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婚姻(24)
凌寒柏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向方其正请求道:“总督大人,他这个样子也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请您允许我把他带回家里好好管教。今天的事情,十分抱歉,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哈哈,好好管教吗?你已经把他管教得不错了。展鸿宇是个不错的玩具,你可不要一下就把他玩死了。慢慢来吧。”
方其正的话中有话,他回过头看了眼总督府大厅的二楼平台,平台之上,那具黑色的人形被四肢大开的固定拉肢刑架上,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
他知道对方是能听到宴会中那热闹声响的,这样的热闹意味着平权军在特星革命的失败。
在外面等候室里享用着美食的CAYMAN没想到凌寒柏这么快就带着展鸿宇出来了。
不过当他看到展鸿宇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样子之后,心中顿时一沉。
凌寒柏面色冷峻地把人交给了CAYMAN和BLUE,吩咐道:“先把他的口塞打开。”
一阵急促的喘息之后,展鸿宇终于再次获得了言语的机会,他来不及抱怨更多,只能虚弱地说道:“我想小解。”
凌寒柏斜睨了展鸿宇一眼,掏出对方尿道堵的遥控器扔给了CAYMAN。
“带他去!”
凌寒柏眼睁睁地看着CAYMAN和BLUE忙不迭地搀走了展鸿宇,这才满心懊恼地坐了下来。
他喝了点酒,情绪也变得不太好。这样的情绪混杂了他对展鸿宇还存有的一丝旧情,也混杂了他对展鸿宇的报复心理。
今晚之后,当初那个在晚宴上大出风头的程振上将的伴侣展鸿宇,想必不复存在了。
CAYMAN和BLUE小心地帮助展鸿宇小解之后,又为他戴上了贞操管理设备,液态的尿道堵再次封闭住了所有的出口。
展鸿宇身心疲惫地被带回了凌寒柏的面前,他低着头,脸上和身上的酒水已经被擦过了,而他的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酒气。
“将军阁下,您还要带展先生继续参加晚宴吗?”CAYMAN小心地问道。
凌寒柏抬头看了眼身体总算放松下来的展鸿宇,对方微微低着头,那双眼里依旧是毫无感情的银灰色。
“总督的晚宴被他搞成这样,我还有脸带他继续参加吗?!给我带回去!”凌寒柏恼怒地站了起来,其实他知道自己或许是误会了展鸿宇,甚至是自己的错误才导致展鸿宇当场出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将错误对推给别人。上将大人是不会犯错的,这是众所皆知的道理。
“失去颜面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将军阁下。谁又敢对您指指点点。”在CAYMAN和BLUE试图搀扶着展鸿宇往门外走去时,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凌寒柏吃惊地转过身,恰好看到展鸿宇脸上那副带着不屑的自嘲笑容。
他看着展鸿宇挣开了CAYMAN和BLUE的搀扶,冲自己扬了扬下巴,面部的束具被取下之后,凌寒柏这才注意到对方那张已经变得绯红的脸,是酒的作用。
“凌寒柏,我当初没有选你或许是对的。我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变成这么恶心的人。你这样折磨我什么时候才肯到头?把我送去特别监狱吧,我宁可死在那里!”不知道是酒水的作用,还是刚才的事情终于打破了展鸿宇心理的底线,尽管他曾经畏惧被被送去特别监狱当作性奴一般虐待,可如今,他在凌寒柏家的遭遇和在特别监狱也有什么区别呢?隐形的责罚,屈辱的调教,残酷的精神压迫,这并不比特别监狱那些管束劣等OMEGA的非人的手段仁慈。
“你说什么?!”凌寒柏失控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总督府的侍卫,他相信他们都目睹了他被自己的OMEGA伴侣所反抗的场景。
巨大的愤怒在一瞬间又席卷了上来,凌寒柏的身体居然因为愤怒而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CAYMAN和BLUE担心地看着凌寒柏那张变得铁青的脸色,只好赶紧上去再次挟紧了展鸿宇。
“展先生,有什么回去说吧。这里是总督府。您必须给将军阁下留点面子。这也是为您好。”CAYMAN出声劝说道。
展鸿宇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看不到,却可以猜到凌寒柏那副气到无话可说的模样。
“回去说什么?他给过我任何抗议的机会吗?”展鸿宇苦笑地摇了摇头,他神色逐渐变得失落,就连他的言语也失去了先前的力度,“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这大概是人世间最残酷的惩罚了。够了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恨你了。”
展鸿宇的话音刚落,凌寒柏的瞳仁微微一缩,在他心底那愤怒的漩涡之中,一股悲伤旋即涌出。
“是吗?原来你也知道被所爱的人伤害是世上最残酷的惩罚?回去吧,有什么咱们回去再说。”
凌寒柏朝CAYMAN和BLUE递了个眼神,两位监护者立即默契地掐开了展鸿宇的双颊,将那副被脱下来的口塞强行为对方戴了回去。
无法视物的展鸿宇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动手,他反抗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徒劳无用的挣扎。
黑色的罩衣再次被披上了展鸿宇的身上,这一次,凌寒柏亲自将罩衣的拉链一直拉到了风帽的顶部,将展鸿宇整个人都彻底裹了起来。
一旁总督府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不由纷纷摇了摇头,这位气质高贵待人温和的展先生在被凌寒柏将军接手之后,真像变了个人似的,是必须被好好管教了下了。
一路上,展鸿宇都在猜想自己会被凌寒柏带回家后施以怎样的惩罚。
自己今天不仅丢了他的脸,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了他的面子,想必这样的“罪行”在凌寒柏心中已经算得上十恶不赦了吧。
但是他也清楚凌寒柏不会轻易杀了自己,毕竟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地侮辱折磨自己,不是更能让对方满意吗?
刚才大概真的是有些醉了吧……
展鸿宇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其实他也清楚这样的抗争对自己来说根本毫无胜算,凌寒柏的心里已经没有自己了。
要是对方还有一点念着旧情,又怎么会这样步步为营地将自己逼入绝境。
是了,凌寒柏连孩子都是不想要的,一名ALPHA要对一个OMEGA厌恶到何种程度,才会拒绝和对方生子?
不过,展鸿宇也并不想给凌寒柏生孩子,在并非自愿的情况下,他不愿意给任何强迫自己的人生孩子。
好在程振因为当年纵欲过度,精子早就失活,不然他恐怕也已经为对方诞下子嗣了。
汽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展鸿宇明白他们已经回到了那座名为上将府的囚笼。
车门打开之后,他被后一辆上的监护者们搀了下来,随着窒闷的罩衣脱下,他也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先带他去洗澡。”凌寒柏看着白色的西服上沾染着酒水痕迹的展鸿宇,对方在被带回来之后明显有些垂头丧气。
CAYMAN和BLUE接到指示之后,赶紧把人带往了清洗室。
凌寒柏随手解开了上将制服外套的扣子,一边将衣服脱下丢给了跟随在身边的侍从,一边往楼上卧室走去。
虽然凌寒柏自从入住这座上将府以来,一直给人一种冰冷的形象,可是今晚的他显得更可怕了。
侍从小心翼翼地接过对方的衣服,在卧室门口站住了脚,没有凌寒柏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他的私人空间。
“告诉那两个监护者,把展鸿宇洗干净之后就给我带回卧室来。把他绑在床上。”
说完话,凌寒柏推开了卧室卫生间的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展鸿宇在清洗室里接受了从里到外的清洗,尚未消散的酒意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让他的精神也变得有些迟钝。
他头脑昏沉地看着正在为自己刷洗龟头的CAYMAN,对方那一丝不苟的样子莫名让他觉得好笑。
“CAYMAN,你说将军阁下什么时候才愿意杀了我?”
“天啦,您这是说什么话。ALPHA是不可以杀害OMEGA的,强制保护法规定……”CAYMAN下意识地就开始想要背出那些死板的条条款款。
可是展鸿宇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里,他扭过了头,看着这间被布置得一片雪白的房间,这片触目可及的白,简直就像没有边际一样,如同一张困死自己的大网。
“你不会明白他以前有多爱我。我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和他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他每晚都在折磨我,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CAYMAN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展鸿宇的情形,对方是一个意志非常坚韧,豁达豪爽的男人,尽管知道他会在将军府遭受一切不公待遇,也总是以乐观的态度面对一切。可现在,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身心或许早已倍受伤害。
“是将军私下虐待您?”CAYMAN小心翼翼地问道,房间里只有他,BLUE被SAGA叫去询问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了,而LINK今日轮休。
展鸿宇转头看了眼对自己充满了同情的CAYMAN,他很快意识到今晚自己的话太多了。
“没有。他没有虐待我。只是我自己不想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而已。”
展鸿宇的脸上又露出了那个惯有的微笑,那个好像从未被任何人伤害过的微笑,温和而坦然。
CAYMAN继续为展鸿宇擦拭着身体,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试着用一些言语来安慰对方。
“既然将军阁下当年真的爱过您,那么有朝一日,或许他还是会想起您的好的。毕竟你们结合的时间太短了,他的心里大概抱着一些偏见,还不能全然看开。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您的发情期快到了。听说ALPHA和OMEGA身体之间的结合能够达成心灵的某种默契,说不定多几次他就会放下心里的隔阂。”
“发情期……是啊,该死的发情期又要来了。”展鸿宇茫然地抬起了头,他活动了一下先前被捆得近乎麻木的双手,尽管现在他的双手已经被磁性环固定在清洗架上,但是总比之前要舒服一些了。
想到凌寒柏对自己说过的话,展鸿宇的眼中又是一阵黯然。
他开始担心起一件事情来。
没有抑制剂可用的OMEGA在发情期会经受欲望带来的煎熬,这样的煎熬在他们被标记之前会愈演愈烈,甚至摧毁他们的理智耗竭他们的身体机能。
这么多年来,展鸿宇只尝试过一次这样的煎熬。他高估了程振对自己的宠爱,在凌寒柏被调去KT卫星之后没多久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希望程振能够将他调到特星相对安全的军区去,可是这一次程振却拒绝了他。不仅拒绝了他,而且还因此对他施予了小小的惩罚。
——展,这一次我不会马上标记你。这就作为你在和我做爱时谈到别人名字的惩罚吧。以后记住,不许在我的床上叫那个家伙的名字!
程振将展鸿宇关到了保护室里,长达两天的时间内没有碰过他一下,等到保护室的大门打开之时,展鸿宇因为发情期的煎熬已经在里面挣扎得近乎崩溃了。
能力越强的OMEGA的发情期时间也会越长,发情程度亦更加强烈,展鸿宇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自己那高达5S的能力。
凌寒柏一直以程振碰过自己为由,对自己百般侮辱。而当自己的发情期到来之时,对方会如何看待这具被程振占有过无数次的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