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16)
“怎么就能……”
一道黑影投下来,包容的将简鹿整个纳入其中。但黑影的主人却并不温柔,直截了当的说:“我们需要谈谈。”
简鹿疑惑的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拿着一份文件袋的林深时,心里打着鼓。
“谈、谈什么?”
“你对我们的婚姻有意见,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所以现在可以先谈一下离婚后的财产分割问题,我不会亏待你。”
林深时说得很认真,但简鹿却只觉得荒谬至极。
“我没说过要离婚,你别乱讲。”简鹿的声音有点抖,“你是上市公司的总裁,谈判我说不过你,我困了我要去睡觉。”
简鹿说完就想跑,但还没站起来,就被林深时按回去了。
“你可以请律师,费用我出。”
“请什么律师,我不想和你谈这个——”
“这是结婚前制定的合同,一式两份,我们围绕合同进行。”
林深时扬了扬手上的文件袋,几张白色的A4纸用订书针整齐的订成册。简鹿太熟悉那几张纸了,谁都不知道五年前他是怀着怎样的欣喜激动和忐忑不安签,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简鹿从来都不想再看见这份合约。
但林深时此刻□□裸的将其暴露于灯光之下,刺得简鹿眼睛发酸。他诺诺的说:“谈,谈吧。”
林深时点头,拉开塑料拉链将合同取出来。他坐到简鹿的对面,微翘起二郎腿,粗略翻看了一下。
“合同的条约我应该都做到了,包括每年对你母亲的赡养费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简鹿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第二页最后一条,每个月至少回家五次。你这个月……还差一次呢。”
“这个月还有三天,我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第四页的最后一行,一个月要有两次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
“你说清楚一点。”
简鹿涨红了脸,憋着挤出两个字儿:“做/爱!”
气氛有些尴尬,林深时咳了一声:“你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我们——”
没说出口的话被堵住,林深时瞳孔微张,干净的眸子里倒映出简鹿陡然放大的脸,他显然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人胆子竟然会这么大。
简鹿要比林深时高几厘米,他体格大,将人整个紧紧抱在怀里。炙热的嘴唇贴上那抹凉意,却已经是极限,不敢再进一步。
林深时只是惊讶了那么几秒,反应过来后马上将身上的人推开,张嘴说话时,微凉的唇上似乎还停留着另一个人的热气。
简鹿重重的吐出几口浊气,黑黑的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像黑曜石一样发着光。
“我是不是很幼稚?永远学不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也永远学不来你想要的东西。你说得对,我一点都不成熟。”
“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有优点,也追赶不上你的步伐。你是多优秀的一个人,是我配不上你。”
“可——”
“不,简鹿。”林深时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我从不认为有任何一个人是不如其他人的,你不需要妄自菲薄。”
简鹿张着嘴,剩下的半句硬是吞进去,林深时可能也不会再听到。他其实想说,可这样的我,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对你满心满怀的爱。
现在,他只是静静地听林深时讲。
“我不喜欢你,这句话五年来我应该说过很多次;我也厌烦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这让我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但我无法否认的是,在这段婚姻里你做得已经足够好。”
“而我对你的承诺,是在婚姻存续期间内,不与其他任何人发生超出友情以及亲情以外的关系。”
说到这里简鹿就有些忍不住,抢话道:“好,你说关炎只是你的弟弟,我信。那么闻钟,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年长我八岁的哥哥,我信任他,超过之下。”
第19章
闻钟这个名字,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被简鹿提及了两次,这是一个他怎么绕,也绕不过去的坎儿。简鹿的记忆中,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但足够优秀,一眼望上去,好像他才是和林深时最般配的人。
在闻钟面前,简鹿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偷,这仅有的幸福,也是他偷来的。
“你喜欢他,是吧。”简鹿没有用问句该有的语气,他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林深时揉了揉太阳穴,因为疲倦声音变得有些慵懒沙哑:“如果我喜欢他,你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简鹿,少看点小说和电视剧。就算是我要找所谓的替身,有更多比你合适的人。”
“三十几的老男人谁稀罕。”简鹿小声嘀咕。
“大点声。”林深时没听清。
“我没说什么。”我哪敢有意见。
“那我们说回之前的话题,你要离婚吗?我尊重你的意见。”
简鹿赶忙大声否认:“我不离婚,我没说过!”
想起和林深时吵的那几句嘴,他又小声的补上几句:“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我不想像个女人一样只能在家等着你回来,也不喜欢……看到你和别人那么亲密的在一起。我知道我不配说这些,可我就是,就是忍不住。”
林深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原来今晚你不是想离婚,而是,咳,吃醋?”
简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不应该寄希望于林深时的情商。
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才终于明白简鹿的诉求,林深时有些尴尬的假咳了几声,顺手接过简鹿递过来的菊花茶润了润嗓子,清声道:“你可以提出在我容忍范围内的要求,在不影响我工作效率的前提下。”
“并且我之前也说过,可以到公司参加工作。”
简鹿本来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的,这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真的?那,那明天周末,能不能先陪我去健身房,工作的话,周一再去吧?”
“可以。”林深时点头,又说:“那么现在可以休息了?”
说完起身准备回房休息,简鹿像只哈士奇一样咧开嘴嘿嘿笑着跟上他。
这边暂时是偃旗息鼓了,但关炎那里却并不太平。
他黑着脸朝关爸搂着的美女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女人“啊”的尖叫一声,踩着高跟鞋往后跳了一步,堪堪躲开那滩口水,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软绵绵的胸脯,对关爸娇嗔道:“富山!你看小炎还是这样子,每次都凶人家。”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喊我的名字?”关炎撇嘴,轻蔑的翻了个白眼。
关富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拍拍女人柔嫩的手背,哄道:“明天给你买新款包包,你一生气,我得多心疼啊。”说完,还勾了勾琳琳涂了厚厚一层化妆品的鼻子。
琳琳配合的贴上去抱住关富山:“人家也没有很生气啦~小炎年轻,不懂事,富山你也要多理解理解。”她得意洋洋的瞟了关炎一眼示威。
看着眼前扭成麻花的的两个人,关炎嗤笑一声:“切,装什么装得这么起劲。”
他双手插着兜要回房休息,不想再看见这对男,路过两人面前时还“呸”了一声。
关富山在他背后喊道:“臭小子你不要太过分!别得寸进尺!”
关炎头也不回:“过分的是你,搞清楚了。”
关上门,将令人无法忍受的声音隔绝在外,关炎靠在门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小时候。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年轻时候的关富山还没有发福,靠着花言巧语和过得去的皮相在大学里取得了关炎母亲董雨的芳心。她傻乎乎的一脚踏入名为爱情的圈套,痴心不已,确定关系没多久,便主动拉着关富山回家见父母。
董雨家里人经验丰富,一眼就看穿关富山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场就下了关富山的面子并勒令女儿不准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董雨坚定的告诉父母:“爸、妈,富山有能力,也很爱我,你们不要拿门当户对的旧观点阻碍我们的幸福。而且我知道你们会不同意,所以我已经和富山领了结婚证。”
女孩父亲对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儿失望至极,痛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会后悔的!”母亲心软,不舍得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卑微的嫁出去,将家中存折偷偷塞给她:“你把钱拿着,不要告诉任何人,给自己留条退路。”
单纯善良、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去考虑所谓的退路,她拿到存折还没放多久,关富山就抱怨想和兄弟一起下海做生意却没资金。
“我这里还有点钱,你拿去吧。”董雨想都没想,就将存折找出来交给他。
关富山眼睛发亮,眼中只有那一个小本。因为还得指着董雨,好歹是忍住了见财眼开的丑态,搂着她甜言蜜语下雨似的往外洒:“雨雨你放心,我一定会挣回比这多得多的钱,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他也的确是做到了,不过只做到了前半句——凭着董雨给的这笔钱,关富山抓住了华国成立以来创业的最好时机,建立起国内知名的服装品牌公司。不止董雨为他自豪,就连董雨父母都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但男人一旦有了钱,有了地位,就很难再守着糟糠之妻。服装公司盈利不过第二年,董雨就发现关富山出轨。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在关炎一多的时候——而事实上早在她怀孕初期关富山就已经搞上了公司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