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至尊(170)
小太监见他不上前,下意识朝着门外走了一步,随即又觉得不对,又很快退回了原位,笑 容更多谄媚之色:“奴才不过是个小太监,怎么敢蒙骗编修呢。”
顾之素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虽然神情还略有疑惑,却还是跟着走上了台阶,谁知还不等 他跨过门槛,鼻端涌起一股浓烈的香气,顿时让他眼前发黑头脑昏沉,一旁的小太监看他摇摇 欲坠,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一边警惕的朝着四周看去,一边扶着人跌跌撞撞入内。
待到将人放倒在床榻上,小太监眼底光芒闪烁,仿佛陷入了犹豫之中,片刻之后咬了晈牙 ,自袖中拿出一只鼻烟壶,起开塞子在已然半昏迷过去,正无力在床榻上翻滚挣扎,眼睛闭上 的顾之素鼻下晃了晃,看到顾之素渐渐安静下来,这才舒了一口气将瓶子收起,转身消失在屋 中关紧了门。
屋内陷入一片静寂,直到被放下的床帐扬起,一只手缓缓自床榻内伸出,露出其后似笑非 笑的面容,顾之素挥袖站直了身体,想到方才那太监的动作,目光之中多了一分嘲讽:“果然 如此。”
就是不知晓今日之事,到底主谋是谁?
是一心想要他死的顾文冕,还是许久不见的……辛临华?
不过这样的手段倒有些拙劣,仿佛是在试探着他的能力,不管他能逃过一劫,亦或是不能 逃过一劫,背后的人想必都会得到什么。
这可让他有些不高兴了。
顾之素低身坐在桌前,想了一会究竟无法确认,索性便给自己倒了杯茶,安安静静的等待 着,直到他喝尽了那一杯茶,门外才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他略微挑了挑眉,眼看着一个眼熟的 身影,跌跌撞撞的进了门,呼吸粗重眼底满是血丝。
顾之素一动不动上下打量着他,待看到他腰上佩剑的金色穗子,以及那张扭曲通红的面容 之时,方才认出来人是禁卫军统领,高氏家主当朝丞相的嫡次子。
这样一个身份显赫,权柄极重的男人,还掌控着禁卫军,若是跟自己这个顾氏的双子,有 了在宫中偷情之事,不光是皇帝会因为顾氏不悦,且身为禁卫军未能履行职责,却在皇宫之内 与人幽会,这个禁卫军统领也就做不久了。
禁卫军统领一职,多年被把持在高氏手上,如今一旦换了人,还是在皇帝病重之事,想也 知晓是为继位之事,如若今日被丟在此处,与这位禁卫军统领一同的,并非是他自己的话,他 就算知晓了这件事,也大抵会当做全无所知,任凭高氏失去统领一职的,奈何——
眼看着面前的高氏嫡次子,进门的时候眼睛通红,仿佛已经全无理智,一瞧见坐在桌前的 他,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顾之素唇角扬起冷笑,不等他扑到自己身上,一脚扬起踹在他两 腿之间,他这一脚蕴着内力,只将那人踹的脸色发绿,满头冷汗的倒了下去,在地上蜷缩成了 一团,忍耐不住的呻吟起来。
顾之素低身点了他的哑穴,整了整衣衫之后,缓步走到了门边,乍然推开雕花大门时,却 对上了已然立在门外,身着白衣唇角含笑,目光扬起正与他对视的人。
看见顾之素眯起了眸子,手指在袖中捻动,来人看了一眼他身后,扭曲挣扎着却发不出声 ,显然是伤的不轻的高统领,他眼底闪过不着痕迹的杀意,唇角却露出一分笑容来,低身拱手 轻声一字一顿道。
“在下风莫愁,见过顾四少爷。”
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顾之素方才从皇宫内回返,正慢悠悠低身下车时,听到了身边连珠
稟报,宫中今日出了一件大事。
今日正午时分,禁卫军统领暴毙在后花园,莲花池中,杀他的是一个被奸污的宫女,那宫 女在杀了他之后,也就跟着投水自尽了,皇帝震怒之下着人调查,才发现那禁卫军统领高氏, 在宫中这么做不是一日两日,贪花好色的毛病进宫后不改,反倒是变本加厉奸污宫女。
那些被他奸污的宫女,许多都是没有家族的,碍于他身后的权势,都是敢怒不敢言,又有 丞相给之扫尾,将这些宫女不着痕迹,或是让她们病逝,或是让她们离开皇宫,成了高氏之中 的妾室,这么长时间都无人发觉,直到这个禁卫军统领,奸污了一个烈性女子,那女子身上带 着匕首,先是在被奸污时将他杀死,随后砍下了他的孽根,投水自尽后被宫女发现。
顾之素一边朝着屋内走,一边听着这个有些离奇,却并不常见的报复之事,唇角勾起一丝 笑容,不等他说完已走入门内,听完之后不过一笑置之,正卸下身上披风准备歇息,外间却陡 然传来凌乱脚步声,胡牙快步走进门内,一瞧见他立刻低身跪下,面上还有几分慌张。
“少爷!不好了!”
顾之素少见他这般慌张,心中顿时一沉,面上笑容消失殆尽:“怎么了?”
连珠一见这副情形,连忙将窗户关上,又忙不迭去关门,还不等将门关严了,就听胡牙低 声稟报:“南疆……南疆出事了。”
顾之素心中一颤,已然觉得不对,想到前段时日,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慌,下意识低声问道 :“什么?说清楚!”
前几日还递信来,一切均安勿念。
胡牙知晓如今在南疆的人,对自家主子的重要性,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咬着牙回道: “半个月前,苗疆发生一场大战,苗疆圣女与族长都出手了,殿下百般小心之下,虽然用药抵 抗住了蛊虫,然而后来没有多久,就突然在帐中消失了。”
顾之素眼光一凝:“消失了?”
“是……就是一夜的功夫,没有任何异常声音,也没有巡逻兵士看见,殿下自己出了帐一 一殿下就突然不见了。”
“可有人知晓是因为什么?”
胡牙摇了摇头,将手中两封密信递出:“无人知晓,月晦和日厄都传信过来,今日是一同 到的,想必也是束手无策,这才发信搅扰您。”
□作者闲话:
259.抵达南疆
顾之素立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两封迷信,手指一点点握紧,陡然仿佛下定决心般,开 口低声喃喃道:“我尚且没有到苗疆看过,如今不清楚他到底中了蛊,自己被控制着消失,还 是中蛊后陷入昏迷,被人偷偷的从帐中运走了。”
胡牙跪在他面前,闻言心下觉得不妙,还不等反应过来,连珠已听出他话中之意,竟是想 要前去南疆,顿时大惊失色跪下,压低声音说道:“少爷,如今明都的情状,您不能——” 顾之素听到他的声音,定定注视他许久,眼中光芒剧烈闪烁,良久之后闭上眸子,才终于 叹息一声:“若连人都没了,明都局势,还有何用处?”
连珠和胡牙闻言,本想要劝说的话,也只好闷在嘴里,对视一眼低声应是。
此次前往南疆时间不定,又事发十分突然,顾之素在屋中踱步几次,想到如今的顾氏之中 ,争锋不止的叶氏和慕容氏,以及夹在她们之间的秋姨娘,知晓在慕容氏怀上嫡子之前,恐怕 顾氏后宅会纠缠不止,不过只要他那位父亲不为他定亲,想必他还能再看一段时间的戏。
想要不让顾文冕给他定亲,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我走之后,你们尽量不要出院子,令人易容成我,作我重病快要不支,哪怕是父亲前来 ,请了御医来看,你们都要伪做我快要病死,莫要让别人起疑。”
装作重病在身,的确是遮掩的好办法,唯一一点需要担忧,便是顾文冕会怀疑,不过哪怕 顾文冕怀疑,最坏结果他也有所准备,只要辛元安平安无事,什么代价他都敢付出,一旁的连 珠跟随他时间最短,却最明白他的心思,闻言就知晓自己要留下,立时低声应道:“谨遵少爷 之令。”
话音未落,顾之素缓缓垂下眼帘,走到桌案前,抬笔迅速写了一封信,以及一深青色的折 子,将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交给了连珠身边的胡牙,低声吩咐道。
“折子和信一同交给慕容兄,他会帮我处置朝堂之事,他若明着说让你们如何做,不准与 他起什么争执,只需遵照他的法子便是,事后给我一个信就可。”
胡牙听他这么说也猜到顾之素此去,大抵不会带上溶梨院的任何一人,以免被顾文冕看出 不对来,心中担忧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此去没有我们,少爷一路小心。”
“放心罢,不会有事的。”顾之素前世几乎没出过明都,今生最远也不过是去常州罢了, 南疆天气恶劣又布满瘴气,哪怕是男子都受不得那般环境,何况是比男子稍稍体弱的双子,顾 之素想到这些事情,倒是并且觉得担忧,反倒临走之前想到一事,肃了神色沉声说道:“对了 ,有一件事让你们查,虽说不一定会有,但总要有所准备。”
“还请少爷吩咐。”
三日之后,匆匆准备的顾之素,带着慕容意的回信,坐上了普通的青蓬马车,将艳丽的面 容遮掩,化为平凡模样出了明都,侍从带着的通关文牒上,写着一得阁管事之子,今年刚满弱 冠的少年名姓。
直到已然走出了明都城内,顾之素才极轻的叹了口气,抬手将马车车帘缓缓掀开,回首朝 着那宽广的城门看去,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映出点点據拍色的光芒,薄红的唇挂着若隐若 现的弧度,良久方才缓缓放下了手臂,将自己的面容完全遮掩。
自明都到南疆的路程,即使尽力缩短了,马车终究比不得马,耗费了多半个月,这才到了 南疆守备府,请见南疆的镇守大将军,然而此行却并没有想象那般顺利,顾之素哪怕拿出了信 物,最后却只在慕容意的推荐下,见到了大将军身边的副将。
副将听说了他们的来意之后,知晓他们是辛元安手下的谋士,不由好奇的上下打量顾之素 许久,才慢吞吞的说出辛元安旧部所在的地方,分明一个皇子已然失踪了快两月,南疆的守备 将军却仿佛觉得毫不重要,让顾之素得到了驻军之处详细地址后,一出守备府就陡然沉下脸来 ,目光幽暗没有再回头看守备府一眼,自己弃了马车先行前往驻军处。
南疆气候湿润又满布瘴气,刚来此地的都要小心翼翼,待到适应此地气候才敢奔马,然而 顾之素却一到南疆就奔马,着实将赶着马车的寒鸩吓的不轻,还不等拦阻自家主子的时候,顾 之素早就不见了踪影,紧接着马车走了不到盏茶时间,蒙蒙细雨跟着一同落了下来。
纵马跑了一段时间顾之素抬手勒马,目光幽幽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任凭飞扬的雨点将发 丝沾湿,良久方才再度一夹马腹缓缓上前,刚走到离军营不远处的木栅栏时,一道身影就迅速 掠了下来,面含激动的低身朝着自己行礼。
“公子!见过公子!”
顾之素定睛一看,发现跪在自己身边的,正是面目熟悉的月遥,知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低身下了马后搀扶她:“快起来罢。”
月遥见他连着奔波,神情虽有些疲惫,然而精神尚算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一边陪着他朝 内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叹道:“公子来了便好,月遥还以为……还以为公子身子不爽,会晚一 些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