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也要刷爱意值[快穿](76)
作者有话要说: 啊据说后面要虐攻了?
感谢“无二”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我是你的小可爱”小天使的地雷~
么么哒
☆、奇绝仙山记(12)
原来这么多年, 自己一直把齐席认成了齐盼, 世上还有比自己更蠢的人吗?竟然能认错梦了三百年的人, 那一个个的梦境天天在他脑海里回旋,虽然只有零星半点的记忆, 可也还是认错了。
江逸苏把人抱在怀里, 揩去他身上的血, 跟个疯子一般,嘴里不停嘀咕着:“你会不会原谅我?大概不会吧, 我这样对你, 你一定伤透了心。”
江逸苏反复想着刚刚的场景, 是自己亲手把心爱的人杀了, 齐盼决绝的眼神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江逸苏越想越痴狂, 神色恍惚起来, 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难道齐盼生生世世都是被自己杀的吗?
他越想越觉得是如此, 难怪齐盼会恨自己,齐盼本来可以不会死的,是自己把他推向了深渊,越推越远, 自己就是杀人凶手!江逸苏边走边笑, 急火攻心,突然吐出一口血来,所有的记忆发生了错乱。
他眼前重现的全是那一幕, 已经分不清这是哪个世界,他杀的又是谁,江逸苏和木头一样坐在那,什么都看不清,眼里一片漆黑,连季如许什么时候被人救走的都不知道。
几天后,江逸苏面无表情地走进烈焰噬魂天,这是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是在七天前,齐盼还没死的时候。
他看着火红的天空,平地窜起的火焰,从天而降的巨石,互相抓咬的怪物,江逸苏感觉有只小手在抓自己的心,齐盼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活了八十多年吗?
可齐盼根本就没有什么修为,那三脚猫功夫,连一个厉害点的强盗都打不赢,那么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逸苏的脸像纸一样惨白,自己都做了什么,竟然让齐盼来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还怎么有脸去下个世界见他,倒不如在这里赎完罪后,再去向齐盼认错。
突然一条半丈粗的蛇妖爬向江逸苏这边,江逸苏本能地朝后背拔剑,却发现背后空无一物,这才想起来自己卸下了所有兵器法宝,并且自断修为。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知道齐盼是如何在这里活下去的。
江逸苏没办法,凭现在的的功夫,一丝一毫都伤害不了蛇妖,连忙向另一处逃,但他哪抵得过在这待了百年的妖精,没一会儿就被那蛇缠上,狠狠地绕着他,瞬间江逸苏就透不过气来。
江逸苏被憋得面容涨紫,上气不接下气,连忙用臂膀去锤蛇身,那蛇妖岂也不是善茬,又围着江逸苏圈紧了些,江逸苏的脸由紫转青,忽的就想到了齐盼。
齐盼也遇到过这只蛇妖吗?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是怎么从妖手里逃脱的?
江逸苏忽然悲从中来,想到齐盼受了一身的伤,就如刀割一般,有些难受。
就在蛇妖觉得他没什么力气,决定把江逸苏吞入腹中时,江逸苏猛地用手刃切蛇妖七寸,蛇妖虽皮糙肉厚,但七寸总归是他的死穴,连忙缩了缩,喷出难闻的瘴气。
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江逸苏胃痉挛了一下,但仍然不停地去敲七寸,蛇妖被打得左右摇晃,化出了人面蛇身,朝江逸苏吐着蛇信子。
江逸苏胸脯剧烈起伏着,一个没防备就被蛇妖咬掉了一大块肉,江逸苏心一惊,那蟒蛇的尾巴也在奋力拍打着地面,他被震得摇摇晃晃,仿佛骨头都要被震碎。
蛇妖还在紧逼着,江逸苏心中不妙,余光中瞥到一块锈迹斑斑的铁,连忙捡起来割伤蟒蛇的皮肤,直刺人头喉咙处,厮杀一阵后,就在江逸苏以为要获胜时,他猛地发现身边又来了一群舌纹怪。
那些畜生个个面部狰狞,像佝偻老人一样布满了皱纹,但舌头却有五寸那么长,都在垂涎地看着江逸苏。
糟了!江逸苏望了一眼流血不止的左臂,这应该是舌纹怪,群居性的怪物,只要闻到血腥味,就会迅速赶来,然后围住猎物瓜分耳食!
江逸苏连忙按压住伤口,拿着那块锈铁指着舌纹怪,蓦地他就想起很多年前,齐盼也是这样拿着一块石头对着舌纹怪的。
那时齐盼身上的伤更多,他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会乱跑乱砍,然后被舌纹怪吸了一波血。
自己那时候在干什么?哦,那时候在闭关修炼,把玩着法宝,兴趣盎然地看着他被怪物追。
“对不起......”江逸苏望着天空喃喃着,随后一只舌纹怪扑在他的头上,用力吸着他的鲜血,江逸苏感觉心脏处抽了抽,身体里的血液在流逝。
不,不能就这么死了,死了还怎么赎罪,来这里就是为了惩罚自己的,江逸苏摇了摇头,望着恶心的怪物,阴沉道:“吸够了吗?吸够了,就拿你的命来。”
江逸苏奋力地砍着那些舌纹怪,他从小在奇绝山长大,自是知道这些怪物的弱点,只要断了它们的舌头,就能以绝后患,于是他拿着那把铁器一个一个削过去。
一只舌纹怪咬住了他的脖颈,江逸苏怔神间,就回忆起了季如许,齐盼好像也是被畜生咬住后,才发现这个弱点,这样是不是离他近了一点,那时有谁在保护他?
江逸苏心有些冷,因为这么多年过去,齐盼至始至终就是一个人,那些说着要保护他的东西,到最后都是想吃掉他。齐盼从开心到失望再到绝望,直至最后他终于不相信这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江逸苏把最后一只舌纹怪杀死,染了一身血,他低头睨着这火烧的大地,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不选择相信齐盼?
要是不把齐盼流放到这里来,自己犯下的错误也不会这么多,齐盼也不会受那么多苦,自己也不会再次杀他!
要知道自己可是生生世世都把齐盼杀了,生生世世......
江逸苏满头白发在风中飘扬,双目茫然,跟疯子般的呢喃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杀了他那么多次,齐盼不可能原谅我的,为什么这一世要和前几世一样杀他,为什么每次做梦我都在杀他......”
江逸苏的眼神好像又清明了些,苦涩地笑了笑,望着连绵不绝下着的天火,想起齐盼正在逃杀时,好不容易才脱离虎穴,却忘记了如细雨般的天火,那火直直掉在他的头上。
那一瞬间,齐盼一头乌黑的头发立即就化为了灰烬,而自己那时候在窥元镜看到时,还笑出了声。
“我这种人怎么配得上齐盼喜欢?”江逸苏越想心越疼,要是连他这样的人都能拥有爱情,那么也太不公平了些。
休息完后,江逸苏走向季如许的住处,他现在才知道烈焰噬魂天有多大,这里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走了这么多天都没看到齐盼的老窝。
“原来......你每次抓食物回家,都要走这么久吗?”江逸苏陷入回忆中,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
过了很久,久到江逸苏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总算看到了季如许所住的石屋。
江逸苏摸着这些石块,说是石屋一点都不过分,因为它就是用四块巨石搭建而成的屋子,季如许就在这里待了七十多年。
那石块上的血液早已和石头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可江逸苏知道,就算这是齐盼的老窝,他依然被许多庞然大物欺负着。
这里的血迹大多都是齐盼留下的,有时是练功,有时是被人欺负,有时是吃到了毒物吐血......
江逸苏摸着季如许经常躺着的地下,太简单了,他所住的床就是几根稻草,江逸苏看到了最角落里的一个枕头,也是用稻草做的。
他想起齐盼为了这个枕头和不少人打了架,因为这是齐盼废了好多天才编制出来的,在烈焰噬魂天里算是宝物了。
齐盼为了它,手中不知染了多少血。
江逸苏把枕头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仿佛这样那个人就能在自己怀里躺着,他背靠在石屋,静静感受着那个人经常坐的位置,这些石块都是齐盼一块一块背过来的。
这些石块陪着齐盼度过了几十个年头,总是跟着他到处迁徙,齐盼从一块石头都背不动,到最后能轻而易举弄起四块石头,花了十年时间,这十年自己一直窝在山里闭关,什么危险都没有,安逸得很。
江逸苏忽然很想季如许,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又和谁在一起,但只要想到杀了他几生几世,就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就这样江逸苏在石屋待了一百年,他完完全全照着季如许生活轨迹来活,仿佛这样就能体会到季如许受过的痛苦。
烈焰噬魂天每年都会有人来,江逸苏已经习惯了,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找欺负过季如许的人报仇,管是鬼是神,只要欺负了季如许的,他都以十倍百倍奉还。
可他晓得最该死最该杀的人是自己。
所以江逸苏想好了,只要把那些欺负过齐盼的人都杀死,他就自行了断,去找齐盼,下一世一定不能再杀他。
那一日,江逸苏总算杀掉了所有欺负过季如许的怪物,正准备自爆内丹时,突然就听到了几个新来的魔族小怪在窃窃私语。
“喂,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老大跟我们魔圣有得一拼啊,好恐怖。”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狐妖小声道。
狼妖点点头,一脸后怕的表情,“而且和魔圣一样阴晴不定,沉着脸的,我真的好想离开这啊。”
两个妖怪自认倒霉,一不留神就被奇绝山的道士给抓包,关进了这连阴曹地府都比不上的地方,看来是小命难保了。
江逸苏越听越觉得这魔圣古怪,简直不像这个世界的人,行为奇葩得很,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忙截住那几个小妖,沉声问:“你们说的魔圣姓甚名谁?”
小妖们见到这里的恶霸,忙吓得求饶,但又念着魔圣对他们的好处,一时陷入两难。
江逸苏看他俩不说,便把人五花大绑起来,小妖两眼汪汪,两人互相问候下一世再见。
突然江逸苏吐出一口血,他跟无事人似的拭了拭,只是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小妖怪看到他这副情形后,两只眼睛转了转,趁他不注意时,就往外面跑去。
但江逸苏不给这个机会,妖怪们眼看那刀就要抹自己的脖子了,连忙从实招来,只是没说姓甚名谁,江逸苏听到那魔圣是一百年前来的后,眼睛亮了亮,这与齐盼死亡的时间正好对的上!
难道说齐盼没有被怪物吃掉,现在还活着?想到这,江逸苏就觉得自己做的所有都值了。
现在就要去找齐盼,告诉他自己错了,自己很想他,只要能获得齐盼的原谅,做什么都在所不惜,只求他能原谅。
江逸苏走出烈焰噬魂天,他望着绿色的森林,蓝色的天空,又想到自己杀死齐盼那么多次,眼神暗了暗,从这一刻起,欠那个人的通通都要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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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许坐在花园秋千上,侍女们正在轻轻推着他,推了一会儿后,季如许发现后面的力度不一样,淡淡道:“够了,赤星凰。”
赤星凰缓缓收力,他无奈地一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模样?”
季如许从秋千上起身,平静地说:“星凰,我一直很感谢你救我,但我俩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吗?”
“小盼,你别这么说。”赤星凰从侍女那拿了一碗大补汤给季如许,“要是没有你把我从笼子里救出来,我早就死了,或者做成鸡汤喝。”
季如许没有说话,乖乖地吃东西,只是味同嚼蜡一般,做个形式罢了,吃完补品后也没见多大功效,又和平常一样咳嗽。
赤星凰忧心忡忡地看着季如许,正声道:“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没用的,星凰。”季如许摇摇头,从那一年被他救起来开始,自己的身体就一直是这样,“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