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崽长出了小恶魔尾巴(7)
洁白睡袍是情侣款,敞露的后颈一片白皙,瞿时念还在想着医生的话,不知自己落在伴侣的角度里有多像在勾引。
陆岐琛微眯起眼,那额前的头发落下珍珠似的水珠,再滴往锁骨,让他不觉慢下擦药的动作。
他比以往每回都更手法轻慢,贴上胶布,指尖挑起垂下的发梢,无非是为转移爱人的注意力,再垂眼扫过衣领下的地带。
而这么做也是有难以启齿的原因的。
“……”
崽崽在美食街搞出的动静太大,从那之后,尽管看似揭过了,但医院连出院通知单都不让他看了,可别是老婆心里有了想法。
陆岐琛的下颚凌厉,眼眸黑沉,走开拧药瓶,忽然试探般开口:“今晚想让我睡哪儿?”
瞿时念警惕地眨眼:“都可以。”
其实。
他俩在医院时就始终是分房睡的状态,医生更是格外叮嘱过,要想记忆赶紧恢复,不能在医院做些刺激性的事情。
陆岐琛当时特别无语。
心想难道他们还会在住院病房弄塌床?
而当下。
为了让一切表现得与过去无异,他俩都陷入了沉思,生怕拒绝夫夫正常生活会让氛围变得奇怪。
陆岐琛靠往爱人的耳边:“一起睡?”
瞿时念咬着下唇道:“医生确实也说现在没有特殊要求了。”
陆岐琛喉结滚动:“那我先洗个澡。”
“……”瞿时念先行出去,“我在外边等你。”
陆岐琛:“好。”
他在浴室里捯饬了下,索性洗了个热水澡,全身烘热,瞥到一盒冈本,顿然不知该怎么面对外边的瞿时念。
这种随时可能被崽崽害得暴露的危险关头。
他怎么可能做得下去?
回到卧室。
见瞿时念在床沿看剧本,陆岐琛刻意拖延时间,来回换被子:“这床有点味。”
瞿时念指尖微顿:“有吗?”
余光里。
那手臂肌肉充满力量,不过分夸张,记忆深处提醒着他握住时的画面,而当下,呼吸像被禁锢了。
瞿时念赶紧别开了眼。
身为天神也会被荷尔蒙支配,至少他抵挡不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和脸蛋。
听动静是铺好了床。
可陆岐琛又去翻柜子说:“我找找螨虫喷雾,别那个的时候皮肤痒了。”
瞿时念:“……”
他们家怎么可能会有螨虫。
尽管没想勾引,也并非渴求夫夫间的夜生活,可脑海中浮现着医生的话,不主动是迟早会被爱人怀疑的。
瞿时念只深呼吸后,干脆走去揪住陆岐琛的衣领,往下轻拽,一双眼眸勾人似秋水:“还要多久?”
陆岐琛微怔一秒,全身在顷刻间变得发热,低沉且磁性道:“等很久了?”
“嗯。”
“……”
陆岐琛后仰着身子,绷紧肌肉,心弦似被密长的睫毛一下下撩拨到了,从不知道失忆后的老婆这么会勾引。
几近狂热的主动,是以往从未表现过的黏人模样。
“那不等了。”
陆岐琛反手脱下睡袍,将瞿时念压往床垫,左右腰侧都箍得紧紧的,那睡衣领子有些松散,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气氛染上不可言说的危险。
陆岐琛凑近说:“关不关灯?”
“……”
瞿时念本以为自己定力足,却没想到气息拂来,就如同春天苏醒的猫被勾引得不知所措。
他顿然有点后怕:“再、等一等。”
陆岐琛:“嗯?”
瞿时念抬手触及伤口:“我头又有点疼了。”
看着像演的,陆岐琛却毫不怀疑,上手要检查:“我刚才碰到伤口了?”
瞿时念总不能撒谎:“没有。”
陆岐琛:“那就是自己裂开了。”
瞿时念:“……”
双方都一时有点慌张,光线晦涩,呼吸喷薄在微烫的耳廓,不分你我。
就这么以危险的姿势互相对视着。
怎么办。
他俩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反常了,让后面的步骤进行不下去,这种时候能不能来谁救救这个家啊。
忽然之间!
门外传来小碎步声,卧室房门被“pang”地敲开了,两个爸爸驾轻就熟地弹开,来者是冒出脑袋的崽崽!
两个爸爸舒了口气。
他们家的倒霉崽崽来得正是时候。
豆沙包瞅了瞅里边,亮起一双星星眼:“太好了!爸爸你们终于要睡一起了哇!”
两个爸爸尴尬且心虚地回应一番。
豆沙包对手手:“那个,过两天就是马术比赛了,爸爸你们会不会陪我去参加比赛哇?”
两个爸爸:“……”
崽。
上次在啃得鸡疯狂星期四有点吓到我俩了。
不管是魔王爸爸还是天神爸爸,双方都已在心中签字画押,认定那天的混乱是崽崽造成的。
马术比赛难保会变成大型犯罪现场。
所以——
怎么能让我的人类爱人也跟去冒险?!
豆沙包没看出两个爸爸有哪门子的心眼,叽里咕噜又说一通:“虽然知道爸爸很忙,但该做的家长暑期作业不能落下哦!”
说着。
那孩子还戳了戳手腕,滴滴两声,小天才电话手表亮光,给两个家长小手表发去暑期计划任务的作业。
陆岐琛全然被搞了心态,数落崽崽每回都这样,暑假过了一半才开始写作业。
瞿时念注视向屏幕,认真地琢磨起来了,用超高的演技藏起心中的算盘。
无一都是在装忙。
“……唔?”
豆沙包挠了挠小耳朵,感觉爸爸之间的氛围很奇怪,“晚安!豆沙包要去睡觉啦!”
臭屁小孩开溜得挺快,打了一整晚的奶呼,做梦都在期待两个爸爸会参加他的马术比赛现场。
而呼噜声传到隔壁主卧,两个爸爸深夜仍开着小夜灯,研究小手表里的计划表,比钻研SCI学术论文更费脑子。
就这么个十分钟能写完的暑假作业。
他俩硬是熬到了后半夜。
陆岐琛睡在左侧,打起哈欠:“实在不知道怎么写。”
瞿时念也撑不住了:“我也要再想想。”
“那……”
“我……”
同时微妙地对上了眼。
陆岐琛胸膛隔着睡衣,贴上瞿时念紧实的后背,像是轻撞了一下,往那后颈落下了吻:“那晚安?”
瞿时念一瞬间脸色酡红:“……晚安。”
一夜好眠。
当暖烘烘的阳光洒落卧室各个角落,陆岐琛醒来,床边没了身影。
他掠过窗外,见豆沙包背着小书包,急急忙忙地跟管家哥上了车,看就是马术集训要迟到的模样。
手指在窗沿摩挲了会儿。
没多久。
陆岐琛换了身低调常服,戴腕表,抄起车钥匙,无名指上一枚昂贵钻戒,在濯濯日光下闪烁光辉。
路过花园跟阿姨碰面,稍微一聊,得到的信息如他所想:“瞿先生去公司熟悉之前的拍摄工作啦。”
“陆先生出门上哪儿去呢?”
陆岐琛弯着唇:“跟熟人见面聊聊股市。”
老妇人早已习惯两个老板忙碌,甚至不过问小少爷的马术比赛一事,见陆岐琛驾车离去,继而忙起自己的活儿。
而豪车开往繁华地带,在以往交谈股市的地点,接到提前赶来的卷毛,目的地是西郊的英汇国际马术俱乐部。
路上。
陆岐琛不停被一辆陌生的劳斯莱斯超车,超高的驾驶技术让他总能更胜一筹,被下属不停的拍马屁。
陆岐琛嫌烦给下属起了个人类名字。
“谢谢陛下!”卷毛感动且疑惑,“可是臣为什么要叫费扬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