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荣誉阴间人后我红了(73)
谢闻舟眉心微皱,两秒后,他朝季昭然和周唯鱼点了点头:“季总,周导,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
……
谢闻舟走后,周唯鱼叹了口气:“这蒋扬又跟谁起矛盾了,怎么这么能惹事。”
季昭然嗤笑一声。
刚才陆秘书虽然压着声音,但是导演室的人也都能听见。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别让他欺负人。”
周唯鱼问季昭然:“你去不去?”
季昭然反问:“我为什么要去?”
“行吧。”周唯鱼心想这都是身为导演的他惹不起的爷,周唯鱼认命地准备往外走,拿起手机才看到刚才刘满江给他发来的信息。
周唯鱼诧异道:“啊?小宁跟蒋扬吵架了?”
季昭然指骨收紧,站了起来,他颀长而挺拔,一下就挡住了周唯鱼的路。
不过周唯鱼也没注意到,他拿着手机继续惊讶地说:“还把小宁气得要哭了???”
周唯鱼连忙给刘满江发消息,让他护着点小宁,自己马上就到。
等周唯鱼发完消息再抬头时,发现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偌大的导演室,此刻空荡荡的只剩他自己。
周唯鱼迷茫地摸了摸脑袋。
“人呢……刚才还在啊。”
第51章 不是我,难道是蒋扬吗?
谢闻舟抵达片场的时候,刘满江已经把这里疏散的差不多了,毕竟剧组里起争执,他这个副导演不能无动于衷的让一群人围观着。但他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把人全轰走,现场还留了几个人。
见到矛盾中心的两人后,谢闻舟怔了一下。
“怎么回事?”谢闻舟低声问。
他走到蒋扬身边,看到地下被摔碎的玉坠,眉心紧紧拧了一下。
“没事,跟同事发生了一点儿小误会。我同事把我这个坠子,错认成了他以前丢的,然后在气头上说了两句。”
事到如此,蒋扬没有退路,只能一口咬死那是自己的东西。看着地下被摔得粉碎的玉坠,蒋扬稍微安心了一些。
“这坠子一看就是量产的,全国有这个坠子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认错了也能理解。就是可惜,刚才不小心摔碎了。”
谢闻舟眉头紧蹙,视线从碎掉的坠子和蒋扬身上移开,缓慢落在了宁稚安身上,带着一种隐约的审视。
宁稚安太恼火了,简直是火冒三丈,气得脑袋直发懵。
玉坠被蒋扬摔碎了是原因是一,还有就是被蒋扬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的!
现在看蒋扬的靠山过来了,像是要给蒋扬撑腰,宁稚安脸色苍白,又透着一种倔强。
他下巴一扬,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毫不闪躲,问:“既然是我认错了,那你为什么要把坠子摔碎了!?”
蒋扬露出一点害怕的表情:“我以为你要抢,一着急才失手掉到了地上。这个坠子虽然不值钱,但是对我很珍贵的。”
刘满江看不下去,站在宁稚安旁边,直言不讳道:“小宁离你那么远,你都能预测到他要抢,还先发夺人直接把东西摔碎了,你可真是睿智。”
谢闻舟闻言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是因为刘满江的嘲讽,还是对蒋扬的行为不满。
蒋扬装作听不见,红着眼眶看向谢闻舟,嗓音微微有些发哑:“这个坠子跟我小时候那么多的玩具都放在一起的,你都亲眼见过的呀,我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故意摔碎。”
双方气氛僵持,似乎谁也不能说服谁。
因为非常多的原因,谢闻舟没有对这个坠子到底是不是蒋扬的产生怀疑。
看到宁稚安气汹汹的样子,谢闻舟放缓了声音,说:“蒋扬脾气不好,你多见谅,过两天我会让人送几个成色更好的玉件,权当蒋扬给你赔罪。”
这番话虽然说的客气周到,还点明了是蒋扬的错,但是话里话外,还是认定了那个玉坠就是蒋扬的。
宁稚安根本不想再跟他们说话,他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但是坠子该碎还是碎了。
他瞪着地下的碎片,薄而柔软的嘴唇倔强绷成一条直线。快走了两步,宁稚安站到了两人跟前,语气不怎么好地说:“起开!”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颐指气使地跟谢闻舟这么说话了。
放在以往,他可能会用自己方式,让对方明白他的唐突。
但是看着宁稚安苍白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谢闻舟还是鬼使神差地退后了一步。
宁稚安不顾别人的目光蹲了下去,细白清瘦的手指落在地面,认真地把吊坠一片一片拼凑了起来。
淡金色的薄光落在宁稚安脸上,阳光下他有种坚韧的漂亮。
这玉坠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碎的不像样子,连拼都拼不上。
宁稚安指尖沾了一点灰黑色的尘土,愈发显得手指白皙洁净。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有人单膝支地,蹲到了宁稚安身边。
一只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帮他捡起了最后一枚碎片。
然后那只手伸向了宁稚安,熟悉的嗓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起来。”
青灰的水泥路面忽然坠下一滴水渍。
宁稚安眼底酸胀,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抓住季昭然的手,跟他一起站了起来。
季昭然站在宁稚安跟前,冷漠地环视一圈,淡淡地问:“怎么回事?”
蒋扬又想开口重复——
“我不听你说。”季昭然冷然打断,目光落在刘满江身上:“你说。”
蒋扬眼底闪过一丝错乱,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刘满江早就按耐不住,把事情经过又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
“这坠子到底是谁的还没出结论,就已经被你摔了。”季昭然长眸微敛,看向蒋扬:“这要是宁稚安的,你拿什么赔?”
谢闻舟刚才并不知道事情原委,现在听刘满江说完,他眼皮猛地一跳。
谢闻舟狭长的眼眸定定看着宁稚安,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你丢的那个玉坠上,正好有一个被咬过的缺口?”
蒋扬并不清楚坠子上牙印的由来和时间,现在听谢闻舟咬重声音又问了一遍,他脑中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面色忽然煞白!
怕谢闻舟继续问下去,蒋扬忽然喊道:“他是看到我的坠子,才这么胡编的!”
但是谢闻舟并没有再看他,而是在安静的,沉默的等宁稚安答复。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面对蒋扬和谢闻舟,宁稚安情绪紧紧绷着,像一只胀满的气球。
但是现在季昭然来了,有人站到他这边了,宁稚安的情绪反而像是破了一个口子。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又觉得自己好像更委屈了。
宁稚安揉眼,粗暴地揉散了蒙在双眼上的一层水汽,却又把眼尾揉出一片红晕。
他很少跟人吵架,刚才被气得脑袋发懵,现在冷静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后,宁稚安打开手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翻着相册。
他不假思索地向上翻页,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定格在一张照片。
宁稚安张了张嘴,带着一点儿沮丧的鼻音,不知道是因为坠子到底已经碎了,还是因为要把豁牙的黑历史照片呈到所有人面前。
“刘导,你刚才见过那个坠子吧?”他指着照片中四五岁的自己:“跟我戴着的这个,是不是一样的?”
看到宁稚安翻出了照片,蒋扬面色遽变,站都有些站不住。
而谢闻舟的视线牢牢粘在宁稚安身上,他放轻了声音,沉稳如他,喉咙忽然有一丝几不可查的颤抖:“你说,这照片里,带着吊坠的是你?”
季昭然的目光在蒋扬和谢闻舟之间转了一个圈,眉心微蹙。
宁稚安不知道自己这个普通的小坠子后面藏着的隐情,现在听着谢闻舟这样问,他理所当然地反问:“不是我,难道是蒋扬吗?”
时间好像只过去几秒钟,又好像沉默了许久。
谢闻舟双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染上一片赤红,他视线落在蒋扬身上。冷漠、凶狞、不带一丝温度,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