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崽长出了小恶魔尾巴(82)
第59章 雾岛
长达一周的装修。
别墅区那栋苟延残喘的豪宅, 完成翻修,在节目组推门入内时,拍摄下了进组前的素材。
但有别于治愈温馨的娃综画风。
节目组就跟拍鬼片似的, 镜头颠倒,角度猎奇,从外边扬长而去的面包车, 好比营造出这家主人被绑匪挟持离去的身影。
而这一天。
正是时下全球最火娃综《宝贝星球》开拍出发日。
那辆驶往机场的面包车里。
身穿白衬衫、小西服的豆沙包,发型瞥往一侧,怀抱小黑猫,在后座仰着脸呜呼大睡。
而他的身边, 英俊倜傥的帅哥爸爸,垂下的乌黑额发微微遮住眼帘,显然陷入了沉思——让这孩子带十个行李箱到底有没有必要。
一周前。
因幼儿园黑气事件,警方安排了局内的辅警常泽深入调查,而常泽早在上月入职时被引起怀疑。局长的原话是“我那侄子自从旅游回来就中了邪了,找什么东西找得要入魔了似的”。
因此。
在确认警方全无怀疑是非人类家庭后, 他们达成合作,替警方寻找与常泽有着同样经历的家庭, 前往机场, 出发录制综艺的小岛。
不过。
当眺向车窗外的晴空,修长指尖轻敲膝盖,云朵状若羽翼,圣洁似有待染指,魔王没忍住一声嗤笑。
你啊。
究竟是哪种天神?
三十公里外。
机场的电梯上升,倚靠往扶手的影帝, 全身低调常服, 斯文大方, 侧脸映着冰冷的光亮。
抵达过早。
出了电梯后直达贵宾通道。
听说外边有不少粉丝来送机,瞿时念戴上鸭舌帽,值机有助理操办,找了家咖啡馆的隐秘角落坐着,慢条斯理地饮起热咖啡。
没多久后。
玫瑰踩着高跟鞋回来,悬浮摄像头一路跟拍,她不假思索切断录制:“您午餐想吃什么?”
瞿时念没什么胃口:“等飞机餐吧。”
玫瑰没多说废话。
有段时日未见,她剪了头齐耳短发,皮衣搭高腰牛仔裤,干练利落,相比起娱乐圈金牌经纪人,像是进行神秘任务的高级特工。
见眼前的瞿时念脖颈处浮现出一块淤青。
玫瑰别开了眼,却不禁浮想联翩,前段时间桑馆长提到过的“那个男魔惯会使绿茶法子勾引主神”,她自是深有体会。
瞿时念揉了揉颈侧:“市中区飙车的新闻彻底压下了?”
还解释一番怕录综艺时镜头拍下被常泽撞往车留下的伤。
玫瑰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嗯?”
“我的意思是不会再在网络掀起话题了!”
瞿时念懒懒地支着下巴,温柔的脸庞染上清冷,不觉失笑:“想问什么?”
玫瑰摇头。
瞿时念转而又问:“那就是都知道了。”
“……”
玫瑰叹气,用一种自己也无法接受的八卦语气道,“陆先生是哪种魔呢?”
瞿时念手臂交叠:“你觉得呢。”
玫瑰试探问:“男性魅魔?”
空气骤然安静。
五秒。
十秒。
将近一分钟过去了。
瞿时念少有地像生了闷气,轻搅着咖啡杯勺:“目前还不清楚。”
玫瑰就知道录制娃综从不可能那么简单。
“所以您答应上这个综艺,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让陆先生在综艺直播中出现漏洞,再借机弄清楚他是哪种魔。”
瞿时念倦懒地应道:“没错。”
玫瑰:“……”
他的老板,善良貌美的影帝,更是创造这世界的主神,心怀怜悯之心,从未对世间万物有这般捉弄的心思。
还是说这应该叫做情趣呢?
这一天好似格外漫长。
其他准时的航机划过晴空,落下长长的尾迹云,而停靠在D68登机口,飞往雾岛的航机迟迟没有动静。
贵宾舱内。
其他乘客早已落座,瞿时念抬起手腕,腕表滑落一截,正想联系那俩怎么还没到,就听到动静不小的引路声儿。
“小朋友不急,跑太快会摔倒的哦。”
说话的是个气质娇艳的空少,“帅哥需不需要帮忙拿点东西呢?”
来者是高大挺拔的英俊奶爸,手上牵着睡懵的幼崽,单肩挎个宠物背包,火急火燎冲进了贵宾舱。
而空乘反倒像是节目组安排的NPC,忙着帮倒忙,上半身几乎要贴过去挡路。
瞿时念:“……”
见陆岐琛顶着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全程没搭理却也没推开,额发湿透了汗,只顾着找座位。
瞿时念起身招手,紧绷着下颌线:“这边。”
豆沙包一眼锁定:“爸爸在那边!”
陆岐琛牵着崽崽赶紧挤过来,侧身赶到座位上,看就是每回送崽上学都会迟到的惯犯:“还好赶上了。”
瞿时念狐疑地问:“节目组没算好时间?”
豆沙包举手抢答:“司机叔叔在高速服务区拉屎,拉了半个小时!”
瞿时念无言以对。
陆歧琛给倒霉崽崽收拾小黑猫的猫包没吭声。
而这一切。
无非都是他顺水推舟的安排,司机拉屎,那他就逛了会儿免税店,报复消费似的还买了一大堆面膜,反正花的也是警方砸他们家赔偿的经费。
瞿时念捏着眉心问:“买面膜干什么?”
陆岐琛跷起大长腿:“我皮肤不好,不敷点面膜保养,上节目输给其他家奶爸怎么办。”
瞿时念:“……”
说还不够。
航机在进行起飞前广播,光线晦暗,陆岐琛非拉过瞿时念的手,往脸上一搁:“要不要摸摸。”
那掌心覆住他的手背,带着温柔,而被摸脸颊的伴侣凑近来问:“怎么样?”
瞿时念触及只觉滑溜溜的:“挺好的。”
“可是节目在雾岛录。”陆岐琛咂摸起来,“那地儿据说可冷,我和崽崽都是人类皮肤,指不定得爆些红血丝?”
瞿时念:“……”
这家伙装什么装?
心知哪怕有摄像头在飞机上拍摄。
瞿时念后仰身子,非要跟他把账算清:“那雾岛这么偏的地方,会不会又来个什么性格奇怪的老乡?”
陆岐琛演起来了:“这谁能知道,我就是个被他们找上的大怨种。”
瞿时念揪着那衣领,靠近耳廓低声问:“那刚才的空少呢?看着挺像传说中稀缺的男性魅魔。”
陆岐琛手肘搭在扶手,肌肉僵硬了下,似笑非笑道:“还有那种东西?吃醋就吃醋,怎么还骂人无辜小空少。”
瞿时念蜷起了指尖,没提不爽,字字却咬得很紧:“那你是什么。”
陆岐琛:“高冷小乘客。”
瞿时念又好笑又气:“你要跟他用情侣网名是不是?”
“那不行,”陆岐琛捏着伴侣的耳垂,“我要跟‘无情小天神’用。”
瞿时念太阳穴跳了跳:“谁?反正我不认识。”
飞机起航。
耳边传来震动声响,航机平稳地升上空中,豆沙包全程在给捂小猫耳朵,哄他的佩佩包,久久才注意起两个爸爸在干什么。
只会一种人类语言的琛琛爸爸在看雾岛语报刊。
但那眼神不住地瞟往另一边,可念念爸爸并不理会,浑身透着疏懒,却又在不被偷看时,朝左边窥视一眼。
总之就是在互相偷看、互相在意!
豆沙包搂紧佩佩,脸颊靠在那小脑袋上,心想只要他对佩佩好,佩佩就会发出“咕噜咕噜”声,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爸爸他们互相发出咕噜声呢。
这种互相斗争的氛围可是在家里持续一周多了。
于是。
从星市飞往雾岛需要十多个小时,期间有个悬浮摄像头跟拍,本是拍几段镜头就够用,豆沙包非要戳开拍摄模式,全程嘀咕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