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也要刷爱意值[快穿](34)
途径一座石拱桥时,桥下蹲着几个小乞丐,那乞丐最大的看起来都没过十岁,寒冬腊月天,只穿着一件破烂的薄薄衣裳,脸也被冻得通红,祝鸿示意了和志一眼,和志心领神会地去买吃的了。
季如许望着那些可怜的小孩们,又瞥了眼看起来有心事的祝鸿,意有所指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祝鸿对他说这句话的含义心领神会,略有自嘲地说,“人各有命。”
季如许非常理解人各有命这四个字,就比如他,在原先世界中是个孤儿,若是福利院没有收养他,他也很有可能会像这些可怜的小乞丐一样。虽然心理上能接受这个事实,可见到了同命相连的人,季如许做不到不触动。
于是他蹲到了桥底下,和几个小孩窝在一堆,小孩们见到陌生人过来,都有些害怕,警觉地看着他,季如许从口袋里拿出了十两银子,笑道:“拿去买些衣服穿吧。”
小孩怕有诈,不敢接,但又受不住这么大的诱惑,直直地盯着那银子,吞了吞口水,最后小孩们相视一眼,拿过银子,说了声“谢谢”,就跑掉了。
季如许望着远去的小乞丐们哑然失笑,“警惕性还挺高。”
祝鸿静静望着这一幕,心忽的一揪,虽说他不愿管天下事,但他也无法不心酸。
其实哪是什么藏拙,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敢面对现实罢了。
季如许走近祝鸿,绛紫的衣服在冰天雪地里出奇的美,他咧嘴笑道:“走吧。”
回到皇宫后,祝鸿一口喝掉了刚刚煮好的药,看了一眼和志,淡淡道:“安顿好那些小孩了?”见和志点头后,又说,“你去把那些小话本给朕看看。”
和志不解,“哪些?”
“今日上街看到的那些。”祝鸿眼睛半阖着,动了动唇,“要祝羊党的。”
“皇上,那羊夜叉的门神贴,就是你让画师们到处宣扬的,在下不懂您为何又要这个?”和志有些摸不着头脑,最近皇上吩咐他做的事情总是搞不清来由。
祝鸿不悦地睨了他一眼,“朕是皇帝,还是你是?”
和志听到后立刻跪在了地上,见没被责罚后,连忙叫人去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季如许眯眼:难怪你叫大鸟。
祝鸿脸红:我的名字本来就是大鸟。
季如许点头:没错,就是大鸟。
小天使们,今天修了一下文,剧情没变,只是把开头前几章的废话给删了,一点都不影响后面的剧情,所以无需再回头往前看,抱歉啦~等我盖戳了,就给你们发红包啊~
☆、国师速救朕(7)
“臣徐明今有一本起奏, 自三月中旬以来, 燕国多地数月未曾下雨, 农田龟裂成块,各处河水已抽了底, 百姓不仅颗粒无收, 还赔本欠债。重灾区尤以旬县为重, 臣前几日去看,到处都是狼藉之色。臣复乞陛下, 早去赈灾, 抚慰民心, 诚惶诚恐, 微臣草上。”
邵乐康打开了这封折子,略扫一眼, “啪”地一声甩在了地上, 他望着高高如山的奏折,心中全是火气, “又是干旱,干旱!天天叫小皇帝去外面,这都多少封了,全在说这个, 本王哪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老天爷下雨!”
立在一旁的文士向子清上前, 谄媚道:“雍王殿下,这是个好机会啊。”
“哦?你有何见解?”邵乐康眉心微蹙,睨了他一眼。
向子清慢吞吞道:“最近不下雨, 不就是说明当今皇上不合老天爷心意吗?那些聒噪的老头子们,既然那么想让皇上出宫赈灾,那我们就遂他的愿。”
见邵乐康还在等他把话说完,向子清又道:“就算皇上下了罪己诏,估摸着也没什么用,但我们可以趁机笼络民心,再说了,路途遥远,皇上保不齐就出了什么意外......”文士稍微低头,很巧妙地点到为止。
邵乐康听后计上心头,不由多看了向子清几眼,自己竟然没想到这茬事,随而赞赏地拍拍他肩膀,笑道:“子清真是本王最得力的幕僚。”
被唤作子清的文士腼腆地笑了笑,谦虚道:“在下提的都是一些小把戏,哪有雍王殿下厉害。”
邵乐康淡淡“嗯”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半阖着眼在想事情,不久后眼一睁,坐上轿子去皇宫了。
季如许正窝在房间里,在火炉里丢了几个红薯烤,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甜甜的味道。季如许从炭上拿了一个出来,被烫得直摸耳朵。
这时,季如许又听到自家瓦上有人在走,怒叱道:“和志!你再把我家瓦片弄下来试试看。”说着就冲出了屋外。
糟糕,自己怎么说话了,季如许后知后觉,而来者也并不是和志,而是邵乐康,季如许看到后,心里“咯噔”了一声,邵乐康该不会怀疑什么吧?迅速稳定好慌张的情绪后,他写上:“雍王殿下来了。”
邵乐康瞥了他一眼,蹙眉道:“刚刚是谁在说话?本王怎么听到有人还提到了和志的名字?”
季如许心砰砰直跳,浮现出了一丝恐慌,连忙写着:“是我家下人,我这几天和小皇帝关系挺好,和志经常过来飞檐走壁。”
“嗯。”邵乐康一时没反应出什么,他看到季如许说两人关系好时,心中一喜,悠悠道:“睡了吗?”
雍王殿下啊,你说话都这么直的吗!季如许无力吐槽,“快睡到了。”
“行了,本王也不跟你插科打诨,今天来是要和你说正事。”邵乐康环顾了四周一眼,“过几日本王会让小皇帝出宫,你和他一起去。”
季如许点点头,正想继续问为什么时,邵乐康不说话了,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此地。
见人走后,季如许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才到祝鸿那和他说这件事。
祝鸿呷了一口茶,刀削似的薄唇抿了抿,深邃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朕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我的小心肝。”季如许又写上这几个字。
祝鸿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耳朵有些红,这羊崽子又来调戏朕,朕可是九五至尊,岂有此理,他语调生硬地说:“放肆。”
季如许悄咪咪地噤了声,他算是知道了,小皇帝害羞时不会说什么重话,就只会说个“放肆”,季如许觉得祝鸿说这个的时候有点可爱。
七日后,邵乐康遂了群臣的建议,让皇帝下罪己诏,众大臣们一齐跟着皇帝祭天,这诏书是邵乐康先前写好了的,祝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字一句毫无起伏地念了出来。
“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祝鸿站在最高台处,念完后默默扫视了一眼群臣,自己还是弱冠之年,就已经颁发了罪己诏,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老臣们听得老泪纵横,这罪己诏把皇帝写得一无是处,他们真的老了,对不起先皇的重托,竟让摄政王权倾到这个地步,百年之后还怎么有脸去见先皇。
季如许跪在地上,望着这盛大的场面,文武百官们就如蚂蚁一样,他抬头望着站得最高的祝鸿,那小皇帝孤独又倔强,季如许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先皇给他取“鸿”这个名字的时候,大概就是希望他能展翅翱翔。人如其名,祝鸿确实想飞到远方,但燕国现在的境况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季如许在心里嗳了一声,到底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祝鸿又按照邵乐康的意思,大赦天下,官员们起身后,看着痴呆的皇上,都摇头叹气,天要亡我大燕啊!
老臣徐明指着邵乐康的鼻子骂道:“雍王!你这么做对得起列祖列祖吗?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邵乐康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怒极反笑道:“承蒙徐大人的吉言,本王等着那一天。”
季如许着一身厚重华丽绣梅纹的紫袍,左手拿了一个占星仪,右手拄着一根紫檀木杖,后面跟着两个小徒弟,三人走上高台祭祀。季如许自是不会说话,祝词都是由后面的小徒弟说的,随后又作势乱晃了几下。
祝鸿坐在龙椅上,注视着台上跳大神的人,周围似乎有神光,他第一次觉得羊作人长得好看,神秘得让人想靠近,怎么都捉摸不透。
祭祀仪式结束后,邵乐康又让几个重臣留在京城打理朝堂,而皇帝亲自下民间慰问赈灾,摄政王跟着一起去,浩浩荡荡的队伍整整塞了一条街。
祝鸿坐在轿子里,望着面前啃苹果的季如许,蹙眉道:“你真的懂占卜之术?”
“那是自然,小皇帝,我三个月前就和你说了,你不信。”季如许又咬了一口,写上:“不,你们都不信。”
“那你为何......还把假玉玺给邵乐康?”祝鸿心底还是不解,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困了好久了,除了能获得信任外,好像找不到另外的理由。但祝鸿不满足这个理由,或者说,他想听到另一个原因。
季如许无意中就遂了他的愿,“因为微臣爱慕您。”
祝鸿的心砰砰直跳,干咳了一声,佯装怒道:“放肆。”
队伍走走停停,路上的河水确实干涸了许多,天灾人祸没有人可以幸免,只是遭受的程度多少罢了。没有饭还可以活几天,可没有水就会死,更触目惊心的是,有些商人还坐地起价,一桶水在他们手里卖到了天价。
无饭可吃的百姓们看到皇上来了,都想挤上去,祝鸿嘴角下压,这苍凉的场景扣动着他的心弦,而他却只能继续装傻,一旁的季如许看到了,做着哑语手势,小童子翻译道:“皇上有何感想?”
祝鸿摇摇头,“没有人能把大雁困住,大雁只向往青山碧水。”
“是吗?皇上,现在您看到的是山,是水,但以后全国都干旱,就没有您的青山绿水,您所看到的将会是一片荒凉,到时候您还向往吗?”季如许淡嘲道。
祝鸿猝不及防地笑了一声,剜了他一眼道:“朕说的山水是自由,而不是这些虚物。”
季如许抬头看他,正声道:“微臣不认为您能做到,我们终不过是凡人罢了,凡人就有七情六欲,您看到弱者,也会救死扶伤,更别说您掌管的燕国了。”
祝鸿正想辩解时,邵乐康驾马赶到了他们轿子身边,掀起帘子道:“皇上,微臣刚刚看到了一只野兔子,可以抓过来送您。”
“好,雍王快去,朕就喜欢小兔子。”祝鸿瞬间就变得痴傻起来,笑得很是没有心机,又补充道,“不要流血的,不好玩。”
邵乐康点点头,临别时又瞥了季如许一眼,眼神有些疑惑,随后就放下帘子,吁了一声快马离开了。
月光下的树木显得有些阴森,山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官员们和皇帝一起驻扎在营内,祝鸿抚摸着手中的白兔子,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都是被困在了牢笼中,只不过兔子是笼子,而自己是皇宫。
和志端了一碗白粥给祝鸿,“皇上,我刚刚在这里转了一圈,发现山上没有多少水了,这三天我们都得翻这座山,怕是会口渴。”
祝鸿喝粥的手顿了一下,要是三天不喝水的话,自己一个人倒还好,可这两千人的军队怎么办,他尝了尝粥,发现里面确实有很多细碎的小沙子,磕得牙齿疼,忙不迭的问,“现在缺水已经这么严重吗?”
“是的,这水还是士兵们去另一个山头取的。”和志回道。
祝鸿叹了一口气,望着漫天星光,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自己就早点听羊作人的警告了,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季如许瞄了两人一眼,摘了根狗尾巴草放进嘴里,指了他自己一下,眼神似乎在说他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