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崽长出了小恶魔尾巴(15)
他捏了捏眉心,心想老婆在拍戏从来没时间接电话,怎么都不可能搭理这孩子。
可忽然“滴”的一声后。
熟悉而清凉的嗓音从手机冒出来:“崽崽?”
陆岐琛浑身一顿,凑去看发现还真的接通了,但实在看不清爱人身处何处。
豆沙包全然黏在屏幕上,肥嘟嘟的小脸蛋挡住了画面:“念念爸爸,乖崽崽好想你哇!”
通话那头的瞿时念,白衬衫随风鼓动,立在甲板上,身影透着一抹清冷:“爸爸也特别想崽崽。”
跟以往对话的有问有答不同,崽崽这次格外话痨,成了那个叽叽歪歪的提问者:“念念爸爸工作是不是又很忙哇?”
“有没有信号不好呀?”
“琛琛爸爸换了新手机哦,是iPhone 88 pro max,比豆沙包的脑袋还大!”
瞿时念好笑又疑惑问道:“怎么突然换手机了呢?”
“……”
陆岐琛直接把手机夺过来,半句不提新手机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别害得这趟出门的目的地都被盘了出来。
心虚之余。
隔着屏幕相触目光,孱弱光线,仿佛并未相隔遥远的距离。
陆岐琛习惯般轻下嗓音:“我和崽崽想你了。”
瞿时念探出指尖碰了碰屏幕,好似能碰到爱人的脸:“我也是。”
一路上的辗转和波折早已不算什么。
就连没素质的家伙要抢船一事,也仿佛没发生过那般,他只在乎眼前的崽崽在马尔代夫玩得开不开心。
可余光里。
餐厅区域的窗帘动了动,敏锐的直觉让他感知到有人在偷窥他。
紧随着手机里传来了像是崽崽被打屁股的声音。
瞿时念顿时疑惑道:“崽崽跟琛琛爸爸在做什么呢?”
他看不清背景画面,光线不明、带着晃动感,猜测是崽崽和爱人在昏黑环境下看动画片。
一门之隔。
陆岐琛已升起不妙的预感。
他捂住通话口,压低声音质问:“崽崽到底在找什么?”
豆沙包嘴巴扁扁的:“爸爸怎么可以打豆沙包!”
陆岐琛只是小幅度地拍了一下而已:“哪里打了。”
好在通话似是卡顿不行,不停涌出瞿时念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压根听不到他们的回答。
什么年代了。
马尔代夫的酒店怎么可能有卡成PPT的网络。
陆岐琛生怕露馅,跟崽崽对视时几乎要擦出火花,暗示那孩子说完就赶紧挂掉:“就说要继续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豆沙包强烈不满:“才刚聊了五分钟,爸爸是不是不爱念念爸爸了!”
陆岐琛简直无语:“怎么可能。”
他起身抱起崽崽,往餐厅靠近后门的位置走出,穿过用餐区,停在开着后侧天窗的船尾。
通话里的画面也传来风声,似是也经历了移动,卡顿没那么明显了。
“这边的信号不太好,”瞿时念微微喘着气息,“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
陆岐琛也找了个理由,好在崽崽小脸蛋够大,占满了屏幕:“新买的手机也信号不稳定。”
可当他无意识瞟向屏幕。
亲眼所见爱人洁白无瑕的脸蛋,淡笑得如神祇般圣洁,只是不知为何鼻翼泛红,难道在工作中受到了委屈?
陆岐琛内心咯噔一下。
魔王来到人界后,经历过被老板打压的打工生活,不知影帝老婆在娱乐圈里只会受人尊重,没人敢找麻烦。
他低沉的嗓音弥漫开来:“发生什么事了?”
瞿时念:“嗯?”
嗓音磁性像是在耳边降落,望向那张冷峻英气的帅脸,瞿时念不自觉诉说起委屈:“没事,差点被人抢了东西。”
陆岐琛眉心紧蹙:“怎么还有这种家伙?”
前有小黑猫高空抛物,后有职场抢人财产,魔域之主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脆弱的人类爱人!
瞿时念好笑道:“没关系,世界上总有一些不遵守规则的人。”
陆岐琛心碎。
他莫名想起他们抢船这件事,不过好在他们是魔,跟老婆点名的那类人沾不上边。
然而。
这话让豆沙包小朋友听去备受煎熬,抢念念爸爸船票的就是琛琛爸爸,他穿了小灰灰玩偶服也就算了,可不能再欺骗念念爸爸了!
“哗啦啦——”
整艘船身发生晃动,邮轮乘务员走上船尾这边的楼梯,重心不稳,一屁股滑往向前几米,下意识拽住了门把手。
那动作实在太快了。
不仅连乘务员没反应过来,就连打开门后,站在里外的陆岐琛和瞿时念举着手机,脑袋顿时当机了一般。
只有豆沙包顿然惊喜大叫:“任务完成!”
陆岐琛:“……”
瞿时念:“……”
请问我对象怎么会也在这艘船上?在线等很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陛下好会
夜里。
船外月光泻入江面,波光粼粼。
豪华舱房里,灯光明黄柔和,轻微晃动伴随着入眠氛围,陆岐琛却坐如针毡,一阵微凉的江风吹得他后脊发凉。
“喀嚓——”
清脆的开门动静从身后响起。
陆岐琛条件反射站起身,回过头望,对上从浴室走出的瞿时念,袖管挽至手肘,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那双琥珀瞳孔泛着淡淡的光泽。
可紧随其后,裹着小黄鸭浴巾的豆沙包,冲出来满屋乱逛,兴奋得像是要去春游的小朋友。
两个爸爸:“……”
崽。
你或许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陆岐琛佯装面无表情,实则CPU都给他干烧了,抬手抵往额角,眼神一使,暗示漏风的小棉袄活跃下氛围。
豆沙包大喊了声:“琛琛爸爸是眼睛抽筋了咩!”
陆岐琛:“?”
豆沙包赶紧去找瞿时念:“琛琛爸爸不舒服!要念念爸爸的亲亲才能好!”
瞿时念:“……”
陆岐琛尴尬得想跳船:“赶紧睡觉。”
豆沙包搓搓小脸蛋,猜想爸爸肯定是害羞了,想趁着他睡着才敢亲亲。于是盖上被褥,占据着整张大床的中央,表演一秒入睡:“呼噜、呼噜!”
两个爸爸:“……”
他俩硬是没拆穿那孩子拙劣的演技。
陆岐琛双手插兜,立在圆形舷窗前,英挺的眉目藏不住心虚。
瞿时念坐在床侧,检查被褥上的线头,没事找事地扯几下。
终于。
瞿时念放下手中的无聊活儿,抬起眸子问:“不是带崽崽去马尔代夫了吗?”
陆岐琛几乎咬碎了牙。
他使出了杀手锏般的绝招:“这边风景挺好的,原生态,听说还搞了个旅游项目,网上都说去不了马尔代夫就来平替金鸡岩。”
沉默两秒。
瞿时念眉心跳了跳:“没钱了吗?”
陆岐琛没吭声。
那宽肩大高个的,一双桃花眼装起无辜,带着无师自通的杀伤力:“最近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拮据。”
瞿时念捏着眉心,心头一软:“那为什么不用卡里的钱,那些都是给崽崽和……”
话音骤然一顿。
瞿时念想起自从经历了意外失忆,伴侣更忙于工作和节省开支,上回去俱乐部,不就是因小费说会帮忙还一个月花呗。
说到底都是爱人在心疼他,可作为非人类,他获得的这份爱意本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我以后会更小心工作,”瞿时念心疼地走近他,“别舍不得花家里的钱,好吗?”
“……”
老婆能企业级别理解真是太好了。
陆岐琛喉结滚动:“不怪我撒谎?”
瞿时念:“怎么会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