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64)
其实朝岸宁已经不怕大俊了,跟大俊熟悉之后,见到大狗会不舒服的生理反应也在慢慢减弱。
不是他开始喜欢狗了,只是单纯习惯了大俊而已,其他狗不行。
朝岸宁经常去,大俊很聪明,已经把朝岸宁当成了自家人,而且还是脾气很好的自家人,天天对着他吐舌头摇尾巴,蹭蹭他手蹭蹭他脚。
朝岸宁手里要是拿好吃的东西,大俊就跑过去嗅嗅鼻子,前爪子往朝岸宁身上一搭,可怜巴巴看着他,为了口吃的乐得眼睛都能眯起来,尾巴摇得更欢了。
朝岸宁手里的东西如果能给狗狗吃,他就摊开手心喂大俊,有时候心情好,还逗它玩一会儿。
三喜偶尔也会凑上去,在朝岸宁脚边走上几圈儿,要是朝岸宁伸手了,三喜也会跳到朝岸宁大腿上窝一会儿,但一般不会待太久,只要栖南过来了,三喜就跳下去找栖南。
“他俩都喜欢你。”姥姥说。
“是,小朝一进门,这俩就贴着你。”姥爷也笑着应和。
吃过晚饭,栖锐进拉着俩人单独谈了谈。
他俩现在的相处方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栖锐进也没绕弯子,直接问他们,现在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后面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结婚。
栖南觉得,他爸妈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
他刚想说话,就发现朝岸宁眼睛都亮了,朝岸宁直接表态,说得肯定又坚决:“我想跟南哥结婚。”
每次栖锐进听到朝岸宁叫栖南哥,栖锐进都觉得别扭。
在他眼里,朝岸宁跟栖南俩人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就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小时候朝岸宁还成天嚷嚷着把户口落到他家户口上,要给栖南当亲弟弟。
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朝岸宁就很黏栖南,豆芽大的小孩儿才到栖南腰,动不动就往栖南身上钻,还尿过栖南的床。
所以在听到朝岸宁说想跟栖南结婚时,他心里总会无缘无故冒出来一股子禁忌感,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打住。
栖锐进轻轻咳嗽两声,不看他俩:“行,我就是问问你俩的想法,结婚的事儿不着急,你们自己定就行。”
朝岸宁想说他着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栖南拉着他手握住了,说结婚的事后面他俩再商量。
朝岸宁听栖南这么说,心里有些空,他现在就想把栖南捆在一起。
栖南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不是拒绝,他跟朝岸宁现在的状态挺好的,结婚的事儿可以以后再说,着急这一时半刻干什么?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更宝子们,晚一点更
第47章 二更
(二更)
谭敏让他俩晚上在家里睡,朝岸宁站在旁边用手偷偷捅了捅栖南后腰,在这边住没有俩人单独住自在,主要是因为房间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他们隔壁就睡着姥姥姥爷,老人觉浅,一点儿声响都会影响他们睡觉。
朝岸宁捅咕栖南的动作太大,其他人都看出来了,谭敏挥挥手让他俩赶紧走。
等俩人出了门,谭敏又站在门口抻着脖子说,让他俩明天晚上回家吃饭。
朝岸宁答应了,带着栖南下了楼。
朝岸宁开车方向又偏了,不是回公寓的路,他一直开去了老城区,车在夜里七拐八拐。
栖南以为朝岸宁又想把车开到什么隐蔽的地方干点儿什么,还说了他两句,让他安分点儿,现在还不到十点呢,路上都是人。
朝岸宁一路上只是笑,也不说话,栖南说什么他都听着,但是方向盘始终没歪过。
直到朝岸宁开着车从一个很宽的巷子里拐进去,栖南远远瞅见姥姥家大院儿大门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完全是想歪了,所以连回大院儿的路都没认出来。
栖南舔了舔嘴唇,眼睛斜了朝岸宁一眼。
朝岸宁开车路上一直傻呵呵笑,也不反驳他的话,就是故意的。
“你行。”栖南压着声音。
“哥,我就是想回大院儿看看。”朝岸宁下车后靠着栖南蹭了蹭,像大俊刚刚蹭他那样,软乎乎的一大只。
巷子里有人在跑步,认出栖南跟他打招呼,问他怎么大晚上回来了。
栖南指指大门,说回来看看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大院儿白天一直在装修,晚上大门锁着。
朝岸宁失踪那些年,中间姥姥想把大门锁换一下,但是栖南没同意,他怕朝岸宁回来的时候开不了门,后来大门锁彻底坏了,他们没办法才换了新的。
大门钥匙栖南早就给朝岸宁配了一把,朝岸宁一直带在身上,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栖南抬腿进去,大门屋檐上的积雪掉下来,正好砸在栖南头顶。
朝岸宁赶紧给他拍掉头发上跟脖子里的雪,还是有一些雪化了,栖南只感觉脖子里凉飕飕湿漉漉的。
朝岸宁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围在栖南脖子上,给他系好了才拉着他往里走。
栖南跟在他后面:“还没装修好呢,估计年后才能彻底弄完。”
朝岸宁站在院子中间,四处看一圈儿。
院子里堆了很多东西,能闻到装修材料的木头味儿,但是因为晚上冷,风在鼻子底下一吹,木头味儿就小了。
前两天下了场雪,一直没化,院墙根儿堆着几个雪堆,还有几把梯子摞在一起。
房子里有的线路还没弄好,现在大院儿里还没通电,但是今晚头顶的月亮很高很亮,不用开灯也能看清。
栖南还是打开手机手电筒,他怕地上的装修材料绊脚,担心有钉子石头什么的。
朝岸宁往姥姥家那边走,上台阶后没进大门,径直停在栖南原来的卧室窗外。
他伸出手,曲着手指在窗框上敲了三下,耳朵竖着对着窗户。
咚咚咚,三声。
朝岸宁笑着回头看了栖南一眼,栖南明白他这一笑的含义。
朝岸宁跟栖南俩人以前有个秘密的小信号,朝岸宁小时候天天黏着栖南,经常晚上跑过去要跟栖南一起睡。
但他不是每次都从姥姥家正门进去,尤其是在晚上,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敲开栖南房间的窗户。
敲窗三下,是他跟栖南约好的。
一开始朝岸宁这么做,是因为他晚上老想钻栖南房间,走正门动静太大,姥姥姥爷睡眠浅,肯定会被他折腾起来。
这样直接敲栖南窗户,不影响旁边卧室里的方言,也不会打扰睡觉的姥姥姥爷。
栖南耳朵也灵,尤其在分辨朝岸宁敲窗弄出来的声音上。
朝岸宁失踪的那几年,栖南还经常会出现幻听,总以为有人在他窗外敲。
夏天暴雨,雨点子打在窗户上的啪嗒声,也会让他浑身一激灵。
但是他打开窗户伸头往外看,灰蒙蒙的窗外什么都没有。
那种浑身一震的希望,还有开窗后空空的失落感,一上一下总会让他恍惚很长时间。
“小时候我这么敲窗,你就会从里面给我打开,我再跳进去。”
朝岸宁手指又在窗框上敲了三下:“有时候明明知道你的窗户没关,我也会在外面等着你从里面给我开,我觉得那是一种仪式感。”
不管刮风下雨,雨雪冰霜。
雨天朝岸宁敲开窗跳进去,会扑栖南一身雨,冬天跳进去,会砸栖南一身雪。
有时候栖南自己睡得正香呢,外面朝岸宁咚咚咚,他打开窗之后总会不耐烦地在朝岸宁屁股上踢一脚,嫌他打扰人睡觉。太烦了。
朝岸宁被栖南踢了还傻乐,反正只要栖南给他开窗,让他进去就行。
虽然栖南是踹朝岸宁的,但是他床上的枕头被子总是会多留一床给朝岸宁,他只要往里靠一靠,就能把自己的床让出一半来给朝岸宁睡。
朝岸宁脱掉衣服钻进被窝,美滋滋躺在栖南身边。
朝岸宁稍微长大一点之后,栖南也曾经问过他,为啥这么大了还黏人。
朝岸宁说,等他到了三十岁五十岁,可能还黏他,问栖南到时候会不会烦他。
栖南正困着呢,一把捂住朝岸宁喋喋不休的嘴:“别说三十五十,现在就烦死了,明天晚上再来敲,我肯定不给你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