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他给得实在太多了(79)
闻曼捏了捏鼻梁,“你好好想想吧,就算你恋爱脑到无药可救,也替沈钧考虑考虑。”
秦一诺接过激光笔,一页一页地把PPT翻到底,上面用数字量化了每个人的价值,秦一诺突然有点可悲,“我和那个女生结婚后,再生一个小孩,让小孩像我这样生活二十多年么?”
秦一诺站起身,“看着他爸他妈各自拥着自己的情人,和他们其他的孩子其乐融融,而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生活,一年到头只能见自己爸妈一面么?”
闻曼僵住。
“看着私生子们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看着他爸连自己在哪个学校念书都不知道,却能去给私生子开家长会?”
“还是看着他爸情人一个接一个的换,在同一个房间1V5?”
闻曼再次灭了烟,费解道:“我们圈子,不都这样么?”放眼闻曼和秦晖的朋友圈,但凡他俩认识的,谁没情人?谁不是私生子女一大堆?
相比起那些子女争家产内斗打到乌眼鸡,秦一诺从出生就定好了继承人的位子,只要他自己不放弃,再多的私生子女都得靠边站,他已经算很幸福了。
闻曼甚至认为这是因为秦一诺没有体会到金钱的美好,她一向认为自己是标准的快乐女人,盘靓条顺,有钱有事业,不用伺候傻逼老公,还有数不清的小狼狗,喜欢哪个就约哪个。多少女人的梦想就是如此,而她已经实现了。
秦一诺苦哈哈守着一个人的生活,闻曼不大能理解。
她和秦晖何德何能,生出个情种?
秦一诺从她身边走过,“你觉得快乐,你自己去吧,我只想要个正常的家庭。”
谈话不欢而散,闻曼前所未有地发现儿子是个终极恋爱脑,把秦晖从早骂到晚,都是遗传了这傻逼的不靠谱。
只有秦一诺心里清楚,他有多厌烦他爸妈的私生活。这就像一把刀子,从他出生起就慢刀子割肉,一刀一刀磨着他,磨得他鲜血淋漓。
倘或秦晖或者闻曼多关注秦一诺几天,也许就会发现秦一诺偏执的洁癖是怎么来的,眼看着他亲爹1V5,眼看着他情人遍布京城,走几步碰一个,眼看着他出入各大夜店,日子销魂又放纵,哪能不嫌血脏呢?
过年吃饭都得离他远点,免得不小心染上脏病。
这事以后,两人心里都埋了钉子。
秦一诺虽然表态放弃继承,闻曼全当他在放屁,秦家能有今天的规模,是她闻曼一点点打出来的江山,秦晖这二百五除了提供给闻曼一个正大光明经营集团的机会,其他时候只负责和情人调情,上上花边新闻,没给集团干过几天活。
秦一诺不要了就得便宜秦晖的私生子,闻曼哪能同意呢,这不等于她给小三的儿子打白工么?侮辱谁呢?
秦一诺想不要就不要,当闻曼死了么?
是以后来沈开公司出事,秦一诺再不信是闻曼干的,也忍不住觉得闻曼最有动机。
秦晖恨不能让他和沈钧锁死,好让他的两个足球队上位,足球队私生子们就更不会了,秦一诺越和沈钧搅和在一起,越对他们有利。
算来算去,只剩闻曼了。
秦一诺悄悄派人查闻曼和沈开公司资金链断裂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结论是没有。
查到闻曼头上,免不了惊动闻曼。
闻曼把沈钧叫过来,当场甩了他一张卡,里面正好是沈开缺的现金流,让他拿回去,闻曼烦:“快拿走,把那窟窿补起来,我那傻儿子怀疑是我干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赶紧补上把事平了,要不他一天到晚不知道又要脑补什么玩意儿呢。”
沈钧傻在原地。这是他第二次见闻曼,每一次见闻曼,脑子里都在狂响“离谱离谱”。
只有闻曼敢说秦一诺傻。
秦一诺都快把秦乾玩傻了,在他妈心里还是傻白甜恋爱脑呢。
见沈钧不言语,闻曼道:“你抽空给他点点补脑子的外卖,猪脑,核桃都行,受不了他。”
沈钧沉默,把卡放回桌子上,“谢谢阿姨,不用了。”
沈钧说:“缺的现金流已经补上了。”
闻曼诧异:“这么快?”闻曼上下打量沈钧,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你都知道了,你倒是有骨气,付出的代价不小吧?”
沈钧微笑:“还算能接受。”
闻曼说:“打算告诉我儿子真相么?”
“不必了。”沈钧道,“他这些天已经够累了,何必惹他烦心。”
“完了,”闻曼轻声说:“他是因为情感不要脑子,你是为了骨气不要脑子,你俩凑一起,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脑子。”
闻曼把卡继续丢给沈钧:“拿着吧,万一哪天后悔了,还有个退路。猪脑和核桃还是我给你俩点吧,都不大聪明,多补补。”
事后,沈钧隐去了关于真相讨论的这几句,把其他告诉了秦一诺。
秦一诺拿着卡,不知所措,闻曼在用实际行动表明不是她动的手。沈钧他爸那边卖掉名下所有房,脱手了电气产业,狠狠脱了一层皮,把资金流凑足了,在烧钱大战中打赢了。
秦一诺那会儿忙得脚不沾地,便把这事暂时搁置。
一晃多年,秦一诺从刚毕业毫无经验的大学生变成如今的秦总,再看这件事就不那么对味了。
沈钧他爸资金流到底是怎么断的,那时调查显示是沈开用来抵押贷款的电气产品出了问题,银行不肯放贷,与此同时沈钧他爸有一笔担保,对方跑了,沈钧他爸作为担保人需要承担责任,两件事把资金流扯崩了。
可怎么就这么巧呢?
还有……沈钧那笔钱是怎么凑到的?沈开他真的能凑齐这么多钱么?
秦一诺低头,沈钧睡觉不老实,滚来滚去,被禁锢住也不老实,一条腿搭在他腰间,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又在骂什么。
秦一诺关掉手机光,弹了沈钧一个脑瓜崩儿。
他想到一个笑话:
沈钧去非洲旅游被食人族抓走,酋长问,“哪个是沈钧,站出来!”
无人回答。
酋长灵机一动:“每个人都有秘密。”
人群中有人大喊:“我没有!”
秦一诺心道:沈钧的秘密挖出来,大概能写一本书。
第二天早上,节目组发来噩耗,奚悦因众所周知的原因不能出镜,他们节目需要立刻整改,所以第二期录制停止,一周后开启第三期录制。
沈钧懵逼,“就这么暂停了?”
秦一诺已经麻溜收拾好他俩的东西,拉着沈钧上车了,“是的。就这么暂停了。”沈钧才来就在这边儿生了一场病,秦一诺觉得风水不好,赶紧换地方。
沈钧坐在车上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秦一诺:“那我们现在去哪?”
秦一诺才要开口,沈钧突然眼冒金光,“去你公司吧!”
“斯塔合众有什么好看的。”秦一诺双手枕在脑袋后,“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出门谈业务做业务的要讲究形象,穿得人模狗样,做后勤和不出差的半袖短裤拖鞋,怎么邋遢怎么来。”
“少来,”沈钧推他:“秦乾都玩不过你了,你不止在斯塔合众上班吧?你那四个助理四个秘书,是投资部文娱板块总监该有的么?不稀得拆穿你而已。”
“行吧行吧,”秦一诺投降,秦一诺拉出一张清单,密密麻麻几百个公司,都是秦家旗下的,“要去哪个?”
沈钧寻摸半天,没看到兰德,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秦一诺隐去了。
只看公司名录,秦家已经全到秦一诺手里了。
沈钧从得知秦晖要疗养,董事长换人后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散了,高兴起来:“这才对嘛。”
沈钧看得眼花,懒得挑了,“你随便带我去玩吧。”
“公司有什么好玩的。”秦一诺嘀咕,报了个地名,让司机走。
秦一诺带沈钧来的公司只从股权结构上是看不出属于秦家的,位置很偏远,名字叫“如意”,听名字沈钧琢磨半天不知道这家是经营什么业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