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地心引力(105)
这晚不似两天前,池羽没那么想要,可能也是上次做得太过,他最开始只是伸出手抱着梁牧也的宽厚脊背。
“今天还做吗?”他还问。
梁牧也低下头,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低声说:“嗯,我很想。”
池羽手上一用力,把他的西装外套先脱掉。然后是他那件白T恤。
“我会慢点来。”梁牧也向他保证。可他此刻赤裸着胸膛,一双眼睛明亮,如爱神附体。连承诺都不那么有说服力。
池羽咬了咬嘴唇。“那就来。”
于是爱抚变成了一种默契的、让人颤抖不断的酷刑。他一只大手抓紧池羽双腿之间沉睡着的性器,隔着布料揉捏。他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手中性器涨大。
说是慢点,可池羽出来之前刚洗过澡,他觉得自己最近也是被下了蛊,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又变回两个晚上之前那种状态。西装外套丢在脚底下,梁牧也解裤扣的时候手都有点不稳,手伸进去,他摸得到内裤前面已经湿了。
裤子扒下来一半,润滑和扩张都勉强算是到位,梁牧也这就握着他的腰,把粗硬的性器顶进去。两个人一齐喘息,爽得发抖。
他根本没脱池羽的衬衫,而是让他戴着衬衫夹,分开他的双腿,用力操他。绑带在他强健有力的大腿上勒出了痕迹,微红,性感非常。
池羽的两只手腕交叠在一起,被身后人牢牢钉在墙上,窄窄的腰被身后人一手捏住。回国这几个礼拜,池羽是眼见着梁牧也又恢复他的指力板练习,每天早上二十组,雷打不动。在攀岩上面进步与否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肯定是进步了。他手指力量太大,恨不得隔着衬衫都要捏出来掐痕。
他吃痛想往前逃,可前面是墙壁,坚硬的肉刃劈开小穴,把他牢牢钉在同一个位置,反复地插入,又毫不留情地撞击。
池羽跟他做过多少次他自己其实也数不清,可今天不一样。他不用回头看,就能感觉到,身后人竟然自认识以来第一次,比自己还急切。
没有人说话,他也不会喊疼。池羽后知后觉,在强力的冲撞之下,他头不断地撞上墙壁,还是梁牧也先发现,把束缚他的双手松开,牢牢揽住他肩膀。
池羽只好反弓着身体承受。他没坚持多久,在梁牧也手抚摸上他性器帮他用力套弄,低头吻咬他耳朵那一刻,他又疼又爽,颤抖着身体达到高潮。仿佛被卸掉全身力气,池羽直接就往地上跪,膝盖碰上木地板发出一声响,这才把梁牧也给敲醒。
衬衫被扯开,袖扣崩掉,应声而落。他拽着池羽进卧室,有史以来第一次,竟然都没让他脱鞋。梁牧也自己都没来得及。
池羽这会儿才缓过神来,眼睛慢慢聚焦了,示意梁牧也低下身来。
“之前不太确定你想不想要这个礼物,所以没有告诉你,”池羽抿嘴笑道,“还好,我猜对了。生日快乐。”
早些时候,在影院门口,梁牧也和谭佳宁不过交谈了短短十几分钟。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太能消化谈话的全部内容。
谭佳宁向来是通透爽朗的人,是她先说:“当年在慕峰大本营发生了什么,我听说了。我其实一直知道。之后你在雀儿山登顶前折返,我也知道。很抱歉,这几年没有联系你。陈念过世之后,我也需要时间……我太爱他了,极端的爱带来极端的嫉妒和贪念,那些想法太丑陋了,最开始我是不想面对你,后来……是我不能面对你。看到你,就看到当年面容可憎的自己。”
“你失去了爱人,没有任何想法是……”不知为何,梁牧也几乎没法听她细数,也没法安慰她丝毫。他只能苍白地说谢谢。
谭佳宁却道:“不必谢我,要谢谢洛子。她问过我很多次,为什么你不来看他了。我没法回答。有时候小孩子看世界的眼神是最纯净的,谁对她好,她心里其实最清楚。我对那一段的记忆掺杂进太多东西。可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信她。你在全心全意对她好,就如同你当时对陈念一样。我相信,如果你可以,你一定会救他。”
“我……“他思考许久,只是回应了最后的那句话:“我会的。佳宁,你知道我一定会的。”
谭佳宁面容平静,道:“洛子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可以和你一起荡秋千。”梁牧也记得,他和陈念父女俩一起露营,他和陈念早晨徒步回来,自己用绳索和树枝做成了简易的儿童秋千。陈念去拉练,倒是他陪洛子玩儿了一下午。他没想到,一个三岁的孩子,居然还能记得。
他又开口,仍然很克制:“那……谢谢你,帮洛子实现她的愿望。我也很想她。”
“是我应该谢谢她,帮我实现我的愿望,”谭佳宁看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说:“梁牧也,这句话可能说晚了,但我还是要说。我希望我们能够重新成为朋友。”
言罢,她对着他伸出了手臂。隔着他以为无法逾越的高山,隔着漫长的四年。好像真有神在眷顾他一般。
梁牧也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低头,和她紧紧拥抱,似徒劳掩藏自己的情绪。
释然过后,竟然还留下一点点酸。过去苦痛都被看到,一瞬间过去的罪孽都原谅的,轻飘飘的怅惘,漫延到整个心脏。
良久,他调整好情绪,才放开她。
是谭佳宁先主动说:“我看了你们的电影。这是我今年看过的最好的作品,我一定要在电影节上,在大荧幕上看到它。”
梁牧也又说:“佳宁,谢谢你。 我以为你搬去广州了,没想到……”
谭佳宁说:“是,去年前年我都来了,最近做的系列纪录片在收尾过程中,这次电影节本来没打算来。我是想之后有时间,再来找你的。可这次,是艾达通过熟人找到我,让我今年能来的话一定要来,给我看了片子,还……”
梁牧也惊讶地问:“艾达?张艾达?”
“还能是哪个艾达。”八面玲珑,神通广大的张艾达。可这要求,自然不是来自张艾达。
“那是……”他越过谭佳宁,才看到黑暗处安静等着他的池羽。
和眼前衣衫不整,却认真看着他的人重合。池羽的黑色眼眸亮极了,里面斗转星移,一晃春夏秋冬几季。
看面前人表情凝重,池羽便撑起上半身,欲吻他嘴唇。可梁牧也在那一刻低头垂首,他便吻到他的眼睛。咸咸的。
如骑士加冕。
没有神祇,没有上帝,爱人的爱是平凡世界赋予他的超能力。
梁牧也仍低着头,在他耳边说:“谢谢你。你太好了,你们……都对我太好了。”
池羽道:“是你自己应得的。”
“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他开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怎么知道她会原谅我,会放下当初的事?还能为了这件事,特意从广州飞过来……“
他话未说完,池羽转过身体,捏住他鼻梁,似是在讲全天下最简单的道理:“牧也。你都可以原谅我,谭佳宁为什么不可以原谅你。”
梁牧也身体一震,似是被击中心脏。随后,他又跟上来吻他,面颊有些热。
他说:“不是你的错。”
池羽又回应:“也不是你的错。我们都……”
梁牧也没让他说完,手指抵住他肩膀握紧,低头狠狠吻他的嘴唇。
刚刚那次两个人都太过着急。这次,他们有整晚的时间。他仰面躺着,腿间光裸。两天前膝盖撞的一片淤青还没消,绑带的痕迹也未散,指痕吻痕又湿漉漉地覆盖上去。梁牧也用手指找他的敏感点,在他放松之时,他又低下头含住他挺立的性器,用舌头尽情取悦他。等他即将到达欲望巅峰,他才抽出手指,又重新插入进去。
是近乎于虔诚的,让他浑身颤抖的,真正的性爱。
粗硬的性器深深埋在自己身体里,仿佛这里才是他自然的归属,又仿佛记住每一个让他失声叫喊的角度和位置,每一次都是填补灵魂的虚空。舒服,妥帖,圆满。他毫不躲闪,绷紧了腰腹,绷紧了臀部迎着他的撞击往前送。只想要更多,想被填补,也想努力填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