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70)
“陈氏?”江知也看起来十分迷惑,“那是什么?我又是谁?”
段泽目光微动。
如果江知也的魂魄真的离开了,那他现在应该就是陈野,不可能连陈氏都不记得。不知那个杂役对江知也做了什么,究竟是敌是友……
正思忖着,忽然间他感觉袖子被拉了一下。
一低头就看见,缩在角落的江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床边,小心又谨慎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发现他看过来,又一下撒开了。
比起凶神恶煞的薛峰,江知也对他的信任稍微多那么一丁点,带着几分失去记忆的无助,巴巴地望着他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你是……”段泽停顿片刻,“江知也。”
薛峰闻言立刻凑了上来,粗声粗气道:“你确定?真的假的?你可千万看准了,不准老子非得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哎我说,你那感觉到底准不准啊?”
段泽忍无可忍:“你当我照妖镜?闲得慌就去楼下弄碗面来给他吃。”
薛峰闭上嘴,老老实实地煮面去了。
下楼的时候,整个二楼都在“咚咚”地震。
轰走了薛峰,段泽倒了碗水端到床边,递给江知也:“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喝点水吧。”
江知也听话地接过碗,咕咚咕咚喝完了。喝完水,他舒服得长叹一口气,又朝屏风后面张望了两下。
“找什么?”
“我的衣服呢?”
“破了,就扔了。”
“扔了?”江知也怔住,踌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扔哪里了?”
“捡回来也不能穿了,明天给你去买身新的。”
江知也摇摇头,努力思索片刻,不确定道:“我好像……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在衣服里。”
“是什么?”
江知也张了张口,那东西分明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又试图伸手比划,半晌,低下头:“我不记得了。”
他眼眶都红了。
段泽取出那支簪子递给他,嗓音愈发温柔:“是这个吗?”
“好像……是。”江知也压根记不清自己丢了什么,只记得应该是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迟疑地接过那支簪子,指尖划过簪头木扇的刹那,下意识地一捏。
“嚓”。
木扇合拢,簪中剑被抽了出来。
江知也吓了一跳:“这、这是坏了吗??”
“没坏,就是这样的。”段泽在床边坐下,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轻声指点着,“你把它翻过来……对,看这……有个字。”
“……江?”江知也下意识地扭头向他确认,“江知也?真的是我的名字?”
两人本来就凑得很近,他这么一动,段泽根本反应不过来。
江知也只觉得鼻尖擦过了某样很软的东西,记忆深处仿佛有什么微微震了一下。
他本能地抬起眼睛,看到那双淡色眸子流转着潋滟的光,不知在看何处,却又好像在很专注地看着自己。
太近了,连睫毛都看得分明,还有那如蜜糖般粘稠的温柔。
仿佛要被整个吞没进去。
江知也咽了口唾沫,腾地红了脸。
“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小声问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我们是……”
话未说完,门“砰”地开了。
江知也像只受惊的小兽,嗖地缩回了被子里。
“鸡蛋面来咯!”薛峰端着面腾不出手,用脚踹的门,动静大得震天响,往里走了两步又站住,纳闷道,“你看我干嘛?”
段泽:“……”
段泽叹了口气,起身从他手里接过面,道:“我来喂他吃,你去守夜吧。”
“哦。”薛峰转身,“等等,为什么是老子守夜??”
段泽面无表情道:“我守夜,你陪他睡觉?”
“……”薛峰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呸,老子不卖身。不是,你确定他是江神医?不会有错?你都成亲了,可不能陪不清不楚的人睡觉,不然百药谷……哦,你亲哥也不会放过你的。”
“行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还有……”薛峰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后腰一凉,被一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姓段的,你用什么东西顶老子?”
段泽用剑鞘捅着他,把他赶到门外,重重关上了门。
听见关门声,江知也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他走了吗?”
“嗯,走了。”段泽把剑搁在桌上,抄起鸡蛋面端到他面前,“有些烫,慢点吃。”
江知也低头嗅了嗅。
很香,金黄的鸡蛋碎裹着面条,上面还卧着一个完整的荷包蛋。
他用筷子捞起一撮面,哧溜吸进嘴里,尝了尝,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那人是谁啊?”江知也边吃边含含糊糊地抱怨道,“真是吓人……唔,煮面的手艺倒是不错。”
“是你养的狗。”
“……?”江知也叼着一根面,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欲言又止。
段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算失去了记忆,也和那种空空的木偶不一样。
他有八九成的把握肯定这就是江知也,但事关江知也,连一成弄错的可能都不允许有。
还是得找到那个杂役,彻底问个明白。
听说自己把人当狗养以后,江知也吃面就安静多了,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吃完后,他瞅了瞅段泽,移开目光,过了会儿又偷偷瞅了瞅。
段泽早就发现他一直在偷看自己,问道:“怎么了?”
“我……”江知也犹犹豫豫,很没有底气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真的……肯定有误会,你别讨厌我。”
“为什么和我解释?”段泽这会儿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甚至还有闲情逗他,“你是风泽堂的贵客,我能拿你怎么样?”
江知也瘪了瘪嘴。
他对段泽有莫名的好感,很强烈,心怦怦乱跳,随便说两句话,欢喜就从心底滋滋往外冒。
过了会儿,他又道:“那个人说你成亲了,和谁?”
“和你。”
“……”江知也有点茫然,看起来被这句话砸得晕头转向,半晌,才问道,“那簪子也是你送给我的?”
“嗯。”
江知也怀疑:“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骗你做什么?”
江知也被问住了。
直到段泽吹熄了蜡烛,抱着另一床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江知也还是没能琢磨出个一二三四五。
段泽闭上眼睛。
须臾,又睁开,扭头朝身侧看去。
只见某人缩在被子里,像只鼯鼠似的翻来覆去拱来拱去。
段泽看着,眼底逐渐泛起怀念的笑意,缓慢地轻声念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江知也不动了。
过了会儿,探出头来,嗓音听上去有些兴奋:“我们真的成亲了?”
“你好像很高兴?”
“嘿嘿。”
段泽被他逗笑了,侧过身来,问道:“为什么这么高兴?”
江知也又缩回被子里,扭来扭去。
“你不说,我就走了。”
被子里唰地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入了他的被窝里,精准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时传出闷闷的声音:“别走嘛。”
段泽:“……?”
他差点被失忆的江知也可爱晕了。
--------------------
补周四的
第60章 (加更!)
江知也睡得很沉,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