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上(208)
毕厦说:“这有何难?只是我如今尚不能离这剑左右,不知小兄弟能否与你的友人商量,将我带走。”
“你你你要和我回家?”
苟梁瞪大了眼睛。
毕厦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苟梁张了张嘴,到底没敢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嗫嚅地说:“那,我得先问问他。”
毕厦:“理应如此。”
苟梁喊了孙卓卓一声,孙卓卓就守在门外闻声立刻推门进来,看到地上被拔开的剑,不由拍拍苟梁的肩膀:“可以啊七宁,别人就打不开,就你行!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没有?……你在看什么?”
毕厦:“放心,常人看不到我。”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放心的。
看孙卓卓有些毛骨悚然的表情,苟梁不忍心吓坏小伙伴——实际是恨不得把目标大大独家私藏,说:“阿卓,你照片也拍完了,这把剑你留着也没什么用,放在你家里又与你家的格局格格不入。你看要不这样,我按原价问你买,把他带回我店里。”
“诶?”孙卓卓凑在他耳边,“哥们,这里头不会是有什么古怪吧?”
苟梁:“没有,就是你家风水太好了,不适合放着他。”
“嗨,也没几个钱,你要就拿走。之前那奸商满口金牙,我后来打听过了,就这品相卖一万都嫌贵。”孙卓卓毫不在意地说,只是眼神还是十分好奇地往那柄青铜剑上飘。
苟梁说:“那不行。我拿回去回头说不定遇到一个比你更傻的,卖上二十几万也不是没可能。”
“靠,有你这么损自家兄弟的吗?”
孙卓卓知道苟梁家底还算厚,见他执意把钱转账给自己,也没拒绝。
苟梁松了一口气,双手小心地把剑捧起来,说:“现在,你属于我了,我这就带你回家。不过,要先委屈你一会儿,好吗?”
他对着剑说话,余光却瞥向毕厦所在的位置。
毕厦说:“多谢。”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苟梁只觉得一阵阴凉穿过自己的身体,随即眼前人已经消失不见。苟梁静静地看着剑几秒,像是等他在里头摆好睡姿似得,才一脸庄严地把剑合上了,抱在胸前。
“那我带他走了。”
苟梁说。
孙卓卓看得目瞪口呆,夸张地按着自己的下巴扣回去,揽着苟梁往外走,说:“哥们,你不会真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别胡说。”你丫才不干净。
孙卓卓却想起青铜剑就在苟梁怀里,虽然心里还直犯嘀咕,但谨慎地闭了嘴。
下了楼,孙父已经回来,带着人在客厅说话。那人一身旧式灰色长衫,满头灰白,孙卓卓小声地和苟梁说:“这就是当初给我家看风水的大师。”
说着,他快步下楼来,“张叔叔您来啦,好久不见。”
张大师也对他问了好,眼睛却落在苟梁身上,孙卓卓见状说:“爸,张叔叔,我这还有朋友,先送他回去了,你们聊。”
“等等。”
张大师喊住了他们,放下茶杯,起身道:“这位小兄弟,你怀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小孙说的那柄剑吧?看起来确实有些奇异,先让我看看。”
孙卓卓正要答应,苟梁却说:“抱歉,阿卓刚才把剑转手给我了。”
张大师:“……那方便让我掌掌眼吗?”
苟梁:“对不起,不是很方便。”
张大师:“……”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诚心地说:“小兄弟,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找我。”
苟梁一手抱紧剑,一手接过来,对他说了声谢谢。
“张大师,这柄间当真……”
大门关上,将孙父说话的声音阻隔在内。
孙卓卓抱歉地说:“我不知道我爸请了人来,你别介意啊。”
苟梁摇了摇头,“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别,你抱着这玩意儿,人家师傅能让你上车吗?别说废话了,快走,我家司机不还押在你店里嘛。”
孙卓卓拖着他走了。
下了车,苟梁犹豫了一下,说:“你回去后,如果那位大师还在的话,就找机会和他说你这段时间总是失眠的事。”
“啊?”
“去吧,我不会害你的。”
苟梁说着,宝贝地抱着剑快步走回店里,脚步几乎飞起来。
——终于把你带回家了,我的目标大大(づ ̄3 ̄)づ
第103章 雪梨味的不死攻(2)
就这样,青铜剑被苟梁带回店里,供在了二楼风水眼的案头上。
把店里品次最好价格最贵的香烛烧上,又摆上若干瓜果,两杯香茶,一壶好酒,苟梁对着青铜剑拜了拜,说:“毕厦大哥,您想必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这些东西如您不嫌弃的话,还请笑纳。”
“多谢。”
一缕青烟从青铜剑中飘出,一个人影落在地上,慢慢凝实,随后取过案上的苹果,送入口中啃了一口。
脆实的声音响起,清甜的果肉入口,毕厦不记得自己喜欢吃甜食,但却对香甜的果实有着本能的好感,略觉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苟梁:“……”
咦???
一颗苹果吃完,毕厦微笑地看向仍然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并未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苟梁,说:“小兄弟为何这样看着我?可是我方才的行为有何不妥之处?”
“没有没有。”
苟梁连连摆手,瞄了一眼地上,果然没有影子。
苟梁心中暗道:不愧为三千年不散的厉鬼,道行深厚已经能凝成实体。这可是传说级别的老鬼了,不过,这样对他们而言再好不过。但没有影子也是个大问题,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才能让毕厦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边笑着说:“您别叫我小兄弟了。我姓孟,名七宁,大哥可以叫我阿宁。”
“阿宁。”
毕厦试着唤了一声,似乎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的称谓,他道:“我观阿宁已经弱冠,不妨告诉我你的表字,我们平辈称呼即可。”
苟梁笑道:“现在我们都不取表字了,都是直呼姓名。”
毕厦怔了下,微叹一声:“原来如此。”
再次表达了对苟梁的谢意之后,毕厦问起这个时代的事情。
从剑鞘里出来,短短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从苟梁的衣着打扮、说话方式等方面察觉到了不同,但都没有这些人不取表字来的更明显。
名字名字,一个人降世有名,立世有字,这是师者长者的赠予,预示着一个少年成为男人的标志。
这样的传统都已经被舍弃,毕厦在问出口的当时已经做好了文明天翻地覆的准备,但在得知王朝覆灭,再没有王室,没有世代承袭的士族时,饶是淡定如他,也露出愕然之态。
好在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灵魂被禁锢千年他的心绪起伏不大,稍稍平复了下心里的震惊,感慨说:“世事变幻,沧海桑田。如今,我身处此处却如婴孩一样无知,还要麻烦七宁同我分说一二。”
“没问题。”
苟梁对他知无不言。
正说到兴处,毕厦的身体忽然变得透明起来,苟梁一惊:“你怎么了?”
“无妨,”毕厦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在意,“我神魂受损,离开青铜剑过久便会如此。阿宁方才所说的热武器,可否与我细说?”
“哦,好的,你等等我找一些资料来给你看。”
毕厦是个好学的学生,凝眉看着平板电脑里的资料,大概是世界观被颠覆,他将核原.子.弹爆炸的视频反复看了许多遍,嘴唇紧紧抿着。幸而他性格坚毅,尽管心里惊涛骇浪,表面上也不动如山,很快就稳住心神,与苟梁继续探讨:“这武器如此厉害,若是两国交战,百姓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