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上(273)
回到正阳宫不等更衣,刚才还信誓旦旦的皇帝已经忍无可忍地杀向了翰林院。
这次他仓促得连一身龙袍都没换下来。
可进了屋,却听苟梁平缓的呼吸声,睡得可香甜。
皇帝心道:惹了朕你却还睡得安枕!
带着点怒气地拉开床帏,没料到第一个闯入视线的却不是苟梁的容颜,而是挂在床顶上垂悬而下的一件明黄色亵裤。
裤腿裤裆上大字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食言而肥非君子。
下联:吞声入帐无好汉。
横批:更深露重。
好啊,竟敢拐着弯骂他今夜敢上了他的床就是童艮生那无根的老货——不是男人!
皇帝急切地扯下原本该穿在苟梁身上的亵裤,而刚才装睡的苟梁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挑衅又勾人。
不是男人就不是男人!
皇帝一把扒开自己的衣服往地上丢,钻进苟梁的杯子里,粗糙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摸上他的双腿,果然裸着!
封住他取笑自己的嘴巴,皇帝小声骂了一声:“小骚货。”那语气却是爱到了骨子里,带着一股投降的意味,抱着苟梁亲的又重又急。
这么急切反而让他落了下乘,苟梁抱着他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还顾得上笑他刚才的没骨气呢。苟梁由得他亲自己的脖子发泄,嘴上不忘说:“小点声,王学士住在隔壁呢。”
皇帝却是等不及带他回去了。
拉开苟梁故意系得松松垮垮的深衣,边亲边摸上他身后的褶皱,皇帝将硬到了极限的大物件塞进他腿根里,欲念已是蓄势待发。
苟梁特别煞风景地问他:“不生气啦?”
那语气怎么听都有几分得意的样子,皇帝咬了他一口,不知怎么的,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也绷不住地露出了笑脸。
“且让你再笑几声,看我待会儿不把你操得上下两张嘴都哭着求我饶了你。”
皇帝恶狠狠地说。
苟梁凑在他耳边亲了一口,“我还求之不得呢。”
皇帝没忍住笑出声来,之前让他愁肠百结的事情这一瞬间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温柔地亲了亲苟梁,眼睛里也染满喜意。
苟梁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吻,小声和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生气吗?”
皇帝挑眉。
虽没说话,神情却是认真,连在苟梁身后捣鬼的手指都停了下来。
苟梁说:“微臣曾在医书上看到一句话,说男子初阳未泄,便自有一股阳刚之气……微臣在陛下身上可闻到好些年了呢。”
皇帝:“……”
苟梁用鼻尖梭巡着他的脖子,一脸陶醉地说:“不过,现在的更好闻。”
自觉在他面前丢了一个大人的皇帝掰开他的屁股,祭出凶器,势要让他知道就算自己活了二十七年没有过经验,也照样能让他欲死欲仙!
翰林院留宿偏院的床榻不如龙床牢固,没经几回合折腾就脆弱地吱呀作响。
苟梁求他换地方只换来老床更剧烈的晃动声,直到弄了他一回,才如他所愿地抱着他下了床继续酣战。
第二天,住在苟梁隔壁的老翰林王学士顶着一张精神衰弱的脸出现。
他用一副感慨世风日下的语气,叹息说:“咱们院里许久没有清扫,工部这些人越发懈怠了。这一晚上的,先头是老鼠吱吱作响,后半夜倒是换作了夜猫,那叫声更了不得,搅得老夫一夜难眠……子归你没听到啊?年轻人就是好,觉重睡得安稳。咦,怎么脸这么好?”
苟·野猫·梁拒绝回答。
第136章 葡萄味的帝王攻(15)
今年冬日比往年更冷一些。
下过几场大雪,早朝点卯的臣属们离了火盆就开始打哆嗦。
皇帝是个未雨绸缪的人,见天象有异,便令户部拨下防寒患的物资发往常年受雪灾灾害的北地几州,又拟令中书诏命北境各地做好御寒工作,所作所为都要以檄文告知百姓,绝不允贪墨。
——辰武四年皇帝便展开以高薪养廉的新政,是以对贪渎治罪极重,监察力度也比以往更大。
而年终往往是各部大臣最忙碌的时候。
户部忙于盘点与来年开支预算,吏部考核政绩——明年正是四年一度的官员调任时期,他们比往年还要更忙。
礼部筹备年终祭礼,刑部复核刑案归档,兵部为今冬和明年的军资用度和户部在朝堂上比划拳脚,就连在冬季本该闲暇的工部今年也因为皇陵修缮一事,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忙,皇帝陛下只会比他们更忙,最近夜里闹着要修书的时候,三次里有两回都被苟梁否了。
京中太平,百姓们为年节而奔忙,一派和顺。
值此国泰民安的时期,秦王在自己的府邸里意外地掉了湖,大病一场。
几位王爷去探病的时候听他在床上胡言乱语,苦苦哀求皇帝饶他一命,才知道原来之前要造反还被皇帝逮个正着的就是这蠢货!
看他时日无多的样子,藩王们都以为是皇帝容不下他,忍了这么久终于要出手了。
虽然心里对秦王恨得不行,可私心里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杨王心虚极了,眼看着秦王要被自己的猜测吓死,只好说了此事是他所为不关皇帝的事。
原来,两个月前他和秦王轮值在工部督促监管皇陵修缮工程的时候,秦王曾酒后失言,杨王那时便知道皇帝让他们欣赏的那篇墨宝出自谁手。
杨王恨得牙痒痒,但见皇帝都没声张的意思,也不敢多言,只是当差的时候故意给秦王使绊子。
秦王说一他偏说二,两人发生了几次口角,惹得工部尚书一个脑袋两个大,最后忍无可忍地和皇帝陛下请了旨意,才算让他们消停了。
原本杨王只是有些急脾气,过了那阵火气也就罢了。
但天气渐冷,自小就在藩地长大的秦王很不能适应都城的寒冷,得了两次风寒之后更是万分想念在扬州王府的好日子,一时又想起秦王的罪过来,这才买通人推了他一把……
谁想到秦王会因为忧思过度而病得这样厉害。
看着杨王指天发誓他真的没想伤他的命,秦王气个半死。
但知道不是皇帝要他的命后,心中的恐惧散去,秦王的身体越来越好起来,等到开春的时候就完全病愈了。
皇帝把这件事当做笑话说给苟梁听,对秦王挨过这一关还颇觉惋惜。
彼时苟梁正抱着手炉,浑身裹成了球,皇帝抱着他不一会儿就弄了一身汗。
这个冬天他过得十分受罪。
原主并没有畏寒的毛病,可不知怎么的,苟梁却比身为钟固的时候还要怕冷,离不了地暖一步。
郑太医看过之后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不敢轻易用药,只能回禀皇帝陛下用食物温补着他的身体,之前吃的那些大补之物却是不能吃了,平日仔细保暖。
正阳宫内日以继夜地烧着碳火,连太后都被惊动地亲自过问了几回龙体是否安康。
要知道皇帝自小身体好,往年正阳宫别说开这么大的火,连地龙都是摆设。
苟梁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等他们回了藩地,想来要忙上了些时候了吧?”
杨王在天纵众兄弟里年纪最小,天纵登基他被送往扬州的时候也不过才三岁,外家也不显赫,这些年被天纵有意无意地捧杀了,自不成气候。
其他几位则不然。
即使他们当年年纪都小,但耐不住有外家权贵煽动着,哪怕没像梁纲和秦王一样付诸行动,背后也有过几番谋划。
皇帝趁他们在京的时候,在藩地的动作不少。
哪怕没有抄了他们的家底,等藩王们回去也自然就明白自己这些年的小动作都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不论是亡羊补牢地对皇帝表忠心还是出于做贼心虚的惶恐,只要没有蠢到家他们都得拿出自断尾翼的魄力来,将这些年的经营清理干净。
皇帝热的直冒汗也不肯挪窝,用他的话来说,若苟梁这毛病治不好了,他总要习惯的。
“不说他们了。”皇帝没有将藩王们放在眼里,从成堆的奏折里拿出一份折子递给苟梁,说:“明日你就要回府过节,朕备了礼单,看看可有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