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系反派的日常(128)
他回到屋里,摆好绣架开始绣花。
在这里的这些年,他的绣工得到稳健提升,虽不能和薛老太太相提并论,比薛冰那群小姑娘的绣品好多了。他的衣服、腰带、钱袋、被面、帷帐、屏风什么的,也全都换成了自己绣的。
任盈盈知道他绣花的爱好,但是因为从小看到大,已经习以为常,从来没有表示过疑惑。
等正道的人上了黑木崖,一切都会改变。
他又绣了半个多月,给任盈盈留下的东西又添了好几件,五岳剑派终于姗姗来迟,挟持杨莲亭入了徐蛰的小院。
只是这次没了任我行和任盈盈相助,正道几位君子强行闯入黑木崖受到的阻力不少,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狼狈,几个掌门在门外让徐蛰开门底气十分不足,不难看出他们已心生退意。
之前效忠任我行的向问天和上官云,已经被徐蛰排挤出了神教高层。对这里的情况知道的并不多。他们对徐蛰有恨意,更多的是对教主之位的垂涎,见正道攻上山,便带路领了他们一段,跟着一起过来了。
岳不群拿剑架在杨莲亭脖子上,“东方不败真的在里面?”
杨莲亭害怕极了,理智却分毫不减。他知道,这个时候跪地求饶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让正道的人看轻,倒不如硬气一些,让人高看一眼。
而且有教主在,他未必会死。
他说:“教主确实在里面。你们攻□□木崖,我等自会迎战,何必做此小人行径,威胁教主出面?”
他样貌俊朗,一身正气,一点都不像魔教的人,这番话说出来,比正道还像正道。
辟邪剑谱没有流传出去,岳不群留着胡子,依然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听到杨莲亭的话后,他眉头一皱,冷声道:“东方不败要是胆敢出面,早在我等入山时,便该出来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杨莲亭道:“教主深谋远虑,自有他的想法。”
岳不群本来不太想继续了,被杨莲亭一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不好后退。他道:“东方不败就是个懦夫!还不快来应战!再不来,你这走狗可就死在这里了!”
说罢,他将剑一横,杨莲亭便赶紧到皮肤刺痛,喉中腥甜,用血水涌了上来。他捂着脖子,“教主……”
徐蛰轻轻道:“我就在这里,进来吧。”
岳不群对旁边人道:“你去开门。”
劳德诺领命上前,推开屋门,就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大红衣袍的人正对着门口,低着头看不清样貌。
屋内似有暗香涌动,四处摆设无一不精细,绣花那人远远望去,皮肤白皙,身材纤细,不辨男女。
劳德诺实在不敢相信,杀死左冷禅的魔头竟然这么年轻秀丽。
他道:“你就是东方不败?”
徐蛰看着手里的针线叹了口气,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劳德诺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算起来东方不败的年纪已经不小,为什么还像青年人一般看不出老态?难道他的武功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吗?
徐蛰看到捂着脖子的杨莲亭,温声安抚道:“让莲弟受委屈了,不必担心,很快就好了。”
杨莲亭声音沙哑:“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
“休要废话!”岳不群道:“日月魔教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我等本不愿与魔教斗殴,你却无故杀死左冷禅掌门,实在叫人忍无可忍!今日我等聚集一堂,前往黑木崖,便是为了替□□道。”
徐蛰看了眼站在嵩山派弟子最前方的人,发现是个生面孔。那人见到自己之后,有一瞬间慌乱心虚,低下头又迅速抬起,眼中的情绪尽数收敛,变为仇恨与恼怒。
“左冷禅不是我杀的。”徐蛰说,“不过你们这些君子啊,向来不讲道理。我也不愿与你们讲道理,若是要打,直接打就是,何必吞吞吐吐。”
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道:“若是其中有隐情,还请你说清楚。”
嵩山派那人说:“还能有什么隐情?!我师兄就是因他而死,嵩山弟子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
莫大微微摇头,不再说话了。
嵩山派领头之人怕节外生枝,带着人攻了上去,其余人自然不好再站在原地,也跟着攻打。
他们的武功都不弱,人数又多,就算轮流与徐蛰打,累都能把他累死。可谁知道,徐蛰竟丝毫不落下风,一直游刃有余,如猫逗耗子一般,不下杀手,也不见体力有丝毫减弱。
越是打,五岳剑派越是心惊。
向问天见势不妙,与上官云对视一眼,悄悄撤离,不一会儿带了两个人来,正是童百熊和任盈盈。
不知他对任盈盈说了些什么,任盈盈神色恍惚,满是纠结,童百熊则是气愤极了,但一直压抑着心情,对任盈盈道:“这件事情,东方兄弟早就跟我说了,他没有错,这里面有苦衷!况且这么多年,他对你的好,难道还能是假的吗?”
向问天说:“他杀死大小姐的父亲,谋取教主之位,一样不是假的。”
第105章 红妆素裹(28)
“我若有半句假话,甘愿天打雷劈,大小姐,你要认贼作父吗!”
“不要再说了!”任盈盈道:“我去见东方叔叔。”
徐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切都按照预期发展。
他停了手,不再与岳不群等人交手,看了一眼向问天,向问天顿觉压力倍增,冷汗涔涔。
“东方叔叔!”任盈盈喊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已经知道管理帮派的不易,现在又是外敌来袭之时,哪怕向问天说的是真的,也是别有居心,怕是早就心怀不轨了。任盈盈私心里觉得,向问天实在胡说八道,可是童长老的反应却不对劲。
她一点都不想和东方叔叔撕破脸,可是那人终究是她的父亲,于情于理都应该问个清楚。
但是一看到正道几个人吃瓜的眼神,她实在不想这个时候问出口。
“盈盈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愿与叔叔并肩解决外患,也请叔叔不要瞒我,告知我真相。”
入侵者们的眼神变得惊恐。
徐蛰欣慰地笑了,“好。”
衡山派和恒山派的两个掌门很正直,自是怀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不曾畏战。可是实力差距太过悬殊,简直是过来送死,他们心中绝望,感觉今天没办法活着离开了。向问天大喊:“大小姐!若是不抓住此次机会,东方不败岂能善罢甘休,将神教交付与你,怕是要杀人灭口。属下苟活十几年,今日当着狗贼的面讲出真相,已经心怀死志。”
他惨然一笑,“我死不足惜,可是任教主的一番心血,难道就要被贼人占据吗?大小姐,你清醒一点,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任盈盈低下头,看起来被说服了。
徐蛰也不催促,静静等着她答复。
任盈盈沉默了很久,正道中人竟也没有出声打扰她。
不知不觉中日头已经高升,四下并无树木遮挡,阳光照得人心烦,岳不群额上冒出冷汗,很是后悔冲动之下与其他三大门派一起来到这里。
谁能想到魔教竟还藏拙?!
若不是上山时候,手下弟子损伤惨重,一道围攻东方不败,饶是他武功再高,一样有希望杀死他。
现在么……只要任盈盈如果站在向问天这边,促使一部分魔教的人倒戈,上有一线生机,如果任盈盈不同意……
岳不群看了下四周,紧张地抿着嘴,握剑的手已满是汗渍。
杨莲亭也紧张起来,生怕任盈盈着了道。
任盈盈说:“东方叔叔对我有养育之恩,任叔叔空口无凭,若是没有证据,我自然不会怀疑东方叔叔。任叔叔需知,疏不间亲,我父亲已经去世,何苦再拿他做借口?”
童百熊抚掌:“好!不枉东方兄弟拿你当亲闺女一样对待。”
任盈盈这句话,断绝了向问天的后路,彻底
把他推向正道那边。
如果能活,谁愿意死?
向问天当然没有死在这里的打算,从他站在徐蛰对立面起就没了退路,现在只能带着亲信投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