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后劲(91)
并不太深入,直吻得人顺从了,垂眸逸出心满意足的轻哼,应筵稍微松开,手从岑谙的后颈下移一些,勾住西装外套的后领往下扯:“本来我挺高兴的,我没想到他能接受得那么快,即使他更多的是为你考虑而不是为他自己——结果他到学校门口了,下车后扒着车窗跟我说什么,谢谢叔叔……”
纵是岑谙对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也没意料到这一句,他没憋住,埋在应筵的肩上吭哧一声笑了。
应筵记仇,有点粗鲁地把外套从岑谙身上剥下来扬手往凳子上一甩:“去他的叔叔,我才不想当他的叔叔。”
岑谙问:“那你想当他什么?”
应筵不温柔了,扣住岑谙的后腰,把人撕离门板往自己身前一勾,贴紧了,手掌在岑谙的尾椎处磨热一片,磨牙凿齿般的:“你说呢?昨天接他放学你还这么自然跟他说起什么‘严叔叔’,普通叔叔会给他爸爸做饭吗?会跟他爸爸接吻吗?会……”
“会什么?”
刚问完,岑谙腰间一紧,应筵强硬地往他围度调整合适的裤腰里塞了只手掌,探下去隔着单薄的内裤在他屁股上狠捏了一把:“会对他爸爸做这种事情吗?”
岑谙感觉自己几乎是一下子就湿透了,室内的暖意当然不算什么,是因为他的身体熟知应筵的触碰,在那些或温柔或粗暴的吻之后所一并产生的连锁反应。
他出生于严冬,钟爱炎夏,阴雨暴雨都淋不透他,偏生为应筵长出一口不会结冰不会蒸发的潭水。
“他那么小,你难道要逼迫他懂这些……”
“我哪有逼迫他,你懂我懂就好,我就是——”应筵声音低下来,没什么把握似的,“他拿我没办法,我也拿他没办法,追根溯源本就是我的错,除了我本身,我怪不了任何人,我不求他改口,只希望他能慢慢接纳你们的家里从此会多一个我。”
“错啦,”岑谙纠正,“是我们的家。”
七年前是岑谙不懂这个概念,七年后是岑谙教给应筵这个字眼。
这句话说完,两人又吻在了一起,那么干燥的天气,仿佛只剩下他们贴合缠绵的唇舌是潮湿的,应筵兜着岑谙的屁股,一用力把人托抱起来,迈开脚就要往卧室里走,岑谙离开他的唇发号施令:“到沙发上。”
应筵说:“沙发上你不舒服。”
岑谙不依,用箍在应筵身后的脚跟轻磕对方的腰窝:“赶紧。”
应筵没辙,只能拐步朝客厅走,倾身把岑谙放到沙发上,这一件承载许多彼此不堪的家具,岑谙在这里受屈失禁,应筵在这里追悔落泪。
撑住沙发靠背,应筵低头看陷在当中的人:“东西都在房间里呢。”
岑谙蹬掉一只皮鞋,抬脚踩住他的裆/部,稍一施力,轻声道:“拿出来。”
应筵亲了亲岑谙的鼻梁,拉亮了沙发旁的落地灯。
灯光如水泼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岑谙闭了闭眼。
等应筵拿好东西出来,撞见满室昏暗怔然:“怎么把灯关了?”
岑谙蜷腿缩在沙发一侧,说:“还是关着吧。”
“刚才还怨我不开灯。”应筵把东西搁到茶几上,附过身来捕捉岑谙的唇瓣,“岑特助这么矜持。”
应筵的影子是比黑暗更浓稠的一层,严严实实地将岑谙笼罩其中,吞噬即占有,岑谙不觉得窒息,不觉得束缚,只觉得像一床他年少时未拥有过的温暖棉被,他的失意、落寞、沮丧全盖在里头,只剩下甜美的梦。
皮带被应筵轻轻解下,岑谙抓着应筵的手腕,说:“不要喊我岑特助。”
“宝贝不让喊,谙谙不让喊,岑特助也不让喊。”应筵将岑谙的西裤和皮带一同扔到沙发下,“那什么才能被允许?”
岑谙隔着薄薄的布料被拢住,声音即将冲破喉咙时,他门齿在下唇一咬,咽了回去。
可应筵的脸就在毫厘近,察觉他身上欢愉,便过来继续浅吻他,让人分不清该接吻还是该听他低语:“我的掌心听到你的回答了,你明明都喜欢。”
“胡说。”岑谙拨他的手,但应筵挡在身前,他无法合起张开的腿,嘴上一套,动作一套,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最后一道湿淋淋的可怜防线也被应筵扒拉下来,挂在岑谙的脚腕要掉不掉。
“宝贝太黏糊你不喜欢,谙谙太亲昵你不习惯,岑特助呢,岑特助是因为什么?”应筵拧开下午买回的油,在手心倒一点,再度欺过去,“怕往后每次在谈判桌上我这样喊你,你都会想起这一晚?怕从此同事这样叫你,你都会脸红?岑特助,怎么越说你越紧张。”
岑谙受不了了,肩膀抵住靠背翻过身去:“应筵,你话好多。”
应筵撤出手,在岑谙后颈印一枚吻,尚还湿润的指尖沿岑谙的脊柱.沟描画,惹得人瑟缩又把人拥紧:“岑谙,不要背对我,说好了让我看你。”
岑谙扒住只抱枕,大半张脸埋进臂弯:“我不好看。”
“别妄自菲薄。”应筵亲他颈侧和肩头,贴着他的耳廓声声诉说,“朋友圈也是,从不爱发一张露脸的照片,我甚至要怀疑你是不是把有你的照片全部设置成仅我不可见?弄反了你,不应该仅我可见么,我都会一一收藏,给人家看干什么。”
倾听的左耳同时在被亲吻,犹如受夏天的太阳雨所浇淋,岑谙说:“我又不爱自拍,没什么好拍的,我长得不好看。”
一次又一次,应筵恼了,把人翻过来,伸手又把灯焾燃了,如同把心尖的人捧到夏日底下,他要将这张面容清清楚楚地展露着:“哪里不好看?你告诉我哪里不好看?”
岑谙别过脸:“好看的话,你就不会把我的脸按进枕头里了。”
说完便垂睫轻笑,现在的岑谙自信又无畏,肯说出来证明早不在乎当年的委屈,无非是要应筵一辈子为他愧疚,揣着过错疼他爱他偏袒他,因他糅杂的心情全化作十足的份量。
应筵意识到自己被耍弄,上次也这样,然而释怀的笑意放在过去总归是一场落在眼底的湿雪,他在灯下拥着岑谙沉落,如果道歉已无足轻重,他给岑谙能看得见眉眼、听得清名字的承诺——
“岑谙,你不知道,我在南澳为你挑选领带的时候,惦记着你的模样想挑出一条最好看的,想象你戴着它意气风发地游走在任何受人瞩目的场合。我希望我以你为轴的眼光得到你的喜欢,又觉得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可以让它在别的地方发挥用途。”
“炤耀的媒体部好生迅速,下午三点就在网上发布培训会的现场照,我看着你如我遐想在台上耀眼,却暗自滋生着阴暗的独占心思,那条领带不该出现在你演讲时的胸前,它该由我握在手中捆绑你。”
那道防线始终未从岑谙脚腕飘落,而由他勾着举到半空,蹭过应筵的耳朵,在应筵的眼中招摇。
他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艰难地挤出完整的话语:“说得好像你不曾耀眼过,你当年带我看你的评酒会,那时是你被我仰慕。”
防线蹭得应筵耳尖微痒,他扣住岑谙的脚腕不让晃了:“是,所以我明白过来,根本不是领带的问题,你本就耀眼,由不得我捆绑掌控。”
他摘下岑谙脚腕的那片布料,偏过头近乎虔诚地在岑谙的腕骨处吻了一下:“但我想,起码我可以让你记住我的信息素。”
Beta怎么可能感应得到alpha的信息素——岑谙因应筵落在他脚腕的吻而脚趾微蜷,下一秒就因孕育过胎儿的半封闭腔体突然遭到触碰试探的怪异感而可怖地睁大眼:“……应筵!”
应筵的掌心覆上岑谙腹前的旧疤,灯坠入岑谙眼里,而他在凝望灯:“是我拈酸吃醋,是我惴惴不安,我想要你无论往事落魄,或是今朝明日的夺目,都只属于我。”
第71章
原来应筵进屋以来的种种温柔举动都是引他入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