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上(258)
被圈禁在北楼的学子们看着那些人身上盖着白布被抬出去,心中惶惶不安。
年纪最小的鹿一鸣抓着赵初阳的袖子,眼中全是惊慌:“我们会不会也……”
他还这么年轻,还没有金榜题名,怎么能死?
赵初阳无法给他答案,他心中也十分不安,倒是唐清丰在一旁说:“别瞎说,你还要考探花郎呢。”
有初期病症的学子们也按照症状的深浅被分开,唐清丰三人属于症状较轻的,只是有些发热,像是尤竫这样已经病了几天的,则被关在了另一处。
鹿一鸣眼睛红通通的,忍着眼泪瞪了唐清丰一眼:“难怪你生的这么胖,心可真宽。”
唐清丰嘿了一声,叫屈道:“我安慰你还有错了?”
说话间,客栈的大门又被打开,三人一同往窗外望去——见不是有尸体被送出去,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唐清丰叹息说:“不知道又是哪位仁兄要进来和我们同甘共苦了……咦,怎么是他?”
苟梁一步刚踏客栈中,迎面就有人急声喊道:“楚大人请留步!”
却是在楼上远远看见苟梁朝客栈走来的郑太医赶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道:“您怎么来了,此地晦气甚重,快请回去吧。”
这位可是皇帝陛下的心尖儿,要是在这里出了差错,那可怎么了得?
苟梁对他的忧虑视若不见,压低声音郑重道:“郑太医,下官对此症略有耳闻,是故过来看看能否尽些心力。”
“楚大人您曾见过此疫?可有解法?”
郑太医连声追问。
苟梁摇头道:“只是在书中见过,还需亲眼确认之后才行。”
说着,苟梁把一本书递给郑太医,后者连忙接过,将苟梁带去用艾草和浓醋除过秽的太医室内。
待看过书中所言之后,郑太医面色变了几变,凝重道:“这些病患的症状与书中所说确实吻合,但这上面却说的是中毒之症,并没有传染性,若这些学子的病真的是中了此毒,岂非是说……”
有人暗中投毒,谋害科考考生?!
想到此节,郑太医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是如此那谋划此事的人当真丧心病狂,竟想要以毒杀死这么多考生,他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苟梁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郑太医收起惊愕神色,扬声命人带两名病症已经十分严重的学子过来。
巧合的是,其中一名就是尤竫。
尤竫面如死灰,见了苟梁有些惊讶却没有出声问候。在同他病症相似的学子一个接一个被抬出去的时候,他已经陷入绝望,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心力来,更顾不得礼数是否周全了。
“楚大人,让老夫来吧。”
见苟梁要亲自为他们诊脉,郑太医连忙阻止。
若是这些人的确是而中了毒,那苟梁接触了也无妨,但若万一不是可就麻烦了。
苟梁也不为难他。
郑太医让尤竫把手伸出来放在脉诊上,诊脉之后,再用银针在尤竫手掌上试了几个穴位。
尤竫只觉腹中一缩,猛地痛哼出声盗了一身冷汗。
“何处疼痛?”
“这里……”
尤竫按着自己的肚脐处,郑太医把针拔了,那股疼痛消失他才觉得活过来了。
之后给另一名学子也是一样的症状。
郑太医当即派为其他病患试验一番,得到了一样的结论:症若风寒,针刺掌穴而腹脐疼痛难当,潜伏三至五日毒发猝死——正如书中所说的一模一样!
他面色阴沉,命心腹按照解药方子去熬药给尤竫二人服用,随即对苟梁道:“楚大人,若此药起效,那毒药之事便确凿无疑……此事非同小可,之后还请您同老夫一起面圣,禀明事由。”
所谓的瘟疫自然没有第二种可能。
在事发后,苟梁便让系统查了事情的始末。
那幕后主使的目标就是皇帝,这一出瘟疫只是他们计划开始的一环。
事关目标大大,苟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何况,他和皇帝正入佳境,这没眼色的东西就搞事情加重皇帝的工作量,这不是找他的不痛快么?
于是,苟梁釜底抽薪,用道具制作出一本来自藏书阁的古籍医书来,用最快的方法最短的时间斩断祸根。
解药起效后,郑太医抬袖擦了擦汗,愤慨地拉住苟梁的手道:“速速进宫,此事万不能耽搁。”
【叮,友情提示,目标距离您不到五米的距离!】
“郑太医您慢点。”
苟梁想推开郑太医的手,奈何老头子过于激动,手劲大得很他竟没能推开,于是——
大步而入的皇帝陛下在他们拉拉扯扯的手上瞟了一眼,脚步不停地走向把手抽回来藏到身后的苟梁,冷声道:
“随朕回去!”
第129章 葡萄味的帝王攻(8)
秦州。
秦王府书房中,秦王正在大发雷霆。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结果计划才开始就被发现,你还有什么话说!”
被质问的梁纲满脸铁青,他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嫡子,秦王在他面前何曾敢放肆过?然而现在他不再是皇宫里唯一的中宫嫡子,连亲王之尊都被褫夺,只是个连皇家姓氏都不配拥有的庶人,面对秦王的责难,梁纲咬牙道:“这次不过是天纵侥幸,下次——”
“住口!”秦王气急败坏地说:“没有下次,你还想有什么下次!”
他真是蠢的可以才会听信梁纲的话。
原本,在他们的计划里,那神秘的毒药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地当成瘟疫。在无药可解的情况下,皇帝只能围杀那些中毒的士子和百姓,如此一来必定让他威信大减。紧接着,他们趁势在天子山上制造一场山崩,将他们事先埋好的意指天纵弑父夺位、皇位不正的上天示警放出,其后再制造几场天灾人祸印证上天的警示。
百姓愚昧,最忌讳鬼神之事,只要民心一乱,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出兵。
可天纵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他梁纲如果真有这等能耐,当初怎么会还没出手就被天纵收拾了?
秦王越想越后悔,天纵的手段他没亲身领教过这些年却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如果被他发现这件事是自己在背后搞鬼,下一个庶人就是他了!
梁纲激将道:“你就这么怕他?”
秦王脸色一僵,随后冷哼道:“我是怕他又怎么样,你敢说你就不怕?”
梁纲脸色阴沉,反驳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秦王鄙夷地看着他,“皇兄,我秦王府庙小住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快些离开吧。说不定平王、扬王那几个蠢货会替你报当年被褫夺皇姓的仇。”
“你!”
梁纲怒极。
“慢走不送!”
秦王向来翻脸不认人。
梁纲阴森森地看了秦王一眼,气恨地站起来,还未走出房门却见秦王的贴身太监慌里慌张地跑进来:“王爷,京中来人,请您去前厅接旨。”
来的人是童艮生的义子何太急何公公,宣读完请秦王即日启程入京的旨意,何太急笑眯眯地和神色紧张的秦王,说道:“前几日先皇冥诞,陛下亲去皇陵祭拜,却发现先皇陵寝有损,故而请诸地藩王进京共同商议为先帝整修陵园。”
秦王面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谁不知道先皇就是天纵那不孝子送入仙界的,往年冥诞也不过是在太庙上柱香,怎么今年偏偏跑去皇陵了?
无非就是找一个让诸王回京的借口罢了。
只是不知道皇帝此番诏命他们回京想做什么,该不会是他和梁纲做的事暴露了吧?不会,那投毒的人都是梁纲的人,再怎么也查不到他身上……
正在秦王心存侥幸的时候,就听何太急接着说:“陛下听说秦王殿下在秦州日子过得寂寞,此番还特命奴才给殿下送来一件玩物,其他几位王爷可都没有这样的福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