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祸水(3)
梨杉枬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风夜的一句话而上了那个无聊的榜单,也因为这句话遇到那个不详人,他对夜客属还有几分尊敬的。
上宫星闲陪着梨杉枬一起去的,上宫星闲长梨杉枬一岁,他是丞相的儿子,五大世家上宫家的继承人,自从他听桃烬无意间提及梨杉枬每晚做噩梦导致病重就不管他父亲的警告非要照顾梨杉枬。
上宫家位高权重,上宫星闲的父亲又是丞相,但是跟梨家因为政见不和,关系早已经从当初的交好走向了水深火热之中,他那丞相父亲是不会允许他去见梨杉枬的。
小时候,他那父亲老是说梨杉枬是他的榜样,要学着梨家那世子,他老人家也该放心的入土为安了。可见当初两家关系好的时候,上宫丞相是多么的喜欢那个神童,到了后来关系不好,他那老子又在他耳边唠叨说梨家那小子年纪轻轻才屁大年纪就满脑子算计,还让他离杉枬远一点。
可是,老一辈的恩怨是老一辈的,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两人的感情。
“杉枬,你确定风夜知道?”上宫星闲看着这偌大的院子,毫无人烟,连个下人都没有,就连里面的布置都十分的奇怪,有的房子竟然建在树上,有的水榭上还吊着床。
梨杉枬摇了摇头,但是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走进去的时候辛络绎正好起床上茅坑,可是看见梨杉枬走进来揉了揉眼睛,确实是真人没问题。
辛络绎笑得不着痕迹,顺手摘来一支茶花,靠着走廊的柱子上,慵懒傲慢无礼一只手叉着腰,另外一只手指着上宫星闲说:“干嘛呢?你这是干什么?两个大男人在风府内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他一巴掌拍掉上宫星闲的手:“你给我松开。”
这个无耻的家伙不由分说的扶着梨杉枬:“杉枬,你是来看我的吗?还是,你看上本殿了?”
梨杉枬冷淡的看了一眼辛络绎,他的身体太虚了,没有人支撑着很容易倒下去,他平复了一下气血,坚定的站着:“五殿下,请自重。”
辛络绎不仅不松手,搂的更紧了,那种姿势看起来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梨杉枬想起来那日辛络绎的轻薄,瞬间将落在手里的树叶化为一根利剑打过去,辛络绎闪开,那枚柳叶就像匕首一样□□旁边的柱子里,辛络绎头依旧冷汗直冒,这搞不好自己真的要牡丹花下死了,其实牡丹花下死不要紧,但是最让人不甘心的就是这朵花还没有采到,这样死了多可惜。
梨杉枬站定,来了两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左边脸上长着痣,一个右边脸上长着痣,看上去是双生子姐妹。
见到梨杉枬,就像见了仇人一样把杯子砸在地上。
左边脸上长着痣的说:“谁让你打我们家帅帅了?虽然我家帅帅不是个东西,但是你打就罢了,你别打脸呀,咱们姐妹俩就靠着这脸活了。”
右边脸上长着痣的说:“就是,敢动咱们姐妹两人的男人,如果不是看你长的帅,我早就想削你了。”
梨杉枬想了想这偌大的风府,怎么人都是这样的,他是在是有点不明白。
上宫星闲面色骤然冷峻,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心,黑色的长袍在风中飒飒作响,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挡在了梨杉枬的前面:“杉枬,别担心。”
“星闲你多虑了,如果她们姐妹真的想杀人,恐怕咱们现在已经死了?”梨杉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这两姐妹看上去深不可测,他此刻重病,没办法估计这姐妹俩到底是怎样的实力。
“姐姐,这男的好帅。”
“妹妹,帅也不行,谁让他打我们的帅帅了。”
这姐妹两是风夜的双生女儿,左边脸上有痣的叫做醉生,右边脸上有痣的叫做梦死,风夜那死老头子管着这么大的地方连一个婢女都请不来,所以就让自己两女儿给辛络绎当婢女,搞得辛络绎几次三番想杀了风夜,你说你找也就罢了,找你女儿也就不说了,找两个也可以,只是你那老不死的能不能生一个稍微有点胸的女儿,你这两个女儿都是一马平川,他是真的不明白风夜为什么要这样报复社会,啊,不对,风夜为什么要这样报复他。
辛络绎拦住这两个女人:“慢着,他是我朋友。”
“帅帅……”醉生撒娇:“帅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杉枬,你到这里来找谁?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我们来找风大人有事情。”上宫星闲说道。
梨杉枬八风不动,处事不惊,静若幽兰,傲如冷梅,清若芙蓉,只是脸色毫无血色,他这样看起来又冷又傲,总让辛络绎觉得自己踹了人家的门惹毛了他,其实他自己心知肚明梨杉枬为什么讨厌他。
他笑得不着痕迹道:“杉枬,你不会真的很讨厌我吧,我上次真不是故意要踹你的门的……都是喝醉了的缘故,我一个月三十天总有二十九天零十一个时辰是因为喝酒误事的……不过,好香……”
“想死么?”
“你舍得吗?”
“在下很乐意。”
“伤心了,不过,我能不能申请销魂死?如果杉枬愿意给我的话,我想我一定会销魂死的。”
梨杉枬看着辛络绎那似笑非笑的脸,又气又急,一口血吐出来自己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3章 第一
风夜搂着两个美女在喝酒,辛络绎上去直接把风夜手里的杯子抢下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风夜懒得理辛络绎左右亲了一口,辛络绎怒气冲冲的将两个女子拉着下了榻,堵在风夜的面前,风夜登时气得火冒三丈:“你的梦中情人被微恒文上了?”
“你的梦中情人才被他上了呢?”
“那你先告诉我的梦中情人是谁?”
“我问你,梨杉枬来找你三次了,你为什么躲着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干嘛要见他,他又没欠我钱。”风夜怒道:“老子把你这小子养大,你他娘的为了一个男人这么跟我说话?”
“我以前不也这么跟你说话的吗?”
风夜抓了抓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刚刚暴怒的表情不见了,问道:“怎么了?”
“他今天找你三次了,你老是不见他,他现在在风府昏迷了,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梁子私底下找人对他下手了?”
“确实有梁子,但是我还没有下手呀。”风夜从怀里掏出那张美人榜,十分憋屈的说道:“我当时以为我是榜单第一的,如果不是那个家伙,这个天下第一就是我了……”
辛络绎难以想象,如果天下第一成了风夜,如果成了风夜,出名的恐怕是他吧,学着狗叫围着都城裸奔三圈……
不过事实证明,风夜确实长得挺好看的,就算已经到了中年,却依旧帅气无比,难怪当年被称为京都万人迷,当时流传了一句很古老的话,叫做嫁人当嫁风夜郎。只是现在,风夜那风头虽然不减,但是最终还是被万千深闺梦中人的辛络绎给夺去。
风夜捧着那个榜单,哭都没有眼泪:“你看看,老子排第二,梨杉枬那个十六岁的毛孩凭什么呀……说什么宛若天人,惊似谪仙……老子才是真正的谪仙好吗?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
“你不怕真的有神仙一雷劈死你,你这是对他们名誉的侮辱。”
“你放心,我已经实验过很多次了,没有神仙。”风夜喝了一口酒,望着屋外的黑夜月光,真怕万一不小心被雷给劈了:“你说那个梨家世子怎么了?晕了?”
“你先跟我去见他吧,我把他送回王府了。”辛络绎连拖带拽把风夜拖到玖雪王府。
辛络绎推开梨杉枬的门,风卷着凤凰花吹进屋子里,梨杉枬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只是窗户未关,他整个人身上落了一身的花瓣,就好像点点的血丝。
啊,不对,那是真的血……
辛络绎跑过去,扶起梨杉枬,梨杉枬面色透明得毫无血色,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整个手上的血已经干透粘在手心里。梨杉枬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辛络绎喊了一声:“杉枬。”
没有人回应他,就好像梨杉枬真的睡着了一样。
没过一会儿,梨杉枬又咳了一声,吐出绯艳的血晕染在羽衣之上,他睁开眼,看了看辛络绎,笑了笑,他似乎看起来很虚弱。辛络绎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声:“你休息好了吗?老不死的来了。”
风夜不情不愿的被辛络绎拽过来心情十分的差,看了梨杉枬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我可没有对你下毒呀,你别找我……”
他吊儿郎当的站着,脸上的唇印还没有被擦去,衣服上插着一朵美丽的茶花,一低头,茶花掉在地上,发髻上插着一根簪子,吊坠一摇一摇的,毫无那种肃严可言,可是他一开口打破了梨杉枬对他的认知,这完完全全没有长辈的样子。风夜作为夜客属属长,位高权重,风流无双,在天底下没有治得了他的人,连当今的皇帝也对他敬重与无可奈何,只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一个堂堂夜客属的属长竟然跟辛络绎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打成一片,还被他抓住小辫子,说出去真丢人,为此,风夜觉得自己当初真不该救了这个灾星。
“风大人,我就是想问问一件事情,您掌管的夜客属在晚上维护皇城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夜里有什么人,长头发,七窍流血……”
风夜冷哼一声:“你坏事做多了,遇到鬼了吧?小小年纪,不学好……”
梨杉枬没有说话,良久,他说道:“哪儿来的鬼?人心作祟。”
辛络绎想了想问道:“杉枬,你有没有什么仇人?”
梨杉枬摇了摇头,他一向心胸宽阔,并不认为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梨杉枬论出生相貌品行在世家大族之中都是佼佼者,七岁殿试第一,当年风头都盖过了太子殿下,文人墨客都以结交一个七岁的孩童为荣,这等殊荣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最重要的一点,十六岁就能主持科考,这在整个大阙开国以来绝无第一人,外加上姓情冷淡,招人嫉恨也在情理之中。
上宫星闲来的时候带了一群御医,上宫星闲一向都是那种办事效率高,虽然没有辛络绎的不择手段与雷厉风行,但是他做事一向都是比较稳靠的。
御医掂了掂胡须,探了探脉搏,良久,那老御医叹了口气:“世子跟鲍大人,史大人,苏圣,张大人一模一样,今日我也去给这四位大人瞧病了,症状一模一样。只能先开几副药暂时缓解一下病痛,但是治本的话,还需要再观察观察病因。”
梨杉枬轻声道:“苏圣怎么也病了?”
“是的,这个病,太医署都没有着落,有点奇怪。”
“等等,太医,您刚刚说几个人?”
“五个人,苏圣,世子您,张大人,鲍大人,还有……”
“还有史大人。”梨杉枬说道:“五个人,怎么可能?”
辛络绎问道:“怎么了?”
“另外四位大人同我都是今年主持今年春闱的人,为什么会同时都是五个人?星闲,你帮我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异状没有,比如看见七窍流血披头散发的人……另外,我需要今年科举所有考生与参与人员的资料。”梨杉枬说完,他看向风夜道:“大人能不能在夜客属问问晚上在夜禁之后还有哪些人在皇城出现过?”
风夜本来不乐意,哪儿知道辛络绎直接答应了,辛络绎把风夜拖出来房间小声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如果帮他,你就是我亲爹。”
风夜一巴掌拍在辛络绎的头上:“你小子想害死我呀,我跟淑妃娘娘可没有穿过一条裤子。你敢认,我还不敢去答应呢?一多你这样的儿子,我不是被砍头就是被阉割,你小子忒阴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