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50)

　　Oliver抬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这个青年，Charles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几岁，可他身上的这股温和而包容的气质却总让人把他看作睿智的长者和导师。
　　Oliver想教授的实际年龄，会比看起来大上不少。毕竟，变种人的寿命比一般人长很多。
　　看到Oliver沉默不语，Charles没有继续注视着他给他压力，目光继续投向了窗外，晨光熹微，照进了他星空般的眼中。
　　窗外传来鸟叫和孩子们的打闹声，将这个幽静的房间衬托得不似人世。
　　Charles替Oliver挑起了话头，“Mark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Oliver点头，“非常完美的解决了。”
　　“那还有什么困扰着你？”
　　“普通人对于变种人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每个人都不同。”Charles说，“有人知道了你的变种人身份吗？”
　　“是的。”Oliver抬起头，神色清明。
　　“你不想让他知道吗？”


第60章 老师说要坚持不懈
　　“该怎么说呢？总有一天, 我会告诉他, 但我没有想到是现在，以这样的方式。”
　　“听起来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是的，我想和他共度一生。”
　　Charles注意到了Oliver用的人称, 虽然有些惊讶,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吗？是你没有想好，还是他没有想好呢？”
　　“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我不知道他怎么想。”
　　“为什么不大胆一点？向他寻求答案了。”
　　“我试过一次。可惜，他既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听起来你还有机会, 再试一次，怎么样？追求这种事情, 一次不成, 那就再来第二次。”
　　“你听起来很有经验。”Oliver副笑眯眯地说。
　　“哦你知道的, 我的学生中不乏一些到了青春期。有时候会回来找我做情感咨询。”
　　情感咨询, Oliver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话最后变成了这样, 其实他是想要像一个颓废的文艺青年一样, 找个人谈人生谈理想谈哲学。
　　“只是这样？”Oliver可不信。
　　“好吧。”Charles摸了摸鼻子, 年轻时的经验。”说到这里, Charles控制轮椅滑行到他的酒柜前, 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威士忌。
　　“这是我多年前的收藏。也是我年轻时的经验。”Charles眨了眨眼睛, “酒后吐真言。”
　　“可我会发酒疯的，”Oliver嘟囔着，接过了酒瓶。
　　“年轻人要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Charles说, ”而且, 你是Alpha级变种人。一点酒精就把你吓倒了”
　　“我可不觉得我的能力有这么厉害。”
　　“那你就需要继续的开发你的能力了。”Charles叹了口气。
　　“Charles。”Oliver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也许我的能力可以治疗你的腿。”
　　Charles微微皱眉，“你的能力，还可以治愈别人？”
　　Oliver耸了耸肩，“就像你说的，他有待开发。”
　　“我的腿…我曾经有办法治好我的腿，可代价是失去我的能力。比起这条腿，我的能力更有用处。现在倒也都习惯了。”Charles微笑着看向窗外跑过的学生。
　　“也许我们可以先从头发开始试试。”Oliver说。
　　Charles有些惊喜，又觉得有些好笑。反正他的头发早掉光了，试一试到也无妨。
　　总之，Charles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同意了Oliver的想法。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头发不停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长，若不是Oliver及时收手，恐怕他就要变成Charles 长发公主 Xavier了。
　　Oliver收回了手，掩在唇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去找把剪刀。”
　　Charles最后哭笑不得的看着满地长发，“我觉得我应该把这些头发收集起来有个纪念。就算我当年没有掉光头发，现在也长不出这么多。”
　　Oliver：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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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Oliver十分委婉的拒绝了Charles用私人飞机把他送回华府的土豪行径，而是借了一辆跑车，再次在在纽约的华服的高速公路上狂奔。
　　Oliver看着这辆风骚的宝蓝色跑车，心情难以言喻。
　　Charles说，“这也是我年轻时的收藏。”
　　好吧？谁没年少轻狂过。
　　虽然说一路狂飙，但由于各种客观及主观原因，例如堵车，走错路。Oliver最终还是在夜幕降临后才回到华府，在加油站的商店里随便买了个面包解决晚饭。
　　可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却看见Hotch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电视。只是安静的坐着，好像在等他回来一样。
　　“你去哪里了？”Hotch问。
　　“去见了一个朋友。”Oliver笑了笑，打开了灯，晃了晃手里的酒瓶。”他送的酒，要尝尝吗？”
　　“我记得你不喝酒。”
　　Oliver已经翻出了两个玻璃杯，家里没酒，自然也找不到什么高脚杯之类的东西，只能暂时用玻璃杯代替一下。
　　“我不喝酒，只是因为我容易喝醉。但现在在家里，又没有这个顾忌。”Oliver的声音伴着酒液倒入瓶中的声音一同响起。
　　十分霸气的倒满了两个杯子后，酒瓶中的酒就成功告罄。由此可见，一个玻璃杯该有多大了。
　　Oliver将其中一杯端给Hotch，他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坐在Hotch的身边。
　　Oliver摘下了绑头发的深蓝色丝带，丝带里还缠了一根橡皮发圈。他非常喜欢Hotch送的丝带，但是只用丝带缠不紧头发，还得加点其他小东西才行。
　　抓了抓卷发，让它们自然地散开，然后将丝带缠在了手腕上。
　　威士忌这种酒是被算在烈酒的行列里的，但Oliver像是倒酒时一样，十分豪迈地喝了一大口。
　　而Hotch则是十分平静的小口小口地抿着。
　　确实得承认Charles送的酒是好酒。虽然他是抱着的喝醉的心情开始喝下这杯酒的，但他现在却想慢慢感受豪饮美酒的滋味。
　　天知道，当他发现自己能力限制了他喝酒之后，他有多久没有碰过酒精了？这对上辈子是个酒鬼的人十分难熬。
　　在Hotch的眼里，他就是看见Oliver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Oliver，”Hotch想出声制止，但还没等他话说完，Oliver就喝干净了杯里的最后一滴酒。
　　酒好，可是对Oliver来说，他已经感受到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了。
　　Oliver的眼中空间里开始出现一条接一条的细线，然后这些细细的慢慢扩大如墨迹一般被晕染开来。
　　这是人体信息留下的痕迹，Oliver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感知到他们，但是如果不加以控制，他的大脑会自发的将这些信息呈现的视觉上。
　　而这些屋子里的遗留人体信息非常简单，却又复杂。只有Oliver和Hotch两个人。但却在各处交交缠缠，无法割离
　　而Hotch此时是在Oliver的眼中也变了个样。
　　Oliver可以看到他的肌肉、骨骼、跃动的内脏。
　　也可以看见缠绕在他周身，像是雾气一样不断游走的各类信息，这些信息代表着担忧，惊讶，与关心。
　　Oliver可以在大脑中接收自身的身体数据，但无论何时他都无法看到自己的骨骼与内脏。
　　他的眼睛里只有Hotch，从里到外。
　　涌来的大量信息让Oliver感觉有些头疼。
　　不过就像他说的好在这里是家里，只有他和Hotch两个人。信息再多也不至于把他的脑袋里塞到爆炸
　　Oliver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睛。
　　Hotch不知道Oliver为什么突然暴躁了一会儿，但等到他冷静下来，Hotch开口“Oliver，你是一个变种人。”
　　“嗯。”Oliver非常爽快的承认了。他睁开眼睛，转过头去委屈的看着打断了他的Hotch，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再次闭上。
　　Hotch就看着Oliver一把扑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脖子埋在自己的颈窝里，嘴里开始絮絮叨叨的念叨。
　　“我叫Oliver Williams，今年28岁。有房有车有妹有猫，父母健在，工作稳定，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Aaron Hotchner，我爱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Hotch在这时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他对于同性恋向来是持平等对待的态度，但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弯的，也没想过自己会思考要不要和一个同性发展感情关系这件事，即使他好像已经无法退出这段关系了。
　　Hotch觉得Oliver听了这段可能会十分认真的解释。
　　“实际上，有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人类是双性恋或者说是泛性恋，而极端的同性恋或异性恋以及无性恋是少数。”
　　Oliver的能力相当于让他在五感之外多了一种感官，这让他看待事物的方式也有所改变。
　　讲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像是描述眼睛看到的一副场景一样自然而细致。
　　他突然想起Jack曾经问过Oliver一句话。
　　当时，Hotch把Jack接到家里来玩，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齐刷刷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Jack光着脚丫子站在Oliver的背后，玩儿着Oliver的金发，Jack在给Oliver编辫子。Oliver原以为只有小女孩喜欢玩这种游戏，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认知
　　Oliver拦下了Hotch的劝阻，告诉Jack玩的开心就好。
　　Jack在这时候问了一个问题，“Oli，什么是爱情？”
　　Oliver反问，“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
　　Jack语气严肃，“今天在幼儿园，Lisa问我爱不爱她。愿不愿意当她的男朋友？”
　　Oliver惊讶的挑眉，看向了正牌父亲Hotch。
　　而Hotch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所以，Oliver只能给他解释道，“从生物化学的角度来说嗯…这个先不提。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爱情分为两种热切的爱和陪伴式的爱。
　　你可以把这理解为爱的感觉和陪伴的感情，而爱的感觉主要取决与情绪和个人认知评价。
　　这里的情绪和生理会相互影响，包括荷尔蒙、多巴胺、内酚酞等等。个人认知评价里较为重要的两点是相近相熟、相似相知。
　　而陪伴的感情则是因为激素水平的变化，睾丸酮让位于催产素，而这两种激素则维持着信任和羁绊。
　　而情感上呢，则是二者地位对等带来的公平，以及适度的自我披露和双方的积极支持。”
　　“那我应不应该答应Lisa”Jack才上幼儿园，听不懂Oliver嘴里冒出来的那些专业词汇，他只能继续征求意见。
　　“实际上在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大脑的发育并不完全，对于爱情的感知也是同样，也许你可以再长大一些，再想想，你是不是爱Lisa？”
　　回到现实，Hotch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自然不会像Jack那样，有什么大脑发育不完全的问题。他开始思考，Oliver对爱情的说法。
　　爱的感觉和陪伴的感情
　　一见钟情当然说不上，两人之间的情感反而先始于陪伴的感情，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上班、一起吃饭、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同时入眠。Hotch发觉自己已经因此非常了解Oliver这个人了。
　　不只是生活习惯，他也知道Oliver在一些事情上毫无立场。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非常坚定，坚定到死板固执的人。
　　他毫不怀疑，就算这一次自己拒绝了，Oliver也会坚持不懈地计划下一次的表白。而且Hotch也不觉得自己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