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怎么了(62)
林春舟手里拎了只果篮,塞到他怀里道:“来恭喜你出院的,我们刚从李教授那过来。”
李教授一直昏迷着,到现在还没有醒,夏之君说想来看看,林春舟就带他来了。因为韩山也住同一家医院,林春舟知道对方今天要出院,就顺便来欢送一下,倒是没想到夏之君也会跟来。
韩山向两人道谢,又跟孙怡芳介绍他们的身份。
“这是林春舟林哥,还有夏之君夏大哥,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孙怡芳之前就听韩山描绘过当时的情况,他口才好,节奏掌握得也不错,听得孙怡芳心情跟做过山车一样,心脏病都快犯了,特别是知道小儿子一度没有呼吸时,更是一阵阵后怕。
林春舟和夏之君自然也出现在了韩山绘声绘色的故事里,他们不仅是救下他的恩人,还是从天而降的大英雄。与歹徒斗智斗勇,与坏人周旋较量,英明神武,无人能敌。
所以就算孙怡芳之前不认识他们,如今也是好感满满,拉着两人的手就是一番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韩永光的车已经到了楼下,四人一起下楼,林春舟和夏之君抢着要帮孙怡芳拿东西,韩山偷偷扯了扯夏之君,对他摇了摇头。
夏之君一愣,手里的包就被林春舟抢去了。
随后孙怡芳与林春舟走在前面,两人有说有笑。韩山与夏之君走在后面,趁前面的人不注意,韩山小声与身旁人道:“林哥这是想在我妈面前表现表现,你就不要跟他抢了。”
见夏之君一脸疑惑,韩山又道:“他和我哥在一起了,现在是我大嫂。”
夏之君震惊不已,一下没收住声音:“你是说韩章和林春舟?”
韩山吓一跳,差点去捂他嘴巴。
“轻点轻点,我妈她还不知道呢!”
夏之君也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以拳抵唇轻咳了声道:“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你哥也是……”
他突兀地断了话头,这话有歧义,他不想让韩山误会自己是在说他。
“我哥早跟家里出柜了。”韩山毫无所觉,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的胳膊,做了个拉伸动作,“我其实挺佩服他的,起码我现在还做不到像他一样,希望将来我也能这样坦诚的面对父母吧。”
夏之君皱了皱眉:“其实你可以不用……”
韩山就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打断道:“你劝我没有用。”他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夏之君,“如果说这次事件之前我还会考虑放弃你,那自从我被你从死神那里救回来,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放弃了。”
这大概是他出生以来说过最肉麻的话,说完之后,他有些紧张,看也不敢看夏之君就快步跑到前面找林春舟他们去了,徒留愣怔的夏之君立在原地难以回神。
***
韩章因为沈丘的案子和调岗的事着实忙了一阵子,工作时间多,回家时间少,就算回家,往往也是夜深人静时。等好不容易缓下来,已经是一周后。
这天他好不容易准时下班,一回家还没来得及放下钥匙,就被林春舟抵在门上亲了起来。
他们就像一对小别胜新婚的小夫妻,丈夫因为工作冷落了妻子,妻子满肚子委屈和不满,终于在丈夫回家这天爆发。
林春舟的舌尖极富侵略性地舔过韩章的每颗牙齿,勾缠他的舌头,而当韩章要回吻过来时,他又坏心眼地退开,改用牙齿轻咬对方的下唇与下巴。
韩章被他撩得气喘吁吁,眼睛都要熬红了,忍不住就要将手伸进对方衬衫下摆,没想到林春舟一巴掌拍开,不由分说便把他双手分开按在了门上。
他将十指插进韩章的指缝里,喘息着道:“你忙完了,我们也该算算账了吧?”
韩章闻言挑了挑眉:“什么?我都这么乖了,还能有帐算?”
林春舟眼里都是笑意,偏要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和程云开两个人去见沈丘,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需要你告诉我细节,我只是想知道你安不安全。我明白你是怕我担心,但事实是,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一直在提心吊胆。”一开始还在笑,后来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甚至微微拧起。
他轻柔地抚摸着韩章手臂上的绷带,眼里满是痛惜。
“你可别露出这表情,我看了受不了。”韩章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皮,轻哄道,“这次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不犯了,你原谅我吧。宝贝儿,以后我一定什么都不瞒你,什么都跟你说!”
林春舟被他油滑的语气逗笑:“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韩章一下乐了,这叫哪门子的算账啊,也太好哄了吧。林春舟按着他的手也没用死力气,他稍稍使劲就挣脱了,扯着对方胳膊就将人反压在了门上。
这回他终于亲了个够,从唇到脖子,再到裸露在外的锁骨,点燃一簇又一簇欲望的火焰,林春舟不得不将手指插进他的发根轻轻拉拽,才结束了他粘人的缠吻。
韩章舔了舔唇道:“就当做赔罪……”
林春舟不住喘息,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韩章矮下身,跪在他身前,拉开了他的裤链。
他想做什么,不言而喻,林春舟一下连呼吸都停顿了。
“我这可是第一次,”韩章抬起头,笑看着对方,“服务不周到的地方,你别嫌弃。”话必缓缓前倾。
做这件事时,他大胆而富有技巧,林春舟被他逼的呼吸都成了断断续续,简直不像个新手,更像个老司机。
他还总喜欢用眼神勾人,一边亲吻嘴边的东西,一边就用野性的眼神去看林春舟,性感又撩人。
韩章太磨人,每次到关键时,就要用牙轻咬林春舟,将他咬得闷哼,很快又会温柔安抚一番,周而复始。到最后林春舟实在忍不住,眼眸微深着按住他后脑,稍显粗暴地结束了这场服务。
完事后两人脸都有些红,林春舟是激动的红,韩章是憋的。
他揩去唇角液体,起身与林春舟交换了一个滋味古怪的吻,笑道:“伺候得怎么样?”
林春舟道:“不错,挺勤快。”
韩章抱着他,觉得心脏柔软得不可思议。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静了片刻,林春舟逐渐收紧手臂,更用力地回抱他。
“我也爱你。”
韩章被调回总队的第一个案子,怎么也没想到会和林春舟有关,准确说是跟他以前住的地方有关。
林家老宅所在地的新良村,这段时间正在进行拆迁工作。施工队在拆除马阿姨家房子的时候,在某间屋子的水泥地板下,竟然挖出了一具白骨。
工头立马报了警,韩章等人赶到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连原本新良村的村民都问询赶来看热闹。
“哎呦喂,这屋子不是那对母女租的吗?”
“哪对?哦哦哦,那对!长得很漂亮,做鸡的对吧?”
“这是不是她们哪个相好的?我说为啥人走了房子还一直租着呢,马香兰还说人家是用来堆东西的,那些破烂有啥好留着的!”
韩章挤过人群,穿戴好装备进到现场。
法医正在进行勘察工作,见他进来了,年纪稍大的那位站起身,两人隔着手套握了握手。
“我是法医科的宋庆,叫我老宋就行。”
老宋已经初步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并且检查了白骨。
白骨非常完整,从盆骨推断,死者为女性,160公分,四十到四十五岁左右。
“我发现了她的舌骨折了,怀疑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被掐死的。”
更多的细节,当然还是需要将白骨带回解刨室才能知道。
姓名,长相,身份一概不知,白骨带来的信息有限。
现场勘验结束后,韩章叫人传讯了房主马香兰,希望对方能够帮他们解开这个白骨之谜。
第四十三章
马香兰不安地在座椅上扭动臀部,手里紧紧抓着自己的小包,显得有些局促。她平时都很少进市里,更不要说是坐在警察局被问话。
拆迁本是件高兴事,怎么偏巧她家遇到这种事,一想到自个儿跟具白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简直晦气死了。
“警察同志,这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房子早就租出去了,租了十几年了。”
给马香兰做笔录的是重案七组的组员向臻,小年轻一个,今年刚从警校毕业,因为成绩优异,直接就进了总队。
向臻安慰她:“我们现在只是了解情况,想掌握更多信息,您别怕,如果真的和你们没关系,我们也不会冤枉了好人。”
马香兰点点头,讷讷道:“说,我都说!”
一个小时后,向臻做完笔录,将它交给了韩章。
“韩哥,问完了。那间屋子是租给一对母女的,房主说因为年代久远,当时留存的身份证复印件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只记得那个妈妈是在发廊工作的,别人都叫她叫丽莎,女儿她只知道小名叫娜娜。丽莎不仅卖淫,据说还吸毒。女儿另有住处,不怎么来,但房租一直是她交的。”
韩章翻阅着笔录,越听表情越难看,最后叹口气道:“丽莎这名一听就是个花名,这么多年房子租给那对母女,房东是怎么联系她们的?电话打过吗?”
向臻道:“房东说三年前见过一次娜娜,对方在屋里呆了半天,走时直接给了她五年房租钱。今年因为村里要拆迁了,房东还给对方打过电话,但一直没打通。我让人去查了电话号码,发现绑定的身份证连个女的都不是,而是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性,东北人,根本没来过江市,估计是张黑卡。”
韩章啧了声,道:“看来这对母女真的有问题。向臻,你去跟技术中心申请个画像专家来,让他根据房东描绘将母女两个画出来。”
“好!”向臻领命转身离去。
身份不明的白骨,不知去向的母女房客,这个案子还未深入,就已陷入了僵局。
所幸法医那边并非一无所获,韩章到达法医解剖室时,老宋正在对白骨进行最后的检验检查。
老宋见他到来,打了声招呼:“来啦!”
韩章问:“怎么样,有发现吗?”
老宋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凑近来看。
“你看,舌骨大角骨折,这是典型扼颈机械性窒息死亡。然后你再看盆骨这边,死者应该有过生育经历。白骨化的尸体时间比较久,证据破坏严重,得到的信息非常有局限性。我在泥土里没有发现死者的衣物,怀疑是凶手将死者衣物脱掉了再进行掩埋的,这对确认身份造成很大阻碍。”
韩章弯腰看了看老宋手指的地方,除了森森白骨,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直起腰道:“知道死亡时间吗?”
老宋难办地摇了摇头:“这就更难判断了。尸体崩解是尸体腐败的一种现象,这种现象又取决于细菌繁殖速度,若尚有身体组织,我或许可以通过当时温度、湿度和周边环境来做出死亡时间的推断。可现在尸骨的软组织已经全部崩解,我只能大概推断死亡时间,埋于泥土内的尸体,一般三到四个月就会发生白骨化,死者这么大程度的白骨化,死亡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两年。”
韩章思索道:“房东说那间屋子已经十年没人住了,是不是可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在十年以上?”
老宋道:“结合实际情况,也可以这么推。我给死者还做了个毒理检测,大概要过两天才能拿到结果,尸检报告也要往后推两天才能给你。”
线索依旧不多,现在看来,唯有尽快找到丽莎和娜娜,才是破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