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死啊[快穿](33)
贺休抿唇。
但还是起来穿衣服。
一直等他收拾好,至少是衣衫齐整,陈幺才又说话:“公司那边我就不去了。”
滚了一夜的头发有些凌乱,贺休捋了下额前的碎发,大概是有些用力,他不小心拽下来了几根,但他却恍然未觉。
他看向陈幺:“我的错,可我……”
“贺休。”
陈幺的脸有些白,他说,“我不想再看到你。”
贺休安静了。
他的衣服有些皱,他去整理衣服,他只有这样才不让自己出声,季琳骗他,老师不喜欢他。
一点也不。
他想了挺多,想到了保安让他进来时那莫名的眼神、想到陈幺昨晚好像是等人的态度,他才明白,昨晚确实不应该是他:“嗯。”
床下再次投下了道影子,这次只有一个人了。
年轻男生再次道歉,“……对不起。”
……
……
贺休走了后,陈幺疯狂预警:“啊啊啊啊。”
“齐哥?”
“齐哥,哥哥哥!”
系统为了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迟到了两两分钟才上线:“怎么了?”
陈幺指着床哆嗦,他哭丧着脸:“怎么是贺休。”
系统:“嗯。贺休怎么了?”
陈幺:“!”
他不明白系统为什么这么淡定,“我们睡了哎。”
里里外外,都睡透了!
话说,贺休不愧是男主标配哎。
好棒!好棒棒!
不止陈幺哭了,大幺幺也哭了好几次。
系统当然淡定。不是贺休还能是谁?贺休是那么谦和不争不抢的人么?它问陈幺:“感觉如何。”
平常开车跟开导弹似的陈幺小脸一红:“就、就。”他吞吞吐吐,“就那样呗。”
他喝多了,就有点释放本性了,但男人,尤其是年轻男人,真的不能是过分挑逗的,他才站了一会,腰酸腿疼到都想跪了,他当即又趴下了,倒抽气:“疼。”
过了会儿,他开始骂骂咧咧:“真特么疼。”
系统看着陈幺:“忍着。”
陈幺刚赶跑了贺休,也只能忍着了,他嘟嘟囔囔的时候闻到了点别的气味,红花油有点刺激。
他去拉自己的肩,上面还有点的淤伤基本全好了,他怔了下才乐颠颠道:“齐哥。”
“贺休还挺好的哎。”
他们滚完床单洗完澡,贺休好像没睡。他给陈幺按摩肩,一直按摩到光破晓。
所以陈幺都醒了,贺休还在睡。
陈幺叭叭了会,又害羞成了一颗小含羞草:“齐哥。”
“他在我身上做俯卧撑了哎。”
“好帅。”
“——好酷哦。”
系统还以为陈幺要说什么骚话,听完后它又沉默了下:“你没想贺休为什么会跟你睡么?”
陈幺被问到了,他颦眉,咬手指,好一会,他惊恐道:“他喜欢我?”
贺休纯情成那样,显然不会管不住下半身的乱搞。
能和他做肯定是因为喜欢他啊!
系统见陈幺终于醒悟,它有些欣慰道:“嗯。”
它家智障还不算太蠢。
陈幺的脸变色了,一会青一会白的,系统还以为陈幺是因为贺休的喜欢心情五味杂陈,它万万没想到——
陈幺小脸一翻:“这不关我的事,你不能扣我年终奖。”
按照剧情线,贺休是不喜欢陈幺的,但现在,这显然是出问题了,他义正言辞,“我勤勤恳恳、努努力力,尽职尽责,这肯定跟我没关系。”
陈幺也挺喜欢贺休的,但总不能因为男人就不要钱吧!
系统显然也知道贺休在陈幺心里的地位了,它沉默了下,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哄小狗似的:“放心。不扣你的。”
嘟-
手机震动的声音并不大,陈幺仔细听了会才从床底下把手机捞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提示,是他昨晚约的二代。
秦子文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陈幺约他,他兴致勃勃的来了,然后就被人放鸽子了。
他心里是有点怒气的。
“喂。”
陈幺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情事后的哑。
秦子文一听就懂了,他是有点喜欢陈幺的,不然就他凭他这条件,不会找不到人约,他的怒气在陈幺出声后怦然消散了,他心有点痒:“小幺。”顿了下才继续,“昨晚是有其他人么?”
他去找陈幺了,但陈幺一直关着门,电话也打不通,但在看到陈幺门前另一辆车后,他当时就明白了。
陈幺刚跟贺休睡过,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当秦子文提起的时候,他的态度徒然一冷:“关你什么事。”
秦子文被放了鸽子本来就不爽,又被怼了下后也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也或许在他眼里陈幺就是这样的人:“你昨晚到底叫了几个人?”他嘲讽,“玩得挺花啊。”
“一个人满足不了你?”
陈幺没出声,他对秦子文还是点好感的,毕竟这个人说话一直很温和,但也是他,问自己到底约了几个。
大概在秦子文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陈幺笑了下,无所谓道:“挂了吧。”
“以后别联系了。”
第25章 正当红和已过气(25)
酗酒、乱约。
醉到都不知道和自己上床的是谁。
陈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不体面一点, 他又感到了痛苦,压抑的、难以言喻的痛苦。
更令他绝望的事,即便他如此痛苦, 他仍然怀念那种欢愉, 和贺休接吻、喘息的欢愉。
他厌恶、排斥, 努力遗忘,不经意间还是想起、想起那一幕幕令人面红耳赤的零碎画面。
精神在凌虐他, 肉体还残存着欢乐,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竭力拉扯,几乎把陈幺扯碎、吞噬。
陈幺陷入了精神抑郁的狂躁状态, 他去翻酒柜, 酒柜早就被他清空,空荡荡的只能盛得下阳光。
他蜷缩着,脸色苍白到极点。
好冷……他就这么抱着自己, 从白天抱到了晚上, 夜晚是更汹涌的孤独的浪潮。
他想有人陪他, 任何一个人都想, 他需要其他人的慰藉,人体的温度是三十六度, 在做的时候会更高一点。
手机屏幕被骤然滑亮, 照在了一张漂亮又阴郁的脸上, 通讯录上有许多名字, 陈幺的指尖在徘徊。
他不记得他们是谁, 这些名字跟数字无异,但他知道他们的身体是温暖的, 他们会在高潮时说……爱他。
虽然是虚伪、浅薄的爱, 但在意乱情迷时也会显得有两分真心实意, 陈幺一很清楚那都是逢场作戏,可他快要溺死了。
这是他的救命稻草。
陈幺颤抖着指尖,他胸膛的起伏都快趋近与无,就在他快要拨通之际,他瞥到了指尖上贺休留下的吻痕。
很淡的一道,在素白的指尖浅浅的洇着,呼啦、呼啦,心湖冲撞出几乎泛出湖面的涟漪,他又想起了贺休的眼睛。
那双温暖、干净仿佛很爱他的眼睛。
不需要酒精、也不需要疯狂的床事,辖制着陈幺的孤寂冰冷像是忽然放开了闸门,给了他自主呼吸的能力。
陈幺摁灭手机。
寂静中一时间只有他清晰的呼吸声。
他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已久,忽然得见了一抹洁白如新雪、温暖如明焰的天光。
……有人好像爱他。
陈幺不是看不到,也不是感觉不到,他只是没去想,也不敢想而已,他一直尽可能的逃避,但那些缠绵此时正印刻在他指尖、耳后,后腰。
情爱的气息还未完全褪去,不容忽视的存在着。
良久后,陈幺去开了灯。
公寓亮了起来,地板、镜子上一片雪白,还是极简的装修,开放式的厨房空荡荡的一片,刀具上银光骤亮。
陈幺站着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