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31)

　　被子里有点闷，Oliver掀开被子, 冰凉的空气让他顿时睡意全无。
　　意识逐渐回笼, Oliver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望着紧闭的玻璃窗发呆。
　　昨天坐飞机赶回了华府, 把礼盒放在桌上还留了字条, Aaron在自己回来之后来过他的房间, 应该已经拆了礼物吧。
　　盯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雪已经停了, 冬日的阳光并不温暖但依旧闪耀，给雪堆镀上一层金芒。Oliver按下了心里那点小雀跃，起床冲了个澡，换下了昨晚没有脱下的已经皱巴巴的衬衫。
　　Oliver用毛巾擦干湿润的金发的尝试失败了, 之前还是短发时Oliver可用不着吹风机这种东西, 而现在这个时间也很难出去找到一家商店。
　　拜托, 这可是圣诞节，商店员工也是要放假回家的。
　　自暴自弃地把毛巾扔回了架子上，任由头发上的水分慢慢被空气带走。
　　Oliver敲了敲Hotch房间的门，没人回应。Oliver想了想，又绕到了书房里去。
　　在Hotch搬来之前，Oliver把书房里的剪报全部收了起来。
　　Hotch果然在书房里，听到Oliver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去，“你醒了？”
　　“嗯。”Oliver坐在窗台下的沙发上。
　　“你不是去内布拉斯加了吗？怎么突然回华府？”Hotch放下手中的书，注视着Oliver。
　　“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回家去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过圣诞可不太好。看来我的选择很明智，Aaron，请告诉我你这三天里不是一直坐在这里看书。”
　　“你的藏书都非常有趣，有些冷门的书籍我从来没见过。”言下之意就是Hotch确实在家里看了三天书。
　　“好吧，让我看看你都看了什么书？”Oliver走近了书桌，拿起桌角叠放在一起的几本书，看样子Hotch已经读完了这几本。
　　这几本大都是学术类书籍，当年Oliver为了写论文挑了不少相关书籍，这些书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脑洞大过银河系，在严谨的学术圈里它们当然不会多么出名。
　　“你真的打算这么无趣地过完圣诞假期？”Oliver有点绝望，这些书如非必要他自己都不想看第二遍。
　　“Jack在Haley那里，我弟弟最近正是忙的时候，我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干。”Hotch翻到了书的下一页。
　　“如果你想Jack了，就把他接来玩一天，平安夜圣诞节都已经过完了，Haley会同意的。”
　　Hotch翻书的手一顿。
　　“我该带他去哪？“
　　“去郊区怎么样？这个温度，河水已经结冰了，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在河面上凿一个冰窟窿钓鱼？这比夏天更容易钓到那些难得的大鱼。”Oliver认真安利道，他还在内布拉斯加的时候冬天最喜欢和妹妹跑到冰河上去疯。
　　“我没有钓鱼竿。“
　　“别担心这个，我有钓鱼竿。我妈妈还送了我一把新弓，正好有时间试试。“
　　Oliver的金发本来就有些微卷的弧度，加上之前被毛巾蹂躏了一番，发丝毛毛躁躁地更加蓬松。Oliver身材高大，照常理来说Hotch坐在凳子上仰视他时会有一种身高上的压迫感。
　　但实际上却完全没有。他反而觉得这样的Oliver更像是一只大型犬，明明体格很有威胁性，但却直起身来把前爪搭在栏杆上，眼巴巴地瞅着你。毛茸茸的尾巴还在晃来晃去，耳朵却已经耷拉下去。
　　Hotch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过一段时间我把圣诞礼物补给你。“Hotch突然提到。
　　闻言，Oliver愣了愣神，随即笑着说：“谢谢。”
　　好了，现在毛茸茸的耳朵也抖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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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li！”车门一打开，Jack就飞奔下来往Oliver身上扑。
　　Oliver正背对着车门，干脆蹲下身让Jack扑到自己背上将他背了起来。
　　Oliver选了郊区波多马克河的一条不起眼的支流，胜在安静。
　　雪层堆得很厚，又添了一块负重的Oliver艰难地把脚从雪地里拔出来，Hotch提着钓鱼装备跟在后面，看起来轻松极了。
　　拂去河边石头上的雪花，Oliver和Hotch各自坐下，Jack从Oliver的背上跳下来之后又扑进了爸爸的怀里。
　　Hotch一下子被撞得身体后仰，双臂圈住了Jack，很快稳住身形，“Jack，你长胖了。”Hotch揭露了这个事实。
　　“因为我长高了！”Jack比划着。
　　“好，好，是我的Jackie长高了。”
　　Oliver看着父子俩的温馨场面，非常自觉地没有打扰，而是走到河边思考着怎么在冰面上开一个洞。
　　虽然说华府今年的天气比往年还要冷些，但也没有冷到恐怖的地步，河面上的冰层并不厚。这让Oliver放弃了踩上去的想法，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确实可以在这片冰面上开出一个人形的窟窿。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Oliver不用像东北的冬渔期时一样拿着电钻才能把冰面钻开，他只需要在河边找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然后向近处的冰面砸过去。
　　Oliver熟练地穿好鱼线，抛下鱼钩，架好鱼竿，剩下的工作只是等待。
　　“Oli，“Jack又扑到了他的背上，小脸蹭着他的头发，”你说森林里还有小动物吗？“
　　河边就是一片山毛榉林，这种枝条伸展优美的落叶植物在雪地上投下了灰褐色的树影，原本幽深墨绿的森林在冬天里开阔起来，向人类敞开了她的秘密。
　　“那些不用冬眠的动物还会活动。”Oliver说。
　　“那我们去打猎好不好？我看到你的弓箭了！“Jack摆出了一个拉弓的姿势，“像精灵王子那样。”
　　Oliver看向Hotch，用眼神询问。
　　“Jack，跟好你的Oli叔叔。“Hotch语气温柔，”Oliver，我看着鱼竿。“
　　森林里确实有不少还在活动的动物，比如山雀，比如野兔。
　　但Oliver的弓箭一无所获，反而布置了一些小陷井毫发无损地抓住了它们。野兔这种并不怎么聪明但灵敏惊人的动物可把他累得够呛。
　　Jack想要养宠物，Oliver能怎么办，当然是答应他。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场景，Jack抱着野兔坐在火堆边——Oliver友情提供了钻木取火技能，看着火上架着的小锅里乳白色的鱼汤在高温下沸腾，气泡一个接一个地破裂。
　　Hotch的运气非常不错，他钓到了一条大鱼，大到他们带来的锅完全装不下它，在Oliver的建议下，这条幸运的大鱼被放回了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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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U
　　“伙计们，圣诞节玩的怎么样？”**走进办公室，组员们都已经在圆桌前坐好。
　　“我想再来一个圣诞假期。”Morgan打着哈欠。
　　“可连环杀手们不想再一个假期了，”**无奈道，“这个案子会让你清醒过来的。”
　　她将资料发给众人，同时打开了屏幕投影。
　　“在宾夕法尼亚州，当地警方发现了五具尸体，他们确认是连环杀手所为，向BAU求助。“
　　“这么确定是连环杀手，他们发现了什么？“Oliver问。
　　**抿唇，摇晃了几步，在屏幕上调出案发现场的照片，说：“你们看了之后就会明白。”
　　图上有着一颗高大的树木，他的树枝上垂下几根绷直的细线，细线底端吊着两块血淋林的肉片。
　　受害人半跪在草丛里，浑身**，背上的皮肤连着血肉被一同剖下，露出了肋骨的痕迹。肉片没有和尸体完全分离，而是像一双翅膀一样长在他的身上。
　　一双鲜红血肉铸就的翅膀。
　　**转过身背对着屏幕，掩在嘴边的手放了下来，说：“一共五位受害人，都是在公园或是山间公路遇害，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具有个人特点，当地警方很快就确认了是连环杀手作案。”
　　“unsub在三个月时间内杀害了五个人，作案地点均在宾夕法尼亚州。他的情绪并不稳定。”
　　“维京人过去惩罚基督徒的方法就是将其肋骨折断，身体后弯，将他们的肺扯出来作为翅膀，他们曾称之为血鹰。”Reid科普道。
　　“异教徒嘲讽虔诚的信徒吗？“Prentiss发问，”但他的手法似乎和传说并不相同。“
　　“剖开的皮肤上似乎还有其它刀痕，“Oliver凑近了手上的资料，照片并不算清晰，”应该不是挣扎伤，是unsub刻意为之。“
　　“飞机三十分钟后出发。”Hotch说。


第39章 第五个案子2
　　“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在三个月后这个案子才交到BAU手上？”Oliver问, 这样的作案手法即使只有一位受害者也该很快上报。
　　“因为管辖权问题。”**无奈道, “其实在新泽西州也出现了一起相似度极高的案子, 当地警方确实上报了, 但他们求助的是巴尔的摩的BSU, 而宾夕法尼亚州警方求助了我们。管辖权的手续处理花费了一些时间。”
　　“BSU他们的侧写员是Will Graham？”巴尔的摩这个地名一下子打开了Oliver的记忆。
　　BSU的人员配置和BAU相差很大，BSU的侧写员只有Will一位, 但有三位固定法医协助办案；而BAU小组大都是由侧写员组成，法医验尸的工作大部分时候都会交给地方警局的法医。
　　“是的。”Hotch回答了他的问题，“Graham探员拥有共情天赋, 但一直在FBI学院当讲师，最近才回到外勤岗位工作。”
　　“你认识他？”Hotch额外补充道。
　　“我去巴尔的摩见Lecter医生时有幸和他见过一面。”Oliver说，“如果这是同一个unsub所为, 我们是不是需要和BSU合作？”
　　“这取决于unsub的下一步作案，和我们的破案速度。”Hotch的回答并不明确, 毕竟BAU过去从没有遇到过两个相同部门同时分摊一个案子的情况。
　　“我还准备了新泽西州案件的资料, 请注意查看。”**提醒众人。
　　和宾夕法尼亚州的案件有所不同的是, unsub的作案地点是在室内，一家汽车旅馆。
　　两位受害者, 一男一女，同样沿着肋骨被剖下背部的血肉，细长的鱼线将肉翅悬挂起来。他们面朝着床铺, 双膝跪地, 双手合十。
　　“Rossi, 你对unsub有什么看法？”Reid开口询问，“我看过你的出版书，其中对撒旦教教徒作了很多分析，而这个案子带有很浓的宗教意味。”
　　“你们知道吗？圣经中的天使是没有翅膀的，只有在壁画和雕塑作品中人们会为它们加上翅膀。”Rossi说。
　　“所以这是他想象中的天使吗？”Prentiss问。
　　“媒体们叫他天使制造者。”Morgan翻着资料，嗤笑一声，“谁能把活生生的人制造成一个血肉淋漓的天使？”
　　“他把自己看作上帝。”Oliver皱眉，将自己视作神的人往往独来独往，自大且冷漠。
　　“据统计，美国约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信教。但是，”Reid停了停，“将自己视作上帝会被认为是不敬。我想他并不信教。”
　　“上帝制造天使，并赐予他们神力。但受害人的动作神情上没有迹象。”Hotch一直在观察犯罪现场照片。
　　犯罪现场的细节照片总是这样，曝光不足，角度诡异，从光线上就让人感到压抑，更别提图片上那些冰冷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