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系反派的日常(37)
“怎么了?”徐蛰问。
“没什么……”叶开笑了起来,“只是记起来,有个长辈的儿子,跟你姓名一模一样。年纪倒是相差很多,算起来,他应当与我差不多,也三十六七了。”
徐蛰挑眉,“确实是同名同姓。”
叶开笑容僵硬,微微睁大眼睛。
徐蛰道:“如果你说的那位长辈姓沈,单名一个浪字,确实是家父。我也确实已经三十七岁,年纪相差并不多。”
叶开更吃惊了。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三十七岁。”
徐蛰笑了笑,“大约是因为我的武功?”
叶开:“……!”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不像,我确实有武功。”徐蛰无奈道,“偶尔也会被人针对,不过也避开了很多麻烦。”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选择住在这里了,没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还劝你离开,恐怕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徐蛰依然浅笑,没有反驳。
江湖上素来以“十年”划分一个时代,最初的十年,是沈浪的时代,而后是李寻欢、叶开,最近的十年,只属于公子羽。
叶开的飞刀固然厉害,对上徐蛰也无完全胜算。
如果加上傅红雪,或许可以一试。
世上唯有两样东西能打败公子羽,其一是孔雀翎,二则是《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傅红雪的《天移地转大移穴法》正是出自大悲赋。
徐蛰没有说话,叶开也沉默下来。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王怜花的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与他师父的父亲相交。按这个辈分,他岂不是得喊沈孤雁一声叔叔?
……沈孤雁一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用长辈似的态度对待他,难怪他们的交情卡在一个诡异的点上,一直无法亲近,原来是脑回路没有对上。
徐蛰经过西门吹雪的冰山洗礼,在这方面的察言观色可以说是满分,透过叶开的略微躲闪的眼神,和僵硬了些许的嘴角弧度判断出他的想法。
“喊声叔叔让我听一下吧。”
叶开持续震惊,没想到徐蛰竟然是这样的人!
虽然是他先发散思维,真论起关系来,两个人并不亲近,但凡脸皮薄一点的都不会说出这种话,徐蛰真的颠覆了他的想象。
叶开和西门吹雪不一样,徐蛰可以死皮赖脸地自称西门吹雪的长辈,却不能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叶开,尤其现在他的处境并不安稳,自己的出现又十分凑巧,哪怕徐蛰真的是来紫阳观度假的,一样会被怀疑,更何况他还真是幕后黑手公子羽。
“开玩笑的。”徐蛰道,“你安心离去便是,我能保护自己。”
“好,沈公子保重。”
“你也是。”
换做他人,或许会想向徐蛰寻求帮助,但叶开不同。
徐蛰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为人低调,足以看出他的性情。如果他与此事无关,又何必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如果有关系……
叶开眼中的光暗了下来。
当年沈浪的名声谁人不晓?沈孤雁性情淡然,不像是表里不一之人。
如果真的有关系,或许有什么隐情吧。
叶开走后,徐蛰也收拾东西准备登台演戏。
来之前还以为这个世界能多呆几天,没想到因为
第31章 明月无心(4)
明月心和徐蛰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公子羽还没有这么大名声,两个人还都很年轻,称得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身边的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就连明月心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徐蛰的不懈努力之下,这段感情终于黄了。明月心伤心绝望之下不想再见到他,搬到明月楼里去,成了有名的妓…女。
徐蛰觉得再过一百年自己也猜不透这个女人心里的想法,除了真正的公子羽,大概没有人能懂她。
因为原本的剧情里,公子羽和她在一起了,两个人结成夫妻,明月心名动江湖也是以妓…女的身份。
人间迷惑。
人类在面对未知时会产生恐惧。
徐蛰去见明月心倒不至于害怕,但也打起了精神,防止她偷袭。
他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大结局前夜明月心是用什么办法爬上了傅红雪的床。
最开始她易容成傅红雪初恋的模样想扰乱他的心神。之后在公子羽这里与傅红雪缠绵,用的也不是她的本来样貌。
傅红雪拒绝了她很多次,但她总有办法爬上他的床。
她易容成了一个中年尼姑,光头,冰肌玉骨。
她这么对待傅红雪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傅红雪答应做卓玉贞两个孩子的父亲,相当于他自愿为卓玉贞撑起一个家,而没有选择她明月心。她的嫉妒心很重,这份嫉妒或许与爱情无关,仅仅是嫉妒而已。
爱而不得的恨,是否会更加可怕?
徐蛰如临大敌,他带上面具,理了理头发,谨慎地向前走。
明月心是第二个让他如此警惕的人,第一个是易容成和尚的吴画。
由此可见,圣明纯洁的佛子发起疯来更让人害怕。
徐蛰就从来没有追求过这种反差。
他做的坏事未必比其他反派少。最后还暴露在主角面前,可是没有一个主角认为他无可救药,并且一定杀要杀死他。
他总得给自己留下后路,以后说不定还要回去养老。
“公子。”
明月心还带着翠浓的易容,明明是个快四十岁的女人,装起嫩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徐蛰点头,“桌子。”
桌子是他对卓夫人的昵称,虽然是昵称,却一点都不暧昧,徐蛰喊起来没有压力,“怎么回来了?”
当年他沉迷权利,对女色毫不所动,明月心负气离开,两个人快三年没见面,平时都是靠着燕南飞传递消息。
明月心顶着如明月皎洁清纯的面容,做出妩媚之态:“妾身挂念公子,难道还不能回来吗?”
徐蛰一直警惕她勾引自己,就默默地看着她释放魅力,面具后面表情冰冷,理智地思考,如果一会儿明月心扑过来,是否能杀死或者打晕她。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你,非我莫属。现下并无旁人,我也直说了。这几年我时常想起你表白心迹的那一刻,拒绝之后你虽有痛楚,也暗藏恨意。你若一直守在燕南飞身边,我们还可以保持原样,可你却回来了,叫我不得不妨。”
明月心的面具做的很好。
听到徐蛰的话,失落、悲伤、震惊、难以置信等种种情绪出现在她的脸上,最后化为浓重的哀愁。
“公子就是这般想我?几十年的交情,公子竟这般想我?”
徐蛰沉默以对。
他了解明月心,明月心又何尝不了解他?
徐蛰的沉默已经说明他的态度,倘若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半分怜惜,哪怕不与她有肢体接触,也该上前安慰。
这么多年过去,明月有满有缺,变化不定,唯有他始终如一,不曾动摇。
“妾身明白了。”
明月心叹息,正要阐述真情,徐蛰不解风情地开口,“你能明白就好。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回来?不要说你想念我,你的所作所为,我已有耳闻。”
被徐蛰这样不给面子的挑明,明月心对他的心狠程度有了新的认知,不好再打感情牌。
她苦笑:“公子既然对妾身无意,又何须在意妾身作为。”
“若我当真在意,你以为明月楼还能存在?又怎会纵容与你燕南飞相交?”徐蛰语气平静,仿佛在问她晚上吃什么,而不是在质问一个女人的道德私情。
他也确实没有质问的意思,明月心爱咋咋地,只要不来霍霍他,愿意跟谁就跟谁,你情我愿的,关他屁事?
明月心白了脸色。
她的道德感没有那么强,但不妨碍装出内疚自责的模样,来博得一丝同情。
脸上的易容让她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十七岁少女,这份楚楚可怜之意,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