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不干了(153)
拉开人的亲信眼皮抖了抖,连忙扶了一把:“大人,小心。”
“滚——”温暮归踉跄了两下在雨地里站住了,瓢泼大雨往头顶倾泻,打的他头都抬不起来,心头的地方隐隐作痛,愤怒消散以后只剩下一片难以呼吸的灼痛。
楚倦必然听见他踉跄了,可他依然没有回头,他照看着另一个人。
温暮归自信楚倦不会喜欢别人,靖王天生高傲冷淡,看似身边众人环绕,但其实能进他心里的少之又少。
他跟楚倦结识的那段时就清晰的明白自己是不同的,孤傲冷情的靖王殿下从来只对他一个人特别和例外。
那是他可以做傲的资本,他知道楚倦会无条件的忍让迁就他。
但刚刚楚倦搀扶陆续的动作,似乎跟他以前护着自己是一样的,会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会让所有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甚至会为他特意挡住倾斜下来的大雨。
原来他不是特殊唯一的,靖王也会对其他人这样温和,不只单单对他一个人。
有一种陌生的情感席卷他的心脏,他第一次直观面对那个想法,或许他快要失去靖王了。
他僵硬的站在雨里,看着大夫鱼贯而入慌里慌张的煎药看诊,看着庄恒着急的出来询问情况,突然觉得只是设想一下那个想法,他的心脏都抽搐的疼,脸色都不自觉的阴沉下来。
那是他的,怎么能、怎么能让给其他人?
陆续是在勘探地形的时候受的伤,流石被雨冲刷下来砸在了他身上,楚倦和庄恒反应迅速逃过一劫,他却被砸中了手臂和右腿,血流如注,最后还是和楚倦共乘一骑回来的。
那是楚倦的战马,随他征战数年,曾经楚倦说想带他去郊外赛马,两人共乘一骑。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呢?
“多谢王爷好意,臣不善此道,便不必费心了。”
到今天他没有跟楚倦共乘一骑,先跟楚倦共乘一骑的人成了旁人才知道是有多难过,像一根尖锥深扎进心口,无论怎样都痛的翻来覆去。
他就那样一个人站在雨里,像一尊冰封的石像,看着来来往往的将士,看着那个小楼里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人,直到全身上下都被大雨淋的湿透。
——
陆续的伤忙到半夜才终于稳下来,大夫配了方子包扎好陆续已疼的昏了过去,楚倦又把手下将士召过来吩咐注意夜里雨势和标记,等吩咐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天幕漆黑如深渊。
他揉着眉心掀开自己房门时一旁却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楚倦以为是刺客,第一反应是去掐来者的脖颈,来人却只是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他,温热的躯体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而后是扑面而来的酒气,醺的楚倦额头青筋跳了跳。
是温暮归,他竟然还喝了酒?
“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你才回来......”
他的头深埋在楚倦墨色被打湿的衣领,素有洁癖的人甚至没有在意楚倦一身污泥和汗水,只是想整个人都靠在楚倦怀里,说话的声音也含含糊糊的,透着一股子依恋在里头。
缺失的安全感让他没来由的惶恐,眼泪在靠近的一瞬间漫上了眼眶。
他以为他是不想楚倦的,但在这里见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想,他想的快疯了,身体在叫嚣着靠近,所有的嘴硬都不堪一击。
他只想要楚倦。
楚倦被温暮归勒的有一瞬窒息,而后就是想推开他,也许是忙了一天实在太累,等一下竟然没有推开。
“放手。”他的声音微哑。
他不想让他靠近,温暮归眼眶瞬间冒上水雾,他几乎是失去主心骨的紧紧贴合在楚倦身上,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错了、我错了......”
他贴在楚倦耳边,胡乱的摇着头,声音都带着哽咽和讨好:“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我也不是故意想推开你,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暂时没办法接受而已。
楚倦不想听他说下去,奔波一天已经累的手臂都抬不起来,再应付这些实在太耗费心神。
他连话也不想说,只是沉默着拿开温暮归的手臂,强硬且不容拒绝。
温暮生却以为是楚倦对他失望到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情急之下几乎到慌不择路的程度,他尽自己所有力气抱住楚倦,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殿下您、您说过你是最心疼我的,你说过你不会让我受任何委屈,这些、这些都不做数了吗?”
楚倦依然无动于衷,这些言犹在耳的誓言并不能让他有任何波动,温暮归被逼的极点,突然紧紧抱住楚倦的脖颈,红着眼眶道:“不是说要给小狗带链子,要给小狗带玉牌吗?我愿意了、我愿意的......”
“不要,不要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剧情改了一点点
感谢在2022-04-25 23:55:33~2022-04-26 23:5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偏爱美人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8179338 3瓶;兰柯梦、自闭了、凡尘无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1章 被欺骗的王爷的一生
楚倦落在空中的手有一瞬顿住, 半晌,才出声。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暮归嘴唇几度张合,像是说不出口, 最终还是哑声重复:“我......清楚。”
温暮归是何等心高气傲之辈,一身风骨宁折不弯, 哪怕是脊背被打折了依然要咬紧牙关死扛的人, 到了此刻竟然会这样低头。
把自己低进尘埃里去, 楚倦眼眸微深。
说这话时温暮归整个人也在细微发着抖, 仍然在不停摇着头,声音听得出来在哽咽。
“我白天说的话都不对......我就是嫉妒......就是生气.....”
就是忍不了你扶其他人,你和其他人亲近, 嫉妒的火快要窜起来把整个人都点着了,白天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只是失去了理智。
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醉酒说的疯言疯语, 楚倦干脆用了点力气把人拉开,声音再次平静到无波无澜:“你醉了。”
“没有,我是真的......”大概醉的很厉害, 说话也磕磕绊绊, “真的愿意......”
他揪扯住楚倦铁甲上衣, 开始胡乱的企图解人衣裳,当然是解不开的只是在添乱罢了。
楚倦:“.......”
他快气笑了,干脆直接扣住温暮归的手臂,猛地倾身将耍酒疯的某人压在了门扉上,他们靠的那样近于是呼吸都快要交缠在一起。
温暮归感觉心口的地方跳的难受,一股畏惧和期望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开来。
他慢慢的, 慢慢的闭上双眼, 甚至动作幅度不大的抬起头去, 企图主动亲吻上那个人。
分开太久了,他才发现他竟然这样想念一个人的气息,温度从耳郭一路烧到了眼睑,他甚至觉得楚倦落在他脸上的视线都有沉重感,压的他抬不起头。
如果是清醒的时候以温暮归的性子是决计做不到这个地步的,也说不出来如此大胆放肆的话语。
他们靠的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要触碰上的那一刻,外间走廊传来脚步声和木棍敲击楼梯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敲门声。
楚倦的气息逐渐远离,声音沉稳:“进。”
大门被推开了,陆续一手抱着图纸一手拄着拐杖尴尬的站在门口,目光尴尬的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游动:“咳,王爷我是不是过来的不是时候?”
“没什么不是时候。”楚倦撑在门背后的手推开,温暮归刚好一个踉跄,等他慌忙睁开眼时鼻尖刚好碰到了门扉,房门已经紧闭。
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早就想把这个醉鬼扔出去了。
老拉着不放,所以压到门边上趁他放松警惕直接推出去。
楚倦略微整理了一个衣襟:“这么大晚上过来是有什么发现?”
“哦哦,对对对,”陆续一拍脑门,把问题抛之脑后,“来来来,王爷看这儿,我今天晚上被砸的地方,刚好土质疏松,不远处的堤坝沙石有些就近采用的,明天一早咱们再去看看,我心里总不大放心,再看这儿......”