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锁了(68)
“不能冲动!”看着曲初那张秀色可餐的脸,谢千遇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疼痛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对曲初做任何事情,曲初现在就跟处于发|情|期的兽类没什么两样。
如果他就这么在这里对曲初做了什么,那对曲初也太不公平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迟早是要对曲初做什么的,但是希望那是在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是因为互相喜欢而迈出的那一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药物所驱动。
曲初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为何谢千遇突然就起身了,便朝对方看去。眼睛湿.漉.漉的,透露着无辜。
这眼神实在是太犯规了,轻易就能让谢千遇缴械投降。他叹口气,苦笑道:“宝贝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那么好的自制力。你现在看起来有多想让人忍不住对你干些什么,心里没点儿数么?”
曲初依旧是无辜地看着对方,发自内心的纯粹的渴望全写在了脸上。
谢千遇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疯。突然,他看到了酒店的墙壁上挂着圣母玛利亚的照片,外国人有很多信奉基|督|教,那中国人呢?
谢机长登时福至心灵。
他从曲初的外套里拿出他的手机,又用他的指纹给解了锁,发现这家伙真的过得太没劲儿了,居然连听歌的APP都没有。连上的酒店WiFi后,给下了一个听歌的APP,然后开始下载歌曲。
他将手机开着音乐放在了曲初的耳边,自己则弓着身子离开了。在关上曲初房间门的那一瞬间,谢千遇看着自己那比腰间盘还要突出的某个地方,叹口气,觉得连柳下惠见到自己都要甘拜下风了。
他冲进自己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了个冷水澡——在深秋季节。
曲初醒来的时候,明显感到了下面是冰凉湿糯的一片。身为男人,对这种事情当然不会觉得陌生,然而这次不同的是……
以前做这种梦的时候,跟自己做的都是没有具体影像的,也就是说是无脸之人;但是这次,他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一张跟谢千遇一模一样的脸。那人在梦里的模样,一呼一吸都那么的鲜活。
还有那律|动的节奏……一下一下的,就跟真的一样。
曲初是有些发懵的,他一边收拾着被自己弄脏的裤子和床单,一边下结论觉得自己大概是憋得太久了,所以才又做了这种梦。
昨天发生的事情如潮水般涌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昔日同一个导师下的师兄会对自己用那种药,大家给他灌了很多的酒,在各类应酬上他本来是不会去喝酒的,但昨天是恩师的忌日,他心里难过所以也就没有拒绝递到自己跟前的酒。
后来他就醉了过去,好像是谢千遇把自己给接走的?
还在返回酒店的路上,他身体里的那种药发作了。然后……
一想起自己抓着人家的手不松手、甚至把胳膊缠在别人脖子上,曲初的脸就跟要烧起来似的。不过后来什么也没有发生,在差点就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谢千遇就走了。
走之前好像……
曲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耳边好像有声音在响,咪咪嘛嘛的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不过光听着就觉得非常的有庄严。
他拿过手机一看,发现它在循环一个歌单:
《大悲咒》
《观音心咒》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金刚经》
甚至还有《往生咒》和《除淫|欲咒》!
“……”
曲教授嘴角抽了抽,可真难为他为了让他静心搜出这么个歌单来了。居然还特别“体贴”地把手机一边充电一边放着歌儿,生怕它唱到半路上把电给唱没了。
曲初捏了捏眉心,决定要找个时间给某人科普一下安全用电的基本常识。
这个国际会议为期四天,今天是报到的日子,要不是因为昨天要参加那个聚会,他会今天才到,毕竟工作忙,而且这个国家他待了四年,早就腻了。
曲初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出门。只是刚踏出门左拐时,又顿住了。
隔壁是谢千遇的房间。
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在房间里,想去敲门但又莫名有些尴尬……曲初最后还是直接掠过那扇门,径直出去了。
开会的会场离酒店不远,这也是曲初选择这家酒店的原因,十分钟的步行后,他来到了会场。报到的流程很简单,在前台报自己的论文名字,找到自己在哪个组以及做presentation的时间后,再领几张餐券和一个胸牌,就算完成了。
回酒店前,曲初决定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在洗手间的门口,听到了熟悉的母语。巧的是,这声音听起来竟然也有些熟悉。
是谢千遇和李焓宇。显然李焓宇也中了这个会议的论文,不过投稿的时候他还在医科大,所以曲初并不知道这回事。
曲初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就听起了墙根。
李焓宇:“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哪里都能看到你。”
这言语间的阴阳怪气……曲初闻言,微微蹙眉。
“客气了,只是我们家初儿吧,离不得我,他知道自己要来E国,早在半个月前,就勒令我一定要跟同事换班。我不换吧,他还撒娇。”
“……”曲初面无表情地听着某位机长大人把黑白给颠倒。
李焓宇一声冷哼:“别以为你睁着眼睛说的瞎话我会听。你我都喜欢男人,应该知道有些东西叫gay达吧?”
谢千遇闻言,挑挑眉,没说话。
所谓“gay达”就是“gay的雷达”,可以辨别出一个男人是正常取向的还是基佬,有的厉害的甚至还能分辨出这个人是1还是0。这些都是谢千遇听说的,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判断别人的取向。
李焓宇:“我知道,你是1。”
谢千遇再一次挑挑眉,不置可否。
李焓宇继续说道:“但曲教授也是,我也是。”
谢千遇眯了眯眼睛:“所以?”
李焓宇冷笑一声:“我可以为了曲教授当下面那个,你呢?”
谢千遇一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做梦都想把曲初给压在身下好好疼爱。让他去当那个被疼爱的人,想想都觉得有些惊悚。
李焓宇:“别跟我说你想一辈子柏拉图,”他轻蔑一笑,“都是成年人了。什么是真爱?真爱就是在撞号的时候,主动做零。”
头一回听说这种理论的谢千遇:“……”
门外的曲初明显脸色一冷,他往里走了几步,沉着脸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谢千遇和李焓宇俱是一愣。
“说够了吗?”曲初冷冷地问道,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李焓宇,“说够了就出去。”
李焓宇面子上挂不住,飞快地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曲初又将目光锁定在谢千遇身上,凉凉地说道:“你也滚。”
谢千遇当然不会滚,他不退反进,往前走几步将自己与曲初只见的间隔拉进到触手可及的地步,问:“生气了?”
曲初微微偏过视线,没有说话。
谢千遇蹭了蹭自己鼻梁:“其实,关于撞号这个问题吧,咱们是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的,我觉得你老老实实被我操一顿,知道了我的技术,你就不会被这种问题给困扰了……嗷!”
谢机长最后被狼狈地推出了洗手间。
曲初胸膛剧烈地起伏,确实有些生气。但气的不是李焓宇——他还没达到能让曲初为他生气的地步,更加不是谢千遇。
曲初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之前没有多想,昨天晚上那个梦……好像是自己被压着,谢千遇在自己身上驰骋。关键是,他醒来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甚至在醒来后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爽……比之前自己每次做这种梦的时候,都要爽。
“真爱就是在撞号的时候,主动做零”,李焓宇的这句话突然像一根刺,刺得曲初坐卧不安。
-“爱情靠不住。”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是人生的坟墓。”
-“小初,以后不要跟妈妈一样,一头栽进这个坟墓里。”
-“不要去爱任何人。”
妈妈的话在曲初的脑子里不停地回荡,一个他从来没去想过的问题突然就涌进了脑子里,快要让他窒息了。
我喜欢他吗?
喜欢吗?
曲初在心里默默问了一遍又一遍,走火入魔般想要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却怎么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呼吸就急促了起来。他弓着身子,神色痛苦,像一条离了水而频临死亡的鱼,手也在不停地捶打着一旁的物体,洗手间隔间木质的门当即就哐哐作响。
谢千遇一直都没有离开,他守在门外。
室内传来砸门的声音,他心中一慌,想也没想的,当即就冲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了他的初儿一脸痛苦地勾着身体。
谢千遇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里疼得不行,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曲初跟前,一把将人给抱进了自己怀里,温声安慰道:“初儿,初儿,别害怕,没事了,没事的,我在。”
怀里的人身体在不停地抖着。
谢千遇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怀抱的力度,沉声道:“曲初,我是谢千遇。”
曲初猛地抬起了头。
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好几秒。
曲初也不再颤抖了,如梦初醒般抬头看着这个将自己抱着的男人,从下巴到嘴巴,再从鼻尖儿游移到那对极亮的眸子。
男人的五官有着说不出的帅气和明朗,和昨天晚上的那个旖旎之梦里的男人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谢千遇,”曲初低声喃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