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臣(71)
那鸳鸯纹路的挂彩厚重喜庆,盖住了何安半个身子,他在赵驰怀里忍不住发颤。
他是做梦是不是?
殿下说的话,比他梦里还虚幻、还甜蜜……早就超出了他所有一切的的想象。
“殿下,奴婢我……”
“何安,你可想好了。应了我,我便不容你再生悔意。不但是此时此刻,还有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绝不会放手……你可愿意?”赵驰的声音隔着挂彩传过来。
何安要哭了。
他死死咬自己的嘴唇。
咬得自己发痛。
他眼眶酸涩,却不敢眨眼。
便是如此,他也觉得像是个梦。
下一刻醒来,都不觉得奇怪。
他声音哑了,却依旧有些尖急——他讨厌自己这太监嗓子,他亦恨自己不是个全须全尾的人,他跟殿下在一起,是玷污了殿下、埋汰了殿下。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只小麻雀,想踮着脚尖儿张开翅膀去够那些个瑞彩祥云般的梦。
哪怕就是扑腾两下,飞的再高一点儿,能离那梦更近一些,就算后来摔得粉身碎骨,他也心甘情愿。
“殿下,奴婢这辈子求的,下辈子求的……您都给了奴婢……给了我!我此时死了都心甘情愿。我愿意!我愿意!”
赵驰听他那执念颇深的话,只觉得心头畅快。
他年幼丧母,少年便开始颠沛流离。
身边并没有什么真的亲近之人。
倾星阁里师父也好、师兄弟们也罢,总归都是过路人。
孑然一身,以为也是一辈子的事儿。
如今有人这般对他,就像是在心里重新烧了一把火,添了一把柴……热得他心头从未有过的滚烫。
“现在可不能死。”赵驰隔着挂彩在何安耳边笑道,“要死也是本王让厂公在床上,欲-仙-欲-死。”
赵驰抱他起身,踹开房门进了屋子,把他放在了那床榻上。
掀开他的“盖头”去瞧他。
他泪流满面,狼狈不堪。
赵驰无奈替他擦泪:“我这小安子,就是好哭。”
“并不是……”何安虚弱的争辩,“就是见了殿下才哭。奴婢平日里不这般。”
“还叫殿下?”赵驰逗他。
“那、那叫什么……”开口说了这一句,何安脸就红了。
赵驰笑吟吟瞧他。
何安红着脸扭捏了半天,才小声唤了一句:“相公。”
赵驰听了这两个字心情亦是激荡,搂着他又亲了半天,亲得何安气喘吁吁,这才脱了二人衣服,在床上滚作一团。
旁边的灯台将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了一处。
两人纠缠着,并不分彼此。
第五十六章 牛车(三)
两人到了情动之时已是一干二净,何安照例打开了床笫间那匣子,羞涩问道:“殿下可要用些……嗯……那个……”
赵驰倒是温柔,亲亲他道:“今儿你腰伤未愈,咱们速战速决。”
听到速战速决几个字,何安不知道为何心里还有点失望起来,可他素来什么都听殿下的,这会儿也只是道:“奴婢都听您的。”
“别的我也没要求,以后床上,只能叫我相公,也不准自称奴婢。”赵驰说。
何安点点头。
赵驰搂着他侧躺,又亲吻他,只吻着他气喘连连,这才揉软了他的后穴,太高他的腿慢慢进去。这姿势太过亲密,何安有些紧张。
“你再放松一些。”赵驰笑道,“不然为夫怎幺进得去?”
“奴婢……我、我努力……”何安隐忍的表情实在是太美,赵驰忍不住心驰荡漾,一个挺身便深深的埋在了厂公体内。
“啊……啊啊……”上几次的云雨何厂公早得了趣,这会儿便已是舒服的呻吟出来,“殿下、相公……”
赵驰待他适应后,缓缓律动。
那湿漉漉的小嘴儿依依不舍,紧紧含着他那话儿,不肯放手,赵驰只觉得这次那处更是软又暖。诉说许久不见的思念。
他慢慢律动,又揽着何厂公的长腿贴在脸边亲吻,细细的啄吻落在何安的大腿上,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驰觉得有趣,啄吻改成轻咬何安腿上那细嫩的皮肤。
一口一个红樱便落在了何安的腿上,他身体轻颤,微微吃痛又惹得下身那嘴儿吸得更实在,让赵驰实打实的差点丢盔卸甲。
“这幺舍不得为夫?”赵驰一个挺身,只顶的何厂公发出措不及防的呻吟,笑问。
何安嗔怪的瞥他:“殿下……”
“喜欢就好,喜欢就说。”赵驰道,动作愈发温柔起来,“我就喜欢听你说。”
“喜欢的……喜欢相公。”
“喜欢相公,还是喜欢小相公?”
“都、都喜欢。”何安说完这话,脸红极了,把自己埋在被褥中,再不肯见人。
这夜云雨犹如一杯温热的梅子酒,又暖又柔,绵长悠远。
做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赵驰瞧何安额头出了细汗,知道他体力不支怕是也坚持不住,遂要退出,却被何安紧紧留住。
“殿下……您便留了……在奴……在我体内吧。”何安道,“今日您都不曾尽兴。”
何安那含情的眉目瞥他,赵驰哪里还忍得住,尽数射在了他后穴之中。
待半软后赵驰把话儿拔出,便瞧见一滩精水顺着何安的后穴缓缓留出,何安身后那嘴儿缩了缩,又牢牢的把精水含住,只剩下些微漏了出来。
赵驰眼神一暗,差点提枪再上,忍了半天,才笑道:“小安子,你这是要给为夫生孩子不成?”
何安又缩了缩后面,竟然小声道:“好。”
“乖,我让喜乐去打水,我给你净身。”赵驰压抑着把他弄坏的冲动,再这幺下去,何安的腰伤估计是好不了了。
何安拽住他,小声道:“不用了。我、我就想……留着。”
“这玩意儿留在后面,迟点要拉肚子的。”赵驰道,“还是我给你清理。”
何安哪里敢看他,连脖颈都是红的,埋在枕头上微微摇头:“殿下、您……回去吧。快天亮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奴婢、我我自己迟点儿收拾……我想……再、再含一会儿。这样殿下好像还留在奴婢身边似的。”
他说话里一会儿奴婢、一会儿我。
这么多年来,有些习惯早就入骨,也不好强求。
赵驰听了有点心酸,也不再强求,他翻身下床穿了单衣,回头瞧何安已经抬起头来。他一笑,走到床边,刮了他鼻子一下,问:“我之前给厂公那珠子还在码?”
何安顿时更扭捏了:“在、在的……殿下是要……”
“想什么呢?”赵驰瞧他那样子,定是有了什么迤逦的想法,“在哪里放着?”
“在那边。”何安指了指自己的绶带。
赵驰从上面解开锦囊,又拿出那只珠子,何安光看着就觉得脸颊滚烫。
没料到赵驰坐回床边后并不是要再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他手指在那金镶玉的界面上拨动了几下,“咔嚓”轻微一响,那珠子就犹如一朵莲花瓣层层绽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狭小空间。
“这珠子陪着厂公这么多年,应该看出来是个玲珑锁了吧。”赵驰从那珠子拿出了一方拇指盖大小的白玉小印。
“这是……”
赵驰半是感慨半是伤感道:“是兰贵妃当年留给我的……最后的遗物。”
是他的生辰礼物。
亦是兰贵妃最后的遗物。
这个女人孤注一掷,将兰家最后的一线希望给了他。
“这是兰家族长私印,见它如见兰家族长,有了它,开平都司都指挥使廖玉成极其麾下二十万大军,由你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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