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上(238)
“宋先生来此,有何贵干?”
苟梁用一种对不速之客的语气说道。
宋连笑道:“孟天师不用这么防备,我对您没有恶意。说起来,孟天师今次解了双叶市之危,替我师叔挽回了过错,当得我长天门的恩人。宋连应当替师父和师叔向孟天师道谢才是。”
说着,他行礼道谢。
“说完了?”
“嗯?”
正弯腰的宋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苟梁似笑非笑地说:“你的谢意我收下了,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宋连:“……”
他完全没料到身为有同道中人,苟梁敢这样对待长天门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忍着怒气,宋连仍然言笑自若,道:“原先听袁清天师说孟天师您英雄出少年,我还生出几分攀比之心,想同您一较高下。不过,得知您不仅破了移魂阵,还解救了数十万百姓和我师叔儿孙的性命,我便知道自己与孟天师天差地别,之前争强好胜宋连实在羞愧。此番前来,一是想当面对您道谢,二来是想和孟天师交个朋友,没想到竟是弄巧成拙。”
说着宋连脸上的笑容终于落了下去,苦笑一声,看向苟梁的目光充满歉意。
一边旁观的孙卓卓打了一个寒颤。
搓了搓手臂,他说:“哥们,我看你和我们也大不了几岁,说话能用点日常用语吗?怎么听起来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宋连:“……”
他能说,物以类聚么!
见宋连不打算坦率直言,苟梁不再理会他。以他现在的逼格,完全不需要给一个连半步天师水准都未达到的后生面子。
至于长天门?
抱歉,他一个野路子天师孤陋寡闻,不认识那号人物。
苟梁转而问起其他事情来,“阿卓,对面如意阁怎么回事?”
这么好的天气,对面的如意阁却大门紧闭连生意都不做了,实在不符合周老板的作风。
闻言,孙卓卓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因为在孟老爹去世后,如意阁把七藏阁的生意一抢而空,吃相十分难看的缘故,孙卓卓作为原主的挚友也对如意阁、尤其是趾高气昂的周老板毫无好感。
但现在说起对方来他却心有戚戚,“不知道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昨天大晚上的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店门口了。”
“死了?”
苟梁诧异。
常言说祸害遗千年不是没有道理,那个周老板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却是个长命相。
“是啊。”孙卓卓说,“虽然是个讨厌鬼,但也是活生生一个人,你说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我听说好像是被人抢劫了,身上被捅了好几刀留了好多血呢。”
宋连在一旁笑出声来,“孟天师要是想知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内情。”
“哦?”
“说起来,这件事还和孟天师你有些关系。”
宋连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七藏阁的二楼方向,说道:“听说前几日为了消除厉鬼外泄的戾气,孟天师在七藏阁设了两次两仪极阳阵法。那日之精华覆盖了整条街,恰巧周老板在如意阁里养了几只上不了台面的小鬼,平日没少替他做见不得人的事,身具业障都在两仪阵的余威下魂飞魄散了。”
“那周老板气不过,不知从何处听说七藏阁藏了不得了的宝贝。昨日趁您不在,便撬了锁,偷跑上七藏阁来……那之后的事情,孟天师应当猜得出来吧?”
宋连微妙地顿了顿。
苟梁沉着脸没有说话,孙卓卓听得一脸惊悚,“七宁,那周扒皮不是因为抢劫死的吗?”
苟梁没好气地说:“我又不像某些人亲眼所见,他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
宋连被他呛了一句也不以为意,说道:“不过是昨天出行动的时候,我恰巧在张队长身边,所以一起跟过来了。”
“那周老板不知带了什么东西上七藏阁,想来应当是厉鬼、怨鬼之流,七藏阁内有阵法对鬼煞之物除之务尽,他最终是被自己带过去的东西捅穿了肚子。也亏得他毅力惊人,还能从七藏阁跑出来,但最终在门口的时候还是被那邪祟吞了魂魄。”
“我们赶到的时候,鲜血一路从七藏阁流到如意阁,好在是夜半无人,否则恐怕还要给孟天师惹上一些麻烦呢。”
“为七藏阁善后的时候,我有幸观摩了七藏阁的护店阵法,不得不说真的十分精妙。没想到,孟家家学如此渊博,便是我们长天门也很少见这样的阵法了。”
对于他的恭维苟梁一笑置之,“多谢夸奖,不过是祖上积德而已。”
宋连说:“孟天师看来是真的不欢迎我啊。”
苟梁没答,却给了个“你知道了那还不快滚”的眼神。
宋连叹了一声,随即道:“怪我唐突了。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守在七藏阁外,想与孟天师见上一面。”
略一迟疑,他还是把自己真正的来意说出口:“听说孟天师有一尊祖传的九重魂归塔,十分了得。我曾在师门的典籍里看过这个法器的一丝记载,传言它能号令九重神兵,收复世间一切魂灵,甚至扭转阴阳使死魂还阳。如此神兵利器,宋连心中一直向往。不曾想这次下山竟然有幸闻得九重塔的存在,一时好奇,所以才冒昧前来打扰。不知孟天师能否让我看上一眼?”
“不能。”
苟梁仍然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容质疑。
宋连讶然,“这是为何?孟天师,我只是单纯好奇,绝对没有窥探宝物的意思!”
苟梁不笑了,他冷淡地看着宋连,“你这人真是奇怪,我认识你吗?你说好奇我就得把我的传家宝给你看?你以为我是你爹还是你师父,你想要什么我就得给你什么?”
宋连听他说话难听,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和师父都攀扯上了,一直以来温和有礼的神情终于变了。
“孟天师不愿意便罢,何必说话这么难听?”
他气愤极了,仿佛苟梁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苟梁还没说话,一旁的孙卓卓就听不下去了,“欸,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刚才听你给我算命,脑子还挺清楚的,怎么现在就这么脑残了?我们七宁是欠你的人情了还是欠你钱了?他给你看是给你脸,不给你看那才是理所应当,别说的好像他欺负了你似得。好好一个男的,什么不学,偏学娘们搞公主病,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啊。”
“你放肆!”
“哎哟哟,爷还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想怎么着?”
宋连双眸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苟梁上前挡开孙卓卓,将宋连身上泄漏出来的向孙卓卓打来的戾气挥散,替孙卓卓挡了一劫。
人说口业,很多时候都是无心之语但却冒犯了比自己高修为的人而吃的暗亏。但他们这些修为之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得对平凡人出手,但这个宋连却是个没有原则的人。
孙卓卓不知道其中利害,还跟一边嚷嚷着:“七宁你让开,爷今天非得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不可!”
店里正热闹着,便有人踩着欢迎光临的电子音走进店内。
见状,刘一乙惊讶道:“哟,这在干什么,唱大戏呢?”
他手上还提着一笼喜鹊,刚从古玩街隔壁的花鸟市场逛出来,算得苟梁旗开得胜已经回来,这才特意过来和他打声招呼的,没想到居然撞见这场面。
“喜鹊临门,刘天师您这是给我送喜来的啊?”
“刘天师。”
苟梁和宋连向刘一乙问了好,后者对苟梁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宋连,一双常年笑眯眯的眼睛弯了弯。
他说:“原来是宋贤侄啊。听说这次惹事的是长天门的人,宋贤侄这是来和小孟道谢的?”
刘一乙对刚才店内的剑拔弩张视若无睹,提着叽叽喳喳的喜鹊走上前来,边走边说:“小孟,你大概还没听说过长天门吧?那可是咱们华夏几千年最珍贵的文化遗产,但凡国家有难的时候,他们都会毅然决然地出手,解救炎华子孙于危难之中。那可是大功德的道友,就是平日里太低调了,就是我这次也是有幸见到宋贤侄这才知道长天门并非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