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至尊(65)
辛氏听到她这句话,用血红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晈了咬牙稍微恢复理智,却怎么都咽不下 这口气,沉声喝道:“查!给我查!本妃的孩子不能无缘无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秋拂闻言忙低身应是,今日本来辛氏去见顾海棠,是想要给顾海棠送些吃的,却在她被锁 的院子里小产,当时一看见大小姐扑过去,不小心将辛氏撞晕了之后,她们这些丫鬟觉得不好 ,立时令人将王妃扶回临江院,后来果真辛氏是小产了,更是令她们噤若寒蝉,此时辛氏醒来 要查,自然是要从大小姐那边查起,这让秋拂觉得很是有些为难。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句,到底辛氏是要她从哪里查,耳边就在此时响起辛氏声音, 即使虚弱也显得阴森森的,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忍不住后退:“这几日你可知晓,那个小贱种都 在做什么?”
秋拂一听她问这话,顿时垂下头开始思索,因辛氏自落水之事后,总是派人瞧着溶梨院的 动静,因此她在金嬷嬷走后,也是十分注意溶梨院,辛氏突然小产,怀疑溶梨院那边动手,可 是再正常不过了——闻言她心中一惊,想了一会低声回道。
“回王妃,这几日四少爷都在院子里,闵嬷嬷也只能过手衣物,他身边的人并无接触过院 里,还有大小姐那边的人,今日清晨的时候,那边的人来回报,说是请了三房的三少爷,现下
估计在喝茶吃点心。”
辛氏听到这话,胸口顿时闷气上涌,知晓顾之素要做手脚,在这铁桶一般的临江院,的确 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可她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之后,她之前是多么小心翼翼, 本来不应该会出现,她中途流产之事的!
如今顾之素没了嫌疑,甚至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害了她的人是谁?!
“不是他……那又是谁?! ”
秋拂看见自家主子变幻莫测的脸色,也不敢多提醒她其实是顾海棠,将她一撞之下她才昏 迷过去,直到辛氏自己骤然脸色一沉,自枕边拿出了一只幽紫色香囊,目光莫名的盯了那只香 囊许久,待到看的秋拂都有点心惊肉跳了,辛氏方才将那只香囊递给了她,衬着那张苍白如纸 的面容,声音愈发低沉的有些可怖。
“去——将这荷包,拿给太医瞧瞧!”
秋拂就算心中已有预料,一瞧见辛氏拿起香囊,还是有些头皮发麻,一边是辛氏一边是大 小姐,她身为一个丫鬟而已,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她都谁都得罪不起,只能为难的轻声提醒 :“王妃可这荷包,是大小姐做的……”
“本妃让你去你就去,为何要这样多嘴?! ”辛氏的眼睛已然全红了,显然因为这个失去 的孩子,理智也跟着所剩无几了,可她表面上看来无比冷静,吩咐之时也很有条理,不光将那 香囊给了她,还一一指了许多东西,包括桌案上的那些胭脂,以及她最近穿的衣物,“不光是 这荷包,还有我近日吃的用的,不管是衣物还是胭脂,都拿去让府医瞧!”
秋拂攥着那个香囊,直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理由违抗,只能心惊胆战的应道 :“是,王妃。”
辛氏眼睁睁的看着秋拂离去,就算身体已虚弱的不得了,正是刚刚小产元气大伤时,丫鬟 们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以及辛氏利刃一般的眼神下,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说,让辛氏暂且放 心休息片刻,整个屋子里只有滴漏的声音。
屋中静寂了不知多长时间,门外才匆匆行来了脚步声,先进门来的仍然是秋拂,只是不知 为何她此刻面色,也白的堪比床上的辛氏了,一瞧见榻上的主子就霎时跪下,本来走之前手上 攥的香囊,此刻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辛氏一见到她手中没了香囊,眼前就是一黑,知晓自己方才闪念的猜测,竟然很有可能是 真的,她的声音就不自觉开始发颤起来,却强自压抑住自己的心底惊恐,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般问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
秋拂方才已然得到了可怕的结果,此刻闻言垂着头不敢发声,辛氏只能瞧见一个乌压压的 发顶,心中一半犹如刀绞一般疼痛,另外一半却是霎时少了一块一样,呼呼的朝着空洞里冒着 凉风,连声音都不复方才阴沉:“还不快说!”
听到这四个字,大丫鬟胆战心惊的抬起头,一边哆嗦着一边应道:“回王妃,府医和太医 都在外面,异口同声说那香囊之上,仿佛有麝香的气味!”
辛氏乍然闻听此言,顿时如同天打雷劈,整个人身体抖了抖,霎时软了下来,喃喃着道: “是么……”
秋拂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吓得也良久之后,方才勉强
恢复冷静,膝行了几步轻声道:“王妃……您——”
“你去叫海棠过来,现下我已然小产,你就说我不行了,不管如何都将她……将她给我带 过来!我立刻就要见她!”
谁知还不等她的声音落下,辛氏仿佛乍然被惊醒一般,眼底的红色愈发鲜艳,声音却已然 恢复平静,只是平静的让人心中害怕,嘱咐的话也让人心惊胆战:“还有,将这段时间内,跟 她接触过的,不管是丫鬟还是小廝,还有金嬷嬷……都给我立刻看管起来,严加审讯麝香—— 麝香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秋拂一听她说自己没了的理由,就是一阵头皮发麻膝盖发软,但是却不敢违抗她的话,只 能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哆哆嗦嘹的低声应道。
“是,王妃。”
当秋拂颤着腿领着两个小丫鬟,对着锁住顾海棠的侍卫们,威逼利诱了几句之后,眼看着 他们将那把锁打开,她的眼光不自觉落下去,正好落在方才辛氏小产,流下的一行细细血线, 方才霎时被这血色所激,慢慢的平静下来。
低身请顾海棠梨花带雨的出来,秋拂走在她身后离开之前,对着两个小丫鬟暗示了一眼, 这才垂下头来默然无语,一直看着顾海棠走进临江院,将屋门打开之后立在原地,并未跟进去 听母女两人对话,反倒长长的舒了口气。
顾海棠丝毫没有发觉,带领他前来的秋拂,神色有什么样的异常,她眼神之中尽是惊慌, 一进门瞧见榻上的辛氏,眼泪如珠子般滚落下来,快步朝着辛氏跑去,霎时跪下拽着她的衣角 ,哽咽着喊道:“母亲……母亲您还好么?海棠方才在外面,看到那些血水,都快要吓死了, 您——”
□作者闲话:
130.泯灭人性
辛氏见到她跪在自己身边,眼底的红色还尚未褪去,目光更是深不见底,闻言抬起手来抚 在她颊边,陡然声音森然的开口问道:“海棠,母亲的孩子没有了,你可觉得伤心么?”
“母亲说的是什么话? ”顾海棠听到她这话,仿佛没有想到一半,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下一刻却忙垂下眼,不想让面前的辛氏看出什么,话语之中带着哭音,一副悲伤万分的模样 ,“海棠的弟弟妹妹没有,自然很是伤心了!”
就算她遮掩的很快辛氏却已然瞧见了,方才顾海棠的反应她几乎是在瞬间认定,就是顾海 棠做了手脚而并非是有人陷害,确认了这一点后,她眼珠暴突出来额角更是蹦起青筋,手指陡 然扣住她肩头,指甲嵌入了她的衣衫内,几乎要活生生自她身上扣出一块肉来,语气之中更是 满满的戾气--
“那海棠你可知晓,这一枚你做的荷包之上,有着令女子堕胎之物?! ”
“什么?! ”顾海棠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辛氏这样可怕的表情,她又因自己做的事情心虚 ,就算肩上痛得她几乎要失声喊叫,她竟然也忍受住了这样的疼痛,满脸流着冷汗全然惊慌的 辩解道,“这不可能!母亲,这如何可能!您可是我的亲生母亲!您腹中孩子也是我亲生的弟 弟妹妹!我怎么会送一个麝香香包给您呢?! ”
“这一点我其实也曾怀疑,以为是那个小贱种,透过闵嬷嬷的手来害我。”
辛氏在她过来之前,还对她给香囊下麝香之事,抱有着些许的侥幸之色,可就在这几句话 之中,她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女儿,知晓她八成做了这件事,并不准备再为她留什么颜面,也自 心底感觉到彻骨冷意——
这是她从小养大如珠如宝的女儿!谁想到最后却是这样对待她的!
辛氏见她死不承认,一时间松了劲力,就在顾海棠以为蒙过去时,辛氏却蓦地嗤笑一声,
目光冷冷自她脸上扫过:“你可知晓你做香囊的那一匹紫棠锦,乃是我亲自挑选查方令金嬷嬷 送去的么?!你独自一人在那院中,做了这样的香囊,又让金嬷嬷亲手送来,中途又怎会经过 别人的手呢?你连陷害别人都不会,还以为能骗过我么?! ”
“母亲,这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
顾海棠在听到这句话之时,整张脸的神色都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许久,就算已经心虚 到极点,也知晓大抵瞒不过辛氏了,却也还是拼命的摇头否认,泪水更是一滴滴落下,衬着那 张娇媚漂亮的脸,更显得万分楚楚可怜了。
“母亲您要信我啊!这香囊里并无麝香!我是被冤枉的!或许是金嬷嬷,金嬷嬷她——”
“金嬷嬷……金嬷嬷或许不敢违抗,会为你找来麝香,但是她是我的嬷嬷!没有那个胆子 敢害我!因为我才是她的主子,而不是你!”
辛氏见她到了这一步,还是死鸭子嘴硬不准备认,唇角冷笑愈发尖利了,她也不顾忌什么 别的,手指紧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之后,目光狠毒的一字一顿道。
“你将麝香磨成粉撒在香囊中,我佩戴几日就会嗅闻几天,时间久了孩子定然会掉,到时 候你将这件事,栽赃在那小贱种身上……我的胎虽然的确不稳,但我自己清楚,决然不到会小 产的地步!现下突然就小产了,连府医和太医都说了,是这香囊上有麝香,你竟然还想要狡辩 么?! ”
顾海棠见她是认定了自己,单凭自己怎么都说不清,更何况她本身也并不无辜,心下慌乱 无比忍不住抬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住她衣摆,露出更加楚楚可怜的神色叫道:“母亲!” “秋拂!进来!”
瞧见顾海棠表现出这副模样,辛氏知晓她准备硬撑到底,怎么都不肯说实话了,便也不再 管她坐起身来,反倒对着外间沉声喊了一句,待到在外守着的秋拂进门来,她才阴沉沉的开口 问道。
“我让你审问的那些人,你可审问出结果了么?”
“回王妃……其中一个小厮,已经招了……”
秋拂方才去接顾海棠时,除了带上两个小丫鬟,其余都是辛氏陪嫁而来,皇宫中的几个会 武功的双侍,在与那些顾文冕手下的人,说好只是唤人前去问话后,顺利的带出了那院子里, 所有服侍过顾海棠的仆婢,一一用了法子秘药审问,没有多久就问出了端倪。
“那个小厮说,大小姐给他一支金钗,令他雇人前去药房,不惊动他人偷取麝香,这样便 没有购买麝香的痕迹,后来那小厮还将麝香磨碎,交给了大小姐,大小姐见他差事办得好,还 赏了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