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儿
程欢在皇帝面前作天作地胡作非为,他本以为就算这人罚他罚的再狠,总不会真的伤了他,可等那杯毒酒送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原来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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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个内侍叫程欢
轩辕凛自宫外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龙床上躺了人,普天之下有这么大胆子的,除了大内总管程欢,再无第二个。
他沉了脸将值夜的内侍遣下去,撩开厚重的垂幔进了内室,果然瞧见宽大的龙床上,一年轻男子正四仰八叉的摊在上面,胸口的衣裳开着,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鞭痕来。
今日程欢擅自动了陈荣的画像,他一怒之下抽了他鞭子,往日这责罚是常有的,这人挨了罚一扭头仍旧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他以往只当是大总管的身份让人忌惮,慎刑司对他手下留情,也并未多想,眼下亲眼看见他这身伤痕,才觉得自己似乎对他有些狠了。
程欢虽为男子,但因为是天残,打小便和旁人生的不一样,皮肤白皙,容貌妍丽,莫说男子,就是宫里的妃嫔也鲜少有人比得过他。
当日他去先皇后寝宫祭拜,一眼看见躲在角落里昏昏欲睡的程欢,心里便是一动,这样一个男人,养在身边既能赏心悦目,也能在他按捺不住的时候作为缓解。
只是他没想到,程欢的脾性,竟那般让人不喜,虽说不上粗俗,却着实刻薄,骂起人来简直不堪入耳,宫中人人避他如蛇蝎,就连后宫妃嫔也轻易不敢往他跟前凑。
轩辕凛想起他往日所作所为,先前因为看见他一身伤而生出来的些许怜惜,瞬间烟消云散。
他自床头暗格里摸出一盒药粉,那东西疗伤是圣品,只一样,好得快,也疼的很。
轩辕凛眉眼冷淡,抓了一些出来,劈头盖脸往他胸口上一撒。躺着的人隔了两息才察觉到异样,自龙床上猛地弹起来,抬手在胸口上乱拍,他本就受了伤,疼痛之下没有分寸,不多时便将原本就有些骇人的伤口挠得越发血肉模糊。
轩辕凛原本便想看他吃苦的样子,可此时见他对自己下手当真毫不留情,鲜血被抓的四处乱飞,脸色就是一沉,伸手将他抓了起来:“乱动什么?!”
虽然被抓住了双手,程欢却还是疼的扭来扭去,活像只泥鳅:“疼,疼疼疼……”
“你挠难道就不疼了吗?!”
轩辕凛将他丢回床榻上,见他还要伸手去挠,随手就捏了他的麻筋。程欢又是一声哀嚎,两只手却都提不起力气来,只能摊在床上喘气。他天生怕疼,可在这宫里头,他们这些人连怕的资格都没有,他也只能忍着,脸色却因为疼痛而越发苍白起来。
轩辕凛看他消停了,一扯被子将他裹起来,然后丢在了地上:“未经宣召,再擅入内室,朕就剥了你的皮。”
程欢摊在地上好一会没动静,轩辕凛心里一颤,心道难不成刚才下手重了,人撞晕了?
他正要打开被子看一眼,就见程欢从里面钻了出来,却只露了一个头出来,抬着头看他:“皇上如果说要砍了奴才的头,奴才倒是信,可这剥皮……皇上不是最喜欢奴才这身皮囊?剥了怎么给皇上暖床?”
轩辕凛冷冷盯着他,心道这样的家伙,哪里值得人怜惜。
他低喝道:“滚出去。”
程欢哼唧了一声,他仿佛是从来不怕轩辕凛发怒,哪怕时常因为没有眼力劲被轩辕凛责罚,却始终没有半点长进。
轩辕凛起初还想找人调教他,后来便放弃了这个打算,说到底他当初把人带到身边来,为的也只是暖床二字,并不曾真的指望他能伺候好自己,只是大总管的身份方便行事,才一直让他担着这职位。
倘若他真的半分也不肯用心,轩辕凛也只能另外再去寻摸一个,反正天下的男人,只要不是陈荣,哪个都是一样的。
他没有喊人进来收拾,反倒是自己开了箱子拿了新的被褥出来,这两年为了隐瞒他与程欢的关系,这些琐事他已经能处理的很好了。谁让他技术不到家,最开始的时候,程欢每每都要半死不活,他着实狠不下心来逼着他带着一身血去做这些事情。
他翻身上了龙床,地上却许久都没动静,程欢这人刻薄嚣张惯了,就连在自己面前,也未曾收敛多少,眼下这不动不出声的做派多少都让轩辕凛有些意外。
他心里是不想理会他的,可到底有些按捺不住,便又翻身下去,撩开被子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看得他脸一黑,这家伙竟偷偷躲在被子里挠自己的伤口,血顺着伤口流的到处都是,明黄的被子上已经浸染了一大片。
轩辕凛只觉一股火气蹭的窜上来,提着他的两只手就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朕说不准挠,你没听见?!”
程欢仍旧泥鳅似的在他手底下左摇右摆:“皇上放开我……我就挠一下,疼疼疼……痒痒痒……”
轩辕凛四处看了一眼,寻摸着找个地方把他绑起来,他哪想到这家伙竟然这样没定性,竟连一时一刻都忍不了。
他将人绑在床帐子上,仍旧拿了那能疼死人的药粉,抓了一把就往伤口上撒,程欢疼的一嗓子喊出来,身体猛地弹了一下,随后一阵抽搐便不动弹了。
轩辕凛这才收手,沉下眼帘盯着他看:“还挠不挠?”
程欢疼的脸色发白,身上一茬一茬的冷汗冒出来,已经半分力气也没了,这药哪里是治伤的东西,分明是用作刑罚的,他觉得往后轩辕凛再瞧他不顺眼,随便划个小伤口,再撒上这药,就能疼的他生不如死。
他张张嘴,本想认个错,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轩辕凛对他素来没耐心,也没在意他有什么动作,见他消停下来,便不再理会,径直翻身上床,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程欢却是硬生生疼了一宿,等第二日外头内侍来敲门,说该早朝的时候,轩辕凛才伸手解开了绑着他手的系带,程欢“砰”的一声摊在地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轩辕凛摇头,冷冷笑了一声,这药他也时常用,哪里就有那般疼,这家伙真是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竟连这样拙劣的苦肉计都拿出来用。
轩辕凛径自去上朝,待下朝回来,程欢果然又眼巴巴凑了过来,看起来又是活蹦乱跳的了,轩辕凛越发不待见他,用了苦肉记就该好好用下去,这半途而废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算计人不成?
然而程欢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在轩辕凛面前晃来晃去,他样子好,肤色又白的晃人眼,这样走来走去,总勾得轩辕凛忍不住看他,可他是皇帝,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这样浪费。
于是他脸一沉:“滚出去。”
程欢见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混不在意,打着哈欠就往后面去了,御书房后面有个小隔间,放了张矮榻,是预备着帝王劳累时歇息用的,程欢问也没问一句就用了。
真正伺候轩辕凛的老内侍张尽忠从后头走出来,轻轻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站在柱子边上当摆设。
轩辕凛的朱砂笔顿了顿:“您没事就歇着去吧,朕这里不用人伺候。”
张尽忠是先帝留下来的内侍,又素来与先皇后亲近,是看着轩辕凛长大的,情分不比寻常,轩辕凛本想让他在宫中荣养,可他耐不住,仍旧要来伺候他,轩辕凛也只能答应。
程欢不在,这御书房里就安静了许多,却不过正午时分,外头就闹腾起来,是程欢在教训小太监,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程欢骂的颇为难听。
张尽忠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扭开头看天看地。
轩辕凛黑着脸起身,一开门就见程欢插着腰戳在台阶上,身前不远处跪着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内侍,正被程欢骂的瑟瑟发抖。
“滚回来!”
轩辕凛低喝一声,抬手揉了揉额角,被程欢吵得头疼,他脾气本就不好,偏偏这家伙闹起来不分地点时间,以至于轩辕凛时常后悔,当初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选了这么一个祸害回来。
然而程欢丝毫不知他对自己的厌恶,听见他喊,笑嘻嘻的就跑了回来:“皇上,您喊奴才?”
轩辕凛看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脑仁更疼,指了指身前地面:“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再闹出动静来,就再回去上一回药。”
程欢条件反射的一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扒开衣襟看自己快要愈合的伤口。
轩辕凛额角一跳,一抬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进了御书房,然后用力掼在了地上:“跪着,反省。”
程欢被罚跪已经是家常便饭,也不问缘由就跪了,脸上仍旧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很有些不放在心上的架势。
轩辕凛见他这幅样子,很想再抽他一顿鞭子。
然而张尽忠来求情了:“皇上息怒,程欢年轻不懂事,多教教就好了,奴才带着他去外头讲讲规矩。”
轩辕凛哼了一声,指着程欢道:“让他跪着听,不跪着他听不懂人话!”
程欢撇撇嘴:“皇上,您说什么奴才都是听得,哪里……”
张尽忠捂住他的嘴,把他拽了出去,找了个阴凉地让他跪着,然后对着他的头顶叹气:“你你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哪有你这样当奴才的?你是来伺候皇上的,不是来惹皇上生气的,气着了皇上你能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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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个内侍叫程欢2
程欢嘿嘿一笑,开始装傻,心里却有些酸,他拿我当个物件,当个替身,我气气他怎么了?再说他也不是白气人,这又挨鞭子又罚跪的,他才是吃亏的那个。
张尽忠也纳闷:“你说说你,我就没见过谁和你一样,整天挨罚,皇上打小脾气就很宽厚,怎么对上你就这么严苛,动不动就要罚……你反思反思你自己。”
程欢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心里全然不在意,反正不过是些皮肉之苦,咬着牙就忍过去了,可皇帝该气还是要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