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之锅源赖光(127)
琴酒选择MILDSEVEN的理由是因为杀人现场不能残留太多的气味,杀人时也不能让目标警觉。然而他实在有烟瘾。
贝尔摩德我并不清楚,可能是为了缓解内心压力。神秘为其代名词的苦艾酒,我理应为其保持神秘感。
——然而,吸烟有害健康。
我当然没有魔鬼到让贝尔摩德舒缓情绪的举动中止。
“那群人到现在还没有踩到长岛你的底线。”
贝尔摩德脸上的神情可以当得起神秘二字,与我的面部表情资料库进行数据比对,是能让这个表情以扇形图的形式表示出来的。不过,就当她是对那群人的怜悯吧。
他们的地位太过被动,我不动,不亲手杀人,违法乱纪,他们就没办法推测出我的存在。
将罪犯送进监狱的执法者,必定是被律法首先束缚住的人。
“你在说什么傻话,贝尔摩德。”
我将手上的双层手套摘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我可是米花町良好市民,在你口中,怎么活的跟个犯罪分子一样?”
弯了下眉眼,“每一条日本法,我都有好好遵守。”
“疑罪从无?”
可以算是明晃晃的挑衅。贝尔摩德的声音很有技巧的让它成了好友间的玩笑话。
“不。是相信政府,相信警方。”
我的话就不能当成玩笑话了,贝尔摩德脸上的营业性微笑都落了下来,为我语气里的认真。
我的声音不难听,控制一下还有冷感的温和,可惜贝尔摩德一副鬼见了我的样子。
“相信政府和警方能调查出真相。相信APTX4869会被调查出结果。也相信,你的小侦探能恢复原样。”
是说了不得了的事情吗?
安静了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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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贝尔摩德感到惧怕的,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对于组织来说大逆不道的话,还是我知道了工藤新一是谁?
从她安静到开口,中间的静默长达半分钟。她将没有抽完的香烟扔进了烟灰缸,头疼得不想跟我玩,“我今天什么也没听到,你也什么也没说。”
我眨了眨眼。
她妥协了,“长岛,我不会在你面前抽烟了。”
我戴上了新的双层手套,将烟灰缸里的烟蒂和烟灰全部清理干净,习惯性的用酒精将烟灰缸清洗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后,我将新的手套和那些烟灰烟蒂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烟都是她意识到吸烟有害健康而自动停的。
“那么,现在继续说一说你身上的伤。是什么让我们的苦艾酒自己给了自己一*枪呢?”
贝尔摩德:“……”
请切记,吸烟有害健康。
琴酒作为一个根本不会养生的杀手,也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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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遇上了阻碍,换而言之,她不能直接对雪莉下手了。
整件事情我不是太清楚,也没必要清楚。
她杀不成雪莉是不是因为与工藤新一打了个赌,我不知道。波本能不能达成她的期望,我也不知道。
她期望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就当不知道好了。
我是很善解人意的。
在贝尔摩德神色如常的解释自己的伤口略过了她与侦探的打赌,并兴致勃勃的继续投入对雪莉的追杀时,我为了不打击她的积极性,所以很贴心的没有告诉她,雪莉还是组织的人。她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违背了与小侦探的约定,因为雪莉不会死在组织的人手里。
雪莉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
她是迄今为止,心不在组织,身却在为组织服务的人。
琴酒在她彻底终止研究之前,以威胁她继续研究的名义让她去了毒气室呆了一会。不是为了杀死她,只是为了折磨。
还有——
标记。
组织在暗地里经营这么多年,以死人复生为目标来研究药物,尝试过人体实验,盗取过其他公司的机密,收容兼并融资之类的事情也没少干。
贝尔摩德知道组织窃取过多少公司的机密,琴酒知道组织发展过程中解决了多少人,朗姆掌握一部分暗线。
作为他们平级,甚至隐隐还能压上一头,颇受乌丸莲耶信任的我,掌握着什么?
我没有政界的关系,也不跟什么暗线联系,身手又没有多好,身边却有贝尔摩德和琴酒的双重掩护,在组织里的隐秘性超过了朗姆。
这种配置,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也一直没有掩饰过自己掌握的东西是组织的药物。作为一个生物研究员,研究组织的新药不是很正常的联想吗?何况我的资料被塞进雪莉的强制选择中,琴酒反对的理由也是我会暴露,而不是,我研究不了。
我工作的丸井生物制药株式会社跟雪莉工作的八百生物制药株式会社同为研究药物的公司,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八百是属于组织的,丸井不是。
鸠占鹊巢的故事。
全体都是组织人员的公司太容易暴露我了,我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去过,而是正常的应聘入职,借其他的生物制药公司的设备和研究人员完成自己的药物研究。
组织有名的禁药是APTX4869。
不那么有名,但是真实存在的组织新药物,不止一种。效果也很奇奇怪怪。
新药物的研究来源于我收集的组织内部研究人员的废案和其他公司研究员的奇思妙想以及研究了一半发现死路一条的 药物半成品。
群策众力。
可以这么用吧?
利用组织的情报网来收拢这些失败品进行再创造,配合我的计算力进行方案推理,可以节省我的很多时间。
有些药物,如同APTX4869一样不科学,但是研究出成品后,我发现它的危害性并不如APTX4869。
不能被人体代谢出去,却能安稳的与人体共存,并通过特定手段检测出来的标记药物。
其意义就跟当年的生物化学领域发现荧光蛋白标记技术一样。在不损害细胞的前提下,能够观察细胞的生命活动的标记法,某种意义上革新了生物学的研究。
可以做成气雾状,通过人体的呼吸作用标记人体的药物,就是在近些年来的研究成果之一。
它对人体的危害性就跟荧光蛋白差不多,不过比它更特殊。否则的话,一到晚上,雪莉就会发光的。
特殊的标记物质与特殊的检测手段。
我在研究出这种药物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玄幻也不是科学,而且看似科学的科幻。
那药物像极了随时随地检测人体状态的纳米机器人。
“希望雪莉能平安的活下来。”
我将药物交给琴酒,让他施放在毒气室的时候,真心实意的希望过。
这种对人体无害的标记药物,第一个实验者是雪莉。我的资料库里有雪莉的基因序列,事先做过药物模拟,但几率始终稳定在98%,还差2%的天意。
关在毒气室三分钟,药物浓度达到所需程度,雪莉才完整的被药物打下了标记。
标记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对浓度时间还是有要求的,这就是它讲科学的地方了。抛开剂量谈效果都是耍流氓。
2%在于,这种药物的化学稳定性会不会被接下来侵入雪莉身体的APTX4869破坏。
而结果,你们都知道了,灰原哀同江户川柯南成为了朋友。
存活的,一直被观测身体数据的APTX4869实验体。
组织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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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跟一些人的关系还算可以。
咖啡厅的安室透可以在不用理由的情况下让我吃掉他做的甜点,端着锅的冲矢昂请人喝汤时也有我的一份,毛利侦探和毛利兰也会跟我打招呼,两个最关键的小学生也在试图拉近我们的距离。
我看上去很受欢迎。
出事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是身后尾随着斯托卡的男人,看见我的身边都有朋友了,不再是孤单一人,没什么反应才奇怪。
我不再对除高桥之外的斯托卡加以关注,生活越来越日常,躲在蜗牛壳里的人,因为身边人的强大而小心翼翼的离开壳,准备迎接新世界。
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