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181)

　　“当然不是，”Lily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说他的性格，大概我五六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他上高中，我觉得他永远很温柔，也不像那些学校篮球队、橄榄球队的男孩有那么多无处发泄的精力，他只是很温柔。也还没有像之后那么的拼命，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坚持的。后来却突然变了，依然很温柔没错，但我能看到他的棱角和锐利，他大学毕业的去了CIA之后一直到现在。他当时去大学的时候说读完大学后就回镇上，但是他没有信守承诺，我当年还因为这个和他到冷战了很久。”
　　“你觉得他的记忆恢复到了那个时候吗？”Natasha温柔的问。
　　“我不知道，按照你们的说法，或许只有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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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进。”Oliver一边说一边关掉了手里的显示着华生的博客的网页，Jarvis控制着门打开。
　　Oliver转过头去，看到缓慢走过来的Hotch时，愣了愣神，“Hotchner探员。”
　　——Hotchner探员。
　　在Hotch的印象里，Oliver已经很少这么叫他了，除了在床上。但现在的气氛显然不能与之等同。
　　Oliver看着Hotch的脸色，有些尴尬地问：“Eh…或许我该叫你Hotch，像以前那样。”
　　“你以前叫我Aaron”Hotch尽量用简单的语句，但这也很难掩饰住他的落寞。
　　“好。”Oliver不明所以的答应了。他读过自己的资料，知道这具身体曾经在BAU与工作过——这令他很惊奇。比知道自己在CIA干过还震惊！但是，他和BAU组长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称呼教名了吗？
　　Oliver坐在书桌前，Hotch就站在他的身边，而被他抱在怀里的kitty的高度刚好可以探出头来舔舔Oliver的额头。
　　Oliver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还好Hotch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肩，没有让他直接摔下去，而Kitty则顺势跳到了Oliver的膝盖上，摊成一块猫饼，抓着Oliver的手指，用牙齿轻轻磨蹭着。
　　Oliver的手掌陷入了kitty温热又软趴趴的肚子上柔软光滑的皮毛里，可他竟一时分不清，是他太久没有撸过猫了，还是说Hotch扶住他的肩时两人的距离一下子靠近，他的额头恰好隔着衬衫蹭到了Hotch的腹肌，他的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肩颈相连处的肌肉突然绷紧。
　　停止你那危险的想法。Oliver在心底警告自己，他刚看到资料，Foyet的事情刚刚过去，他不应该对一个刚刚痛失前妻的直男有任何不合常理的妄想。
　　“咳。”Oliver出声，Hotch这才后知后觉地放开了他的肩膀，又后退一步，“这是你的猫。”
　　Oliver一下又一下的挠着Kitty的肚子，假装自己很冷静。“thanks。”
　　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再说点什么的，但是他仔细想了想，好像能用英语说出来的也就只剩这句话了。
　　Hotch看着Oliver一脸茫然又纠结的表情，突然想起了当时Oliver和他表白时的那句话，有房有车，有妹有猫。Hotch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Oliver为什么要把这几样东西放在一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露出一抹的笑容。
　　Oliver：妖兽啦，我到底和前组长什么关系！
　　不，停止你那危险的想法。他又在心底默默警告自己。


第194章 无论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Oliver小心翼翼地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波动。
　　Hotch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向这个状态中对你寻求帮助的,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聊聊。”
　　“这算是一个心理咨询吗”
　　虽然Hotch觉得Oliver话的重音有些奇怪，但鉴于他的语速非常缓慢, 就像Lily说的, 听懂还是没问题的。
　　“我没有那么严肃，只是聊天而已，你已经睡了四个月了。圣诞节过去了，情人节也已经过去。”
　　Oliver轻易地看透了Hotch笑着的眼神下隐藏着的些许遗憾、悲伤和疲惫, 又或许是因为这些情绪原本就和笑意交织在一起没有被刻意隐藏。Oliver不明所以地觉得有些愧疚，但是他仍然搞不懂为什么Hotch要把情人节也单独拿出来说, 还是他听错了？瓦伦丁...应该没有问题。
　　“ok……”Oliver一边迟缓的点头，一边抬高了自己两边的眉毛。
　　Hotch忍不住抬高手把Oliver额头上的抬头纹给按下去。
　　Oliver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大金毛, 手掌一下子抓紧了椅背，猛得站了起来, 但又迅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Kitty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从他的膝盖上笨拙地滚了下来, 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傻里傻气地叫唤了几声, 发现没有两脚兽打算理他之后, 又自己跑开躲到床边地毯的一角去了，“嗯, 我很抱歉。”他尝试着转移话题，“如果你想要谈一谈的话, 或许我得给你找把椅子坐下, 但是eh……”
　　Oliver环顾了一周,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本书、一个衣柜和床头柜、一把椅子和书架之外，没有其他家具了。
　　“或许我们可以……”Oliver正打算说到休息室去。
　　“你不介意我们和kitty一起坐在那张地毯上吧”
　　“yes，no…no i think…”Oliver把垂在额前挡住视线的头发撩到耳后，让自己的表情不被遮挡，“我是说，我们可以坐在那。”
　　Oliver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该死的疑问句回答。
　　Hotch拍了拍他的背，试图让他放松些，然后率先走到地毯靠着床沿的一半坐下，Oliver也跟了过去，盘腿坐好后从Hotch的手里把Kitty接过来。
　　Oliver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Hotch还穿着西装，大概是工作一结束就上了飞机赶到纽约来，但现在外套的扣子被解开，Hotch也只是轻松地盘腿坐着，背靠着床沿，没有了严肃与压迫的气息让Oliver不至于过于紧张，但两人的膝盖抵着膝盖。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正常的距离，但Oliver觉得，这对于现在的他有些超出安全范围了。
　　Oliver隐隐发现这具身体对于某些气息，他也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或者说是某种能量场非常的敏感。比如之前Lily来找他聊天的几次，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两人之间某种隐隐约约的联系，他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后来Lily告诉他，Oliver Williams是她的哥哥。
　　而现在，当Hotch坐在他身边时，这种异样的敏感又出现了，当然，和对Lily的感觉不一样，他确信自己是姓Williams的，而不是Hotchner。如果只是普通的距离都还没什么，一旦离得太近，这种感觉就会强烈起来，信任、亲近但不包括对Lily那样强烈的保护欲。
　　虽然没有什么过于明显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但却又对他有强烈的吸引力，让Oliver想要再靠近些，和眼前这个男人多说些话。
　　Oliver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平复了一下某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再睁眼时，Oliver发现Hotch正盯着他的手指看，“你的戒指呢？”
　　“什么戒指？我不记得见过那种东西。”
　　Hotch四下看了看，目光锁定在床头的柜子上。他一手撑着柔软的地毯，一手越过了Oliver的胸前去拉开柜子。
　　那一种感觉伴随着Hotch身上的暖意更加强烈了。Oliver不得不朝后退了退，即使说他已经被床板抵住，退无可退，希望能躲避这种让他感到兴奋的感触。
　　Oliver当然明白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但他控制不了出于身体本能的爱。他不会去做任何事，而这其中也包括了否定这种情感。
　　Hotch在抽屉里找到了被离开之前Oliver用链子穿起来的两枚戒指。
　　他把链子的一段握在手里，坠着戒指的一端自由的落下，在Oliver的面前晃了晃，两枚戒指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Oliver的眼珠跟着摇晃的戒指转了转，又随着它慢慢的稳定下来。
　　“你还记得它们吗？”Hotch的目光跟随着Oliver漂亮的蓝绿色眼睛，缓缓说，却只换来了Oliver疑惑的摇头。
　　“去年圣诞节的伦敦？”
　　“Emmm，so？”
　　当Oliver看到Hotch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失落时，他觉得更加愧疚了。Hotch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Oliver Williams的面前掩饰什么。
　　Hotch在Oliver的眼前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各自带了一个戒指，款式颜色同他手上抓着那一条链子上的戒指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东西吗？”Oliver艰难地问，现在的信息量非常大。
　　“当然是你的。”
　　Hotch仿佛对待珍宝一般，把它小心的放进了Oliver的手里。
　　Oliver保持着摊手的动作，低头看着两枚戒指交叠在一起，再次垂下的金发刚好挡住了他的侧面，“为什么有两只？我们已经结婚了吗？”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
　　Hotch看着Oliver疯狂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当时在伦敦的时候，我买了戒指打算和你求婚，没想到你也这么做了，所以现在就有两枚戒指。”
　　“你就没有想过我可能不是他吗？”
　　Hotch没有继续看着Oliver的眼睛，反而是低下头笑了笑，“你曾经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
　　对话的一开始，Hotch就否定了Oliver的设想。
　　“是什么决定了一个人是一个人。”
　　“我思即我在？”
　　“有些偏题了，但也没有差太多。那时候我们主要讨论过去如何塑造一个人这个话题。我们在出生时会因为身体构造，嗯，就是某些身体原因而展现出各异的智力、情商和各项特长，就像是那些连环杀手们有些时候，他们的出生就决定了他们以后的命运，你能理解连环杀手这个词吧？”
　　Oliver点了点头。
　　“但是人生经历同样也能塑造性格。可是当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因为他所经历过的事情而爱他吗？我想，很大一部分不是，因为过去总是会包含着种种的黑暗，光明，痛苦，折磨，和某些埋藏至深的欢笑。很多时候，以往的痛苦令人崩溃疯狂，这一类人他们很难寻找到爱，但有些人从深渊中爬出来，踹掉了身后跟着的恶魔……”
　　“不用停下来，我还能听懂。”
　　“只要他坚持走下去，总会找到所爱的爱他的人。但是爱他的那个人爱着的却不是他所经历过的荆棘与悬崖。他只是爱那个人而已。我爱你，Oliver Williams，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所以不管你即将经历什么，我都会爱着你，如果你允许，我会在你越过荆棘与悬崖时站在你的身边，我会无比感激你的应允。而无论你经历过什么，无论多少的灯光与泥沼，都不会改变我此刻对你的爱。因此，无论你失去了多少有关这枚戒指的过去，我仍爱着你。”
　　Hotch不知道这段话Oliver到底听懂了多少，但他控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那就像有一面鼓，鼓面又极为敏感，只要有一点点的雨滴落下，它就开始颤抖震动着发出响声，冲击着Hotch的思绪，又如同洪水决堤般难以控制。
　　Oliver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助地看了Hotch那双深情而深沉的双眼一会儿，沉默的起身离去，怀里还抱着kitty。他走向门口，没有把两枚戒指留下，而是用链子将它们挂在了脖子上，“我觉得我可能需要，需要去遛遛猫。”
　　Kitty被Oliver走动的动作惊了惊，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翻了个身，小声的打着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