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94)
江适魔障了一般以鲜血沐浴几乎死去的白蛇,暂华也奄奄一息,容释已然急哭了,抓着他的手求他救他们。
凤与舍不得他哭,便给江适之吃下珍贵的仙药,再把暂华带回天界让药神上阳仙君救治。
暂华的到来,让容释开朗了不少,虽然凤与冒酸泡,但还是顺从他,每天都带他去探望暂华。
可看着容释眉眼弯弯却对着他人,凤与的心里隐秘地种下了一颗种子。
名为妒恨。
接出来的果实是欲望。
他对容释说:“你去看望暂华一次,就与我**一次。”
容释脸色苍白。
“原本我想说你对别人笑一次,就**一次,但我怕你因此不笑了。”凤与遗憾道。
“你……你怎能……”
“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凤与把他压在身下,“先把之前的债结了吧。”
……
唯有与容释交融,他才能短暂的感受到彻底拥有他的餍足。
战神和小兔子(七)
上次暂华来时容释拜托他拿的药,今日便有仙童送来了。
容释拿到手后,心情激动又忐忑。吃了之后,他真的不会再轻易落泪了吗?
拔开细长瓷瓶的瓶塞,一枚浅绿色的药丸滚进他的掌心,扑鼻而来的是清新的味道,有些像薄荷,却比薄荷更香甜,更像一颗糖。
容释将药丸吞了下去。
下肚后,转而升腾起清凉之息,顺着他的喉管向上,进入他的头脑中,如清风拂过般让他有轻飘飘的感觉,最终在眼部化作细雨连绵。
过于湿润凉爽的感觉让容释不禁闭上眼,待反应彻底过去后他才抬手揉了揉眼睛。
没有流泪!
他雀跃了起来,开心得要蹦高。
但还不能高兴得太早。
他稍定情绪,伸手狠狠拧了把大腿。
“嗷!”疼得他受不住嚎了一声,脸也跟着皱起来,面部肌肉自主作出一副哭相。
却没有流泪!
哭相转为笑脸。
他又捏胳膊,捏脸,各种平常刷刷掉眼泪的小磕碰他都要试验一便。
他真的不会再因为一点鸡毛小事就哭了。
一朝忽然摆脱了爱哭体质,容释感慨得鼻子一酸。
但依然没有眼泪。
凤与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的脸揪红,一看就很疼的手劲儿,他却很幸福的样子。
“遇到什么事了,那么开心?”凤与走到他身后。
容释的笑容一僵,然后淡了下去。
凤与对此习以为常,但心里却像扎了根刺,每次见到他这样的变化,那根刺总会更深一分。他面色如常:“怎么折腾起自己的脸了?”
容释没说话。
凤与去捧起他的脸,指腹在那细腻却通红的皮肤上摩挲着,“疼不疼?奇怪了,下了那么狠的手怎么没哭?”
容释偏过脸,“我不会哭了。”
凤与低笑,“我的兔兔长大了。”
音落,他贴上去,吻住容释的嘴角,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
容释抿紧了唇,可也架不住凤与按着他的后颈,含住他的嘴唇,舌尖在唇缝滑动探寻,然后熟练地舔过他敏感的牙根,用柔和的方式强迫他张开嘴,献出自己柔软的舌头。
温和的假象在愈渐加深的吻中被撕破,凤与将他吻得后退,后腰撞上桌沿,他必须要办仰着才能承受这样紧迫的吻,舌尖被叼进另一个灼热的口腔大力吮吸,嘴唇被亲得发麻。
容释无法呼吸了,他推着凤与的肩想吸一口气。
却被凤与反剪在后,还惩罚地咬了口他的下唇。
可没控制好轻重,把容释咬住一个口子,腥甜在舌尖晕开。
容释吃痛地闷哼一声。
血腥味拉回了凤与,他用又变得柔软无害的舌尖轻舔伤口,那点血全被他吃了。
漫长的吻终于分离。
容释撑着几乎瘫软的身体,大口呼吸着。
凤与环保着他,声音中带着餍足的笑意:“好甜,好软。”
容释喘息不语。
凤与又偏头含住了他的耳垂,低哑道:“我吃吃你的眼泪。”
然后他的唇印上容释的耳根,再到轮廓,脸颊。
他吻到的是一片干燥。
容释的眼睛看着前方,失焦木然。
凤与有些惊讶,“怎么没哭?”
“我不会再哭了。”容释道。
不会再为一点疼痛而哭,不会再为一点打击而哭,也不会再为你而哭。
“什么意思?”凤与皱眉。
容释缓缓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静静和他对视。剔红晶红的眸子不再湿润,反倒像结成透明的冰,渗透着冉冉的寒意。
凤与从没见过容释那么冷漠的样子,以至于环抱着他的手不禁松了松,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容释。
容释推开了他,与他保持了五步的距离。
“到底怎么回事?”凤与沉声问。
“我吃了上阳仙君给的药,爱哭的毛病治好了。”容释淡淡道。
“上阳……”凤与后槽磨了磨,他看着容释,那如冰霜覆盖的神情让他的心坠了坠,“我怎么觉得,你倒像被封闭了情感……别那么冷冰冰的,兔兔,那不像你。”
“这就是我。”容释握紧了拳头,“我对你,早就已经……”
凤与一个箭步上前,动作极其之快,将他横抱起,“真的不会哭了?我不信,我再欺负欺负你,你一定会哭。”
容释睁大了眼,挣扎着道:“你想作甚?!”
凤与把他抱到床榻上,放下他后俯身压了下去,“想抱你。”
容释绷紧了身体,凤与轻易地解开他的衣袋,手探进去在他的胸膛抚摸着,像是带着火,把他一寸寸点燃。
他望着床帐,目光几番波动,最终还是沉寂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他想要就给他,没准下一次他就腻了。
凤与咬着容释的乳/首,手指已刺进他的身体里。他想看一眼他的反应,可入目的却是容释安静的,不动声色的,冷漠的容颜。
开拓的手指顿住。
热情就像被投进化冰的寒潭,骤然熄灭了。
凤与抽出手指,探向前抱着他,脑袋埋进他的颈侧,“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怎么样,对你而言有区别吗?”容释轻蔑而冰冷,“我都把自己的身体献出来了,战神还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不仅是身体,还有笑容,眼泪,惊喜,哀伤……想要完整的他。
可一对上容释冰冷的神情,凤与觉得自己再被嘲笑。
这样的容释太陌生了。
凤与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容释僵硬了好久,松懈下来时他侧卧着蜷起了身子,他咬着嘴唇,冰封的神情出现了一条裂缝。
凤与不喜欢那样的他,他很快就要被放弃了。
再之后,凤与居然把上阳绑过来了。
上阳仙君因为暂华的不告而别,心情本就不好了,又被迫来到战神居,脸更是掉着冰碴,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向凤与抗诉。
凤与脸皮厚,视若无睹,又推又揽地把他带到容释面前,“上阳,咱们可是喝过酒的交情,这忙不能不帮。”
说到这个上阳更想给他招呼各种毒粉,他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在妖界他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去找暂华,暂华又怎会再度被豹妖骗,还自己跑了?都怪他!
凤与笑眯眯地,他拉过容释的手,“让他帮你看看,我们恢复原样,好不好。”
容释咬牙道:“不好。”
上阳气虽气,但医者仁心,还是先处理眼前的病患,“怎么了?”
“他以前很爱哭,但自从吃了你的药就不哭了,还特别冷漠。”凤与叹息,“快把你的药解开,我要原来的兔兔。”
容释的胸膛急促的起伏了几下。果然,果然,他喜欢的是乖巧的,脆弱的,柔软的,是特定模子里的东西,你早就知道清楚了不是吗?
“无解。”上阳冷冰冰道。
“怎会?这世上有你治不好的病?”凤与挑眉。
“没有我治不好的病,但他之前那般才是病,如今恢复正常,自然无病可解。”
“你这样可太不负责了,我的兔兔是吃了你的药才……”
“我不治。”容释忽然开口,“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自己,你要是喜欢,就再找别的。”
凤与的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上阳则懒得思量他们之间的纠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凤与叹了口气,他隔空传音让仙女去送送上阳,然后上前靠近容释,拦着他的肩,“好,那就不治。你起码对我笑笑吧?你这样我会难过的。”
容释低着头,“我笑不出来。”
“说谎,你对别人笑的可好看,而且……刚来的时候你也对我笑,再笑一个,嗯?”
“那你就别让我知道你把我当宠物养这件事。”容释的声音隐隐发颤,但还好,他没哭。
凤与面色有些不耐,“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好好呆在我身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为什么总要钻这个牛角尖?好,既然你不喜欢当宠物,那就换成别的,当我的仙侣可以吗?”
容释牵了牵嘴角,“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是一直如此吗?”
凤与目光阴晴不定,他放下了揽着容释肩膀的手,冷冷道:“养了那么久都养不熟,真让我心寒。”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房间。
容释的心震了震,许久他缓缓抬起手,把脸埋了进去。
没有眼泪。
凤与出门后并没有走远,他站在走廊拐角,后悔铺天盖地地涌来。
他又对容释说过分的话了。
只是容释冷漠的、毫不在意的样子太刺激他了。明明那样柔软的身体,藏的却是硬骨头。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和他恢复如初?
凤与一连七天都没在来找容释,甚至连战神居也不回。
容释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凤与终于要对他腻味了,他可以离开了。
可他明明是那样想着的,心里的闷沉苦涩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那个坏神,是王上的死对头,他早就对他的恶性耳濡目染,就应该把敌意坚定到底,而不是因为一点糖衣炮弹,一点可笑的喜欢,就彻底缴械投降,把自己也送进去。
他不会再喜欢凤与了,绝对不会。
凤与回来时,是为了出征魔界而做准备。
他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容释只是远远地看到他一眼,身着火红战袍的凤与英挺霸气,和平常流里流气的样子很不一样。
那时凤与突然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
容释呆了呆,然后快速低下头。
他似乎又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容释依然不能离开战神居,自从他知道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凤与的感知中后,就再也不去准备实现不了的东西。
在战神居主人未归的日子里,一位贵客由天而降。
雪白可爱的兔子落地变成了一位雪白的少年,他大喊道:“容释!容释!出来!”
嗓门之大,连大树都震了三分。
秀美优雅的仙子淡淡道:“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