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161)
燕清笑吟吟道:“我还当你要仿效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呢。”
郭嘉洒脱道:“实是身无长物,并无别处好去。”
燕清听了这话,禁不住眨了眨眼,忍不住朝他腰下飞快一瞥,意味深长道:“长物?怎么可能没有呢?这不还好端端的吗。”
“………”郭嘉:“哈——?!”
看着郭嘉先是愣住,旋即眼睛一点点地瞪大,眸底满溢着不可思议和非是冲着他来的愤怒谴责时,燕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脱口而出了一句相当不得了的荤话来。
都怪跟个口无遮拦,满脑子敦伦之欲的莽汉呆久了,倒被传染了口无遮拦的毛病。
燕清默默将心里的吕布小人儿狠狠揍了一顿,轻咳一声,不好意思继续看郭嘉这副犹如五雷轰顶,受了晴天霹雳的震惊样,随手在桌上的小碟里抓了块糖酥,往郭嘉张大的嘴里一塞,连敷衍搪塞都懒得编造,便将他连推带搡地送出去了。
荀攸不久后果然就与刘晔联袂而来,就荆州内部起火,墙头变幻大王旗之事简单讨论了一番,也颇赞同郭嘉所出安插细作的主意。
人选正式敲定为诸葛玄了,燕清便即刻给荀彧和诸葛玄去了封信,除侧重点之外,内容倒是大同小异的。
在这之后,燕清便下令加快进程,终于赶在九月中旬回到了久违的谯郡。
可人还没进程,也未来得及感慨万千,来个近乡情却,燕清就被映入眼帘的偌大阵仗给惹得哭笑不得。
原来贾诩一早得到消息,亲自领着比燕清离去前不知壮大多少倍的文臣武将们,全穿上官服,浩浩汤汤地在城外排开一列,光气势上就非同一般。
加上作为燕清发家地的谯郡,一向以此引以为豪之余,还是受晋江教最深、信仰最稳固、传播最广泛的地方……
燕清沿途常常见到教徒自发供奉酒肉不说,还争先恐后地抛下伙计从家中赶来,在大军所到一带夹道欢迎,据说就为目睹教主风采时,麻木之余,总觉得太过夸张了。
可看到谯民们怀里所捧,几乎人手一个的仙人木像,一脸虔诚炽热地跪拜在外沿时,他才深刻地感受到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这都叫什么事啊!
燕清看向面带云淡风轻的微笑的贾诩,走近几步,握着他手寒暄几句,便压低了声音,无奈道:“这可不像文和的作风。”
大出风头,兴师动众……越是一反常态 ,燕清心里就越是发毛。
这么看来,贾诩被他三言两语坑下独挑大梁,心里怨气怕是不少。
贾诩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却一点点地将被燕清握着的手抽出,收回袖中:“主公谬赞了。”
燕清飞快地瞟了眼在贾诩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那些大半都陌生、赫然是新辟官员的面孔,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让他们都散了吧,不然全在这堵着,叫他们劳累不说,还使大军都不好进城。”
贾诩叹道:“主公还真是太久未归了,这军营都在城外,何须进城?而城门虽不恢弘,却足够宽敞,容纳十数架马车,还是轻而易举的。”
郭嘉倒觉得十分有趣,靠自己广为人知的护法身份,不费吹灰之力地就从人手里要了个过来,一边翻转着把玩,一边在口中啧啧道:“心意虽到了,但雕工未免也太粗糙了些,哪儿赶得上主公十分之一的傲人风采、仙人相貌?倒是手里所持的这桃枝,勉强称得上精细……”
荀攸也颇感兴趣地凑了过来,跟他一起点评。
燕清一声不吭,将谋士们善意的调侃置若罔闻,明智地放弃和摆明要秋后算账的贾诩谈条件的打算,兀自进了马车,又犹如后背长眼一般伸了伸腿,就把要紧跟着他进来,口中还絮絮叨叨的郭嘉给无情地蹬出去了。
第145章 肥羊赵云
等回到官邸,燕清看着清清爽爽的案桌,又望了眼架子上井然有序,赫然已处理好了的公文,不由暗松了口气。
显然贾诩虽对独自挑起大梁这点颇有微词,刚刚才以那种叫燕清有苦说不出的方式叫他略不自在一下,作为小小报复,却没准备别的动作,而是就此打住了。
像郭嘉这般率性而为,鲜少顾忌,胆子大的真性情,到底只在少数。
一路上车马劳顿的,到了地方后,全军上下都松了口气,燕清倒是神采奕奕,索性打发郭嘉荀攸刘晔等人去小睡,他则坐在议事厅中,和贾诩说说话,顺道批阅一些必须由他处理的公务。
贾诩看着谋士们联袂离去的背影,莞尔一笑,似感慨道:“主公待心腹嫡系,仍是无比精心保护。”
燕清哪里不知贾诩这是在暗示他莫要厚此薄彼了,进行委婉抗议呢。
他也有补偿几分对方的意思,便温柔一笑,握着贾诩地手道:“多日不见文和,甚是想念,书信上只知近况尚好,可实相见后,方见你清瘦不少。”
贾诩闻弦音而知雅意,极自然地接上:“那之前拉下的休沐……”
燕清心念电转,对下回出征的时间有了个模糊的概念后,便笃定道:“等明日他们歇好了,即可一概补上。”
贾诩彻底满意了。
二人相视一笑后,各在议事厅的竹席上落座,又唤人取来冰盆,降下屋内燥热暑气。
燕清随意翻阅着文件,右手提笔,时不时在上头描补,头也不抬道:“我不过离开半载,怎么班底却壮大了将近两倍?”
贾诩不急不慢地讲了两条理由:“其一,主公当日大兴义兵,大破董贼,匡扶社稷,而不弄权胁主,威名赫赫,品德高尚,众多事迹,已被万民传唱,有贤能者,纷——”
燕清听得嘴角抽抽,实在忍不住抬起压在纸上的左手来,打断了毒士面无表情、毫无波动的滔滔不绝:“其二是什么?”
贾诩立马收住话头,云淡风轻地小揖一礼,言简意赅道:“赵公。”
燕清心里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因受封公爵,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建起自己的秩序,自己的国中国,拥有彻底属于他的臣子班底。
如此地位,目前已是举国上下独一份的,绝对当得起一个‘举足轻重’,不可同日而语。
和不知底细,不知前途如何,却卧虎藏龙,斗争激烈的朝廷相比,跟它明面上维护着极密切的良好关系,具有大义名分,还地广民众,兵强粮盛的赵公,就是个再稳妥不过的选择了。
当然也还有选择继续静观其变,期候明主的隐士,但对燕清而言,现在的阵容,比之前一旦要长期远征,就显捉襟见肘的处境要好上许多。
燕清瞬间放松不少,笑道:“属官多了,想必也给文和减轻不少负担吧?”
难怪贾诩的怨言还算轻微。
贾诩从容道:“还成。有名册在,主公可要过目?”
燕清颔首:“善。”
贾诩毫不犹豫地起身,将名册取了来,递给燕清后,就悠悠然地品起茶来了。
燕清纯粹是抱着挖宝的轻松心态去的。毕竟自他走后,贾诩作为豫州的最高行政官员,要做到毫无纰漏,那绝无可能,说不定就有些珍珠混在鱼目里,被一时埋没,沦到大材小用的境地。
“这……”
粗略浏览完后,燕清没发现惊喜,倒瞥到几个眼熟的名字后,感到略微头皮发麻。
贾诩放下茶盏,惑道:“主公?”
“这祢衡,”燕清顿了一顿,措辞上谨慎一些:“你录他做了校尉,他表现如何?”
这可是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喷子——虽然孔融力荐他,坚称他是世间罕见的有才之人,可性格却差得离奇,胆子倒是壮得要命。
无论是唯才是举、求才若渴的曹操,还是宽雅容人的刘表,最后都忍受不了他,刘表更是不怀好意地把他打发去了暴脾气的黄祖那里,不久后就因触怒那大老粗,而悲惨地身首异处了。
贾诩微微挑眉,嘴角意味深长地往上一扬:“主公竟然知晓此人?”
燕清不欲瞒他,点了点头道:“我原也想过将他征辟来,好借那张举世无双的毒嘴,磨一磨军中那些急性子、容易受激的将领的脾气,却又担心下药太猛,方未付诸于行。”
这回轮到贾诩感到诧异了,半晌方道:“此人虽刚直烈性,恃才傲物了一些,说话不甚中听,导致人缘不好,常是独来独往的,但于实务上却十分卖力,文采极为出众,近期刚升迁过,似乎不像主公所说的那般严重难容。”
燕清眨了眨眼,不可思议道:“此话当真?”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祢衡这一喷绝天下,让自己也众叛亲离的神人,竟然还有认真工作,努力升职的一天……
燕清脸色古怪:难道是谯郡风水比许昌好,所以祢衡的杀伤力都没那么大了?
贾诩无奈一笑:“怎敢欺瞒主公?主公若不信,去看上一眼,便清楚了。”
燕清摆了摆手:“不必不必,我非是疑你,而是据我所知,这人脾气实在厉害得很,纵有才也难用,闻他居然在你手下变得好相处不少,方才有些吃惊。”
他再仔细一想,就有些明白了。
最初的祢衡,也是踌躇满志的,不过他嘴巴太坏,不讨人喜欢,除孔融之外,并不得人赏识,又是在人才济济的许都,就这么被埋没了很长一段时间,连所带的名刺上头的字都变得漫漶不清,沦落至无处可去的凄凉境地过。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极大的心理落差,使得本就偏激的性格被大大刺激了一顿,彻底往愤世嫉俗的不归路上跑了。
这回祢衡运气好,遇到的是老谋深算、又欠缺智慧劳力的贾诩,没待贾太久,就得了征辟。
有了份能公公正正地按业绩来决定职位升降的工作,心态自然不是史上倍受冷遇后长了满身刺的凄苦悲愤能比的,而在高兴之余有带着点感激,后又被周遭气氛一带动一感染,变得积极向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