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32)
被母亲这样对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林之下早已习惯,他只是陪着笑:“妈,我没有。都这么晚了,我先带哥哥上楼去洗澡吧。”
许因生着气,还想说些什么,林深时无奈的的替弟弟解围:“妈,我明天还上班,先去休息。”
许因这才放过了林之下,不放心的又问了林深时几句,诸如严不严重、疼不疼这种话。林深时处在弟弟和母亲中间,显得有些尴尬,耐着性子回了几句。
林之下不高兴,扶着哥哥的那只手悄悄去戳他的腰,正好戳到了腰窝,激得林深时一个激灵。他反手抓住弟弟的手腕,警告的瞪了一眼。
许因狐疑的看着两人的动作:“你们在干嘛?”
“没什么没什么。”林之下虽然被哥哥威胁了一番,却一点都不怕,憋着笑对许因说:“妈你快去睡吧,我会照顾好哥哥的。”
因为被林深时挡着手,许因并没有捉到林之下的小动作,她只当是林深时不舒服,当下也不再打扰,道了晚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么大的人,以后沉稳一点。”林深时冷笑着赏了林之下一个钢镚儿。
林之下向他求饶:“我错了哥,我错了,咱先去洗漱?”
林深时白天吃了火锅,下午晚上又到处跑,抬起手在袖子边嗅了嗅,好看的眉毛立马就皱起来了,一脸的嫌弃。林之下一边搀着他上楼,一边往哥哥脖子里凑,鼻尖蹭着柔软的衬衫布料:“香的~”
林家老宅是普通的复式别墅,一家人除了林之下都很低调。浴室也不远,为了方便林深时,许因特地在他的卧室旁边再开了一间浴室。
林之下打开门,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说:“特权阶级的人,就是不一样。”
“欠打了?”林深时作势挥了个手刀,动作迅捷有力,看得林之下吞了口口水,立马认怂:“打死了你就没弟弟伺候了。”
“洗澡还用不上你,我自己可以。”
林深时手起门闭,把试图挤进去的林之下关在门外。
“艹。”林之下懊恼的轻踢了一下门——他也不敢用力踢,承受不起来自兄长的怒火。
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林之下在浴室门口眼巴巴的等,就差长条尾巴在后面摇了。
林深时洗得快,他虽然不常回家,但许因也每天都有亲自更换浴衣。总裁大人裹着浴衣一打开浴室门,就看到他的弟弟扒拉着浴室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一脸蠢相。
“别蹲着了,起来。”
林之下先是把手放在耳朵上方,吐着舌头“汪”了一声,才扒着哥哥的腰带站起。他起得有点猛,脑子里一下子供血不足,林深时手疾眼快的揪住他的衣领,这才没有摔个大马哈。林之下趁机扑到哥哥怀里,假装只是没站稳:“吓死我了。”
听着林深时的心跳,林之下扬起了不被人知的笑——就该是这样,我和哥哥……才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
怀里撞进来个比自己还大块的雄性生物,林深时本能的反应就是把他扔出去,手都推到一半了,他才猛然惊觉——好歹是亲弟弟,不能扔。
“哥,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我房间乱糟糟的,脏死了,妈又没叫阿姨收拾,我睡不了。”
事实上他从进门就压根没回过自己卧室,一直在浴室门口跟个痴汉似的张望。
“不行。”林深时下意识的拒绝了。
自从和简鹿结婚后,林深时的身边要么没睡人,要么就是简鹿,再没和其他人同床共枕过。要说没和林之下一起睡过,那也不是,可怎么说也是弟弟八岁以前的事了。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至少林深时现在已经不习惯和林之下一起睡了。看着弟弟被一点不留情的拒绝后脸上受伤的表情,林深时放低了音量:“家里还有其他的客房。”
但这好像戳到了林之下的伤心处,他咬着下唇:“客房是给客人住的……”
林深时一时失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家庭关系一直是林之下难以启齿的痛楚,自己刚刚那话虽然是无心的,不也还是伤到他了吗?
林深时只好点头:“去洗漱,洗干净了再上床。”
“好耶!”林之下爆发出一声欢呼,惹得许因远远的吼了他一句:“还不睡觉!别闹着你哥!”
林之下无奈的摊摊手,做了个古灵精怪的表情。
“妈就是这样子,忍忍。”林深时只能充当和事佬,好在林之下向来听哥哥的话,也没什么情绪,麻溜儿的溜进浴室,洗漱用时比林深时还短,可谓是“思哥似箭”。
林深时才刚躺上床没多久,林之下就穿了个黑色的紧身裤衩,跟个大爷似的溜达进来。看着中间那里的凸起,林深时的第一反应是老林家有后了,第二反应则是——“有伤风化。”
说完,扬手把床头的小薄毯扔过去,把林之下从头到尾都给套住了。
本欲抓住难得的机会想向哥哥展示男儿实力的林之下:“………”
哥,我看不见路了。
第34章
废了点劲, 林之下才把乱缠在他身上的小毯子拿下来, 正打算丢到一边,林深时目放冷光:“给我穿好了。”
林之下抖了抖,默默地又披上了,直到再没有暴露的嫌疑,林深时才“嗯”了一声,让他上床睡觉。
林之下瞬间振作起来, 像一条兴奋的金毛甩着大尾巴朝林深时狂奔而来。看着卖萌犯蠢的弟弟,林深时不合时宜的想起做过同样事情的简鹿——嗯……是我身边风水不好吗, 为什么………就没一个正常的。
腹诽归腹诽,万年冰山脸的总裁大人是不会将其表现出来的, 他只会板着脸警告身边这只蠢狗:“要么老实睡觉, 要么去睡地板。”
正想趁机揩油吃豆腐的林之下:“………”
“哥,你变了, 你不是以前那个爱我、呵护我的哥哥了。”
林深时也不看他,淡淡道:“还不睡?”
立马溜进被子里的林之下:“睡, 睡, 哥哥晚安。”
闹人精终于消停,卧室归于平静,再也听不到噪音。林深时这才满意,关了台灯躺下休息。
林之下自然是不敢再继续闹哥哥了, 他很能把握分寸,既能调起来两人之间良好的气氛,又能随时不失尴尬的结束。他在黑暗中睁着眼——身边躺的是日思夜想都渴望得到的人, 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们之间现在只是一只手的距离,近得连鼻尖都是林深时沐浴露的冷香。
只要稍微伸过去一点,就可以摸到哥哥白玉一样冷润的手指,牵上去,像小时候一样。
或者是浓密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温热的嘴唇,然后一路往下……
林之下闭了闭眼,于他而言,肖想的越多,源于血脉而带来的无望和折磨就越多。他就像被关在一个长满蔷薇花刺的银笼中,稍微伸出手,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深红色染在娇嫩的花瓣上,增添一抹绝望的美色。
但这种禁忌的绝望却让林之下为之上瘾,甚至甘之如饴。即便血流成河,他也绝不会放弃手心那朵娇艳欲滴的蔷薇。
——
关炎一走出地下车库,在地面等候已久的狗仔们全都一拥而上,长枪短炮直接往他脸上怼,闪光灯刺得他猛得捂住眼睛,眼前一阵炫白。
狗仔将他堵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关炎关炎,打人视频是真的吗?”
“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已经造成了极大的恶劣影响,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的后援会在微博发表脱粉声明,你对粉丝的背叛有什么看法?”
“关炎!”
“关炎请你正面回答!”
耳边尽是嗡嗡的闹声,这番动作引得路人也纷纷驻足,探头往这边看热闹。
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两个鸡蛋,直直朝关炎砸过来,他被一个狗仔拖着无法躲避,硬是站在原地被腥臭黄色的鸡蛋液淋了一头。
闹腾的声音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被人群空出来的一个十几岁女孩身上。
女孩提着一口袋菜,手还保持着扔鸡蛋的姿势,塑料袋的底部装着一打生鸡蛋。
“关炎!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女孩哭叫着又掏出一把芹菜叶朝曾经的偶像扔过去。
周围的狗仔这下倒是“哄”的一下全都散开了,令他们惊奇的是已经被砸过一次的关炎居然没有闪避,而是握着拳现在原地,好像专门等着有人向他扔东西一样。
翠绿的芹菜叶在众人头顶飞过,“啪”的一声不出意外的落在了关炎火红的头发上。他现在的模样滑稽而又可怜,整张脸都被黄色的鸡蛋液糊住,菜叶挂在头发上要落不落的,像极了电视剧里被锁在囚车里即将行刑的死犯。
狼狈,落魄。
蛮横得不可一世的关炎从未预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最重要的是,这个拿着棍子的人还是曾经真情实意喜欢过他的人。
那个女孩子张着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身边的朋友拉走,临了扭头大吼了一句:“你滚出娱乐圈吧!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偶像!”
众人哗然,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安静只维持了这么一会儿,狗仔们重新围了上来,较之前更为兴奋,他们喋喋不休的嘴像是吃人的血盆大口,恶心而又可怕。
这时候关炎反倒冷静下来了,他抬起头直视着正前方的镜头,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明天晚上六点,我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向被我殴打欺凌过的人和我的粉丝,以及社会大众道歉。”
“其他的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