何要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
他笑了笑:“也行,正好你跟那土狗凑个伴,单身狗嘛,一家人。”
周进:“……”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进大楼去了,也实在是没什么话说,说什么?
一个人说“跟你讲哦,曲初是我的,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另一个人就说“嘁,脸真大”。
谢千遇就干脆走在了前头,周进双手插兜里,跟在后头也进去了。
两人刚一进楼,就听到了少年稚嫩又尖锐的哭声,他们双双一顿,不约而同地循着哭声而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儿趴在一张病床上,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
最让人心痛的生离死别,况且小小少年,年幼失怙。
谢千遇站在原地悲悯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就看到了一旁靠在墙面上面色苍白的曲医生。他走了过去,轻轻捏了捏曲初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