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果(66)
他直视岑骁渊的那双眼睛,手指勾到Alpha的衣角,“你不是喜欢我吗,那要对我好一点啊。”
他没能看清岑骁渊的表情,身上一重,一整只Alpha就压下来了。
好一会儿,侧颈传来岑骁渊闷声:“谁告诉你我喜欢你?”
呼吸靠得太近了,每吐出一个字都像一个轻吻。
茧绥唯独受不了这个。
从前他的尊严被人踩到脚下,他的疼痛被当做笑话,他是他们口中的交易。
后来,一切全变了,他以为没有止境的报复变成一个又一个轻盈的吻。
茧绥说:“没有谁告诉我,我瞎猜的。”
岑骁渊没有吭声,却扣紧了他的肩膀。
茧绥会错了意,连忙道:“今天不要做了,我想睡觉,我今天上午还有课,下午就休息了,等到了明天就可以陪你出去。”
“你倒是都安排好了。”岑骁渊的声音还是闷闷的,打在他皮肤上的呼吸滚烫。
茧绥问那可以吗,岑骁渊又不回答。
过去好长时间,茧绥都要睡着了,岑骁渊忽然说:“我和那个Alpha要是受伤了,你会救谁?”
茧绥的困意瞬间被吓没了。
他说:“我可以两个都救。”
岑骁渊这才支起身,一脸恐吓:“只能救一个,你选,我还是他。”
“我的医术也没有特别好,应该会把你们送去医院的。”
“选,我和他。”
茧绥说:“……”
“犹豫就是选他。”岑骁渊表情阴恻恻地,在他耳边,突然道,“我不爱你。”
“那……”
茧绥想说那好吧。
可是岑骁渊又说。
他扣住茧绥的肩膀,紧紧拥住他,又说:“我说谎的。”
第56章 易感期
正式放假是第二天下午,岑骁渊等在茧绥的教室门口,巧的是对面的阶梯教室,江宜晚提前从里面出来。
Omega脖子上的淤痕还没有消退,掩在颈环之下,随着走动,青紫颜色若隐若现。
此前他托大,满心以为岑骁渊一定会接受自己的提议。
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方法。
没成想Alpha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将他狠狠掼在墙面上。
“我警告过你,别越界,这是第三次,你没有机会了。”岑骁渊面无表情地收紧手指,江宜晚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掐死死,还好岑骁渊的手下出现制止了一切。
常年跟在Alpha身边的黑衣人掩手,在岑骁渊耳边说了什么,岑骁渊这才面色不虞地停了下来。
江宜晚腿都软了,瘫坐在墙角,仰头对Alpha说:“只要我还姓江,你就不能动手杀我。”
岑骁渊:“很快就不是了。”
那是两人在A区最后一段对话。
出了宴会的庭院,江宜晚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脖子,尖叫声闷在喉咙里,无声喊叫起来。
父母一脸担忧地迎上来,江宜晚声音嘶哑:“他们都知道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要给赵家那秃驴做二房?!”
嘴巴迅速被父亲的手掌捂住,母亲牵住他的手,软弱而又低声下气地哄,“小晚,这话可不能乱说。”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妄想凭借一副皮囊、一个交易,就换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可那明明是他们先赋予他的。
是他们妄自揣测自己的分化,给他按上“高阶”的名头,等级越高的分化,越有可能失败,他没有变成残废就是好事,他们怎么敢!怎么能这么要求他!
轿车驶向回家的路,江宜晚拽住母亲的手拼命恳求,想要折返B区。
“你们去和爷爷说,就说毕业前我一定能搞定那疯……搞定岑骁渊。岑家一定会是他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他能赢,他一定比那秃驴,不对,他一定比那秃驴有用啊!岑広澜都已经死了那么久……”
他的一番话,再次受到父母的喝止。
虽然岑家对外宣称岑広澜是失踪,但整整两年搜寻无果,A区早已默认他的死亡。
前两年确实有传言,岑広澜把自己仅有的养子给舍弃了,岑骁渊包揽了岑家私下里所有的脏话。
刀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他只能被人操控,而无法掌权。
岑広澜已经不在了。
众人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此前的肃清行动给Alpha招惹了不少麻烦,他的行为举止都太像一把刀了,还是一把磨尖的利刃。
岑骁渊到B区发展自己的势力,合理。
但是现在,岑家有人倒台、有人死了,随着新鲜血液的灌输,最需要站稳脚跟的时刻,岑骁渊频频缺席。
外加上,他拒绝了江宜晚抛出的橄榄枝,看样子没有一点联姻的打算。
江宜晚开始有点相信,岑骁渊来B区,来到这所学院,说不定真的就是为了找人。
为了一个Beta。
下课铃响,茧绥从教室出来,江宜晚不知所踪,走廊上只有岑骁渊一个人在等待。
茧绥扫视一圈,周围的人都诡异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岑骁渊开口叫了茧绥一声,茧绥这才跟着Alpha下楼。
刚迈下一步,拐角处隐约一道人影,还没有看清,就被岑骁渊牵住了手腕,低下头专注脚底的台阶。
走廊里其他人满心以为会有三个人的修罗场,结果却大失所望。
躲在拐角处的江宜晚这才走出来。
岑骁渊肯定已经发现了,只不过懒得搭理,更不想茧绥注意到他的存在。
江宜晚在窗前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手指按在窗沿上一点点收紧、泛白。
谁都救不了他,他就需要自救。
茧绥是岑骁渊的逆鳞,提都不能提,碰也碰不得。
江宜晚太想看到岑骁渊痛苦了,也让他尝一尝自己的滋味。
——————————
第二天一早,茧绥醒了,岑骁渊还没有醒。
茧绥想要先起床收拾一下,刚掀开被子就被岑骁渊的手臂拦住,问他要去哪里。
岑骁渊把他拽回了床上,要茧绥正对着自己,“你又失眠了?”
“没……就是睡醒不困了。”茧绥说着,脸颊一半都被Alpha包裹在掌心里,岑骁渊的拇指在他脸颊上按出一个印儿,又按上去,又印,来回几次。
茧绥“唔”了一声,一边躲一边讲说:“不、不要玩我。”
岑骁渊学他讲话:“就,就要。”
说完又埋头在茧绥的胸口蹭了蹭,双手环紧,把茧绥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个人的胸膛紧紧贴着。
茧绥连忙推拒着人,“今天不是要出门吗?我们起床吧。”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茧绥刚想把头抬起来,就被岑骁渊按回去。
岑骁渊说:“不想去了。”
茧绥:“??”
茧绥问为什么,岑骁渊说没有为什么,说着把手往茧绥的衣摆里探。
两个人昨晚才做过,茧绥彻底做了一回咬人小狗,在岑骁渊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圈牙印,隐隐透出血色。
这也不能怪他,是岑骁渊抱着他一直要他坐下去,那么深,怎么可能,又一直揉他的肚子,皮肉都滚烫,隐约透出形状。
茧绥泪眼汪汪了,拽起岑骁渊的胳膊就是一口,岑骁渊不知痛似的,对他说:“不如再用力一点把我咬穿?”
他说话时头抬着,侧脸月牙的疤痕就在茧绥的眼底晃过。
Alpha抚摸茧绥的后颈,粗糙的指腹在没有腺体的位置上来回打转。
“我都舍不得,你倒是舍得。”
茧绥一下就松开口,像叼骨棒的小狗,主人在地上装死,他歪着脑袋凑过来看,骨头就顺路丢下了。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掀翻,只能无力抓住枕头和床单,哼哼唧唧地承受。
可现在是白天,两个人刚刚醒过来,岑骁渊突然像发情的大猫一样缠着他……
等等,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