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95)

　　但他没有，他将意识或者说脑神经的控制力分为两层，一层只属于理智与冷静的判断，依据
　　既定指令控制身体行为；但另一层只属于情感，只属于他自己。
　　诺大的工厂被分割为成排的作为手术室的隔间，负责手术摘取器官的医生如工蜂一般日复一日地忙碌着，而器官的“提供者们”从各处被掳来，主要是英国，偶尔会因为顾客的特殊要求从欧洲大陆接洽一些“资源”，或是地下几层的实验室里的还能回收利用的废品。
　　Oliver被推进电梯，失重感让他知道电梯正在下行，向地底深处运行。
　　那股几乎令人恐惧的信息包围圈暂时远离了他，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里Oliver只能感受到几个守卫的信息。
　　地面上的就应该是那个器官贩卖组织了，再往下是九头蛇的实验室。
　　这个器官贩卖组织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算不上是作为地下实验室的掩护者出现，毕竟他们干的这些非法勾当一旦暴露，引来的社会、政府的目光只会加快更深一层组织的暴露。
　　所以，Oliver更倾向于这个组织就是单纯地在兢兢业业地替实验室处理废物的同时赚点小钱。要知道九头蛇这么大一个组织，经济来源不可能全靠武力硬抢或是威胁几位富豪注资，偶尔还会卖一些相对来说平和的科技和军火，以及干干这种事情。
　　不过比起实验室来，小作坊的资金和硬件设施可就差远了，地面上的建筑在伦敦的寒冬里瑟瑟发抖，而地下的温度却始终维持在21摄氏度。
　　推车的轮子停下了，一阵无影灯的强光打在Oliver因疼痛而皱紧的眉头上。
　　“Lawrence博士，任务目标带到。”小队长恭敬地说。
　　“知道了，回去做任务报告。”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在皮靴的踏步声逐渐远去，最终被铁门关闭的声音阻挡的同时，Lawrence的助手剪开了他的上衣将各类监测仪器往Oliver身上贴，还用特殊药物擦去了Oliver脸上的血迹。
　　说真的，这种药物用起来比酒精浇上伤口还疼，即使Oliver调低了痛觉也依然能感受到。作为一个有自愈能力的变种人，他觉得自己应该配合的做出一个忍耐疼痛从昏迷中逐渐醒来的表情，也让他接下来的举动更加自然。
　　比方说，在Lawrence博士下第一刀前睁开眼睛，不管不顾地从手术台上翻下来，肌肉爆发出的力量扯断了所有贴在身上的监测仪器的线路，力量之大甚至使几台机器轰然落地，闪出一道道电弧和火花。
　　Lawrence博士在第一时间被助手拉开，这时Oliver才能仔细用眼睛观察他，而不是仅用声音来分辨。
　　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性，即使实验台上异变突生，他也显得很冷静，只是默默推到助手和护卫的身后，一言不发得用那双阴郁的眼睛看着一切。
　　Oliver暂时不打算解决这个博士，老天，他才刚混进来不需要着急地逃出去，但也不打算给九头蛇送实验材料。
　　他就像是一个比普通人生命力稍微顽强一些的人，勉强打倒几个冲上来的九头蛇士兵后就在药剂和伤痛的双重重压下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流过还染着红褐色血迹的结实的胸膛。
　　Oliver用手臂撑住地面，强迫自己不能倒下，同时抬眼愤怒地看向被护在人群中的Lawrence博士。
　　Lawrence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低头耐心地擦拭着纤薄的手术刀。
　　一个九头蛇士兵的电击棍砸上他的后背，焦黑的印记快速显现还冒着白烟和皮肉烧焦的味道，Oliver闷哼一声，控制住抽搐颤抖的身体反将那士兵一下子仆倒在地，电流传向了这位可怜的炮灰士兵，他发出了惨烈的尖叫。
　　Oliver并不害怕电击，还记得生物都带有微弱的电流吗？感谢小博士的物理学理论支持，通过调动这些微弱的生物电流，Oliver有能力让高强度的电流无法扰乱他的行动。
　　但是，戏，要演足。
　　Lawrence博士有些不耐烦了，“把电磁场打开。”
　　助手们镇定自若地各自就位，在指令声中开启了针对变种人的磁场。这里本就是研究变种人的实验室，所有控制变种人的设备都一应俱全。
　　这回轮到Oliver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像是年迈的被赶出獅群的年迈雄狮终于在人类的围捕下投降，他晕了过去。
　　实验室里长时间没有人说出一句话，直到一位助手带着谦卑的疑问语气说：“博士？”
　　“把他关进1520号房间，观察并记录伤口愈合情况，基本愈合后再打开电磁场。”Lawrence快步走出了实验室。
　　“您还要继续研究他吗？他似乎没有特别之处，自愈能力也只是…勉强过关，之前传回来的情报过于夸大了。”一位跟在他身后的女性研究员问。
　　“Mary，我不在意他的自愈能力，有这种能力的变种人和加速愈合的药剂一抓一大把，我需要的是他拥有的危险预警能力，比那些言灵、预言术更靠谱的危险预警能力。”
　　名叫Mary的研究员没再说话，她在认真思考刚才实验体的反应。在那样的重伤昏迷情况下还能够本能地做出反击，确实算得上一个极具价值的研究题材。


第98章 第十个案子9
　　Oliver很少作出毫无把握的决定和计划, 就比如说这一次主动送进九头蛇的陷井之前, 他已经在脑子里考虑过九头蛇的种种攻击手段。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直接武力对抗他抵不过九头蛇的特工队, 但他们同样杀不了Oliver。
　　他要做的只是守株待兔, 确定九头蛇基地的位置，至于剩下的攻击事宜相信Sherlock的那位控制狂兄弟不会放任这样一个危险组织潜伏在伦敦。
　　而针对于变种人的电磁场，对Oliver没有任何威胁。
　　别忘了，他的能力是精准掌握人体, 以及深层意识中的自我保护指令。即使他无法对电磁场做出物理攻击, 但完全可以修改身体中电磁场的有效作用部位, 让电磁波无法干扰他的变种能力——只要他的速度快过电磁仪器。
　　早在上个世纪，政府部门和九头蛇这样的秘密组织就意识到了变种人的危险性和价值。
　　能够抑制变种能力的磁场也就应运而生, Oliver在CIA工作的时候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设备。
　　那时候审讯室里关的是一个境外恐怖分子，他在边境制造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
　　进去之前他们提醒Oliver这个人是一个变种人。不过, 审讯室内有抑制变种人能力的电磁场, 让他不要太担心。
　　Oliver提高了警惕与专注力，等他走近磁场时也感受到了脑海里的强烈的警告。但这也说明，他的变种能力依旧可以无障碍的使用。
　　至于那个被捕的囚犯, 一个拥有变种能力的恐怖分子和一个手握现代武器的恐怖分子又能有多大差别呢？至少这个差别还没有达到让Oliver救出这个囚犯，他只是例行公事地完成了任务。
　　布置好一切的Oliver任由九头蛇的研究员们把他抬上推床, 走过了一扇又一扇需要密码开启的防护门。
　　研究员们一言不发, 走在最前方的应该是之前被Lawrence博士称为Mary的女人, 她清脆的高跟鞋声很有特点, Oliver猜那双高跟鞋至少有十公分。
　　他趁着这个时候开始构思报告的雏形, 相信回去之后Hotch一定会勒令他交一份关于违规和冲动行事的万字报告，私人的那种，Hotch真的干过这种事，多么令人绝望啊，即使当时Oliver是靠一场激烈的床上运动搪塞过去了。
　　等Oliver找好时机再睁眼时，他已经呆在了一个空旷的牢房内，或许他并不能将之称为牢房。
　　房间的三面都是雪白的墙，没有一丝装饰，而另一面则是一整块落地玻璃，至少有两公分厚，它的坚固程度可想而知。外面是一个用于观察的实验室，各类数据再玻璃屏上闪着幽幽的蓝光，暂时没有人在这里。
　　屋顶上的白色灯光似乎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变化。
　　研究员们在Oliver‘昏迷不醒’的时候，给他换了一身松垮的毫无特别之处的白色服装，有点像病号服。
　　房间内没有沙发、椅子、床等一切家具，用手指戳一戳白色的墙面可以发现墙面上裹了一层柔软的防水材料，韧性极大，地面上也是，防止待在里面的犯人做出自残行为。
　　Oliver抬手摸了摸颈侧已经结痂的伤口，接着将手掌放在玻璃墙上，果不其然九头蛇在玻璃墙上安装了防护措施。
　　静电如迅龙一般袭向手掌，但在强烈的白灯光下只能看到极细微的电火花。Oliver思考了零点几秒，决定像一个被电击了的正常人一样抽搐着收回手臂，倒坐在地面上，用力甩着被电流麻痹的手臂。
　　“看起来大面积组织修复还没有耗尽你的精力，不错的持久力。”一个棕发棕眼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了玻璃外的实验室，手中拿着一个电子记录器。
　　是Mary。这一次，Oliver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她的容貌，这是一个拥有南欧血统的美人，光滑的棕色卷发和没有微笑的红唇相得益彰。
　　“谢谢？”Oliver迟疑了一会。
　　这句回答让Mary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吧，这是她头一次见态度这么好的实验体，“你现在有饥饿感吗？”
　　“没有。美丽的小姐，你是意大利人？”
　　“很好，疲惫、肌肉酸痛或是睡意？是的。”
　　“也没有，除了刚才的电击不怎么舒服。你有一头美丽的秀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Mary用笔在电子记录器上录入信息，“眩晕感或是乏力？Maria Scotch。”
　　“没有。”
　　Mary的笔停下了，她用笔端压住了耳边的蓝牙耳机，“是的，博士，和显示器显示数据一致。”
　　“现在？我们已经在一周内失败了七次，我…”Mary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看起来她并没有对Lawrence博士心悦诚服，“是的，能量波段显示他是Alpha级变种人，我们还没有对这个等级的变种人做过实验…好吧。”
　　“No more question？”她重新看向了Oliver。
　　“No。”Oliver笑着说，他脸上的疤痕还未完全消退，但这些细小的伤口并不能减少他的温柔。
　　“Perfect。”Mary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波澜，“可惜了。”
　　“现在我有问题了。”Oliver用手撑住下巴，“什么叫做可惜了。”
　　Mary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实验室，只留下Oliver在后面感慨一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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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怎么样？”John在停尸间内来回踱步，不停地搓着手，难得的是Sherlock今天没有阻止他这样愚蠢的金鱼行为。
　　“信号消失了。”
　　“嗯，很好……等等你说什么？”
　　“信号消失了。”Sherlock重复了一遍，并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了John。
　　“像那样安放定位器还能失去信号吗？”John内心复杂。
　　BAU组员们一部分前往医院，一部分留在苏格兰场。Oliver离开之前没有拆掉苏格兰场所有的九头蛇监视器，便于九头蛇窃听到‘内讧’抓紧时间下手，但现在继续留在苏格兰场讨论案情就太不明智了。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Hotch决定留下一部分组员在苏格兰场，再带着另一部分到能避开监听的医院‘悼念’Sherlock。
　　Garcia作为技术协助和组员们远程连线，不过她坚决拒绝视频通话——听到他们正呆在停尸间之后。
　　“这是怎么回事，Garcia。”Hotch也注意到了信号消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