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果(双性,情有独钟)(16)
景必果干脆地点头道:
“对。”
梁劲舀了些水浇在景必果肩膀上,问:
“必果,你想看见什么呢?”
景必果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不知道,我既想你高兴,也想干娘高兴。”
梁劲在景必果背上轻轻擦洗,闻言,顿了下,道:
“难道你不想自己也高兴么?”
景必果没有吭声。
梁劲也安静下来,他规规矩矩地帮景必果洗完澡,然后抱着手软脚软的景必果坐到床上,他说:
“必果,你等着,最多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会让你给我答复的。”
这样一折腾,已经到了申时,夏日天亮的早,梁劲用内力给景必果烘干头发而后搂着他躺在榻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
“睡吧。”
两人在龙脚镇停留了一日,梁劲派人寻了软骨散的解药,这才解了景必果手软脚软的症状,景必果对于春来的下场有些感慨,和梁劲提及此事时,梁劲道:
“我查过了,春来原来是我师叔的遗孤,我十岁才入的黑莲教,当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是师叔想暗害我师父的命反而被杀,春来估计就是那时候以罪奴的身份被编入了黑莲教的仆从里,我只是瞧她是个机灵的,才让她来伺候你,没想到她居然和白水宫的人私通,想要捉了你威胁我。”
景必果哼了一声,不悦地说:
“机灵?她给你出了给我下迷药的坏主意,你还说她机灵?”
梁劲自知失言,他连忙告歉道:
“好好好,我错了,她不机灵!”
“梁劲,你……”
景必果都不知该说梁劲什么才好,他揉了把梁劲毛茸茸的脑袋道:
“算了,那件事我原谅你了!”
梁劲闻言眼睛一亮,道:
“当真?”
景必果看见他乐得和个小孩子似的,又用力地□□梁劲的一脑袋卷毛,说:
“嗯,你呀,人长得这样高大,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梁劲把景必果扑倒在榻上,他搂紧景必果的腰,道:
“必果,你喜欢我这样对么?”
景必果温柔地抚摸着梁劲的脸,他对上了梁劲那双墨蓝的眼眸,觉得自己就好像要被吸进去似的,景必果在心里说:
我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
他嘴里却说:
“梁劲,别闹了,快给我起开些。”
梁劲把支着一脑袋乱毛的脑袋埋在景必果的脖颈子里装死,景必果哭笑不得道:
“真应该让你那些下属都看看你这样子。”
梁劲继续用体重压制景必果,景必果也放弃了,梁劲看着不胖,身上都是结实的米青肉,景必果感觉自己被梁劲的强烈气息包围,他被压的渐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梁劲这才松开景必果,他两腿分跨在景必果腰的两侧,以这种占有的姿势居高临下地认真地瞅着床上的人,景必果一双偏圆的凤眼也看着他,梁劲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景必果太熟悉这样的笑容,他还记得梁劲小时候每次被梁长虎揍完,被梁姜氏埋怨的时候或是自己不理他,他就会这样笑,那笑如此纯粹,却好像是有融冰化水的魔力一样,景必果感到心头一颤,有什么再也抑制不住几乎喷薄而出。
景必果很清楚梁劲想要的是什么,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道:
“梁劲,我……”
景必果刚想说什么,突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教主!”
梁劲面无表情地对外面说道:
“到楼下等我。”
“是!”
而后是一串下楼的脚步声,梁劲看向景必果,景必果干咳一声,道:
“你有事就去处理吧。”
梁劲下榻换来侍女替自己束发更衣,而后一脸yin郁下楼,等在楼下的那个下属被梁劲冷冰冰的目光一扫,只觉得如被冰雪,也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教主,他两腿打颤地上前对梁劲行礼道:
“教主,属下已经把您让属下查的事情查清了。”
梁劲袍袖一挥坐到一把椅子里,说道:
“说吧。”
这一日,武林盟主姚啸风在杭州的府邸大门上被不知什么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钉了一封书信,待得仆从将书信取下,姚啸风展开看了几眼就脸色大变。
只见这封信上只寥寥数语,可是每个字都写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竟是难得的好丹青,再看署名更是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是黑莲教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新教主。
因为黑莲教此次送信的方式颇为嚣张,姚啸风没法隐瞒,所以没过多久书信上的内容就无法避免地传了出去,就好像一滴水滴入了热油似的,江湖上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什么?那个黑莲教主下月初五要亲自去白水宫提亲?”
小酒馆里的安静氛围被打破,一个佩刀汉子放下酒坛子吃惊地问对面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猥琐男人。
那佩刀汉子奇怪道:
“真是奇了,传闻白水宫只有公子没有小姐,黑莲教教主想向谁提亲?”
酒馆里此时正有好几桌武林人士在喝酒,他们循声望去看清那个猥琐男人的脸,立刻认出对方就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包打听”,于是纷纷竖起耳朵细听“包打听”的话。
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的“包打听”颇为得意地呷一口酒,卖关子道:
“这你就猜不到了吧。”
佩刀汉子回想起之前听说黑莲教新教主是个好色之徒的传言,沉吟道:
“莫非他想要娶景秋水?不对啊传闻黑莲教教主二十岁还不到,那景秋水虽然风韵犹存,可也都三十好几了啊!”
“包打听”闻言,摇头道:
“非也非也!”
汉子挠挠脑袋道:
“难道是白水宫里藏了哪位美女?”
“包打听”已经摇头:
“非也!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告诉你我听说现在黑莲教掌权的人姓梁名劲,他要娶的人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黑莲教教主要娶的是白水宫的少爷!”
他此言一出,酒馆中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就算是在座的平民百姓也为“男人要娶男人”这惊世骇俗的传闻大感吃惊。
有人闻言,忍不住提出质疑道:
“真的假的啊?我可是听说景秋水对他那个儿子景言可是看得很紧,她会情愿把自己儿子嫁给男人不成?”
“包打听”摆摆手道:
“这位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白水宫本来就有两个少爷,你说的景言是小的,黑莲教放出话来说梁劲要娶的是白水宫的大少爷景行。”
那人回想了一下,说:
“白水宫的大少爷?不对啊!我记得好多年前就听说白水宫的大少爷夭亡了,他怎么还会活着?”
“包打听”讪讪说:
“这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好像是白水宫里出了什么内乱,那会儿白水宫死了好多人,江湖上都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白水宫大少爷已经被叛徒害死了。也不知黑莲教为何突然跑到白水宫提亲。”
众人闻言知道“包打听”原来也不清楚事情的始末,立时感到一阵扫兴,私下里则纷纷议论起了此时,他们都感到一阵好奇,也不知这大少爷景行到底死了还是活着。听说近年来黑莲教似乎一直暗中针对白水宫,黑莲教弄出这件事其实只不过是找了个由头要找白水宫的麻烦也说不定。
这些人这样想着,其中就有不少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之徒开始摩拳擦掌,商量着不如就去白水宫瞧一回热闹,看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莲教主究竟是何人物。
姚啸风收到钉在门上的信函以后则是一脸的愁眉不展,姚清清见他爹这样,奇怪道:
“爹,怎么了,那什么教主要成亲你在急什么呢?”
姚啸风叹气道:
“我怎么能不着急,这些年黑莲教对其他教派都无动于衷,偏偏对于找白水宫的麻烦这件事是情有独钟,我之前还一直奇怪魔教为何如此做,黑莲教主又突然要去白水宫提亲,我就怕黑莲教说是要与白水宫结为秦晋之好只是其次,想要收拢白水宫的势力才是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梁劲趴在书案上给武林盟主写信
梁劲:【咬笔杆】该怎么写呢?最讨厌写字……
作者:我就写写自娱自乐了= =
第31章 童谣
姚清清闻言也着急起来,说道:
“爹爹,这可怎么办,魔教如果真的吞并了白水宫,我们还压制得住他们么?”
姚啸风叹气道:
“更荒唐的是黑莲教要娶的居然是个男人,这件事八成就是魔教在挑衅武林盟,他们都把书信送上门来了,咱们不能不去啊!”
姚清清自从景必果跟着安禅走了以后一直被拘在家里,她正觉得气闷,闻言立刻问道:
“爹,你也带我去白水宫看看吧!”
姚啸风脸一板道:
“魔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不能带你去。”
姚清清不依不饶地扯着姚啸风的衣袖,使劲摇晃,姚啸风拗不过她,才说:
“好罢,我带你去,但是清清,你一路上都要听爹爹的话,知道了吗?”
姚清清连忙点头答应:
“清清一定听爹爹和师兄们的话!”
距离下月初五还有将近二十日的时间。二十日内要从江南赶到西北白水宫,时间上的确不太宽裕,姚啸风收拾了一下,又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告诉了几个同在江南的友人,姚啸风的朋友也都是武功高强的武林正道,他们也在担心黑莲教的势力会借着吞并白水宫继续壮大,听说姚啸风要去阻止此时,连忙呼朋引伴,加上江湖上本来就有不少好事之徒想要去白水宫凑凑热闹,如此一来竟然呼啦啦召集了两百余人。
两百多人一同上路实在不方便,姚啸风嘱咐众人前往时注意安全之后,将这些人分为好几波,分了几条路线,他自己率先带着女儿清清和几个徒弟向西北而去。
景必果还不知道外头已经闹翻了天,他此刻正和梁劲坐在一架马车里面,马车行得很是稳当,车厢里的空间很宽敞,马车里的装饰得颇为华贵,必要的器皿用具无一不全
此时已经入秋,梁劲因为景必果畏寒,故而特地命人在车厢里铺了层软垫,软垫的表层用上好的绸缎包裹,人在车厢里无论是坐是卧都会觉得很舒服。
这样的绸缎,一匹就抵得上一户普通人家半年的开支,纵使景必果从小在白水宫锦衣玉食,此时摸着垫在身下的软垫还是有些心疼。
梁劲道无所谓,黑莲教名下的产业遍布中原,无论酒楼店铺还是青楼赌坊都在源源不断地向黑莲教输送财富,黑莲教这么多年的积攒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此刻梁劲正半靠在车厢里闭眼假寐,而景必果则捧着一本书坐在梁劲的对面,他垂着眼眸似乎看得入神。
梁劲悄悄地半睁开眼睛打量起景必果来,景必果的注意力依旧全都投入在书里,只不过他的耳廓微微染上一声微不可觉的薄红。
梁劲索xing睁大眼,大胆地打量起景必果,他的目光扫过景必果,就好像有实质一样,景必果没忍住,抬眼瞪梁劲。
梁劲立马闭眼假寐。
景必果的目光又落回书页上,他漫不经心地翻动了几页,犹感觉到梁劲在看自己了,他又瞪梁劲一眼,梁劲还是闭眼假睡,还故意发出呼噜声,表示自己睡得正香,景必果无奈地瞅了对方一会儿,果然看见梁劲又偷偷摸摸睁开眼瞧自己,忍无可忍地,用带有一丝警告的语气叫了一声:
“梁劲!”
“必果!你叫我做什么?”
梁劲听见景必果的话就好像听见了灵魂的召唤一样一下子扑到景必果身边,一双明亮的墨蓝眼膜盯着景必果。
景必果看见他那副惨不忍睹的谄媚模样,他眼角有些抽搐,但是心跳其实有些加速,梁劲最近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喜欢对着景必果动手动脚,反而景必果觉得梁劲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像个小孩,平时总喜欢弄些不入流的小把戏逗弄自己,经常把景必果弄得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
必果把目光落回书上,语气平淡道:
“没什么,就是叫叫你。”
“我在睡觉!你把我吵醒了!”
景必果无奈地放下书,说:
“那你要我如何?拍着你的屁|股哄你入睡么?”
梁劲没羞没臊地把脑袋搁到景必果大腿上,哼哼道:
“拍屁|股就不用了,你给我唱个催眠曲。”
景必果就算脾气再好此时也想一巴掌呼到梁劲的脑袋上,不过他的手在触及到梁劲毛茸茸的脑袋的前一秒改劈为摸。景必果摸了摸梁劲的头,梁劲舒服地闭眼,又往景必果身上蹭了一些。
景必果问梁劲:
“梁劲,干娘以前给你唱过催眠曲么?”
梁劲点头,说:
“她会唱的。”
景必果有一丝忧伤地说:
“梁劲,你唱一首给我听好不好。”
梁劲已经收敛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他顿了一会儿,才启唇唱道:
“月黄黄,云亮亮,宝贝宝贝考成状元郎。鼓响响,锣锵锵,盖头底下有个俏新娘……”
人人都说人生最得意的莫过于金榜题名时与洞房花烛夜,梁姜氏将自己的期望融入到了这首歌谣里,同时传达了自己对于年幼梁劲的美好期望,整首歌谣满满地充斥着母亲对于儿子的浓浓爱意。
梁劲的嗓音在唱这首歌谣的时候格外的低沉柔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似的,景必果听得鼻子发酸,他小时候曾经多么希望自己的娘能在他害怕睡不着的时候也搂着自己唱一首这样的歌哄自己入睡,可是一次都没有,他每次睡觉都只有奶娘陪伴,奶娘只会随口哼些没有词的不知名小调,这些小调每次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搅得人心烦。
景必果那时还不知这就叫敷衍,但是他觉得厌恶,不喜欢奶娘哄自己睡觉,所以景必果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睡觉,梁劲坐起身,他安慰地搂住景必果的肩膀,问道:
“怎么了?”
景必果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和梁劲说,于是摇了摇头,说:
“只是有些想干娘了。”
梁劲沉默下来,他们坐了一会儿,梁劲从车厢里的小柜子里取出一罐蜜饯,他用手指捏了一块送到景必果嘴边:
“必果,吃一块吧,吃了就不难过了。”
景必果依言吃了,梁劲很自然地将沾有糖粉的指尖放到嘴边|舌忝|了一下,对着景必果露出一个笑来:
“真甜!”
景必果看见他这样子,心里的yin霾情绪也扫干净不少,他突然凑到梁劲唇边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迅速撤离。
梁劲感到嘴唇被柔软的唇瓣擦过,他微微一愣,进而他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邀请,猛地捏住景必果的下巴有些粗鲁地将舌头探入景必果的嘴里,大力地shun吻。
景必果闭上眼,顺从地张嘴任由对方的舌头追逐着自己的舌头在口腔里嬉闹,车厢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和啧啧的水声,梁劲也吻得投入,忍不住伸手环住了景必果的腰。
景必果嘴里还留有蜜饯的香甜滋味,本来不噬甜的梁劲此时啃得津津有味,两人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景必果仰躺,梁劲压在景必果身上的姿势。
知道品尝到了腥锈的鲜血味道,梁劲才松开景必果的嘴唇,盯着景必果的眼睛问道:
“必果,你接受我了么?”
景必果的嘴唇红红的,他说:
“嗯,但我还是那个要求,你还是得娶个女人生个孩子。”
梁劲欢喜的表情一敛,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梁劲有些生气地坐起身,对景必果说:
“必果,其他的事我都依你,但是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我今天在这里和你说清楚,我梁劲这辈子除非是景必果绝不会再碰如何一个女人,否则就天打雷劈!”
景必果都来不及捂住梁劲的嘴巴,一个毒誓就被梁劲吐了出来,景必果心里甜丝丝的,但是又忍不住发慌,他说:
“梁劲,你说这话做什么,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快……”
梁劲突然把景必果推到车厢的板子上,恶声恶气地问道:
“难道我碰了其他女人你就不生气么?”
梁劲接着说道:
“那天赵老六看见碰了你以后,我只想把他的手指一个个斩下来,同时也这么做了,那你呢?你看见我与其他人在一起的话难道不生气么?”
景必果后背撞在木板上,疼得他皱了下眉,痛感转化为了怒意袭遍了景必果全身,景必果打开梁劲的手,语气强石更道:
“生气,我当然生气,我怕失去你,可是也怕辜负了干妈的期望,她连给你唱的摇篮曲都希望你能娶个妻子,你知不知道这样任xing会让她失望的?”
梁劲听见景必果又抬出梁姜氏来压自己,脸色也yin沉下来,他心中有怒火发泄不出,于是看都不想再看景必果一眼,转身就往车厢的小门那里去,想要出车厢透透气。
景必果也急了,立马上前从后边搂住梁劲道:
“梁劲,你听我说……”
梁劲不爽地说:
“你他妈别说了,我不想听,景必果你给我听着,我梁劲就算娶亲也一定娶你!你这么希望我娶妻生子就等着自己给我下个大胖崽子吧!”
景必果的脸一下子就染上红色,他触电般放开环住梁劲的手,讷讷道:
“我怎么能生的,我不……”
他还没说完就被梁劲推倒在软垫上,梁劲一只手压住景必果,一只手解腰带,他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