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8000米(97)
“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会让我们登山了?”
我又摇了摇头。
“这次登协举行的活动不仅邀请了登山圈的人,还邀请了其它领域的户外专家,如果只是登山的话,范围太狭窄了,不适合所有人参加。”
两人齐齐瞪着我,低吼:“那到底会不会登啊?
我耸了耸肩,无辜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唉唉,别动手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嘛!”
好不容易摆脱了两人的追打,我挑了个时间再次游荡在东京街头,这一次没敢往什么小巷子里钻,而是直接去街上逛一逛,来了这么久,我还没好好看过东京的繁华都市呢。
嗯,决定了,先去涩谷,再去秋叶原,最后再去一趟女仆、咳咳,再去一趟咖啡店坐坐。我带上之前买好的两日地铁票,滴地一下刷过闸门,就开始了东京一日游。
可我刚过闸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里就响了,没办法,找了个人相对比较少的角落,我接起电话。
“喂,你好,哪位?”
“……”
“哪位?”
“……”
我看了下手机,确定没有误按挂断,也不是信号不好,就是对方不说话。就在我打算挂掉这个莫名奇妙的电话时,对面出声了。
“何棠江。”
这中文说的腔调古怪,带着一口海鲜味,一下子就听出来,不是说话人的母语。
“白水鸟人?!”
对面又沉默了:“……”
我连忙改口:“白水鹜人!”
“是我。”
这句话他说的英文,然后下一句又变成了语音奇怪的中文。
“新宿你来,比赛我找你。”
这话他说的不累,我听的都累。本来挺高冷的一人,愣是被这奇怪的口音弄的像是唱二人转的,我忍住笑,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新宿,和我比赛?”
“嗯。”
“现在?”
“现在。”
我看了下时间,有些不情愿道:“不能改天吗,明天就要外出了,我还没在东京好好玩过呢。”
然后我就听见,这鸟人说:“You afraid me?”
这么低级的激将法,这么表述不清的英语,我糖某人会上当吗?
这时,我有听见这鸟人又用日语对身边的人道:“可能不回来,因为他害怕会输给我。”
什么,当面说我坏话,以为我听不懂?是可忍孰不可忍!小爷我这句日语还是听得懂的好吗?
“新宿哪见?”我听着鸟人在电话里说了地址后,“好,我现在就过去。你不准跑,别跑!”
白水鹜人挂断电话,用复杂的眼神看向身旁人。
“你知道这么说他就会来?”
坐在他旁边座位上,靠在沙发上喝咖啡的男人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
“我只知道,他不会轻易服输。”
两个小时后,当我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甩手段给骗到这里,坐在银座的咖啡厅里,我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个叛徒!汉奸!混蛋!”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那人,“你知不知道我下午准备去秋叶原逛咖啡厅,票都提前买好了!我提前半个月订的票啊!”
“不要生气嘛,这里喝咖啡不是一样,我请你啊。”
一样吗?天真,根本不一样,没有穿着洛丽塔裙子的小姐姐,没有微笑地称呼“老爷、大小姐,欢迎您回家”的可爱女仆,这种咖啡厅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咖啡厅!
“滕吉,没想到你竟然联合这个鸟人一起骗我!”
我对着罪魁祸首,大半年不见,又黑了三圈的夏尔巴向导痛心疾首地指责。
“鸟人?”滕吉用中文念着这两个字,看向坐在他旁边的白水鸟人,“鹜人你的名字改了吗?”
白水鹜人道:“并没有,滕吉君。我想这是何君给我起的别称。”
“‘鸟人’是什么意思?”滕吉又看向我,问。
“咳。”我掩饰道,“白水不是日本代表嘛,鸟人就是很厉害的人的意思,我们那边都这么夸人。”
“谢谢。”白水鹜人看向我,微微一笑,露出虎牙,“你也是个鸟人。”
这家伙,他肯定是故意的!
然而,先出口的我却没有立场指责别人,只能默默背了这个称呼。
“然后呢,你们大老远把我找来想说什么?不对,你们俩认识?”
“你现在才注意到?”滕吉笑道,“我和白水早就认识,还是我向他介绍的你。嗯?怎么了,为什么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没……我只是发现,自己交友不慎。”我默默忍回一口老血,“所以,比赛方式定下来了吗,要比什么?”
白水鹜人说:“何君远来是客,我想了一下,比赛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但为了尊重何君,判定胜负的标准还是以你最擅长的为主。”
“什么?”
“胆量。”
刚治好恐高症没几个月,不知什么时候会复发,世上最怕死的登山运动者——我本人,听到白水鹜人这句话,真的心情复杂。
作者有话说:
来自因为沉迷魔道祖师动漫而差点延误更新的歪三百六十度前滚翻更新。
第76章 东京篇(四)
出发前往富士山的前一夜, 何棠江在民宿里见到了他的一位狂热粉丝——民俗主人张博的女儿。
小丫头才刚在日本当地学校上初中,却已经能在直播平台上一掷千金。这让何棠江摇头代沟感叹的同时,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便宜妹妹艾琳琳。至少在他十三岁的时候, 可不能像她们俩这样有这么多烧钱的玩法。
“谢谢糖主播!”
小女孩捧着何棠江签好名的笔记本, 开开心心地收了起来, 可过了不一会, 又有些不开心了。
“要是你们能在东京多待几天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我带你去吃各种好吃的。”
何棠江认真想了一下,也是有些遗憾。尤其他今天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时间,还被滕吉和白水鹜人浪费,想着就来气。
“下次吧。”张博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这次哥哥们不是过来玩的 ,你不能打扰他。”
“张叔。明天去富士山的安排究竟是什么, 你知道吗?”何棠江同行的小伙伴之一问道, “明天就要出发了, 总不至于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吧。”
张博装傻充愣道:“哎,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只是一个开民宿的旅店老板。”
“……”
注意到年轻人们眼神中满满的不相信,张博笑了一下, 认真说:“按规定这是要保密的事项, 到那你们就知道了。”
“只对我们保密吗?”何棠江看向张博,“既然连张叔你都知道的话, 说明其它国家代表队的领队都知道, 怎么确保他们就不会对自己的队员泄露?”
张博耸了耸肩, “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可是……”
“好了, 早些休息, 明天一大早还要坐新干线出发。”张博看年轻人们还是一脸不甘的表情,叹了口气说,“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一件事,明天的富士山之行对你们的未来至关重要。好好表现,小伙子们。”
何棠江他们失去了最后一个提前探知情报的机会。
深夜,他躺在床上,身体已经疲惫,大脑却亢奋得不肯睡着,一会想张博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会想起白天和白水鹜人的会面。
比试胆量。
白水鹜人留下这句话,没有说更多就离开了。
何棠江数了一下自己能留在日本的时间不超过五天,这五天的时间有大半部分又被安排进富士山的行程中去了。白水鹜人如此肯定他们会有机会比试,是不是他提前知道了富士山的行程内容,认为他们有机会在富士山决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