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30)
毕竟江知也给人疗伤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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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风泽堂初露头角,联合了几个世家,不仅垄断了北派的兵器生意,还把陈氏在北派的生意也给抢了,最后干脆断了南派兵器卖往北派的路子。
那个时候段泽成天在外面跑,轻伤重伤接连不断,对于风泽堂里的其他人来说,起冲突受伤也是家常便饭。
因此流云渡的医师十分短缺,江知也成天忙得晕头转向。
虽然大家都觉得像百药谷行走这么好的大夫,理应先紧着风泽堂的当家。但段泽怕江知也忙不过来,不允许傅陵游随便前去药庐打扰,平日里一些小伤都自己处理了。
只有重伤垂危时,傅陵游才会匆匆忙忙请江知也过来。
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他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江知也一点点缝破布似的把人给补起来。
这场景他看过无数次,绝不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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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陵游怀疑自己眼睛出毛病了。
陈三怎么配跟江神医相提并论。
荒谬!
他迅速撇掉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定定神,问道:“这是怎么了?”
“中毒。”江知也道,“很轻微的毒,用普通医馆里卖的牛黄解毒丸就能化掉。”
傅陵游半信半疑:“那怎么看起来这么凶险?”
“这毒本身不致命,中毒的人只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过一阵就没事了。段泽虚弱,症状要明显些。那些毒素在体内潜伏下来,以后若遇到发物,当场就死了。”江知也抛了抛手里的小瓷瓶,“这毒必须在三天内化去,否则——难咯。”
“……”傅陵游有点难以置信,“你……懂医?”
“略懂。”江知也跳下马车,把水囊塞给他,“脏了,拿去洗。”
傅陵游拿去洗了。
洗到一半,猛然发现自己居然被那小少爷使唤了。
他沉着脸洗完了水囊,重新灌满水,还给江知也,踌躇了一会儿,低声问道:“那你能看出这毒从何而来吗?”
“嗯?大概是陈氏家丁涂在兵器上的。”江知也眨眨眼,“怎么,有其他人被砍伤了?”
傅陵游一言不发,眉头紧皱。
当天夜里就派人去了附近镇子上买了一大包牛黄解毒丸,每颗都有拳头这么大,分发下去,兑在水里,统统喝掉。
果然有两人出现了和段泽同样的症状。
傅陵游再次找到江知也。
“这毒常见么?”
“不常见,因为不好保存,必须要一个时辰内采摘的冷毒藤汁液才有效,大部分都是草食动物误食毒发。之前在那个峡谷附近,我见到过不少冷毒藤,所以才……”
江知也猛地打住。
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说太多了。
好在傅陵游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只是诧异地喃喃道:“你真的懂医啊。”
江知也:“……略懂。”
傅陵游神色忽然纠结起来,半晌,抓起他的手,用托孤般的语气郑重道:“陈野,啊不,陈三公子,这一路上没有大夫,段泽的伤势就拜托你了。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太过分……就是那个,呃……我的意思是,就算段泽愿意,等他的伤好了也不迟……”
江知也:“……我会的。”
“多谢,多谢了。”
江知也望着傅某人沉重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人怎么有股子傻劲。
这些年段泽忍他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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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那日以后,江知也日子一下滋润起来,至少做饭不需要亲自动手了,还能使唤使唤傅某人,俨然成了风泽堂临时分堂的副堂主。
段泽醒来后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有次见到江知也让傅陵游帮忙盘发髻,半天没弄好,实在忍不住,把人拽上了马车。
“哎,哎?”江知也捂着乱糟糟的头发,稀里糊涂被拽进马车里,不满道,“你干嘛?”
陈三公子平日里喜欢扎的发髻有点复杂,以前都是让仆从代劳的,江知也不会这个,在溪边解开头发洗了洗之后,发现自己弄不回去了。
“别事事都使唤傅陵游。”段泽道,“他是我的副手,不是你的。”
江知也瘪瘪嘴。
有副手了不起啊,借来用用都不行。
“……所以有时也可以来找我。”段泽补完了后半句话。
江知也:“?”
“转过去,坐好。”段泽扶住他的肩膀转了一下,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梳子,“我来。”
江知也僵住了。
他感觉到段泽的手指穿过自己微湿的长发,慢慢地梳顺下来,偶尔轻轻扯到一点,会很快停住,再细心地梳开打结的地方。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
莫名的酥感顺着尾椎骨一阵阵往上窜,好像段泽摸的不是头发,是其他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江知也咬了咬嘴唇,袖子底下的手慢慢攥紧,到最后忍不住扭来扭去,试图摆脱这种怪异的感觉。
“别动。”
“……”
就在他熬不住想找借口溜走的时候,段泽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道:“好了。”
江知也松了口气,好奇地摸摸头顶新扎起来的发髻。
摸着手艺还不错的样子。
“别摸了,和你之前扎的一样,再摸要糙了。”段泽轻轻捏住他的手腕,“今年世家公子之间流行这种发髻,十个有九个这么盘。傅陵游不会,你别难为他了。”
“那你怎么会?”
段泽失笑:“段氏好歹也算江湖世家,虽然比不上陈氏有钱,学一下这个还是要的。”
江知也怔了怔,脱口道:“可我不用学啊。”
段泽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无奈道:“因为从前在家里没人替我盘发……行了,以后这种事记得来找我,少去折腾傅陵游,听见没?”
江知也不小心揭了人伤疤,有几分心虚,赶紧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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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梦溪,陈氏追兵的实力果然大不如前,傅陵游带着几个人出去就能解决,回来还能赶上一口热饭。
段泽伤好得七七八八了,闲不住,偶尔想着跟着傅陵游一块儿出去活动活动筋骨,遭到了上上下下一致反对。
段泽据理力争:“伤口早就结痂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真的……”
“不行。”这是傅陵游的。
“别想。”这是江知也的。
然后继续被摁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地当个易碎花瓶。
这日。
傅陵游带着人出去,又很快匆匆回来,神情严肃。
他掀开马车帘子,正巧撞见江知也低头咬了一口段泽手里的饼。
傅陵游迅速移开目光,清清嗓子,欲言又止。
见他神情有异,段泽顺手把剩下的饼塞进江知也嘴里,下了马车,低声问道:“怎么了?”
“陈氏又来了一帮人。”
“杀。”
“不不,不是陈留行的人。”傅陵游拉着他往外走了走,避开江知也,压低嗓音道,“是陈千山。他亲自来的,说想见你。”
段泽皱起眉:“陈千山?见我做什么?”
“不清楚。他一定要见了你才肯说。”
“……”段泽眯着眼,望了望被拦在远处的人影,“我去会会他,你照看一下陈野。”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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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边上。
陈千山盯着朝自己走来的段泽,抱着胳膊打量片刻:“你居然真的好了,我以为只是传言。”
段泽冷淡道:“何事?”
“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呢?听闻被你绑走了,作为兄长我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