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荣誉阴间人后我红了(74)
“蒋扬,你不解释一下吗?”谢闻舟嗓音冰冷至极。
蒋扬如坠冰窟,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
四年前,宁稚安刚出道没多久,在公司的安排下去参加某个活动,那时的他莽撞又青涩,对未来充满了向往与憧憬。
宁稚安准备怒斥巨资给自己置办一身西服,又觉得自己年纪还小,没准儿个子还能再窜一窜,再三思索下,宁稚安本着精打细算的原则,给自己买了大一号的正装。
宁稚安长得精致漂亮,那时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小脸嫩得能出水,即使穿着大一号的西服也不显滑稽,反而有种拽乖拽乖的范儿。
但是尺码大一号,怎么都是不那么合身的,多少在某些细节处能被人看出来。
前经纪人陈海端详再三,才发现违和:“你脖子这露着跟红绳呢,先摘掉,要不拍照不好看。”
小周那时还是宁稚安前经纪人陈海的助理,因为之前宁稚安帮他解过围,一直对他心存感激,对宁稚安也格外关注。
宁稚安摘掉了吊坠,小周好奇地问:“宁哥,你这吊坠是个什么图案啊?”
宁稚安:“孙悟空。”
小周第一次听说有人戴孙悟空的,闻言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吊坠。
这个吊坠是他小时侯,跟外婆上街的时候,被算命的忽悠买的,说他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转世,必须得戴着这个吊坠,才能保他不被天庭的天兵天将们抓走。
外婆目瞪口呆,赶紧交了钱。
即使后来宁稚安知道外婆上当了,可是这个小玉坠他也一直贴身戴着,将外婆的心意妥帖保存,早已成了习惯。
那天活动很盛大,但是宁稚安这种刚出道的小透明,基本就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那天他坐了太久,瞌睡都打了好几起,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吊坠是什么时候从裤兜里滑出来的。
……
宁稚安:“所以,那天我的吊坠丢了,被你捡到了?”
谢闻舟神色冰冷,似乎看蒋扬一眼都嫌脏,他嗓音凉薄之极,催促道:“问你话呢,说话。”
在以刘满江为首的工作人员厌恶的眼神中,蒋扬脸上血色尽失,绝望地点了点头。
他当初意外捡到了这个吊坠,本来是想借机嘲笑一下宁稚安的寒酸的。
蒋扬拿着吊坠,正要和别人说这个笑话,却见锐意集团的太子爷谢闻舟大步流星朝他走来,因为激动,嗓音甚至有一些颤抖:“你好,这个吊坠,是你的吗?”
谢闻舟,蒋扬做梦也攀附不到的人物,现在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
蒋扬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谢闻舟一把抱住了蒋扬:“我找了你好多年。”
谢闻舟眼睛很亮,透着星星点点的光。
“我的眼睛好了,可以看清你了,以后都不会再认错你了。”
第52章 您喜欢吗?!
刚在宁稚安和蒋扬对峙的时候,刘满江很有心眼的留了几个见证人。在现场几个有分量的人的默许下,这件事情,很快就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整个剧组席卷开来。
蒋扬刚被泼水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目睹了他心虚又闪躲的反应。
在小周说那个玉坠跟宁稚安丢的那个有点像的时候,蒋扬立即反咬一口说宁稚安穷疯了,这件事情很多人都还历历在目。
现在大家知道,蒋扬这些年趾高气扬得到的一切,他仗势欺人的资本,其实都是源自于宁稚安无意间丢掉的一个玉坠。
娱乐圈里一直不乏龌龊事,但是卑鄙下作成蒋扬这样的,真的生平罕见。
剧组的人震惊又愤怒,忍不住心疼宁稚安。
“他每天看着宁稚安,能睡得着觉吗?”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他还好意思每天光鲜亮丽,众星捧月的在宁稚安跟前晃悠,蒋扬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还特地带资进组,非要来咱们剧组,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只能说是恶有恶报吧,蒋扬要是没有进咱们剧组,可能现在还瞒天过海呢。”
……
小周想起之前陪宁稚安试镜时候,蒋扬在宁稚安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顶着宁哥的身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一切。然后你还跑到宁哥跟前,告诉宁哥你能从他手里抢走一次,就能抢走第二次,你还说宁哥注定是个陪跑的!?”
“呸!”小周唾骂:“不要脸的小偷!”
试镜被蒋扬刁难这件事情,宁稚安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或者抱怨过,现在却被小周掷地有声地质问出来。
谢闻舟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额角青筋毕现,他缓缓看向蒋扬,声音冷得刺骨:“你很好,蒋扬。”
蒋扬开始发抖,这些年被众星捧月惯了,他经常会忘了自己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甚至把一切当作了理所当然。
他私底下做过太多的小动作了,如果全部被揭露出来……
蒋扬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宁稚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知道了玉坠的事情,想报复回来,所以故意安排这一切的!?”
“怎么那么巧,水就泼到了我的身上?你是不是也养小鬼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感觉有东西——”
他还没说完,直接被季昭然一脚掀翻,整个人狼狈地倒在地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季昭然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不带丝毫温度,他居高临下看着蒋扬,视线平静又危险——像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汹涌残忍的暗流。
季昭然笑了:“你再说一个字,你试试今天还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
蒋扬剧烈的颤抖起来。
季昭然看向谢闻舟:“你要是处理不好,我不介意插手。”
他说罢,目光落到宁稚安身上。
从知道谢闻舟的身份开始,宁稚安就一直处于半游离状态,乍一看有点呆呆的,又像是在回想小时候的事情。
一般人刚得知有人一直顶替自己,享受了好几年纸醉金迷的生活,或许会非常愤怒,或许会为自己即将拥有的安富尊荣而兴奋不已。但是宁稚安却好像像个局外人一样,对这件事情反应稀疏。
季昭然问宁稚安:“屋里太热了,跟我出去透透气吗?”
宁稚安像是才回神,他猛地站起来,点头:“哦!”“走!”
谢闻舟目光追随着宁稚安,看着宁稚安站了起来,跟季昭然并排向外走,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僵硬堵在喉间。
宁稚安临出门前忽然顿步。
他手扶着门框,回过头来跟谢闻舟对视。眼眸漆黑清透,干干净净地看着谢闻舟:“其实……你的眼睛好了,我很为你高兴。”
谢闻舟嗓音粗哑,喉咙像是被细刀片一寸一寸割烂,他一眨不眨看着宁稚安:“终于找到你……我也很高兴。”
宁稚安点了点头,下颌线条清瘦漂亮。“嗯。”
看着宁稚安的身影逐渐走远,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闻舟缓缓转过头。
双眼猩红,语调冷戾地看向蒋扬:“该咱们算算帐了。”
他要把这笔账算完,算清楚,算干净,才配再靠近宁稚安。
……
出去以后,宁稚安狠狠舒了口气,整个人也终于有些鲜活起来。
揉了揉眼睛,宁稚安垂眼,盯着地面说:“季老师,你知道吗,我跟蒋扬起争执的时候,心里特别生气,但是我又不会吵架,气得我直想捡起石头砸他!”
“可是现在知道了这些,我又不知道刚才非要跟他争论这个,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我没有跟他吵起来,谢闻舟也就不会知道这些,如果他不知道,可能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宁稚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不是我吹牛,我感觉谢闻舟因为认错了我,现在心里还挺难受的。”
“嗯。”季昭然深深看了他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因为还在为蒋扬那番话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