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88)
“如果仙君还需要,等我再恢复些,就能……”
“不要了。”上阳低声道,“我没想过现在就……”
“我知道,仙君良善。”暂华道。
“我帮你把角接回去,你留在此。”
暂华摇了摇头,“我……想走了。”
“为了那只豹妖?他那样对你,你还不死心?”上阳难得咄咄逼人。
“他……我与他之间实在难以说清。”
“你留下,我可以帮你洗去妖骨,塑仙身,让你成仙。”上阳道。
暂华微讶,“妖成仙有违天道,是要遭天谴的。”
上阳皱起眉。
暂华笑道:“多谢仙君赏识,但还是不用了。如有用上我的地方,仙君尽管吩咐。那,暂华告辞。”
上阳还是拉住了他,别扭道:“断了角就急着走,不要命了?休息休息,我拿丹药给你吃。”
暂华眨了眨眼,思索片刻,还是回去坐下了。
翌日,暂华带着上阳塞给他的瓶瓶罐罐回到了妖界。
他第一时间去找渊且,被告知渊且去了相府了。
言优告诉他:“您不在,王上总喜欢去哪儿。”
暂华去到那,一进大门,就看到在树下的摇椅边上,匍卧在地的豹子,它身型流畅修长,浅金色的皮毛光亮威风,强健的肌肉蕴藏着极大的力量,它闭着眼在沉睡,可不难想象它睁眼会是何等的傲然霸气。
暂华下意识屏息靠近,缓缓蹲在金豹身边,伸出手,揉了揉它耳朵上的软毛。
爱不释手。
暂华克制不住,又去捏它肉肉的脸颊。
金豹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它偏过头,深处猩红的大舌头把那只手舔了又舔,粗粝的倒刺把白皙的手背刮红了。
暂华笑了起来,“轻点舔,疼。”
金豹睁开眼,浅褐色的眼睛带着天然的压迫,它起身用大脑袋蹭着暂华的胸膛,差点把他拱倒。
“哈哈。”暂华抱着他大笑着。
金豹一边和他亲昵,一边有些郁闷,暂华更喜欢它的兽形,就算在他们最不愉快的时候,只要它变成兽形,暂华就能缓下脸色。虽然横竖都是它,可有些事兽形做总是不方便……
“好重,不要压我。”暂华笑着把它推开了。
金豹变回了渊且,他把暂华拉起来抱住,“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暂华因为他的动作身体微僵,片刻还是抬手轻轻回搂他的腰。
渊且要高兴疯了,简直想把暂华抱起来转圈,不过这样肯定会被推开。他贴着暂华的颈侧深深吸了口气,幸福得不能自已。
可很快,他察觉出了不对劲,暂华体内的妖力波动是前所未有的浅,竟像刚能化形的小妖。
他握着暂华的肩推开他问:“你的妖力怎么回这般微弱?出了什么事?”
暂华道:“割了一只角。”
渊且瞪大了眼,手不自觉握疼了暂华的肩,他自然是知道角对暂华代表着什么,颤声道:“是上阳对吗?他岂敢!”
“我给他的。”暂华把他的手拿下,却没有立刻放开,“正好仙君想要这个,我就给了,算是了却了恩情。”
渊且的心极度涩疼了起来,他不是在吃醋,而是自责。是他对暂华的情酿成了这样的果,说到底,还是他伤害了暂华。
暂华看出他心中所想,捏捏他的手道:“事情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但我们还可以朝前看,我……不离开了。”
渊且深深地看着他,眼眶渐渐发红。
“又要哭?我发现你这些日子哭的次数比之前几百年加起来还多。”暂华无奈,是渊且熟悉的,带着丝丝宠溺的无奈。
他又抱住暂华,想要把他揉进身体里,哽咽道:“我永远也不要和你分开,一辈子保护你。暂华,父上,我爱你,我爱了你一千年……”
暂华忍不住道:“瞎说,一千年前你还是只小猫,懂什么?”
”就算我什么都不懂,也一定在爱你。”渊且道。
过去,现在,将来,一如既往。
战神和小兔子(一)
容释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睁开眼就身处天界,还是在那个大名鼎鼎的战神腿上醒来。
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抚摸着,目所能及的事物都比平常所见的大,容释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原型。
那只手从头顶顺到尾巴,在他滚圆的屁股上抓揉了一下,有回到他的头上,指尖在他的耳朵上打转。
好舒服呀……
容释来不及顾虑自己的处境,他情不自禁地瘫成一张兔饼。
“真软。”大手的主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谓。
容释那眯起来的眼睛猛地睁开了,软榻下去的耳朵竖了起来,在头顶惊喜的“醒了”中,他跳出了舒适的抚摸,落到地上,化成了人形。
他环视了一圈四周,这是一间偌大华贵的房间,里面的一桌一椅都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一看就不是凡物,连地上也铺着一层厚实柔软的地毯,而坐在床榻上的男人身着宽松棉软的宽衫,领口打开,露出蓬勃结实的胸肌,他随意依靠着床柱笑吟吟地看着容释,俊美的面容自带风流的意韵,叫人移不开眼。
容释不**呆了,甚至于那人朝他伸手,他也不自觉迈开腿,被他拉进怀里。
“怎么这样也软?”男人说着,双手在容释身上来回游走揉捏,虽不带欲/望与轻薄,但是让容释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可爱,真可爱。”男人像抱着玩偶一样蹭着他的头发。
容释知道他是谁,可不理解他怎么又变了模样,他实在不习惯被这样对待,按住了男人的手,有些怯怯道:“战神?你怎么变成男人了?”
他有幸被塞进这位天神的胸脯里,被两团软肉挤压的不知是销魂还是痛苦的感受,容释应该能永生难忘。
“我想是什么就是什么。”战神凤与手一翻,就把容释的手包裹起来,细细地捏着他的手指,又笑了,“怎么哪里都是软的?”
容释红着脸抽回手,想要站好,但凤与却牢牢桎梏着他的腰,在容释耳边道:“你不好奇这是哪儿?”
容释停下挣扎,犹豫地反问:“是天界吗?”
“聪明。”凤与亲了口他的耳畔作为奖励,“这是我的寝宫。”
容释呆呆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先惊讶自己的处境还是对耳畔的温软作出反应。
“兔兔脸好红。”凤与笑眯眯道。
容释活了一千多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遭遇,他大脑当机,在被调戏又被调侃后只能由身体作出下意识的动作——埋进凤与的胸膛躲避。
柔软发烫的脸颊直接贴在凤与赤裸的胸膛,相触的肌肤好像被激起了电流,酥酥麻麻的流进凤与的身体里,在心脏出来回激荡。
很奇妙的感受。
容释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仓皇地挣出了凤与的怀抱,脸则更红了。
“兔兔要熟了。”凤与笑意更甚。
容释想钻进洞里,他跑到角落背对凤与降温。
过了好久,他才踌躇地来到凤与面前,“战、战神,是你把我带到天界的吗?”
“还能有谁?”凤与狭长的眼睛似乎有着天然的笑意,看着人说话总会有种暧昧的氛围。
“为什么要……这样做?”容释受不住他的直视,低下头去。
“那条大白蛇把你送给我了。”
容释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眼眶不受控地泛红,莹润晶红的眼睛快递聚集泪水,“是真的吗?王上不要我了?我、我那么没用吗?”
见到他的泪水,凤与也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把话收回:“我逗你的,是因为妖界太危险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去那做了什么,若是还留在那,小豹子一定会以为你是我的同伙,你猜,他会对你做什么?”
容释想到鹿相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
“所以呀,你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凤与道。
容释问:“那鹿相呢?你把他救出来了?”
说到这个,凤与悠然的神色有些挂不住了,“小豹子像疯了一样调动全部妖兵来阻拦我,我也不是打不过,但事情要是闹大,就不是救小鹿的问题了,而是两界的争端,我好歹也是天界举足轻重的神,不能太过冲动……都怪那条蛇,居心叵测,想利用我坐收渔翁之利,真狡诈……”
容释不满了,“王上才不是那样的妖!”
凤与挑眉,兔子要咬人了?真可爱……
容释嘟囔:“堂堂战神,竟然连救个妖都救不出,如果是王上,一定能……”
“我听到喽。”凤与下床,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完美的雕塑,他一步步走近容释,把容释逼得连连后退。容释想要低头服软,可一想到自己是妖,妖不应该向天界低头,便硬着胆子,和凤与正面刚。
而在凤与看来他又怯又倔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可爱,连他为也白说话也能暂不计较,伸手把容释的脸捏得变形,“我救不出,那你怎么在这儿的?小白眼狼,连声谢也不说。”
他的脸是透着粉红的白皙,上手柔软至极,像一团韧性十足的白团子,凤与觉得手感比他女体时的大胸脯还要好,捏得停不下来。
“唔……”容释之后仰着脸被蹂躏的份,眼睛都睁不开,凤与手劲儿有些大,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呜呜……不要捏了……”容释哭着说。
凤与不舍的松开,“我弄疼你了?”
容释摇头,把脸埋进手掌里,委屈道:“我不想哭的,可……可眼泪自己就流了,从小就这样……呜呜呜好丢脸。”
凤与:“……”心都化了。
就这么,容释迷迷糊糊留在了天界,凤与还大方地带他参观他的居所,耐心得就像在招待上宾,让容释受宠若惊。
天界真是块宝地,仙气缭绕,连地上的一块石头,都带着不俗的贵气。容释像个进城的乡巴佬,他下意识扯着凤与的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是不是发出赞叹的“哇”,举止神态都带着纯真,凤与要很用力的克制才能放肆地对他上下其手。
最后,他把容释带到一间房屋里,房屋的大小虽不如他的寝宫,但装横摆布却毫不逊色,他对容释说:“以后你就住这里。”
“我的房间?”容释惊愕不已,他不过是一介小妖,就算在也白的侍从总管,也只是低官,哪里有资格让战神这般招待?
“嗯呀。”凤与喜欢看他失措的模样,“就在我的隔壁,我来找你很方便。”
既然是凤与亲自安排,容释自然也不会有异议,他还是不可置信,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
“对了,让她们来见见你。”凤与打了个响指,对着空气道:“都到这儿来。”
下一刻,五个清丽脱俗的仙女显现在他的周围,仙女们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衣,头发简单的用簪子挽起,连发鬓的高度也一模一样,只是体型并不是容释想象中仙女那样纤纤不足一握,而是丰腴雍雅,但玲珑可爱。她们声音娇柔:“神君。”
“介绍一下。”凤与把容释拉到面前,“这是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