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祸水(2)
“他把你怎么了?连衣服都破了?”
“我亲他了,好香呀。”
“真的吗?改天我也去尝尝。”
“你要是敢,我割了你的嘴。”辛络绎怒吼着。
“说说不行吗?那是谁呀,大阙的夜明珠呀,我怕我还没靠近就被他给杀了。你今天没死,你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你没看他那脸色,八成是病的不轻,要不然你早就死翘翘了。”
微恒文给辛络绎找到一套衣服,急道:“你可要想清楚,梨家世代都是尊王命的,他爹当年当世子的时候是皇帝的伴读,而梨杉枬是王府世子,他可是太子殿下的伴读,那就意味着他是太子殿下的人。”微恒文感觉自己说得好像有点问题,继续改口道:“我说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效忠太子殿下,是太子的幕僚,太子殿下是你的大哥,他要是知道你在挖他墙角,他还不得想办法弄死你。”
“管他什么太子大哥……在我见他那一刻,就意味着他只能是我的人。这个墙角,老子挖定了。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一千两银子与一声大爷吧?”
微恒文摸了摸鼻子:“你是不是被梨杉枬打懵了?我怎么可能欠你钱?……走,老子带你去摸&胸,摸完胸就不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别站错了,辛络绎是攻,这个攻现在还只是一个纨绔……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泡美人……先出场的是攻……
小受这么念:梨杉枬(nan)第二声
第2章 再见
夜幕沉沉,天色暗淡,清冷的月光撒向人间,繁华的都市并未因此而沉睡,几盏琉璃灯影曳曳,将人影拖得老长,幽深的街道早已经进入沉睡,一架马车在夜幕深处慢悠悠的向前驶去,琉璃车灯散发着幽若的光芒,而车中的人撑着一旁的茶几闭目养神。
马车行至玖雪王府门外停下,梨杉枬面无表情的在侍从的扶持下下了马车,侍从敲了敲高大朱红色大门,看门的看见梨杉枬回来立刻惊喜道:“世子回来了。”
梨杉枬淡漠如水只身走进去,正打算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老王爷梨肖咳了一声,梨杉枬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低头恭敬道:“父王。”
玖雪王梨肖威严的问道:“你为什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父王在等孩儿可是有什么事情?”
“不是我有什么事情,而是太子殿下一个时辰前就在书房等你。”
梨杉枬静默了一会儿,对着桃烬说道:“去告诉太子殿下,就说我今日累了,改日入宫赔罪。”
“改日是何日?”一旁贵不可言的男子笑容满面的在走廊后面绕过来,金黄色的盘龙袍子在黑夜之中也能辨出是至尊独有的特色,八琉宝冠将墨色长发高高盘起,威严而庄重。辛成迅笑得十分明朗:“杉枬,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梨杉枬:“有事。”
太子辛成迅:“何事?”
梨杉枬:“私事。”
辛成迅:“什么私事?”
梨杉枬:“既然是私事,太子就不用知道了吧。”
梨肖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害怕呀,太子虽说德才兼备,但是却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表面看着亲善,内地里到底有多少手段真令人唏嘘,比当今的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他家世代地位尊贵封王为将,但是还是不要得罪当朝权贵的好,在大阙开国之时几个有功之臣都封王封侯,其中以五大世家为尊,分别是梨,微,上宫,龙,碧,五大世家一直延续至今,梨家虽然显赫一时,但是却不是五大世家最有权利的。
“恐怕也只有我们的世子敢跟太子殿下这么说话了吧?”骊姬摇着扇子走过来,一脸的笑意吟吟,目光却写满了不屑与阴狠。
王妃听到这句话对这个女人的心机已经十分的反感:“这算什么话,枬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太子殿下,不知骊姬这样置枬儿于何地?”
她看了看梨杉枬,想要说话,发现母子两根本没有什么话能说。
玖雪王梨肖曾经是世子的时候邂逅过一个小家小姐,善舞,也就是骊姬,他十分的爱这个骊姬,所以在正统王妃没有嫁过来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是他的长子,他也很爱这个长子,因此在玖雪王妃嫁过来之后,没少受这个骊姬的气,不过后来,她也争气,生出了嫡子梨杉枬。
她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这个儿子在她严厉的指导下成长,甚至比她期望的还要好,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甚至,这个孩子从七岁以后就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三岁能文,四岁成诗,五岁殿前献技,六岁入宫成太子伴读,七岁殿试第一,业精六艺,才晓九能,被当今皇帝赐予“夜明珠”之称号,故名扬天下。
因而这位以温婉相夫教子有道著称的玖雪王王妃在梨杉枬八岁的时候生了梨银鳞,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对梨杉枬来说只是当了一个严格的老师,却不是一个好母亲,等到她想要当一个好母亲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个孩子被她教导得谦恭雅量,冷漠疏离。最后她只能把对梨杉枬的那一份亏欠补给自己的小儿子,以至于母子俩越来越疏远,甚至见面都不说话的地步了。
此刻,她看了看梨杉枬,再看看太子殿下,歉疚道:“枬儿不懂事,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辛成迅爽朗的笑了笑:“怎会?”
梨杉枬冲着王爷王妃点了点头:“父王,母妃,孩儿与太子殿下还有点事,失陪。”
他说了一声“请”,太子随着他朝着他的东苑景园走去。
“本宫听说你见了辛络绎,他去找你了?”
“是。”
“找你干什么?”
“五殿下并无问鼎天下之心。”
“他就算有问鼎天下之心,也无问鼎天下之能,不过就是一个纨绔罢了。”
对于这句话,梨杉枬并没有反驳,良久,他才说道:“臣听闻,草原上有一种马,闲散时只知道吃草嗮太阳,一旦奔跑起来,千里马不能媲美之。”
太子幽深的眸子看了看梨杉枬,皱了皱眉,仔细品位了这句话:“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处置了他?”
梨杉枬在水榭旁坐了下来:“随便。”他是真的不介意太子处置了谁,对于辛络绎那个纨绔,他自己都想要杀了他。
太子笑了笑:“你还是这样冷淡,杉枬,本宫有点迷茫了……”
梨杉枬看了看太子殿下,等着他说下一句。
太子继续说着:“本宫提携的人实在是太多,每个人都不能得罪,每个人都需要周旋,可是本宫毕竟是人,满足不了所有的人。本宫不知如何才能周旋群臣之间,怎样才能建立本宫的威信。杉枬,如果是你的话,你该怎么做。”
梨杉枬想了想,目光冷淡,口气宛若暮春时节的一场细雨,平淡却带着阴离:“打天下靠人才,守天下靠奴才,当人才不能变成奴才,只有弃子。殿下,您要学的是取舍,不是周旋。”
太子一听,当即茅塞顿开,严肃冷峻的面上露出一丝欣喜,却看见梨杉枬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有一种自己被忽视的感觉,他喝道:“你站住。”
“殿下,您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何必来问臣,您不用来试探臣了,臣不会帮着殿下在内阁安排位置,有能力的人做有能力的事情,而殿下推举的那几个人都不合适。”梨杉枬笑了笑,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人比月光还冷,整个水榭微风轻扬,扯着他那玉色的长袍一直飘啊飘啊,宛若神仙降临。
太子建立威信不久,他需要利用梨杉枬这个“夜明珠”的身份帮他笼络人才,可是没想到得到的是梨杉枬根本不愿意帮他安排自己的亲信到内阁,内阁是陛下亲信的文臣决策之地。
“杉枬,本宫知道你刚正不阿,但是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了?”
“殿下,夜深了,请回吧。”
梨杉枬恭敬冲着太子行了一个大礼:“臣恭送太子殿下。”
辛成讯欲言又止,挥了挥衣袖最终还是离去,他看上去心情非常差,以至于侍卫都不敢抬眼看他。
“殿下,世子对您是不是太冷淡了。”
“他对谁都一样。”辛成讯说道。
“那殿下为什么还这样低声下气,比他有才的比比皆是,东宫不缺这一个人才。”
“你懂个屁呀,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人才虽然不难寻找,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杉枬的玲珑有七窍。”辛成讯脸色阴郁,似乎因为被拒之门外而非常的不高兴。
梨杉枬回到自己的东湖景苑,此时正逢凤凰花开遍,水榭庭院开得极盛的凤凰花,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确实很美。景苑之中亭台阁楼数座,意境之美,宛若凤凰涅槃,颇有绯艳凄绝之感。
清丽又不缺少淡雅,蓝色的珠帛,金色的帷帐,书房黑白两色,两种极为单调的色彩,组合在一起竟然看上去有一种明丽的感觉。棋室的门对着凤凰林而开,每次风一吹,一树火红颤抖而妖娆,宛若熊熊之火燃烧这尘世芳华,美则美矣。
他手中的棋子还没有落下,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慢慢的走近,双手慢慢的举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梨杉枬,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有血印,血脚印,长发盖住了他的脸,梨杉枬惊吓之余镇定下来,问道:“你是谁?”
那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鬼魅忽然拨开自己的头发,脸色白的如纸,眼睛突出来,舌头伸得长长的,面部很多部位腐烂,宛若地狱般的声音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还我命来……”
他那双白骨的手要掐住梨杉枬的脖子,手上挂着腐肉,蛆虫翻涌,梨杉枬一看,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他捂住嘴开始吐。
……
梨杉枬一口呕出一大嘴的血,血顺着指缝往下流,不知何时,他在棋室睡着了,大片的凤凰花被吹进院子里,到处都是,他看着手上的一摊血,看了看门口,并没有什么鬼走进来……
“主子。”桃烬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就跑了进来,他是梨杉枬的贴身死士,武功以快著称。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出去了?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人。”梨杉枬说道,说着,他还时不时的朝着门外看去。
桃烬摇了摇头:“没有,属下现在就去给您找大夫。”
梨杉枬摇了摇头:“别忙活了,打点一下,我要去一趟夜客属。”
梨杉枬十分疲倦的靠在榻上,精神恍惚的再三朝着门口看去,一会儿出现一个人影,可是等他再去看得时候,人影已经消失了,他不信鬼的,只是有一种被鬼缠身的感觉,为何有人会要他还命?
他到底杀了谁?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会要他换命?
一幕幕在他的脑子里散不去,他这几天一直做着同样的梦,梦中有人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找他索命……
他不信鬼,所以只能去夜客属找风夜,如果有人装神弄鬼,在他与桃烬都没有发现的状况下,在不惊动王府侍卫的情况下,能够做得到的,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
他是绝对不可能觉得自己遇见的是鬼,如果是人的话,可是连他的随从都没有发现踪迹的人,应该就出现在夜客属,因为夜客属能人比较多,而且夜客属主管皇城的治安,玖雪王府出现这样的事情,理应先去找风夜。
大阙建元十五年六月初一,宜出行,婚嫁。
白天是夜客属休眠的时间,梨杉枬直接去了风夜的家里。
天色晴朗,风轻云淡,柳絮纷飞如雪垂在河两岸,才子相约两岸会文,可是在这么一个风景很美的淇水尽头有一处非常美丽的宅院,名曰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