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200)
燕清道:“闺女没有,儿子倒已有了一个。这么说来,让他做文若的女婿,也无不可……”
郭嘉嘴角一抽,明智地立马放弃了这个话题。
经这一提醒,燕清面上不显,心里倒有了新的隐忧:他已好些时间没关注曹操那边的动静了……
燕军主帐中说说笑笑,策早定好,就等雪天行事。
而羌军中却是一片乌云密布,忧心忡忡。
汉人狡诈,以前对上皇甫嵩时,都得小心莫上了对方的当,更何况这回是燕清?
因雅丹丞相领的右军不走这路,此时的越吉将军便连个能商量的对象都没,只有烦躁地抓着脑袋,帐内踱步不断,唉声叹气不停。
他又不傻,哪儿还能不知道这会儿对面按兵不动,说不准就在酝酿着什么要命奸计?
可若是强攻对面营寨,他又感到危机四伏,毫无把握。
这么一想,两害之间取其轻,还是见招拆招的好。
越吉这一宿辗转反侧,总觉得燕军会来夜袭,很不安稳。
不想一夜静悄悄,两头相安无事,他提防过头,却落得精神萎靡。
恹恹地起了身,他正要准备命令兵士们生火造饭,自己好安心去洗漱时,就听得对面擂鼓轰轰,喊声大作。
“敌袭!”
越吉心道果然如此,想也不想地就大喝一声:“速速整军待战!”
等兵士们手忙脚乱地抄起兵器,聚到铁车边集合,就看到对面燕军一些人高马大的兵士气势汹汹地策马冲来,却在半途就齐刷刷地收住脚步,有条不紊地往回跑了。
留下一群严阵以待的羌人目瞪口呆,越吉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在做什么?
越吉总觉得蹊跷,不只是故弄玄虚这般简单,心里不安,命令兵士们原地休息,不许散开,又派了一小股人马,在他们回转的附近看看情况。
然而没查探出什么,半柱香过后,对面换了批兵士,又呐喊喧天地来了。
在羌兵们的紧张注视中,他们毫不犹豫地采取了和上一批士卒一模一样的举动——半途就又整齐划一地催马跑了回去。
“……”
越吉这下也终于回过味来了:对面的燕军,根本没有袭营的打算,而是拿这当拉练士兵的方法,刻意在吓唬他们罢了!!!
他自作聪明,非但没猜到对面的图谋,还反被猜中心思,导致遭狠狠戏弄了一通。
追?对面全是精锐的弓骑兵,最耍流氓的兵种,也追不上啊!
越吉登时气得面红耳赤,想也不想地就让俩副将引兵埋伏在那两股军队必经的一处,自己则领了一军,在前头吸引注意力。
不是他不想动用铁车,而是铁车厉害虽厉害,却笨重得很,对灵活的小军作战、短兵相接,尤其是这类骚扰,几乎是毫无帮助的。
只等对面再来一趟,就把他们团团围住,狠吃下来。
天渐渐下起了雪。
不料越吉刚布置好,之前还来得十分勤快的燕军就跟预知到他们行动一样,再没半点动静了。
等他们在这漫天飞雪里,饥肠辘辘地等了好一阵子,人影还没看着半个,倒是空中传来饭香阵阵,天上有炊烟袅袅……
竟是开饭了!
越吉气得七窍生烟——汉人果真老奸巨猾,端得可恶!
偏偏他又没有办法,只有把这股火气转向还饿着肚子的兵士,大喝道:“愣着作甚?蠢物们还不快些散了?!”
羌兵们敢怒不敢言,一哄而散。
等越吉骂骂咧咧,憋了满肚子火地回帐洗了把脸,刚要用饼食时,外头就又开始闹哄了——燕军又来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越吉学聪明了,这回不忙出去,冷哼一声,对亲兵下令道:“你,去看看跟前两回可有什么不同?”
他可是看穿那燕清的计策了,不就是派小股人马在他扎营附近训练,骚扰得他这边不得安生,疲兵难战么!
前两回整军以对,倒累得将士们饭一直都没吃上。
亲兵领命而去,回来后,果然回答没甚么不同。
果然!
越吉心情瞬间好转不少,直接命令属下们不必搭理,继续生火做饭就是。
——结果二虚一实,燕军这一次,却是真来了。
燕清优哉游哉地骑着马,和郭嘉、荀攸等文臣们缀在后头,遥遥地欣赏着吕布带头冲上去,所向披靡,大杀四方的威武英姿,想着这军事版的‘狼来了’的故事,不由哭笑不得道:“这么粗浅的当,他们还真上了。”
明知有诈,还这般心大。
不过这场厮杀看着凶猛,还只是一场开胃小菜。
越吉将军一开始被打蒙了,羌兵们也手忙脚乱,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可到底是凶蛮成性、把对汉人烧杀劫掠当做家常便饭的羌人,比一散即溃的黄巾军要强上许多。
于是在折进去数千人后,剩下的很快自发聚成一团,持着兵器抵抗。
有的甚至被激起凶性来,能与吕布麾下最精锐的恶虎营将士也战得旗鼓相当。
铁车也被慢慢催动起来,无声无息地要将深陷入他们阵中的吕布这一军包围。
吕布见状,知道时机已到,毫不迟疑地打了个手势,命令变更旗语,大喝一句:“今日已够了,先后撤!”
越吉虽没听到,却看得到方才让他们伤亡惨重的汉军如潮水般退去,毫不恋战,恨得他双眼发红:“想走?没那么容易!给我追!”
第185章 牵肠挂肚
等被怒火烧得理智全无的越吉元帅率军追击了老大一截,忽然听得中军有大晔阵阵,不由怔了一怔,油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来,回头一看——
薄雪覆着的枯枝败叶,竟全是连夜做出的无害假象,底下是数不胜数的石坑绊索、刺棘道道,一下就将他无往不利的铁车给困得寸步难行!
他下令下得急,带的精锐也冲在最前头,后面的士兵十分心急,催车跑得紧溜,于是前头铁车一落得山崩地陷,后头还跟没头苍蝇一般,一架接一架地撞了上来,无论如何都刹不住去势,竟是自相践踏,哀鸿遍野。
光这一眼,就叫越吉几近目眦欲裂。
他要这时还不知坠入了狡猾汉人的陷阱,那也就白打了这么多年仗了。
越吉惊吼道:“停下!都给我停下!不得慌张,给我慢慢后撤!!!”
他是反应过来了,可吕布等候已久,哪儿会给他这个收拢军翼的机会?
燕清拍拍手,笑道:“鼓起。”
照郭嘉荀攸所建议地伏于两坡后头,一直默默等待时机的皇甫嵩和卢植二军,一听得鼓声大振下,想也不想地倾巢而出,牢牢裹住慌乱的羌兵,一张张弩箭架起,万箭齐发。
吕布咧嘴一笑。
方才给你机会走不走,这会儿还想溜?
做梦!
“全军突击!”
吕布原是懒洋洋的模样,这会儿眸底已是精光四射,唇角轻轻一勾,朝后轻一挥手,喝出这么一句。
短短一瞬后,蓄势待发的恶虎营便传来排山倒海的应喝声:“喏——!!”
赤兔扬起脖颈,抖抖火红色的鬃毛,欢快地哕了一声,遂拔蹄狂奔起来。
在三路兵的夹击下,铁车兵的阵型溃得连越吉都无力回天,只有望后头山谷突围逃脱。
不想去到半路,就被眼尖的吕布瞥见。
“贼子休走!”
吕布双目瞪圆,倏然提气,惊天动地地爆喝一声,连身边一溜士兵的脑袋都被震得嗡嗡响。
他如一阵飓风一般,提了方天画戟,长腿一夹赤兔马腹,就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飙了出去,在乱军中以锐不可当之势把挡路之人统统撞开。
与此同时,他眼睛一错不错地锁定了越吉的背影,飞快地抽出背上的麒麟弓,另一手腾出三指来夹了几根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拉成满月,微侧了头,不等距离有了十成把握,就放了箭去!
正是,弓满如明月高悬,箭去似流星坠地。
越吉只听得周围兵士惊叫一声,紧接着背心狠狠一痛,一股甜腥涌上喉头,眼前一黑,就滚下了马。
燕清再看了会儿,就是羌兵四散逃窜,汉军大杀四方的一边倒的情形了。
他欣赏着吕布浴血奋战的英姿,半晌满足地点了点头,向同时也正看着他的郭嘉使了个眼色。
走罢。
郭嘉心领神会,轻轻拍马上前几步,微微笑着抓了燕清一片袍袖,由那雪玉骢领头,悠悠然地跟在后头。
燕清早习惯了他有些心血来潮下的古怪举动,也不阻止,只好笑道:“就你娇气。我这身衣袍若被你扯坏了,可得拿你俸禄来赔。”
郭嘉只关心有没有美酒可喝,至于钱财,他却是毫不关心的,当下就大方道:“尽管拿去罢。”
荀攸不远不近地缀在二人后头,若有所思。
越吉一支全军覆没的噩耗,很快传回西边,震惊了西羌国朝野上下。
雅丹丞相清楚定是燕清用了什么计策,叫越吉那莽夫上了当,才会败得这般凄惨彻底。
他虽后悔怎就分了兵,可也有自知之明——就算他在场,也不见得能识破那些汉人的阴谋诡计,便仔细想了一想,给应会阵脚大乱的国王彻里吉去了封信。
还能怎样?
国中最骁勇善战的越吉元帅没挺过一回合,引以为豪的铁车兵仿佛不堪一击,显然不是有备而来、攻势无比犀利的燕清的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