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大魔王 下(46)
她们那被称为“冰上摇滚大师”的师兄这是和一个摇滚明星凑到了一起了?那他们可真够配的。
安菲萨最后摇头晃脑的感叹:“春天来了,大家都虐狗啦,我这条被虐的单身狗啊,什么时候也能脱个单呢?”
维克托和勇利正带着卷毛妞马卡钦、卷毛弟小维以及(要照顾两个伤号外加两条狗的劳碌命)库玛享受他们的假期。
他们选择的旅行地点说出去会吓到很多人——西藏。
众所周知,胜生勇利是一个肺功率不咋地的人,他曾经在海拔不到2000米的地方因为高原反应险些扑街,而西藏的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
但勇利的确上了西藏,而且状态还不错,自从发育以后,他的体质就比以前强多了,不然他在世锦赛也没法扛着伤病,将需要执行3个四周跳的自由滑完成得那么高质量。
当然,他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里有一些灵异事件需要处理——古代的西藏有活人祭的习俗,在灵异复苏后,这里有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很严重的灵异事故,甚至已经出现了人命。
贝川川才生完一对双胞胎(一只虎纹朱厌与一只纯白鹿蜀),需要照顾孩子,而胡林作为偏肉坦+狂战的近战系,他的能力并不适合处理这里的事件。
于是勇利就过来了,他很快的将事情处理完毕,然后在确认自己身体不错的情况下,骑着一个小电瓶车带维克托四处逛。
勇利jio上面的问题都是偏顽固的慢性病症,一时半会好不了,但歇了几天后就可以摆脱拐杖走路了,而维克托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行走,走远路的时候才需要轮椅。
维克托是不信神的,他知道勇利也不怎么信神,毕竟这么多年来,帮助他从各种困境中走出来的都是他自己,不是神灵。
可是在西藏的这段时间,勇利却表现出了惊人的虔诚。
他看到玛尼堆会过去垒一块石头,会喂放生羊糍粑,也会耐心的去转转经筒,两只狗狗一直摇着尾巴跟着他,马卡钦还背着个小背包,库玛就变成玩偶的样子躺在背包里。
维克托笑着问他:“你有什么心愿要付诸神灵的?难道我不能帮你实现吗?”
勇利想了想,回道:“这个愿望的确需要你的帮忙,但神灵要是愿意搭把手,我也会很感激的。”
接着他认真的看着维克托的眼睛,轻声道:“我的心愿是你一直健康平安。”
维克托哑口无言,然后他也拄着拐杖和勇利一起转经筒,他说:“我也希望胜生勇利能一直健康。”
他们一起走过长长的走廊,有熏香使整个环境都带着宗教式的幽静,之后又去逛了民俗街,买了些工艺品准备回去送给亲友。
勇利是个喜欢轻、暖、淡色彩的人,但他却出乎意料的很爱看那些色泽艳丽夺目的唐卡,欣赏那些繁复细密的花纹,甚至能说出其中一些图案背后的故事。
这位求生者首领总是对这些神鬼之间的故事了如指掌,将那些视为增加生存率的武器充实进了自己的大脑,让维克托也跟着涨了不少见识。
维克托开始看到勇利的另一面——博识。
不是作为理工男对各种科学原理信手拈来的博识,而是很多东西,但凡问了勇利,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大到异国少数民族的传统与忌讳,小到他们走过的那条街上有什么好吃的食物。
至于吃起来是什么反应就不好说了,至少在喝酥油茶的时候,勇利就没能接受那个味道,反倒是维克托觉得还行,于是维克托最后就一边喝茶,吃些小点心,一边听勇利说美梅措和文顿巴的故事。
勇利有一个充沛的、包含了很多趣闻的大脑,有些事情对学习和生存都没什么用处,可勇利就是知道,乃至于他还能用藏语和茶馆老板交流,让他答应放两只洋犬进门,而维克托目前只会一句扎西德勒。
维克托一问,勇利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也不是只看和学问有关的书,杂书也看了不少的。”
就算是学神也有在学习时开小差的时候啊。
勇利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干脆对维克托念了一首中文诗,维克托一句都没听懂,他觉得胜生勇利这个习惯很不好,他总是仗着自己懂得语言多,然后说些维克托听不懂的话。
这时隔壁桌有个戴眼镜的哥们突然对维克托说了一句英语。
“He is reciting to you the love poems written by cangyangjiacuo(他在对你背一首仓央嘉措的情诗)。”
维克托听懂了,他睁大了眼睛,勇利立刻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那哥们还对勇利挥挥手:“兄弟,不谢啊。”
这哥们可能是把勇利当做一个再向外国帅哥表白的同胞,然后顺口打了个自以为的助攻。
勇利捂脸,无奈的回了一句:“谢谢你啊,兄弟。”
维克托爽朗的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勇利的耳垂,用俄语说道:“我被你深深迷住,这有什么惊奇,你天生美丽,这是命运的意图。”
这是俄国诗人赫拉斯科夫写的情诗,勇利哀叫一声,把自己埋在桌面上,彻底没法抬起头了。
他们一起坐在青石走廊上,在辽阔的高原上看蓝到透明的天空。
维克托说:“这里的天空真美,好想飞上去。”
可惜他暂时没法在空中保持身体的平衡,现在去飞的话很可能会半途掉下来。
勇利摸了摸他的头,维克托就眯起眼睛蹭蹭他的手掌。
说来奇怪,那就是明明勇利没说什么,但维克托知道他也很想去飞一圈,但勇利到底没飞上去,而是选择了在地面陪伴自己,维克托还知道勇利会骑马,骑术很好,西藏这里有租借马匹的地方,可勇利依然没有过去骑,他说自己脚不舒服,就暂时不做那些运动了。
夜晚,这个说着不想运动的人带着维克托去参加了当地一个篝火聚会,他将烤熟的土豆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然后掰开,沾着一点点的辣酱送到了维克托嘴里,看维克托被辣得一边吸气,一边小心翼翼的吃烤土豆,马卡钦和小维就蹲在一边,乖巧的吃着没撒孜然的烤牛肉。
有本地人在那里唱歌,勇利跟着一起配合着节奏击掌,最后跑去和一群当地人跳了锅庄舞。
他的舞跳得好极了,没一会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加上汉语流利,好几个汉族游客都以为勇利就是种花人,凑过去和这个格外清爽帅气的少年搭话,求合影,但在要电话号码的时候被果断拒绝了。
勇利指指维克托:“那是我男朋友,我不是单身。”
有个女孩就惊愕的上下打量着勇利:“真的?你看起来还在读书的年纪呢。”
早恋啊?
勇利摇摇头:“我从7岁开始就到俄罗斯那边生活了,俄罗斯人是14岁就可以结婚的,我这个年纪谈恋爱在那边算不上早。”
“哦,原来还是海外的朋友。”
女孩啧啧几声,又热情的给勇利塞了一包牛肉干:“和你男朋友玩的开心哈。”
维克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经过,等勇利回到身边,他调侃道:“真受欢迎啊,Mr.南瓜。”
勇利挽住他一边手臂,把脑袋靠在维克托肩上:“他们只是看我跳舞跳得好才凑过来的。”
维克托补充道:“还有脸,女孩子勾搭帅哥从来不是可耻的事情好吗?”
勇利嗖得一下抬头瞪了维克托一眼,又轻哼一下靠回去:“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
维克托还没和他计较呢,这家伙帅而不自知也该有个限度啊。
直到第二天,勇利车带着维克托去了一家寺院,寺院位于很偏的地方,光是开车就花了他们7小时的时间,中途勇利还要自己拎着油桶加油。
据勇利说,这家寺院离他这次处理灵异事件的地方不远,在灵异复苏前,这家寺院据说就矗立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甚至在勇利赶到这里前就先镇压了那个行凶的鬼物两天,里面的几个老喇嘛都是有点道行的。
踏进朴素的寺院中,维克托惊讶的发现这里的许多地方虽然古旧,却保存的很完好,像是被什么精心养护过,寺内的石板上已经有很多藏人在磕长头,佛殿内有很多很多的长明灯。
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如此多的信徒。
勇利拎着几瓶酥油过来,带维克托去给长明灯一盏盏的添一小勺酥油,准确的说是维克托拄着拐杖在旁边看,而勇利去添油。
听说勇利本来不打算做这些,只是想带着维克托玩几天,释放赛季的紧绷,但来都来了,就做些什么也不打紧。
他说不打紧,维克托就真的以为不打紧,虽然长明灯很多,添起油来也会累,但也没别的了,谁知在最后,勇利又在一个老人的指引下去了某个偏院,就跪在一个蒲团上,微微仰头,双手合十,对天念诵着佛经。
这一念,就从下午一直念到了月色升起,直到零点才停止。
至始至终,勇利都是很从容不迫的,西藏的夜很冷,9点后下了些小雨,勇利的姿势也没有动摇,就那么平平稳稳的念着维克托依然听不懂的东西。
维克托想去劝他停止,却在看到勇利虔诚的神情时停住脚步,只能裹着一件大衣坐在他旁边,渐渐地,眼圈红了起来。
他知道勇利从不曾对命运低头,里世界称他做“暴君”,只怕这人一路走来,都是这样倔强又高傲的模样,不信神魔,只信自己。
就是这么个人,却跪在蒲团上,虔诚的唱诵神佛的名字,向他们祈祷。
勇利说来都来了,就做些什么,他说的那么随意,却做了这种程度。
直到他起身,看着维克托用手指擦着眼睛,好笑道:“你哭什么?我这不算什么的,外面还有人在磕等身长头,那才是最虔诚的人,我没法像他们一样虔诚的拜佛,为了你也做不到那个程度。”
维克托闷闷的回道:“我懂,你这辈子除了面对父母时会发自内心的敬爱,对其他人都是平等以待,可你现在已经对神佛低头了,你本来不用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