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至尊(62)
“想着你做什么? ”察觉到他紧贴肌肤的温热,顾之素蓦地闭了闭眼睛,极为轻柔的蹭了 蹭他,手指抬起朝他面容之上,那双墨蓝色的眸子摸去,“你不就在这里,还要我一直想你, 也太过任性了些。”
辛元安自他背后将他圈在怀中,手指却一点点握紧那人掌心,他的目光与月光般绽出淡淡 光芒,悄然无声的在黑暗之中闪烁,手指却在他的掌心之内一笔一划,写下了几个字时低声问
道。
“曜容,你会离开我么?”
顾之素被他在自己手心之上,写下的那几个字而惊,知晓他这样对自己说,定然是此处隔 墙有耳,心中正惊疑不定的时候,耳边却又听到他这样的问话,不禁陡然转过身来,暂且忘却 了妙悦院中事,怔怔的盯着他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昏暗的屋中只有月光明亮,只照亮了那人微抿的唇角,却未曾照亮那墨蓝双眸:“先回答
我。”
“不会。”顾之素没有丝毫犹豫,抬手覆上那人的手背,将额头抵在那人肩上,轻声一字 一顿的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不能舍弃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最重要的,最不能舍弃的——
就是面前这个人。
不论会发生什么,也不论如何艰难——
“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论你知晓什么,永远不要离开我。”辛元安定定的望着那双眼,仿 佛能自那乌黑的眸底看出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的沉默,才蓦地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你既答应 了我,就不可以后悔。”
顾之素见他不信,不由轻笑着抬手:“击掌为誓?”
见他抬起手臂,辛元安也抬起手臂,轻轻与他击掌,唇角露出了笑容:“击掌为誓。”
便在他击掌的那一刹那,他顿时觉得心中鼓荡,背后先是不自觉一冷,后脑却突然尖锐的 痛了起来,一幕幕血红自他眼前掠过,转瞬间化为无边无际的大火,让他眼前一片昏黑看不清 楚,可他此刻正面对着顾之素,知晓不能让顾之素发现异常,唇角眉梢依旧是那几分浅笑,只 有额头之上冒出点点细汗而已,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丝毫颤抖。
“今日过来,确实有一件正事……是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顾之素听他说是有正事前来,目光下移看见他递过来,那一只黄澄澄的长铜盒,不由升起 几分好奇上前,抬手接过之后掀开了盒盖,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只令笔,还有一块菱形的玉 令符,他觉得自己前世没见过这东西,一时间不由有些奇怪起来,便拿起来细细端详了片刻, 疑惑问道:“这是什么……玉令符,琼华?”
“白日之时你不是说过,寒鸩中人无法派入内宅么?”辛元安看他目露疑惑,将手中的琼 华令翻来翻去,便知晓他是真的没见过此物,念及君氏对他的欺瞒,他唇角不自觉露出冷笑, 抬手搂住顾之素之时,语调却温和下来轻声道,“这琼华令符下属,有着你需要的人,且绝不 会背叛你。”
顾之素闻言,下意识以为这是他的下属,只不过让他用别的名头,就这么送给了自己,不 由微微皱眉问道:“这……这是你——”
“这琼华令符非是我的,而是属于你的。”辛元安也知晓他想到了月晦,然而此刻他不愿 将事情说出,令本就心中郁愤的人更是难受,更不愿意因为琼华而骗他,便低身注视着他轻声 道,“你若相信我的话,莫要问它的来由,便让我瞒一段时日,好不好?”
顾之素听他这么说,沉默了片刻之后,反倒定定望了他许久,方才再度开口 : “其中之人
,当真可信?”
“不错。”
见他毫无犹豫就点了头,顾之素知晓他做事有分寸,也不相信他会害了自己,索性他此刻 也缺少人手,不曾考虑就将那令符收下,含笑吻了吻他的唇角道:“既然你如此笃定,我信你 便是,至于你要瞒着……你想要瞒下来,必然有你的理由,这令符我收下了。”
□作者闲话:
我发现了鱼目混珠那一章里的错误,然而实在太小了也就不劳动编辑改了,明菱说的那一 句“当初我们逃到大周”其实应该是逃到大齐……我写混乱了抱歉……
126.梨花沁血
辛元安见他终究相信自己,低下身咬了他唇瓣一下,在顾之素失笑的目光下,再度将人抱 了起来,两人在榻上窃窃私语一会,辛元安注视着他闭目熟睡,方才依依不舍的出了溶梨院, 刚朝前走了没有几步,却再度瞧见白衣女子的身影。
“皇子殿下。”
辛元安原本就认为白衣女子多年来,刚找到了顾之素定然是要将他护住,方才两人的谈话 也极有可能被人听去,所以才除了表露出两人亲密之外,并没有多说些别的什么,此刻他瞧见 白衣女子身影,便知晓她是有话要说了 : “明菱姑姑。”
“怪不得皇子殿下会说,自己去交方才万无一失。”
明菱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十分凌厉的看向辛元安。
她寻找多年才确定少主人,自然是要一直守在少主身边,至于琼华内或许会有的叛徒,她 都交给了两位妹妹处置,谁知她满心期待的落在溶梨院中,想要见见少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却 在看见辛元安进屋之后,一直在与自家少主耳鬓厮磨。
那个时候,少主的眼神也并非是强迫所有,而是深陷情网的神色,她立时就明白了辛元安 ,真正愿意逼迫君氏的理由,可并非是什么所谓的挚友,而是更为亲密的关系——
想到此处她的眼神如刀,利箭一般射向一直沉默,目光却毫无惧色,与她对视的辛元安: “原来是因为我家少主人,已然和皇子殿下……私定了终身。”
“菱姑姑说的这是什么话,曜容与我之间虽有情意,但从未有过过分之举,顾氏中人都不 知此事,曜容不愿给我带来麻烦,我也不愿让他被人看低——”
辛元安见她目光几乎是在瞪着自己,明显是因为顾之素和自己的关系,令明菱感到十分恼 火他的欺骗,他唇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来,神色淡淡低声回道:“姑姑不必担心,曜容不是普 通少年,并非是您所想那样好欺负,他一直身处群狼环饲之地,除了我的保护之外,以后若是 有着姑姑护卫,元安就能更加放心了。”
明菱念及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辛元安能够得到顾之素的心,定然是已经为他做了许多,此 刻看着他们两情相悦,明显不是逼迫而成的模样,并不想也不能拆散他们,就想到顾之素真正 身世,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过去。
“你不愿让我告诉少主,他真正的身世……到底是为了不让少主伤心,亦或是不想让少主 人,离开大齐与你身边?”
“两者皆有。”
辛元安知晓她在意指什么,顾之素的真正身份,并非是翼王顾文冕之子,如若这个身份一 旦曝出,他就不再拥有大齐贵子身份,不过是个普通平民罢了,自己若是想要夺那帝位,娶一 个平民做皇后绝不可能,最终只能在帝位和顾之素之间,选择其中之一罢了。
而按照明菱所想,顾之素若是真的知晓真相,说不准会立刻离开翼王府,去寻找当年主上 所在之处,这样就一定会离开大齐,而辛元安令自己隐瞒此事,必然是有着不愿让他离开,想 要顾之素留在身边的念头。
出乎她意料的是,辛元安神色坦诚目光与她直视时,已不似方才般晦暗没有光亮:“前者 与后者相比,我也不知孰轻孰重,但若为了不让他离开,就一定要伤害他,我会在他之前选择
离去——更何况如今我已得到他的许诺,我相信他不会轻易离去。”
明菱见他神色笃定眸光温和,念及方才自己在溶梨院中,不小心听到的两人对话,不由回 想旧事轻轻叹息:“当年伊真公主与主上成为好友时,曾经戏言今后之子可为婚姻,怕是连主 子都没有想过,这句戏言会成了真。”
说罢这话,她也不等辛元安再问什么,抬手自袖中取出一件东西,展开掌心递给了辛元安 ,含笑问道:“此物殿下可见过?”
望着她白皙的掌心之中,那色泽淡青雕刻一支梨花,只有花蕊之处鲜红似血,仿佛有人割 破了手指,将心血滴在花蕊上一般,只有女子掌心大小的半块玉佩,辛元安墨蓝瞳孔一缩,下 意识低声喃喃道:“这是……梨花沁血佩?”
“你或是你兄长,其中一人定有此佩。”
明菱见他认识此物,面上不由露出笑容,并未将那玉佩收回,反倒朝着他稍稍扬手,示意 他将这玉佩接下。
待到瞧见辛元安将之置于他的掌心中,身着白衣的女子不明意味的微笑,抬步走到他身边 不远处开口,竟开始解释起此物的渊源来了。
“此佩本为前朝慕容世家所刻,乃是护国公与护国内君,晚年时亲自镌刻而成的对佩,其 中一只因护国公独女嫁入大周,被带入了大周留在了那里,另一只最终被大齐之主所得,成为 皇室之中的一件私物。”
听到护国公之女嫁入大周,此物也被带到了大周,辛元安霎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握紧了 玉佩,目光闪烁压低声音问道:“曜容的母亲,乃是大周之人?”
“不错。”
不曾出乎他的意料,明菱闻言立时点头应是,只是她在听到母亲两字时,目光禁不住闪了 一下,唇瓣微动仿佛要说什么,最终却不知为何沉默下来,倒是陡然转了个话题,目光含笑看 向辛元安,若有所指的轻声道。
“当年伊真公主还在女真之时,就知晓了这玉佩成对之事,后来公主嫁给大齐之主,这只 玉佩被赐给公主殿下,琼华是知晓此事的,而公主殿下亡故之前,则定然将之赠予两位殿下其 中一个,现下看来这玉佩,是被赐给了殿下您。”
“不错……因为我这双眼睛之故,母亲在兄长与我之间,总是偏向我更多些……”
辛元安闻言唇角不由泛起微笑,极轻的点了点头后,抬手自己脖间拽出一只玉佩,正同样 是半块梨花沁血佩,与他掌心之中的那块轻轻一对,霎时合为两支纠缠枝桠的梨花。
他之所以能一下就认出此物,也是因为此物本属于他,且是伊妃亡故之前,在交给他日厄 月晦时嘱咐的:“这玉佩是在母亲亡故前,传给我日厄月晦时亲手为我戴上,让我若以后见持 此玉佩者,定要与之为友绝不可危害。”
明菱倒是没有想到,死去的伊妃还有这样吩咐,望着那一对玉佩的目光,不禁更加温和了 些:“伊真公主一直惦念着主上,这倒是十分平常之事,却没想到还会这样嘱咐殿下……这玉 佩本是一对,如今少主人情系殿下,该是少主人与殿下,各持一块才好。”
辛元安定定的注视着那块,已然合为一体的玉佩良久,陡然再度将那玉佩分开,复又将那 块刚得的还给了她,神色笃定目光柔和的轻声道:“这块玉佩便劳烦姑姑,前去交给曜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