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中的主人(181)
只要赫越想,就算是伴生雌虫,他也是可以抛弃的。
“那我……也会爱您的……就当是守着一个寄托,我也会想您的……”
维恩抱着赫越,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膀,靠咬着自己的手背才不至于哭出声音。
这是一根永远不会断掉的狗链。
但它只有一端系在维恩的脖子上,它的另一端,并不一定会被赫越紧紧攥着。
主人想要丢掉这根链子,就可以永远丢掉。
“主人……总会想起我的……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只要是需要我的时候,主人总会想起自己的伴生雌虫的。”
就像离开科维勒的时候,主人需要有虫接他回家;就像面临险境的时候,主人需要有虫照顾他的伤口,帮他报仇。
维恩永远愿意,永远等着,永远咬着狗链的手柄,忠诚地、无怨无悔地等待主人回头。
这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基因刻印的意义。
维恩越说越心里没底,他没有底气保证,赫越总是会想起自己的伴生雌虫。
“我永远都会在的……永远都会……”
他将自己的爱意卑微到尘埃里,连让赫越记住自己的永远都在,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赫越侧头,在柔软舒适的胸膛里蹭了蹭。
他意识到,自己和维恩对于基因刻印的解出现了偏差。
维恩确实把一切都献给了基因刻印,但他对此也完全出于真心。
伴生雌虫的身份是他的骄傲,是他在没有赫越一点回应和付出的时候,也能坚持下去的由。
他只是通过基因刻印来获得安全感,而不是因为基因刻印才来爱赫越。
“……您原谅我了吗?”维恩小心地问道。
“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主人对不起……谢谢主人原谅。”维恩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
赫越想起上次看到的蝎子尾巴,好奇地问道:“你是一只有毒蝎子吗?我记得蝎子都是有毒的。”
维恩有些局促地反驳:“不……不是,我是小狗。”
“嗯……?”
这答非所问的程度,让赫越疑惑地哼出声。
他的小狗好像被.傻了。
“我上次都看到了,你明明就是蝎子。”
“我不是蝎子……”维恩小声说道。
“你为什么不是?”
“因为主人喜欢毛绒绒,蝎子不是毛绒绒,大金毛才是。”
赫越缩在他的怀里笑,“我也可以喜欢蝎子……”
他总是喜欢用模棱两可的话挑动人心,不会去解释自己喜欢的是蝎子这种危险的动物,还是维恩虫化的样子。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是有毒的蝎子,你会用你的毒液伤我。”
“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主人?”维恩的话很温柔,也很真诚。
赫越笑道:“那你会被自己的毒液伤害到吗?”
“我不……”维恩刚一出口,就生生止住了嘴。他转变了语调,带上了一点可怜的哭腔:“会的,上次好疼,感觉快要坏掉了……主人摸/摸我的后背,看看是不是还有伤痕。”
赫越一拳垂向了他柔软的胸肌,笑骂道:“你别学狐狸那一套!”
“主人看出来了吗?我找他学了好久呢,狐狸是不是没好好教我?”
这家里走了一只绿茶狐狸,多了一只绿茶小狗。
赫越还是直起身,将他的衣服扯起来,看了看他的后背。
雌虫的恢复能力还是没能赶上毒蝎子的威力,维恩有了人体形态之后,还是会被自己的毒液腐蚀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是疼得厉害。
赫越的手指轻轻抚过残留的伤疤,温柔地摸过去。
他没有看到维恩是怎么从画室里爬出来的,但也能从久久未能消下去的伤疤中看出一点惨痛的端倪。
“还疼吗?”
“疼……要主人多摸/摸。”
“都叫你别学狐狸了!”
再疼的伤都在维恩捏着嗓子逗赫越笑的过程中消解了绝大部分,他不想主人为他的伤痛感觉到一点不适。
如此像一个玩笑一样笑过去,就足够了。
【维恩,92%。】
第87章 亲属关系是主人 【莫利飞,???%】……
古堡的大厅挤满了虫, 雄虫们坐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他们的雌虫安静地跪在他们脚边,完成他们的命令。
这是古堡里第一次有这么多雄虫会员挤在大厅。
他们都想看看, 那位古堡的创始虫之一是怎么受罚的。
自从古堡的规则刻在石板上, 挂在大厅的墙壁上,不少有雄虫前来围观。这块石板镌刻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用来约束自愿加入俱乐部的雄虫。
一开始,没有虫觉得这个俱乐部会遵守这个荒谬的规则, 也不会将惩罚的长鞭落在雄虫会员的身上。
直到一只名叫“莫利飞”的雄虫, 为了这个规则,亲手在某只闹事的雄虫身上落下了五道鞭痕。杀鸡儆猴的作用很明显,没有雄虫敢违背古堡俱乐部的规则,这个对外界来说充斥着暴力的俱乐部, 竟然保持着难得的平衡。
“莫利飞”这个名字,与“执行者”挂上了号。他衣着紧身衣、踩着皮鞋站在台上, 对违反规则的雄虫施予惩罚的画面,在虫的口口相传中成为了一段佳话。
要不是古堡俱乐部禁止拍照, 他执行惩罚时候的照片, 一定会在网上疯传。
赫越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那时的情景。
穿越以前,赫越无数次见过类似的场景。
在台上执行惩罚的莫利飞, 和愿意跪在主人脚边的狗完全不沾边。他是个冷冽严厉的裁决者, 优雅端庄的绅士,唯独不是卑躬屈膝的狗。
他连穿越过来都配备的是雄虫的身份,连系统都没能给他匹配上雌虫的气质。
赫越说什么都不相信莫利飞会是冲动到拿着酒瓶子往别的虫头上招呼的虫。
他稍微想想就会知道,他哥哥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赫越将自己的头发高高束起,戴上了新的黑胶手套。
古堡的惩鞭制作精良,每一缕都编制得很紧实, 末端的散绳编制成更细更韧的软条,一落下去就是几条细细的伤痕。
赫越一点点捏着鞭身,将全新的惩鞭揉得柔软一些。
卡诺敲门进入赫越的休息室时,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标准的修身皮裤,修饰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只在胯部有些许褶皱。马丁靴包住脚踝,圆头的黑皮铮亮发光。
他仅仅是靠在桌边揉软僵硬的惩鞭,优雅与狠厉共存的压迫感就不留余力地往周围散开。
卡诺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回看莫利飞执行惩罚如此眼熟,原来是有故人之姿。
那条崭新的惩鞭被油保养过,现在看起来油光发亮,像是尖锐的刀锋呈现出的点点反光。
“赫越啊,莫利飞是雄虫,你……可能还是得手下留情。”卡诺也是雄虫,但站在赫越身边的时候,不免被强大的气场感染,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的。
莫利飞是雄虫,他的身上更容易留下惨烈的血痕,也没有雌虫快速恢复的能力,赫越轻轻松松就能让他躺在病床上很久都起不来。
赫越挑眉,眼神中没有一点怜悯,“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这……”卡诺的声音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可以恳求你不要在古堡出虫命吗?”他在心里给莫利飞点了根蜡。
卡诺也是古堡的创始者之一,要是古堡当真出了虫命,他也得负很重的责任。
“我知道了,”赫越勾起一抹冷笑,渗人的目光流转在手中的“刑具”上,“我只是想让他在病床上多躺躺,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如此冲动。”
卡诺打了个寒战,在心里给莫利飞点的蜡增加到了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