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他给得实在太多了(126)
沈钧有无数的好哥们儿,但他不想在生日当天和他们见面,他没有家的感觉。
场景越是热闹,他越是孤独。
秦一诺想琢磨一个完美的生日。
沈钧和杨导莫制片谈完,天色将黑,沈钧开车回家,门打开,不见秦一诺。这个点他一般在做饭,但从门口看去,厨房里并没有人在。
沈钧换了鞋进门,喊:“秦一诺?”
房间隔音,秦一诺没听到。
“秦总?”
“秦大总监?”
沈钧小声喊:“哥哥?”
这个称呼沈钧平时不大叫,不过在心里叫过千八百回了。当然,在心里叫,那称呼就多了,除了哥哥,还有别的喊不出口的。
好,依旧没有回音。
“人呢?”沈钧往书房走,秦一诺平时要么在客厅办公,要么在书房办公,书房门推开,里面没人。
罢了。沈钧脚步一转,先回卧室换衣服吧。
卧室门打开,沈钧愣住。
秦一诺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盘腿坐在床上,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残留的湿意,膝上摆着一本册子,秦一诺专心致志的翻看着,鸦羽似的睫毛眨动。
沈钧最爱看他居家的样子,一时看呆了。
听到动静,秦一诺抬头,把册子合上,放在一旁,“回来了?”
沈钧喉头微动。
“嗯?”秦一诺问。
秦一诺张开双臂,“怎么傻了?谈得不顺利?过来,哥哥抱抱。”
沈钧呆了半秒,一个助跑,直接蹦到床上扑到秦一诺怀里,秦一诺被他冲得坐不稳,直接倒在床上,两人滚作一团。
秦一诺躺倒在床上,搂着沈钧,沈钧两条胳膊撑着身子,沈钧望着秦一诺黑亮的眼睛,小声说:“哥哥。”
“嗯,我在。”秦一诺手指懒洋洋地插在沈钧头发中,帮他按摩着脑袋。
真好啊。
沈钧情不自禁吻了下去。
月亮爬高,洒下一室清辉,床头的桂花慢悠悠开着,带来满屋氤氲。
另一头,余杨旭开车来到一座庄园外,他从中午亮点,得知黎初已经放弃和通太的合作后,就驱车来到这里。
他从艳阳高照坐到星星满天,始终不曾从车上走下去。
庄园内,一个男人躺在泳池附近的摇椅上玩手机。他虽穿着衬衫,但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大片胸膛以及一大串鸡零狗碎的银链子。他虽穿着长裤,腰上同样挂了一串乱七八糟的链子。
不知情的还当他是五金店的模特,展示五金挂件的。
他沉浸地玩着手机,这身打扮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在刷美女主播——余杨旭也是这么想的。
在21世纪出现略显突兀的管家,走到男人身边,叫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称呼,“少爷。”
男人将手机反扣,但管家还是在惊鸿一瞥中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大门外的监控。
管家提醒:“六个小时了。”
泳池就在大门不远处,从余杨旭的角度能轻松看到男人和管家在交谈。余杨旭用手抹了把脸,无论看过多少次,他对这个场景都得掉一身鸡皮疙瘩。
21世纪了,他自认这些称呼,这些人物设定,应该在小说动漫或者电视剧中出现,但自打认识了这个男人,他才发现原来小说动漫电视剧居然算得上写实,只要足够有钱,什么都能出现。
男人名叫范星津,比余杨旭还小六岁,这会儿大概24或者25岁。
俩人的相遇算不上愉快,那时余杨旭还是表演系的学生,在舞台上彩排,他的角色是个舞者,但余杨旭不会跳舞,准确来说不仅不会跳舞,还有点四肢不协调。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去请教了一位据说能“速成”舞蹈的老师。
舞蹈是需要长年累月练习的,想要速成,必定得吃无穷的苦头。
余杨旭那时连一字马都劈不来,老师让他能劈多少劈多少,然后猛地从余杨旭的肩膀往下压,老师使出十足的力气,硬汉余杨旭愣是梗着脖子没让她压下去。
老师无语:“不要抵抗我,你得压下去。”
“哦哦。”
余杨旭嘴上应承,但控制不了身体,他总是条件反射紧绷身体,老师力气不小,可碰上硬汉也只能败北。
老师无法,只得招呼其他人前来帮忙一起压。
那时范星津陪着朋友来看热闹,他朋友在追这位舞蹈老师,范星津便时常跟着来晃悠。
其他人都上了,几只手压在余杨旭肩膀上,几人共同使劲儿,狠狠下压,余杨旭绷足了劲儿反抗。
纹丝不动。
范星津看笑了,让其他人闪开,自己上。
范星津先走到余杨旭腿边,扫堂腿扫他的脚踝,余杨旭没撑住,重心不稳摇摇晃晃,范星津趁他无力反抗,两手在肩膀上狠狠摁了下去。
“嗷——”一声惨叫。
余杨旭劈出了一字马。
“撕拉——”
这是裤子崩裂的声音,露出里面的海绵宝宝内裤。
余杨旭愣了两秒,捂着裤子打算跑,但他才被压过一字马,两腿现在不是自己的,跑不动,连滚带爬进了更衣室。
而罪魁祸首范星津,好整以暇地拿着手机把这一幕录了下来。
打那以后,范星津就缠上了余杨旭。
余杨旭那时不过21岁,而范星津,只有15岁,还在读初三,下半年才能升到高一。
哪个大学生会喜欢初中生呢?这真的很刑。
谁又会喜欢看到自己海绵宝宝内裤的人呢?
脸已经丢没了。
可范星津似乎是认真的,同他纠缠了九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果可以选择,余杨旭一万个不想来找范星津帮忙,一旦找了他,后患无穷。
可角色要定沈钧了,余杨旭对角色势在必得,实在不能看着它溜走。
但他又迈不出这一步,于是一直等在门外,做心理斗争。
范星津看着表,确实六个小时了。
监控里清清楚楚,他六个小时不吃不喝,就坐在驾驶座上,一会儿把车窗弄下来,一会儿把车窗摇上去,他的手碰到车门把手28次,但没有一次打开,总是犹豫两秒,松开手。
范星津叹了口气,你瞧,世界上就是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明明是他来求你办事,但来了不说话,还得你去求他,祖宗,要办什么,你开口,是我骨头贱,我上赶着帮你。
范星津踩着拖鞋出来,余杨旭紧紧抿着唇,范星津把手从打开的车窗伸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然后把余杨旭揪了下来。
余杨旭不吭声,被范星津带着跑。
范星津一路把他拎到餐厅,吩咐人上菜。
余杨旭不自在地动了动,范星津把水推给他,“喝水。”
余杨旭记得这种水的价格,一千七一瓶。
“普通水就行。”余杨旭说。
“嗤。”范星津让人去水龙头给他接了一杯水。
一杯水喝完,菜已经上齐,范星津拿着筷子吃牛排,他不爱用刀叉,就用着筷子得劲儿,反正也没人敢讲他的西餐礼仪,见了都得夸一声“接地气,吃饭就应该怎么舒服怎么来”。
范星津吃了几口,看余杨旭不动口,这人不像来求他办事的,像来他这儿表演绝食的,重重地叹了口气:“祖宗,说吧,这次是谁?”
余杨旭嗫嚅道:“这次的不好惹。”
范星津满不在乎,不好惹?谁能有他不好惹。他范星津长这么大除了沈钧怕过谁。
“只要你说,我就能给你弄到。”
余杨旭小声道:“沈钧。”
“……”范星津夹牛排的手顿住,“谁?”
余杨旭重复:“是沈钧。”
“额,”范星津和他确认,“金字旁过来匀的那个钧?”
“嗯。”
“额,”范星津不死心,再跟他确认:“影视学院毕业的,你学弟,今年26岁的那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